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如練,血色彌漫在天際線。


    悠悠我心,愛與恨漂泊在江湖。


    楚雲獨自躲在一個岩石的後麵,傷口依然在往外流血,而楚雲空蕩蕩的氣海之中,已經沒有任何修複的能力。


    和四季殺手之間的那場驚心動魄的廝殺,甚至乎了楚雲和四季殺手兩個人的意料之外。其激烈淒慘的程度,也遠遠出了兩方的預料。


    楚雲這已經是逃亡的第三天了。在這三天之內,楚雲沒有幾乎吃任何食物,喝了,隻能隨手掬起一捧岩縫裏積存的雨水。


    三天三夜,沒有任何休息的逃亡。已經讓楚雲的精神處於一種崩潰的邊緣。人總可以在巨大的災難之後,得到更大的力量,但是大多數人已經在災難之中殉難。沒有機會去體味大難不死的快感。楚雲現在覺得頭痛欲裂,身體沒有一處不疼。身體上一寸以上的傷口已經達到數十道。鮮血已經流失了很多。楚雲隻能用自己的意誌力來支撐著自己不要倒下。


    楚雲看到自己所隱藏的岩縫裏麵有一株野菜,大概是苦麻菜之類的野菜。楚雲用手輕輕薅下,力求不去出任何細微的聲音。然後默默地將這株野菜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希望這可以彌補一點能量和體力。楚雲覺得自己現在好像一個遊蕩的鬼魂。


    這輕微的咀嚼之聲,顯然招惹了四季殺手那靈敏的聽覺。楚雲銳利的眼睛已經看到眼前的黑影一閃。楚雲身形一轉,右手隨手射出一片冰晶。冰晶的度飛快,頓時射入那個黑影的身上。


    那個黑影果然是四季殺手。身中冰晶,卻並不減。眨眼間,來到了那塊岩石之下。卻現楚雲已經蹤跡不見。四季殺手用粗重的女音罵道:“媽的!這個泥鰍一樣的楚雲!”然後隨手將身體上的冰晶拔出,扔在地上。(..tw)頓時,冰晶消失不見。


    隻見四季殺手也並不比楚雲好到哪裏去。臉上到處是泥水,身體上的衣服到處是割痕。有一些傷口外翻,露出慘白的肉。不過傷口並不流血,這說明四季殺手仍然有餘力進行自我醫療。這一點,說明四季殺手的內力明顯要比楚雲強上一些,畢竟是四個頂級殺手的融合體。內力也是四個人的總和。這樣看來,楚雲的內力倒真是很厲害。


    四季殺手看著黑暗的深處,似乎察覺到什麽,於是身形一轉,向著黑暗的叢林深處奔去。這已經是她對楚雲進行狩獵的第三個夜晚了。四季殺手說什麽也沒有想到楚雲會堅持這麽久,就連一向對獵物存有耐心的四季殺手,此時此刻,也恨不得能夠馬上結束這場無休無止的戰鬥。這明顯就是一場煎熬。對於肉體和意誌力都是一種最強悍的考驗。


    夜晚終於慢慢過去,太陽從東天上升起。細碎的陽光穿過樹葉,照射在微微有些潮濕的泥土裏。


    楚雲此刻正靠在一根巨大的榕樹下。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身體一縱,躍入了茂密的枝葉之間。借助巨大的樹冠和茂密枝葉的掩護,楚雲才得以喘息。楚雲的唿吸很局促。但是,楚雲一直力求唿吸平穩。這不但是對於自己情緒的一種調整,更是為了盡可能少地出聲音,讓四季殺手更難找到自己。


    楚雲的眼睛此刻如同一隻受傷的狼。求生的意誌從來沒有消失。楚雲將樹葉煉化成可以吃的食物,然後放入口中咀嚼。這是一種軟性的麵食,所以基本上沒有聲音。楚雲向四周觀望了一陣,然後,略微閉眼休息了一會。於是,又縱身跳下大樹,身形一閃,消失在茫茫的叢林之中。


    楚雲剛剛離開不到一分鍾。四季殺手就來到了這棵榕樹之下,四季殺手一躍上樹,同時樹葉如同得到命令一樣,迅變成尖利的武器,向著四季殺手的前方飛去。同時保護著四季殺手的身體。樹上並沒有楚雲,可是四季殺手,拾起樹幹上的一點麵包渣,仔細地看了看。――用煉金術煉成的麵包渣。楚雲就在一分鍾之前,還在這棵樹上停留過。四季殺手吐了口唾沫,飛身迅離開大樹,向著樹林的深處奔去。……


    ――――半個月之後,楚雲站在第八區的金城的街道上。他帶著墨鏡,一頂灰色前進帽。胡子已經將他下半邊臉遮住。這種絡腮胡子,是楚雲利用易容術變出來的。身高比以前稍高,楚雲利用易容術稍稍改變了自己的身高。


