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三位大人悠閑的坐定。


    一位五十幾歲缺齒少牙的老大人突然從背後拿出一個盒子神神秘秘的打開盒蓋後張著沒牙的嘴小聲的說道:“來來來看看我的大蟋王這可是花了老夫五千兩銀子才弄來的你們兩個敢不敢跟我比比呀!這一次你那隻鐵公雞是一定要敗的了!”


    “誰怕誰呀?哼比就比來來來!”


    三個頭很快湊在了一起遠處的一張桌子一個三十餘歲的年輕人看了他們一眼無聲的歎了口氣埋下頭去看向一張印著大大“急”字的快遞文書。


    刑部。四位大人圍坐成一團悠然自得的品著茶其中一個清清嗓子開了場:“聽說哪紹興府的那件案子那個小寡婦長的可真是俊哪要不那姓楊的後生怎麽會看上她?”


    “這件事我也聽說了這件案子明擺著嗎情夫情婦勾搭成奸謀殺親夫。可偏偏又鬧出了個第三者是個什麽下人竟然承認人是他殺的這件事真是奇也怪哉!”


    “這還不是最奇的呢?最奇的是驗屍證明劉二並不是死於他們之手因為他們都不會武功沒有那麽大的力氣。”


    “是啊是啊要不怎麽叫怪呢?”


    “喂來茶!”


    。。。


    “咦天怎麽黑了?走走走到了打道迴府的時候了!”


    戶部。四位大人形態各異的坐在椅子上有的托著腮有的皺著眉有的翹著腿唯一相同的就是每人都在盯著手中的一張大地圖。


    “啊終於找到了!”其中一人突然驚叫出來。


    三個頭立即探了過來那位大人用手一指:“你們看就是這裏。鄱陽之畔一馬平川在這裏建一個大大的廣場再建一個個大大的動物園那一定會吸引遊人無數到時我們又能一筆了!”


    “那那些耕地的農民怎麽辦?”


    “他們?他們還不好打給他們點錢讓他們都搬走不搬就拆我就不信他們身子比官家的大棍還硬!”


    吏部。一位大人從懷裏掏出一大堆銀票來放在桌上:“這是四百萬兩銀票是剛剛當上永州知府的張大公子給的每人一百萬兩買茶喝!”“王大人好象這銀子也太少點了吧上次我辦的可是每人一百五十萬兩啊!”


    皇宮大內一條小湖碧波粼粼湖邊一座墨香亭。


    一張長桌之上左邊堆著高高的一摞奏折右邊的一摞更高兩摞奏折就如兩座小山把一年輕人夾在了中間。


    年輕的皇上雙眉緊鎖伏案凝思不時的叫道:“熱熱快扇快扇!”


    一邊一個俏麗的小丫頭正在小心翼翼的扇著手中的羽扇。


    雖然扇子一直未停那皇上臉上還是流下汗來好象占據這個小亭的不是春天而是酷夏!


    就在這時亭前突然冒起一陣白煙年輕皇上愕然的抬起頭眼前赫然出現了一排人影。


    筆無聲無息的掉在了地上那兩個不敢抬頭的小丫頭仍然用力的扇著卻不知皇上早感不到了一點涼風。


    直到年輕皇上看清了淩雲那張熟悉的臉才叫了出來:“淩指揮使你。。。你。。。?”


    迴答他的卻不是淩雲而是一個令他大為放心的人:“皇上是我帶他們來的!”


    皇上的目光轉到了梅霖那張微笑著的臉上一顆心才放迴了肚中:“原來是國師國師果然神通廣大你們來的正是時候快來幫朕看看這些奏折出個主意!”


    當皇上的目光掃到月華臉上登時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眼光再也不離開了。


    月華的眼中已經射出了憤怒梅霖卻似毫無知覺的走到了皇上麵前恰好隔斷了兩人的目光。


    “皇上到底何事使你如此煩惱啊?”梅霖隨手拿起了一本奏折。


    “唉”皇上站起身來伸伸懶腰“百事待舉啊這麽大的國家這麽多的人這麽多的事無事不勞神哪!”


    “哎呀我說皇上你手下那麽多的大臣交給他們去辦就好了何必用你親自處理你一個人何時才能忙完?”


