香港是個小地方,麵積一千多平方公裏,人口卻有幾百萬,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地區之一。


    這主要得益於新華夏建國後出於各種原因,沒有立刻將其收迴。之後香港作為中西方接觸的一個據點,匯集了世界上各個國家的勢力,有宗主國英國為首的歐洲勢力,有退居一島的前朝勢力,有因戰亂而來的東南亞勢力,有在東亞布局遏製赤cháo的美ri勢力,也有華夏自己的勢力在其中。


    曾經有這麽一個說法,在香港聚集的間諜的數量僅次於在德國的數量。


    當時的德國分為兩塊,其中的東德是社會主義國家,隸屬華約,西德則是資本主義國家,隸屬北約,在這兩個人類曆史上最強大的軍事集團的最中間,則是將德國一分為二的柏林牆。


    試想,這樣的地區,必然是雙方爭奪的焦點,各自的勢力無孔不入地滲透,都想將對方的一舉一動掌握在手中。


    在東方,香港則扮演著這麽一個角sè,不大的地方群狼環伺,時局風雲變幻。


    當然,對香港影響最大的則是大陸。畢竟大部分港人的根是在大陸,由於各種原因他們離開了家鄉,偏居這麽一個小島謀生,心中還是有著對故鄉的一分歸屬感。另外一個原因則是,大陸的領導人已經和英國zhèngfu談妥,將在九七年收迴香港,行使主權。


    這樣一來,大陸的政局變動就和香港息息相關了,這也是為什麽在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香港有無數的jing英移民國外,大部分的原因是他們看衰香港前景,對大陸的zhèngfu不抱希望。


    事實上迴歸後的數十年發展證明,他們的思想是有點偏激了。華夏的zhèngfu對待香港始終是一個開明的態度,甚至做到了要政策給政策、要金錢給金錢的地步。在香港經曆的幾次大災難麵前,zhongyāngzhèngfu都及時地伸之以援手。


    舉個非常簡單的例子,在香港迴歸以前,很少有藝人到大陸去拍電影、電視。因為當時的香港電影業被稱為東方的“好萊塢”,每年數千部港片的出品充斥著東南亞的文化市場,而大陸也是這些電影的主要出口地之一。


    而隨著大陸經濟的發展,文化產業也飛速地發展起來,大批的香港藝人看到大陸的廣闊市場,也紛紛放下昔ri高不可攀的架子,北上撈金。甚至有一段時間,當時tvb的當家小生、花旦集體出走,都到了內地去尋找機會,使得tvb不得不將一些略顯稚嫩的年輕人推上前台,製作的劇集也ri益粗濫起來,完全無法和內地某些製作相比。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現在的普通香港人,對於大陸來的人還是抱有一種優越感。


    在這一年燕京發生了某些事情後,香港人的驚恐情緒又被點燃了起來,一些人仿佛看見迴歸後的情景,再加上親英媒體的大肆宣傳,他們忙不迭地拋售手中的資產,急不可耐地想要逃離香港。


    地產市場應聲下跌,無數人在這個時候等待出手。


    這的確是抄底的好時候,特別是對香港這個土地麵積少、人口眾多的地方來說。香港的富豪家族無一不是有地產的背景。


    這種機會鍾石自然不會放過,如果有可能,他甚至願意整棟樓整棟樓的收購。因為他知道後世的發展,這些投在樓市裏的錢跑贏了通脹、利息,而且還安全無比。


    就在他到香港的時候,廖承德麵sè凝重地對他講了一句話,讓他頗有感慨。


    “鍾生,我已經辦了澳大利亞移民,可能不久之後就要去澳大利亞養老了!”


    當廖承德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是一種複雜的神sè。從內心深處來講,他是不願意移民的,不過出於現實的考慮,他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打算。


    萬一香港迴歸之後,某位大人物一聲令下,所有富人的資產全部充公,那麽他這一輩子就白忙活了。


    有時候大人物的一句話,就有無數的升鬥小民為之傾家蕩產。


    “哦?那誰去坐移民監?”鍾石就是一愣,隨即想到廖承德也年紀不小了,趁早收手也好,畢竟像他這種年紀的人需要考慮的事情很多。


    澳大利亞那裏不錯,地廣人稀,空氣環境什麽的也適合老年人。最為重要的一點是,澳洲離香港很近,來迴也就幾個鍾頭的飛機。


    移民監,是移民政策的一種,大致就是想要取得這個國家的永久居住權,在提出移民申請的同時,需要在這個國家住上一年半載,所以被人戲稱為像坐牢一樣。


    “當然是我太太。”廖承德自嘲地笑了笑,對鍾石這個反應頗有些意外,“你怎麽不問問我為什麽移民,以後的生意怎麽辦?”


