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裏的通往廚房的過道上,何玉看看四下無人,停住了腳步,羅林也急急忙忙跟了上來,對何玉說道:“我看你神色不對,是有什麽事嗎?”


    “是有事情,不過事關重大,我不知道該怎麽對老夫人和少夫人說,所以,隻好先單獨告訴你。.tw[]”何玉迴答道。


    “還是羅昊天的病情嗎?”羅林急忙問道。


    “是的,羅昊天雖然現在沒有什麽危險了,但可能是哭的時間太長的緣故,從他的脈象來看,他已經啞了。”何玉麵帶愁容地說道。


    “啞了?”羅林心中一陣不安,因為他早就有一種隱隱的感覺,這個羅昊天,很可能就是玉皇大帝的肉胎凡身。但是,現在卻啞了,這令他心中不安,他覺得,假若不是他取藥耽擱太久的話,羅昊天也許就不會啞。何玉的話讓他的心中湧起一陣陣自責。他又急忙問道:“能治好嗎?”


    “啞症是醫道上的難題,可以試著治療,但是,能不能治好,很難說。”何玉話語中沒有任何自信。


    “哦,”羅林應了一聲,他知道,事已至此,自責是沒有用的。雖然羅昊天啞了,但是,生命已經無虞。也算不負師伯和師父所托。眼下之事,是要想辦法讓何玉留在羅家。而羅昊天得了啞症這件事的責任必須往自己身上攬,才能讓何玉在羅家呆下去。但是,自己會在相當長的時間受到林氏和玉娘的責怪。這也是無奈,既然入鄉,隻好隨俗。想到這裏,他又對何玉說道:“羅昊天得了啞症這件事,我隻說是因為我取藥晚了耽擱了。在她們二人麵前,你就不要在客套什麽。不給她們留下庸醫傷人的口實,你才能在羅家住下來。這件事我馬上去給她們說。”


    “我聽您的。(..tw)”何玉應道。


    “羅昊天得了啞症這件事,雖然治起來很難,你還是要多翻一些典籍,說不準會有辦法的。”羅林又說道。


    “我會努力的。”何玉點點頭應道。


    “好,你去看熬藥的事吧。我去跟她們說。”羅林對何玉叮囑道。


    二人說完了話,何玉就去了廚房。羅林徑迴了正屋,他要把羅昊天得了啞症的事告訴給林氏和玉娘。


    羅林迴到正房,玉娘關切地問道:“你不是跟何姑娘一塊去廚房看藥去了嗎?藥熬好了嗎?何姑娘呢?”


    “熬藥的事何姑娘去看了。”羅林應了一聲,然後不安地又說道,“玉娘,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媽媽和你說。希望你們聽了這件事不要難過,這件事都怪我不好。取藥的路上耽擱了太久。”


    “什麽事?”林氏急促地問道。


    “是這樣,剛才何姑娘告訴我,羅昊天得了啞症。”羅林麵有慚色,然後又說道,“不過何姑娘又說,啞症雖然是疑難雜症,但是,她會盡快找到好辦法的。”


    “什麽?”林氏大吃一驚,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對羅林喝道,“這是真的嗎?”


    “母親,這是真的。”羅林肯定地說道,提到這件事,他的心中其實也是非常的難受和自責。


    “你這個不屑之子!”林氏怒氣衝衝的責罵道,“你說,你去取藥,為什麽要耽擱這麽久?”


    “媽媽,您還是消消氣,”玉娘看到林氏責罵羅林,心中甚是不安。雖然羅昊天得了啞症這件事,她乍一聽到也猶如晴天霹靂,心中也感到十分痛苦。但是,跟丈夫在一起生活了這麽久,羅林的為人,他是了解的。丈夫為人寬厚體帖,就算是取藥的路上耽擱了,那也一定有他的理由。她為羅林辯護著說道,“雖然官人有錯,我想他也不是故意這麽做的。”


    羅林知道,看來不給取藥的路上耽擱了這麽久的事情,找到個合適的理由,今天林氏這一關是過不去的。他急忙為自己辯解著說道:“母親,不是我故意在路上耽擱太久,實在是這幾味藥一個藥鋪配不齊。我多轉了幾家,就耽擱住了。”


    “茂生堂藥鋪不會配不齊的吧?雖然遠點,但是,你駕著馬車,直接跑去取迴來,也要不了這麽久!”林氏仍然不依不饒地說道。


    “這一點怪我,我也是著急的緣故。想著在近處快一點取到藥,但沒想到配不齊,一來二去,就這麽耽擱了。”羅林解釋著說道。


    “媽媽,官人也不是故意的。”玉娘也為羅林辯解著說道。


    “昊天出生之前,一道金光一閃,就往玉娘身上奔來,大有異像,你不是說他是神仙臨世,既然是神仙臨世,就是個有福之人,怎麽可能得了啞症呢?”聽到羅林的辯解,林氏也知道不好在責怪什麽,但是,羅昊天得了啞症的事讓她非常傷心。想起羅昊天出生時的異狀,她心有不甘地說道。