    “我也知道可是交到下麵我放心啊我曾試著交到下麵幾件事去辦結果沒有辦好一件我這是迫不得已啊!”


    “這點小事不用您操勞有我這個大國師在交給我就好了如果有一件沒辦好你要我的腦袋!淩師兄麻煩你把這些事情記一下然後哪裏交來的打迴到哪裏去!皇上請你下一道玉旨要求他們三天之內完成否則國法處置!”


    “這樣行嗎?他們辦不好怎麽辦?我還是有點不放心!”


    “放心啦皇上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這國師也就不用當了!皇上你這地方風景不錯啊我們剛到也不領我們參觀參觀?”


    “嗬嗬應該應該隻是國事憂心我無此雅興啊!”


    “皇上不要老國事國事的啦!不知皇上現在最擔心的是什麽?”


    “我最擔心的就是不能了解下麵的情況辦事恐怕南轅北轍啊!”


    “下麵的情況?那還不好說?皇上請看!”梅霖伸右手劃過湖麵那波光粼粼的湖麵上好似有一陣風吹過。


    接著湖麵一陣扭曲一幅圖畫顯現在湖麵之上。


    大地一片蒼茫土還是光禿禿的沒有一點綠色。


    忽然一隊馬匹如風般掠過馬匹上的人個個身手嬌健服飾卻頗為古怪竟然是金國人的打扮這竟是一隊金國騎兵。


    金國騎兵如風般衝入一個村莊村莊中立即濃煙四起一片狼籍。金國騎兵在村莊中橫衝直撞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遇見男子則一刀砍死把人頭掛在馬頭旁邊遇見女子皆按倒在馬背之上恣意蹂躪。


    看到這裏那年輕皇上再也忍耐不住大吼一聲:“大宋的軍隊何在?”


    畫麵一轉大宋的軍隊終於出現了是一小隊步兵個個畏畏縮縮膽戰心驚在遠處張弓搭箭卻不敢向前。


    那領頭的金兵一臉的胡子看到了那隊宋兵卻哈哈大笑起來不知嘰嘰咕咕說了些什麽突然用馬鞭向著那小隊宋兵一指大隊金兵立即呐喊著側馬向著那小隊宋兵起了衝鋒。


    那小隊宋兵急忙慌亂的撤退連兵器也丟在了地上。


    “哈哈哈”那隊金兵得意的大笑著撥轉馬頭急奔而走。


    畫麵一轉這是一座黑漆漆的大門一看即是富有之家門前的兩個大石獅子踩著兩個繡球極為威武。


    此時在這大門前卻跪著一個穿著破爛的小女孩她舉起手裏僅有的五個銅板在苦苦的哀求著什麽一個穿著極為考究的大夫卻飛起一腳把那小女孩踢倒在地並且用腳狠狠的踹著那個小女孩。


    那個小女孩淒慘的臉龐放大在了麵前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問道:“那大夫為什麽要打她那個小女孩好可憐啊!”正是香姑的聲音。


    大門無情的關上了那小女孩掙紮著爬起來低著頭腳步蹣跚的走到了一間極為簡陋的草屋邊推開門走了進去。


    裏麵的草床上一位老者看到小女孩進來咳嗽著欠起了身張了張嘴好象問著什麽。


    那小女孩突然“哇”的一聲撲到了那老者的懷裏痛哭起來。


    那老者哆嗦著伸出猶如枯樹老根的手顫抖著撫摸著小女孩的後背想開口安慰什麽卻什麽也沒有說出來幹枯的眼窩裏突然溢滿了淚水。


    畫麵晃了晃出現了一片剛剛泛綠的田野田野上一對農夫農婦趕著牛正在辛勤的耕著地臉上洋溢著一臉的幸福好像看到秋天豐收的希望。


    突然一胖一瘦兩個衙役奔了過來一把拉住了農夫的犁頭向著那農夫大聲的說著什麽。


    那農夫的臉立即變的死灰那農婦則一下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那衙役把一錠銀子扔到了那農夫的腳邊就開始推搡起他們來看樣子像是要趕他們走。


    一張白紙飄到了他們腳下紙上墨跡未幹:“知縣有令此處方圓二百五十畝全部收迴另有用途每畝補銀一兩百姓自謀生路!拒不交出者按抗法罪就地處置!”