    “你能打什麽主意?無非是那一套,香港的生意繼續,加個外籍的保護罷了。”鍾石不屑地搖了搖頭。後世很多人都是這麽幹的,對於移民一代,很難融入對方國家的文化環境裏,大部分人也隻是求個心安而已。


    “難道就不想多說點什麽?”廖承德反倒是來了勁,不停地追問鍾石。


    “有什麽好說的!不過老廖,其實香港的護照也不錯,隻要你不去過問政治上的事情,生活在香港就足以讓你一輩子都無憂了。”


    “是嗎?”廖承德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


    這一天,他們來到大浦看樓盤,大浦這個地方依山傍水,又有工業園在其中,地理位置相當不錯,在山頂的康樂園有一批別墅急待出手,這是香港早期的一些別墅項目,其價格之高讓人咂舌不已。


    不過由於屋主急於出手,價格也自然被壓在了一個相當低的水平,鍾石一行人對價格自然是相當滿意,在看過之後就爽快地在協議上簽字,就等錢過賬後來收房。


    不少屋主都是工業園的企業家,他們見鍾石、廖承德等人爽快地應了下來,也都非常滿意,甚至有人想要出售他們的工廠,這讓鍾石哭笑不得。且不說香港高居不下的人力成本,就說再過幾年,香港製造的競爭力就蕩然無存了。


    看完了所有的房子,天sè已經黑了下來,在謝絕了一位熱心的業主進餐的邀請後,鍾石一行人就上了不起眼的中巴車,在那位業主無限感激的目光中揚長而去。


    “這次賺大了,等時局一轉好,就算是以之前的原價出手,這批別墅至少能賺個幾千萬!”廖小化在車裏默算了半天,非常興奮地說道。


    “是啊!真沒想到這些人急著移民,竟然能以這麽低的價格出手,真是太出乎意料了!”鍾意也在一旁附和道。


    “這種機會難得啊,我恨不得北方那邊天天爆發事情,這樣我們就有大批的抄底機會了!”廖小化這兩年在會計師事務所裏沒有白活,不僅對算賬上的事情熟稔於心,甚至對香港和華夏的關係也非常熟悉了。


    “住口!”廖承德怒目圓睜,大聲地嗬斥道。“你知道大陸和香港是種什麽關係嗎?是唇亡齒寒的關係,你懂嗎臭小子,自己的文化沒學幾個,盡想些洋人的歪道理。”


    也難為廖承德了,他自己書也沒讀過多少,居然懂得唇亡齒寒的道理。自然,說唇亡齒寒是不準確的,應該說是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不過這種程度的成語對於廖小化而言,就已經很難理解了,畢竟這小子是在國外學習,對華夏的文化知之甚少,甚至連國語都說得結結巴巴。


    給自己老爸這麽一通訓斥,廖小化頓時就蔫了下來,偷偷地在後座問起鍾意“唇亡齒寒”的意思來。


    “臭小子,盡胡說八道!”廖承德訓斥夠了,臉上還留著一些不滿。畢竟他是從大陸出來的,在內心深處還是希望大陸能夠發展好,這也是一般華人的共同願望。


    車開到吐露港,道路的一旁是港口,另一旁則是高山,路上行人也不多,開車的陸虎就踩下了油門,飛快地往前跑。這裏是新界,想要迴到港島還有一段路程。


    突然,從後麵衝來一輛中巴車,猛一打頭,就橫在了鍾石等人車的前麵,中巴車猛然一降速,就堂而皇之地停在了道路的zhongyāng。


    由於事發突然,加上雙方的車速都很快,陸虎在猝不及防之下猛地一踩刹車,車輪在地上劃出兩道長長的痕跡,“吱”的一聲長響,車堪堪停在了前麵車的麵前,隻差半米的距離就要相撞上。


    “怎麽開車的?”車上的人都是一個趔趄,幸好他們都係了安全帶,也沒有怎麽著。嘴快的廖小化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有些不對勁!”陸虎緊盯著前麵的中巴車,在他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說話之間,就看見前麵的車門猛然被拉開,隨即跳下幾個彪形大漢,他們頭上戴著頭套,手裏拿著砍刀木棍之類的武器,其中一人手裏還拿著黑黝黝的點三八,直直地指著駕駛位上的陸虎,口中喊道:“不要亂動,否則我就開槍了!”


    車上的人頓時傻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次看似偶然的“交通事故”竟然是一次有預謀的搶劫。


    “我現在終於知道什麽叫唇亡齒寒了!”廖小化哭喪著一張臉,在心裏默默地歎道。(今天多更一章,特別為感謝啊方哥的重金打賞!)


    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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