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忐忑的走向陣心,走向父皇心化的紫金殿。


    憶夢此時騰空上升,立於紫金殿頂。


    紫金殿並不像我夢中那樣簡陋,內中之富麗堂皇絕對不亞於永生殿。


    不過,父皇一句“實物皆不實際。”金碧輝煌的紫金殿便變得簡陋粗實。


    憶夢道“以我之力,貫徹於陣。行法布道,法道通玄,在這裏,我就是那天,我就是那地。升華吧?所有的所有。”


    此時,憶夢通體發光,其勢同比皓月,甚至勝過皓月多多。


    隨著她看似隨意的一揮手,一道狐光將所有師傅串聯成一線。


    八角圖案——似圓非圓的八角圖案。


    立身紫金殿中,就等於立身高空,所以我清楚地看到的是八角圖案。前後呈豎一字形,左右呈橫一字形,當然不是那種很規則的一字型。師傅們做著奇怪的同樣動作,並如同瞻仰聖人般看著憶夢,眼睛中都冒著幽藍色的鬼火。我想他們本體的主導權,現在應該屬於憶夢。如果不是憶夢主導他們,見他們做著同樣的動作,我隻能絕對肯定的說“活見鬼了。”


    天上圓月此時也失色不少,其實並不是圓月失色,因為我隱約看到一條似有若無的光線自憶夢天靈蓋直達圓月。可以說她是在借用月亮的力量,也可以說她已經與圓月結為一體了。


    無極限的力量,異世界的通玄法則就是將自己與月與星與天地萬物連為一體嗎?如果是,無極限的力量就確實太過恐怖了。


    親眼見到此般力量,我誠惶誠恐,同時也受寵若驚。


    父皇在我眼前微笑著化作虛光,在我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進入了我的身體。


    實實在在的,才是感覺。不管是痛也好。癢也好,可是我墊底感覺都沒有。看著這個跟了我一百年的軀殼。我確實真的沒話說了。


    擁有通玄的力量就是好,怎麽說也能把別人的身體輕而易舉的占為己有嘛。


    接下來,不知道是我主導這個身體,還是父皇主導這個身體。父皇理所當然不願意由我來主導,因為主導者將承受法竭道耗陣所致使的非一般的慘痛。我也不願意由父皇來主導這個身體,因為法竭道耗陣是為改變我兒暈形的,不管有多麽痛苦,都該由我自己承受。


    “分魂散魄,極盡往來。”


    我聽到父皇的聲音,當然是從我口中發出的。


    分誰的魂?


    散誰的魄?


    怎樣分魂?


    又怎樣散魄?


    我很難理解。


    沒過多久,我感覺疲憊不堪,仿佛之前生了一場大病似地,想要睜開眼睛都要花費好大的力氣。這是想睡覺的前兆,可是我休息了好些天,現在怎麽可能會有想睡覺的的感覺呢?渾身也如同縮水般,一點力氣都沒有,這可真是怪了。


    我不由得問“我這是怎麽了?”


    我問誰?


    不知道是問天,還是問地,問父皇還是問自己。


    父皇道“本想分你三魂,散你六魄,讓你在睡眠中安過此陣。現在我隻分你二魂,散你四魄。如此,你才能知道不世之體,來之不易。”


    憑我自身的力量,不用說將法竭道耗陣陣觀看的詳細,就是能否承受住,也是個我自己都無法迴答的問題。父皇為我留下一魂二魄觀陣,定然也是為我著想。難得他考慮的如此全麵,我自當無二話可說。


    大風無形,猛浪無期。


    隱隱感到渾身如同被萬千縫針紮般疼痛。


    父皇說“法竭道耗陣的威力開始顯出,憶夢也已經開始聚天地陰陽力量。”


    我說“怎麽?她不是在吸收月亮精華來維持法竭道耗陣嗎?”


    父皇說“月亮精華隻是給她提供少許靈氣而非力量。


    我說驚為天人的憶夢動用如此龐大的力量來維係法竭道耗陣為我脫胎換骨,對她本身的危害,父皇,你之前說的是真的嗎?她雖然是為我好,可是我看著卻於心不忍,心裏好不是滋味。如果隻是為了改變,傷害了憶夢,叫我內心如何黯然。


    父皇說”皇兒,不用擔心,如果你單獨承受法竭道耗陣的力量,憶夢和你有危險地幾率是巨大的。現在我和你同體同魂,憑我的修為,承受法竭道耗陣,憶夢就絕不會有任何閃失,如果有的話,隻能說明父皇老了。。


    父皇尷尬的笑了笑——我的麵部神經跟著猛烈地抽搐。


    相信憶夢可以成功的助我脫胎換骨,因為她可以借助法則,動用天地萬物的力量。相信父皇所說,憶夢不會有半點閃失,因為父皇同樣具備令人不可小赫德力量。憶夢和父皇,可以說就是本世界至尊級的高審批。本世界絕對無人可以單獨的威脅到二人任何一人的生命安全。他們不僅另類,而且另類的出奇。兩個本世界至尊級的高手,一個是與我有著血肉親情的父皇,一個是與我機遇結緣的妹妹。他們來自同一個已經毀滅的世界,他們都是我的親人。