    在這場長達半個月的追逐與被追逐之中,楚雲最終成為了勝利者。從第九區和第十區的邊界地帶,楚雲穿過了層層密林和淵深峽穀,來到了第八區境內。而在後麵一直追逐著自己而不曾放棄的四季殺手,也終於放棄了對於楚雲的追逐。在這場消耗戰之中,楚雲笑到了最後。


    楚雲身上大大小小,細密不一的傷口,就代表著他和四季殺手相互間的廝殺和械鬥的慘烈程度。


    此刻,楚雲終於微笑著,在吸一管酸奶。那姿勢,似乎是一個中學生做出來的。但是,由此刻的楚雲做出,卻平添了幾分冷酷的酷。


    楚雲吸光了紙盒中的酸奶,然後用力將紙盒捏扁,隨手扔進垃圾桶裏。這是半個月之後,楚雲第一次吃非煉成的食品。天然食品的誘人滋味,讓楚雲再次鬆了一口氣。


    楚雲在擺脫了四季殺手之後,一直在尋找著一個人。那個人就是煉金界的宗師,湖藍朵大人。楚雲知道,湖藍朵一定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但是,在蘇菲曾經告訴他的那件公寓裏,已經空無一人。在朵朵曾經的那個公寓裏麵,隻有一碗已經腐敗變質的杜記小餛飩。


    楚雲知道,湖藍朵一定在躲避著什麽。他所躲避的人,一定不是自己。一定有什麽更可怕的力量在試圖摧毀那個傳說,摧毀那個曆史上最有名、最實力深厚、最高深莫測的湖藍朵。就好像,四季殺手一直要摧毀自己一樣,一定有什麽出奇強大的力量在試圖摧毀那個傳說般的湖藍朵。


    後來,楚雲並不找了。楚雲覺得自己應該有自己的重新開始的路途。與一切過去,割斷,斷裂。全然不同,我行我素。


    曾經自以為,找到了自己所喜歡的生活,自以為找到了自己生活的歸宿。但是事實上,那隻是一個易於破碎的夢。楚雲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牙齒深深沒入了肉中。楚雲一拳打在旁邊的一堵石牆之上,頓時石屑紛飛。


    楚雲閉上眼睛。一切都結束了。三年之前,父母在端木醞釀的“一場車禍中”離世。從那個時候,自己曾經美好的家庭生活就被什麽猛地切斷,與自己分離結束了。而當自己找到了另一個幸福生活伴侶蘇菲的時候,又是他將她從自己的身邊奪走了。蘇菲死了。父母死了。這一切的一切,都與那個男人有關。自己說什麽也不會放過他。永遠不會放過他,永生永世不會放過他。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楚雲覺自己已經不會再有眼淚。因為,眼淚總是在初初遭受挫折的時候,才會流淌。當災難接連不斷地生的時候,眼淚也似乎具有了免疫力。也可以說堅強了,也可以說,已經麻木了。


    楚雲眨了眨幹澀的眼睛。他已經有了新的確定。此生,如果還有時間的話。他一定要讓那個人血債血償。


    楚雲將巨大的離別刀變成一根毫毛攜帶在身上。由於這次煉製的離別刀似乎非常成功。所以,楚雲決定永遠保留它,而不將它銷毀。


    楚雲簡單地畫了一個妝,並用易容術將自己的身形容貌改變了一下,此時,就算是蘇菲複活,也不可能一眼就看出他就是楚雲了。


    楚雲找了一個地攤,簡單地吃了一口。此時的楚雲已經學會了粗茶淡飯。艱苦的生活並不能消磨他的意誌。而在他的心中還有一個沒有達成的目標。在沒有達成它之前,他不會因為任何的原因消沉下去。即使有一絲生的希望,他就不會放棄那個目標。


    “端木銳光,你等著。你已經招惹了一隻曠野之狼。除非你將我殺了。否則我永遠也不會放過你!”楚雲大步向前走去。隻找了一個普通的旅店住下了。當楚雲一個人躺在這張窄窄的單人床上的時候,心中似乎打破了一個五味瓶。楚雲努力閉上眼睛,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平靜的唿吸之下,楚雲的右手,緊緊地貼在自己右腿處的匕上。


    就在楚雲已經完全睡著的時候。楚雲的門輕輕地響了兩下。又過了一分鍾的時間,門鎖輕輕一響。小旅店房間的門,就被打開了。一個人麵部蒙著黑布。躡手躡腳走了進來。楚雲的眼皮輕輕地一抖,但是在黑暗中他並沒有動。


    蒙麵人,悄悄來到了楚雲身邊。一雙手向著楚雲的口袋摸去。楚雲猛地起身,一手抓住了蒙麵人的右手,另一隻手迅掏出匕,已經抵在了那人的咽喉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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