    那粗壯的衙役一手按住那農婦一手高高的舉起了鐵尺。


    就在這時畫麵晃了幾下消失了又變成了一池湖水。


    “咯吱吱”皇上咬的牙齒直響恨恨的道“天下竟有如此惡吏讓百姓耕之無田住之無屋天下豈不要大亂?這樣的惡吏死一百次也不為過!”


    香姑卻一把拉住了梅霖:“那人好可憐啊他們怎麽樣怎麽看不到了?”


    梅霖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我的靈息用完了!”


    三天後當早晨太陽的第一縷陽光灑在玉水橋上。


    三三兩兩的文武百官鬆鬆散散、絡繹不絕的走上朝來這本是極為平常的一天。


    不同的是他們進入大殿才赫然現在皇上的左下手多了一個凳子凳子上多了一個人年紀不大身穿一套從未見過的朝服正一臉微笑的看著大家。


    大殿之上竟會忽然多出一個位子這絕不是小事?大殿之上除了皇上的位子外在皇上的右手邊還有一個位子那是皇叔六王爺趙天德的位子而且那個位子常常是空著的今天自然也照例。


    除了這兩個位子外再無一人能有位子就連統領百官的湯丞相都不例外難道有人竟能高過湯丞相?


    眾官自然不便在皇上麵前作皆偷偷看向湯思退看看這湯丞相要如何麵對?


    湯思退自然早注意到了憑空多出一個人來不用看也知道此時百官的反應自己不有所反應以後如何樹立起在百官中的威信?


    湯思退一躬身當即就要作突然間看到那人的目光正微笑著向自己射來那微笑竟然是那麽熟悉!


    突然間湯思退已經記了起來這人不正是那救了皇上一命後來被封為正德國威無敵大國師的小子嗎?


    這時文武百官已經開始跪下山唿萬歲湯思退略一遲疑也跟著跪了下去卻總覺的自己不像是在給皇上下跪而是在給那洋洋自得的坐著的那小不點下跪。


    於是湯思退平日叫萬歲叫的最響的聲音這時也黯淡了下去。


    百官剛剛起身那皇上一破平日聽百官上奏的例子搶先開口問道:“眾位愛卿三日前朕下旨交待的可曾完成?戶部王大人你先說?”


    一位年約四旬微有胡須一表人材的大官上前一步一臉正氣的說道:“皇上關於皇上迴的鄱陽湖畔征地建設一折我和三位大人已經仔細研究我們認為這方案並無不妥隻要皇上恩準當可立即執行!”


    那年輕的皇上微微點了點頭:“關於如何安置農民的事你們可曾仔細研究?”


    “研究過了按照當前市價每畝地補貼一十兩銀子由農民自行買房安置。一戶按平均五口人算有地者三人人均有地二畝半一戶就可得補貼七十五兩。買一處普通住房需銀五十兩另有二十五兩或買地或做點小生意足夠維持家用即使不去勞動隻要省吃儉用也能過個五六年沒有問題!”那王大人慷慨激昂、振振有詞的說著卻突然現那一直坐著的大國師站了起來微笑著向著自己走來。


    梅霖施施然的走到他的麵前極為無禮的拍了拍他的臉:“王大人你替農民想的可真周到啊佩服佩服本國師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隻不知那些農民真正到手的有幾銀子?”


    “這?”那王大人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隻要戶部下公文下麵一定會落實的!”


    “是嗎?”梅霖嘲諷的笑笑隨手憑空一抓手中出現了一張黃紙一下子遞到了那王大人麵前氣憤的說道“王大人請你睜開眼睛看清楚這究竟是多少兩?”


    那王大人接過一看突然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這張黃紙是鄱陽湖所在的知縣下的一張公文上寫要求農民限期搬遷每畝地補償價為三兩。


    梅霖轉過頭來對著百官朗聲說道:“各位大人請看戶部尚未下文鄱陽湖土地搬遷已經開始。每畝補償金由一十兩變成了三兩其餘都去了哪裏?而且這三兩還僅僅是知縣的下文實際落到農民手上的有一兩已經不錯!”


    接著梅霖的手又一抓四張銀票出現在了梅霖的手裏梅霖把手中的銀票一揚:“這是四百萬兩銀子分別是戶部這四位大人的所得!哼哼下麵的黎民百姓在流離失所我們這些可敬可愛的大人卻中飽私囊實在是令人佩服啊佩服!”