    有時,忍不住想想“這個世界真的不是一般的奇怪。比如說在永生殿見到千年未現世的祖奶奶,近兩千歲的祖奶奶有著百歲人的青春容顏。當時我是絕對的把祖奶奶當成神仙來看,雖然我並沒有親眼看到她施展異於常人的力量。接著半骷髏人吉瑪大姑出現並借助憶夢尿液生肉複容,當時我都已經目瞪口呆。憶夢在她施展功法時,從繈褓中的嬰孩,速長到三五歲孩童大小模樣,更是讓我大吃一驚。,當時我就認為吉瑪大姑比祖奶奶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再接著,在那家客棧見到屁股長在頭頂上的怪物——魔童,如果之前未聽憶夢說魔童是她前世迦摩多達.現身的寵物,我要是不昏死過去,那陣地就說明我勇氣可嘉。天竹事件中,父皇化身金翅大鵬鳥,憶夢化身蒼鷹,他們以禽王化身聯手對抗天竹,更是讓我吃驚不少。


    人可以強大到無可匹敵,那不叫過分,可是也不能強大到想變啥就變啥啊。


    當時,不能說我心情不激動,能夠看到真人變大鳥,我想不激動,都難找到好的借口。


    祖奶奶、父皇、憶夢、吉瑪大姑、魔童還有卵生靈蛇天竹,除祖奶奶外,都是來自同一個而且已經被毀滅的世界,他們都強大的過頭了。對本世界的人來說,他們絕對就是傳說中大名鼎鼎法力無邊的神祗。要是他們在重大的事件發生時,出個頭,露個麵,受千萬萬人敬仰崇拜,絕對不是難事。


    人和神的區別就是人不是神,神卻可以是人——當然是以人體出現,算不得純粹的人。


    祖奶奶是純粹的人,雖然她活了千多年而不亡身,還越活越年輕。


    吉瑪大姑、魔童是以本體自異世界來到本世界的,所以他們不是人——不是本世界的人。


    父皇、憶夢都是經過輪迴轉世,來到本世界的。可以說他們是人,也可以說他們不是人。因為他們本世界的身體擁有者前世的記憶和前世非比尋常的修為——也就是無與倫比的奧妙法則。


    不得不說的還有卵生靈蛇天竹——它隻是個無手無足的獸類,父皇和憶夢短時間內竟然對付不了它,可見它也不是一般的強大。


    師傅們同時升上虛空一丈有餘,而且做著同樣的動作。當然我看到的已非他們的原體,而是通體藍光的球形。


    再抬頭看憶夢,憶夢也和他們做著同樣詭異的動作,口中還不時的念叨著什麽,我想應該是法則咒語一類的東西吧。


    我自身這個時候也開始變化,現世雙手化作碎片,散落在地上並在地上快速的融合,接著全身都是此般。


    本體的變化,發生在我麵前。


    觀者的我是虛體,也就是父皇給我留下的一魂而魄。


    虛我是如何自實我分化出來的,我可是半點感覺都沒有。


    如果不是父皇,我指不定會以為自己此時是在夢中呢?


    父皇在法竭道耗陣中和我同魂同魄,現在他依然是和我同魂同魄。看著自己身體反複的化成碎片再融合,我問父皇一直反複不休,何時才能功成?


    父皇說“月落之後,日出之前。”


    我問需要一夜的時間嗎?


    父皇反問道“那你認為需要多久呢?”


    說實在的,我認為一夜確實太久了。當然,我並不知道時間的長短是由憶夢的力量來決定的。


    月圓總有月虧時,月亮被陰雲遮掩,天際黑的一塌糊塗。


    人力?


    哪怕是憶夢的力量也無法改變陰雲遮月的事實。


    此般情況對憶夢不可能沒有妨礙,我看到她和師傅們身上發出的光越來越暗淡,所以不免有些擔心。


    父皇說“單元憶夢能撐過這小段時間。身在陣中,我就是想幫她,也做不到。”


    砰——似是東西落地的聲音之後,又發出了人哀叫的聲音。


    聲音的發出者是橫行千裏王之山師傅。


    不等我轉過身,看個明白究竟是如何迴事的時候。


    砰砰砰——連續十四次重物落地的聲音,我準確的辨出了他們落地的先後。


    現實火鳳凰,接著是力拔山河苗豐愷師傅,再接著是快到華天師傅、慈悲手釋默修師傅無情劍客史如君師傅、幻影飄花吳胥師傅、幽穀道主向問法師傅、蓋世毒王顧昆侖師傅、寸步君王趙空歸師傅、陰陽判官於公璞師傅、鐵掌無敵鍾一笑師傅、眨眼無蹤常亦然師傅、浮水蒼生孫岸濤師傅、陰魔蕩離師傅、滅天掃魔君棄祖師傅。


    這個時候,法竭道耗陣對我非人的折磨減輕了許多,仿佛又迴到了未開啟法竭道耗陣之前,感覺有些驚喜,也有點滴悲哀。


    一丈來高,雖然並不是很高,但是聽著師傅們摔落下來,我難免會過意不去。當然不管他們受傷與否,我同樣都是心生不安,過意不去。


    萬幸的是憶夢看起來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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