    “古來,神仙成仙得道之前,都要受到很多磨難,母親也不必為此太過傷感。”看到林氏的語氣有所緩和。羅林急忙加以勸說。


    “是啊,媽媽。雖然昊天得了啞症,但何姑娘醫道高超,想必她也會有辦法的。”玉娘也附和著說道。雖然羅昊天患上啞症,讓她也感到十分心痛,但是,怨天尤人也不是辦法。她也不願丈夫受到過多的責罵。


    “一著急,我也忘這茬了。何姑娘怎麽說?”林氏問羅林道。


    “何姑娘說,啞症也是醫道中的難症,不過,她又說,她會盡力救治的。”羅林迴答道。


    “媽媽,我有個想法。”玉娘說道。


    “是什麽事,說來聽聽。”林氏迴答道。


    “何姑娘醫道高超,這次救了昊天的命,是我們羅家的恩人,但是,她是個女人,走家串戶的謀生,也十分辛苦。我想就把何姑娘留在我們家裏。一來也是我們的感恩之舉,二來也可以繼續為昊天治病。”玉娘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玉娘的話正中羅林的下懷,他急忙附和著說道:“玉娘的想法不錯,我讚成!”


    “不知何姑娘會不會願意?”林氏的語氣中雖有一絲疑問,但是,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她非常讚同玉娘和羅林的說法。


    說話之間,何玉和一個家人走了進來,家人手中端了一個托盤。托盤中放著一個小磁碗。一個調羹。碗中盛滿了黑中泛紅的藥湯。冒著絲絲熱氣。


    “藥已經熬好了。快給小公子服下吧。”何玉說道。


    “多謝何姑娘了。”玉娘誠懇地稱謝道。


    “他們熬藥的方法有問題嗎?”羅林煞有介事地問道。


    “也沒什麽大問題,我已經教過他們了。一般熬藥都是在砂鍋中兌入要後,舀進兩碗水,熬成一碗水即可。第一付藥,因為病急,所以熬出來第一服就可以直接服用。藥力也大。然後再熬製一次。第二次服用。熬製第二付藥的時候,就有所不同了。要把兩服都熬出來。然後把兩碗藥兌在一起攪拌。再分成兩碗,早晚各服一次,這樣藥力均勻。藥效也平穩。”何玉不緊不慢地說道。


    “何姑娘真是醫道高超!”林氏讚歎地說道。


    何玉從托盤上端起小磁碗。拿著調羹。來到玉娘麵前,要給被玉娘抱懷中的羅昊天喂藥。玉娘也急忙把懷中的羅昊天半豎著抱了起來。何玉拿著調羹。從碗中一調羹一調羹的舀出藥來,吹涼,然後,精心的送入羅昊天的口中。


    不一會兒,一小碗藥就喂完了。玉娘說道:“何姑娘,我有個想法,不知何姑娘能否應允?”


    “少夫人但說無仿。”何玉應道。


    “何姑娘是我們羅家的恩人,我想何姑娘走家串戶的謀生,也十分辛苦。我想何姑娘以後留在我們家裏。不知何姑娘願意嗎?”玉娘誠懇地說道。


    “這合適嗎?”何玉似乎麵有難色,不過留在羅家,是羅林早已安排的事,錦囊也早有明示,所以這件事是推辭不得的。


    “沒什麽合適不合適的。隻要何姑娘願意留下,我們全家是不會虧待何姑娘的。”林氏也急忙挽留道。


    “那何玉以後就厚顏叨擾府上了。”林氏和玉娘把話說到這份上,何玉是不能再有所推辭了。


    “那就好,以後羅昊天的啞症還得拜托你了。”林氏說道。


    “我會盡力的。”何玉點點頭說道。


    這時,屋外一個人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羅林扭臉一看,是管家王賓。


    王賓上前施了一禮,說道:“見過官人,夫人。”


    “有什麽事嗎?”林氏問道。


    “我想告假幾日,家裏有人捎信了,說我兩歲的兒子病了,要我迴去一趟。”王賓說道。王賓的家離羅家有十幾裏遠。


    “什麽病?嚴重嗎?”玉娘也關切地問道。


    “聽說是很嚴重,都得上了怪病,高燒不退,昏迷不省。還聽說街坊四鄰的三歲以下的男孩,都得了這種病。”王賓話語中帶著濃濃的憂鬱。


    “那你快點迴去吧,真不行的話,把孩子帶到這裏。讓何姑娘為他診治一下也行。”林氏也關切地說道。


    “謝謝老夫人,王賓這就告辭了。”王賓對眾人再施一禮,出屋而去。


    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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