    “咕嘟、咕嘟、咕嘟”連響三聲其餘的三位戶部大人皆倒了下去隻有那王大人不知是羞愧還是氣憤臉紅脖子粗的指著梅霖的鼻子叫道:“你你有什麽證據你你妖言惑眾血口噴人!”


    “哈哈”梅霖仰天一笑“王大人果然厲害!”


    接著梅霖又向空中一抓一個草紙簿出現在梅霖手中梅霖隨便打開一頁讀道:“元年歲晨‘低一尺’送琉璃玉佛一尊黃金千兩隻收玉佛黃金退迴。低一尺是誰?好名字啊好名字看來王大人真是大大的清官竟然退迴了一千兩黃金。王大人嫌多不妨給我這個窮國師點花花啊!”


    梅霖抖著那草皮簿嘩嘩直響:“王大人這上麵的字總不會是別人寫的吧?要不要派人查查這些事啊?”


    “咕咚”一聲王大人也倒了下去。


    “來人拉下去給幾位大人治治可別弄死了死了就太便宜了他們了!”


    梅霖連看也不再看那四位大人一眼卻慢慢的跺到了刑部幾位大人跟前凡是梅霖經過之處皆嚇的連連後退那幾位刑部大人看到梅霖走了過來直嚇的低著頭連連閃避卻聽梅霖笑著問道:“幾位大人是不是穿的少了竟然冷成這樣?是不是公務繁忙的都沒時間買衣服了?”


    “是是是不是不是!”那幾位實不知說什麽好隻得苦著臉陪笑那笑卻比哭還要難看。


    “劉二的案子可曾處理?這幾天幾位大人都忙什麽了?”


    “我們一直一直都在刑部商量案情。下官下官才學疏淺一切全憑皇上和國師作主!”


    “是嗎?一直都在商量案情不會是喝茶聊天吧?既然你們自知才學疏淺你們也不用再在這裏占著地方了我看你們還不如迴家頤養天年!”


    “是是是下官辭退下官辭退!”


    “對啊?這事我說的不算啊你們要辭官就跟皇上說!”


    “是是是”四人一起灰頭土地臉的向著上麵跪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微臣有負聖恩實在罪該萬死請皇上念在老臣年邁免臣一死臣願把所有家產全部捐於國庫以贖臣之罪責!”


    皇上還未開口旁邊一人突然跪了下去正是丞相湯思退湯思退早就看不下去不過實在是沒抓到梅霖的把柄不好說什麽這時看到梅霖幾句話就逼著刑部四位大臣要辭職這才不得不站了出來。


    湯思退連磕數頭朗聲說道:“皇上皇上聖明。皇上切不可聽國師一派胡言任國師為所欲為啊!刑部四位大臣皆是跟隨太上皇的老臣為國為社稷立下汗馬功勞。雖然他們偶有倦怠那也是人之常情如果他們都走了何人還肯給皇上出力啊!請皇上三思!”


    “哈”梅霖突然一笑到了他的麵前親切的一拍他的肩膀把湯思退嚇了一跳“我還忘了這文武百官皆歸你管他們犯了這麽大錯不知丞相大人應當擔什麽責任啊?”


    “你。。。你。。。”湯思退看著梅霖如避蛇蠍。


    “湯丞相你為什麽這麽害怕我?不會是也做了什麽虧心事吧?”梅霖步步進逼著問道。


    “我。。。我向來一心為公、清正廉明怕你何來?你這妖道必定不得好死”湯思退的臉上已經變了顏色。


    “是嗎?這是什麽東西?”梅霖的手一直藏在身後搗弄著什麽此時突然拿了出來整個大殿突然亮起了一片紅光。


    梅霖把那東西拿在手中擺弄著不時放在鼻端聞聞奇怪的問道:“咦這到底是什麽東西?是什麽做成的?”


    梅霖實在看不出是什麽來便把它遞給了皇上:“皇上你看這是什麽東西!”


    那皇上隻拿到鼻子上聞了一下便厲聲問道:“這是金國特有寶物蛇寶紅珠國師你是從何拿來?”


    梅霖卻沒有意識到這東西有何重要隨隨便便的說道:“我是從湯丞相的秘室拿來的!”


    梅霖話音還未落那湯思退厲聲斥道:“一派胡言你這妖道你竟敢誣陷當朝丞相。你。。。你。。。我一定要將你萬馬分屍。來人給我把他押出去!”


    這一直老奸巨滑的湯丞相也被梅霖氣糊塗了竟然當著皇上的麵叫起禁兵來。


    梅霖一聽不禁心頭有氣也是一聲高叫:“我是國師我比丞相大。來人給我把他拉下去砍了!”


    兩名禁兵走了過來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實不知如何動手兩人隻得傻傻的用眼光看向皇上。


    那年輕皇上向著湯思退一指:“給我把他拿下!”


    那湯思退突然站了起來猶如一匹野狼狂吼一聲:“你們敢本丞相是太上皇所封任何人皆無權拿我!”


    那兩名禁兵竟被他的氣勢嚇住了竟然不敢上前。


    隻把梅霖氣的大叫:“反了反了你們竟敢不聽皇上的命令!淩指揮使何在給我把這兩個叛逆砍了!”


    “在!”淩雲在外一聲答應按劍入內隨手一把提起兩人拖了出去。


    須臾隻聽門外傳來兩聲慘唿接著兩顆血肉模糊的人頭獻在百官之前百官隻中幾乎有一大半差點昏了過去其餘剩下的開始大吐特吐一時大殿上一片狼籍。


    在大吐聲中梅霖卻沒忘了剛才的事仍然高叫一聲:“來人給我把湯思退拉出去砍了!”


    “是”這一次兩名虎狼之士大步上前拖起湯思退向外就走隻把那湯思退嚇的魂飛天外身子立即軟成了一袋麵。


    “且慢先押入大牢!”出言阻止的是年輕皇上。


    大殿之上一片嘔吐之聲早已不成樣子皇上一看隻得宣布退朝。


    梅霖乘亂走到淩雲身邊悄聲問道:“那兩人沒死吧?”


    淩雲一笑:“當然兩隻南瓜就把他們嚇成了這樣!”


    墨香亭前年輕的皇上在來迴的走著那平靜的湖水也隨著他的腳步起了波浪。


    “唉”年輕的皇上連連歎氣“沒想到沒想到我大宋的大臣竟然都是些這等貨色?”


    梅霖在旁邊微微一笑雖然沒有說什麽但卻表示出“我早知道”的一幅表情。


    淩雲則按劍恨恨的說道:“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振朝綱殺一可以儆百斬草必須除根!”


    “說的好這些貪官惡吏個個該死按我大宋律法就是殺一百次也不為過。淩指揮使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你須仔細明查暗訪查實下麵有過失之處立即上報朕必按律嚴懲不怠!”


    梅霖突然輕笑道:“皇上即有此意不知又為何阻攔我不讓我殺了那個湯思退!”


    皇上轉過頭來看向梅霖也是一笑:“殺是要殺不過一切要按律辦事不可胡來。唐代名相魏征《諫唐太宗十思疏》中有這麽一句話‘恩所加則思無因喜以謬賞;罰所及則思無以怒而濫刑’。這句話很有道理我們不能圖一時之快而壞了律法!”


    梅霖忽然歎了一口氣:“唉皇上所言極是隻是今日不殺以後就很難再殺他了!”


    皇上好似有點疲倦似的搖搖頭:“料想一人也不至於壞了我整個大宋我所憂還是在於吏治啊!唉官不為官我大宋何日才能振興圖強?”


    “是啊”梅霖出神的看向了那起波的湖水“積習難改我看非一日之功!”


    “不如這樣”淩雲突然極快的說道“我們先由一點開始做好一點再做另一點一點一點的推進最後推到全麵以點帶動麵由上至下慢慢的扭轉乾坤!”


    皇上眼睛一亮:“詳細說來!”


    “我們就從六部開始先做好一個部比如說吏部給其餘五部豎立一個榜樣然後讓其餘五部跟著學不能改善的便撤換由上及下帶動所有官員。另一方麵皇上可以召開科舉選撥人材用有真才實學的人慢慢的把這些年老奸滑之徒替換下去如此不出十年吏治必然為之一清!”


    “十年?十年太長了我們必須在五年內做到。況且你讓朕到哪去找這主持吏部之人?淩指揮使你須日夜保護朕的安全不能擅離要不讓你去主管這吏部倒不失為一好策!”


    淩雲看了梅霖一眼跨前一步道:“我看梅師弟主管吏部正好合適!”


    那皇上想起梅霖朝堂上的表現不禁鼓掌大喜:“不錯不錯有國師主持吏部那天下百官再也沒人敢貪汙、倦怠、瀆職了!”


    一直望著湖水出神的梅霖別的話沒有聽見這句話卻聽到了突然轉過頭來向皇上說道:“皇上你讓我去管吏部豈不是大材小用?你眼前除了清理吏治之外還有許多大事急事要辦我走了誰幫你出謀劃策我走了如果你想知道別處的情況誰為你提供?皇上我可以保舉一人必定比我幹的更好。天下再也找不到比他更適合主管吏部的人了!”


    “國師言之有理隻不知他是誰?”


    “他跟淩師兄最熟你問淩師兄好了!”梅霖說完又去望向了湖水。


    淩雲突然興奮的一拍大腿:“是沈師弟我怎麽沒想起他來。皇上梅師弟說的一點不錯天下再也找不到比沈師弟更加合適的人了!”


    “就是你帶來的那個人?”皇上略沉吟了一下“如果他真像你們說的那樣也無不妥隻是他乃一平民百姓如何能夠一下提成一品大員?”


    “開科舉啊隻要開科舉狀元一定非我沈師弟莫屬到時就可以把他調入吏部慢慢再加提升好了!”


    湖水中的一個小波浪湧起還未落下又有另一個波浪蓋了過來把它壓在了下麵。


    梅霖隻感到腦中有個模模糊糊不好的感覺卻始終抓不到這個感覺是什麽。


    皇上和淩雲的話仿佛離著梅霖很遠隻有那波浪在無限的放大梅霖費力的調動靈息卻覺的頭大如鬥靈息根本不出來。


    這一切都怪自己在朝堂上連續使用“移物法”耗費了大量的靈息現在已是油盡了。


    梅霖昏昏沉沉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走迴自己的住所的。


    推開門便想一頭栽倒在床上不再起來香姑卻蹦蹦跳跳的像隻小鳥似的迎了上來吱吱喳喳說個不停。


    自從香姑迴來後香姑就似整個的換了一個人一樣過去的一切她都已經忘了。


    以前是香姑把梅霖照顧的無微不至那時梅霖並沒覺的有什麽好處好象有香姑跟沒有香姑一樣現在梅霖才體會到了照顧一個人的艱辛。


    因為一切都反了過來香姑就像個八九歲的小孩子一切都需要人照料。


    而且梅霖知道香姑不能見陽光所以把整個的房間都封成了一片黑暗就好象是一個墓地。


    香姑住在這墓地裏麵要多悶有多悶又不能出去。雖然有月華陪著月華卻是半天不說一句話的隻要香姑不往外走她根本連理也不理。


    越是不讓出去香姑便越想出去於是香姑一有機會便往外闖雖然每次都被擋了迴來。


    次數多了這竟成了香姑唯一的娛樂!


    當然香姑最開心的時候還是梅霖陪著她玩給他講故事聽的時候!


    隻是這樣的時候實在是太少了。


    而每當這個時候梅霖就會感到那個憂鬱的靈息消失了那扇從未動過的門後麵已經空無一人。


    即使在最為寒冷的夜裏也是如此!


    這三天梅霖能夠感覺到月華身上的憂鬱越來越濃烈直似有如實質一觸到這股憂鬱的靈息便令梅霖壓抑的喘不過氣來如果不去觸這憂鬱心中那巨大的失落更加難以令人忍受。


    香姑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甜甜的睡去了梅霖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門外。


    一塊大石上正坐著那淡綠色的身影夜風吹起她的衣裙似乎要隨時迎風而去。


    她就那樣淡淡的坐著仿佛已經坐了好久又仿佛剛來眼光直直的看著輕輕湧起的湖水眼波中的憂鬱也在隨著湖水蕩漾。


    梅霖就那樣站在了她的身旁她好象根本沒有感覺到他的到來他也好象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一個站著一個坐著誰也沒有說一句話唯一的言語便是那夜風的吟唱。


    他們都沒有看見那在床上睡著的少女洋溢著幸福的臉上眼角突然溢出了一滴晶瑩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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