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哥《艮天訣》既然這麽厲害記載有那麽多的法術難道你就不能憑借其中的法術脫身麽?比如那個什麽離魂術、禦劍術還有那個縮地法什麽的。(..tw好看的小說)對了先哥既然裏麵有禦劍術為什麽你一點武功都不會呢?我聽著這個禦劍術好象是很厲害的樣子。”婉妹不死心的問道樂生惡死乃人之本能尤其是生活在幸福中的人更是不願幸福這麽快的就失去。如果是生活在悲慘中的人反而就不會這麽舍不得丟棄了。


    中年男士苦笑了一下用手摸了一下鼻子說道:“咳咳拙夫愚頓離魂術寫的晦澀難懂愚夫至今尚未參透。縮地法拙夫雖然明其理知其地穴所在卻無法運用隻是對地形能洞察清晰。而禦劍術不知為什麽《艮天訣》上並無記載。我想也許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許這殺伐之術傳於人間。也許是當日呂純陽祖師寫下這禦劍術之時存有傳世的私心故偏偏他的法術不能流傳下來而其餘七位仙人的法術皆有記載。唉!雖然呂祖師在八仙中排位第一實是未明無為之真義。無為者無欲、無求做事不可懷有居心純係自然才能合於道啊!這也許就是呂祖師道行修為比不上鐵拐李的緣故。”


    中年男士見天色已暗便點燃了一盞風燈看到婉妹一直站著急忙示意她坐下接著說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其實就是我的法術再高也難逃天數。我們不用再談這個問題了還是來說說我們孩子吧!”


    “對呀!”婉妹如夢方醒一般剛才還想著有一個重要的問題一直想問卻想不起來是什麽問題了這時經先哥一說登時記起了“如果你真有個三長兩短以後我們的孩子怎麽辦?”


    “這點你不用擔心我們的孩子以後成就遠勝於我。隻是。。。”


    “隻是什麽啊?”婉妹焦急的問道。


    “隻是一生磨難重重多有劫數我這裏有幾句話是送給霖兒的:


    富貴門裏逢官鬼


    河間道上濟世長


    見武須防暮雲亂


    一木一木得日旺


    一八二八無日月


    閻羅殿裏有光芒


    禾上有日精神散


    昔有天書山中藏


    花開月下苦無春


    生我還是生我亡


    三傑初會風雲起


    天子身邊算事忙


    言空是空未必空


    是佛非佛道亦窮


    。。。”


    說到這裏中年男士突然停下了看了一眼那不停流下的沙漏。“隻有時間是最無情的啊。”中年男士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修道三十年哪知事到臨頭還是這麽看不開。有些事早知道還不如不知道的好。“婉妹我們準備一下你該啟程了!”


    “先哥你讓我去哪?”


    “離開這座山越遠越好出去之後去找你師父。”有些事還是不要說破的好該來的總會來的。


    “先哥你去哪?”


    “我哪也不去我死在什麽地方都一樣我就在這裏等著。”


    “不!先哥你不走我也不走要走一齊走就是死我也要看你最後一眼。”婉妹“哇”的一聲撲在了中年男士懷裏差一點把他撞倒在地。


    “好吧!好吧!我送你出去反正我死在什麽地方都一樣。”中年男士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像哄著一個睡覺前不停苦鬧的小孩。“唉!可惜不能見那未出世的孩子一麵了。”一滴淚珠滾落下來落在了婉妹的後背上連忙用手擦了擦眼卻沒有覺自己的妻子正在懷裏偷偷用衣服蹭那眼裏溢出來的淚水。


    “我不許你老說死!”婉妹抬起頭來又是一幅嬌嗔的模樣臉上漾開了一朵笑漪在忽閃的燈光下明豔不可方物。


    中年男士不禁心裏一動忍不住想上去親一下卻強自壓住了。在心裏輕歎一口氣:“唉!我老不能心靜這可不是修道人所為啊!看來我這三十年白修練了還遠不能達到清靜無為的境界啊!古人曾言‘人生最大的煩惱就是看不破’破了破了一破就百了。試問真正事到臨頭天下又有幾人能做到這個‘破’字?”想到這裏苦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艮天訣》放迴到先前青石板上袍袖一撫即消失不見了然後把木板蓋好走迴身來對婉妹說道:“《艮天訣》我已經放在這座山的山腹之中除非有人能精通移物法才能從這兒取到而且他還需要破了我獨創的八卦陣法。再有一種方法就是能找到那個山洞進入到裏麵不過這也幾乎是不可能的。天下萬物各有其歸屬就讓它在那裏麵以待有緣吧該出世的時候會出世的。”


    “你為什麽不留給咱們霖兒呢?”孩子還未出世婉妹就開始為孩子著想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世間萬事萬物皆是福禍相依的有一利必有一弊。強要得到此書未必是福如果霖兒有天緣自能得到何必要我們強加於他呢?”中年男士說道卻還有許多話卻放在心裏沒有說出來:“如果我能和你一世相守我寧願不學這什麽《艮天訣》。或許就是因為修習了《艮天訣》我們才會分開的。看來我父親說的沒錯此書果然不祥。”唉!盡想這些幹什麽當前最要緊的就是趕快讓婉妹離開這是非之地躲過此劫。想到這裏中年男士繼續說道:“婉妹請取一盆清水來。”


    要在平時婉妹一定會說:“你怎麽不去?”現在想到相聚時日無多親都親不夠哪有心思去打情罵俏婉妹一聲沒吭的乖乖的打了一盆清水過來柔聲問道:“放哪兒?”


    “放在桌上吧!”婉妹依言把清水放在桌上疑惑的看著他的先哥今天先哥做的事總是讓人看不懂。


    那中年男士把右手袍袖覆在盆上閉上眼睛靜思默想了一會兒。雙目緩緩睜開隨即袍袖向左劃過。婉妹睜大眼睛看向盆中隻見清水正中隱隱現出了一座虛無縹緲的山峰仔細看去隻見山峰之上小橋、流水、瀑布、山穀、樹木還有小茅屋。


    “啊!我知道了這是九仙山我們住的地方。”婉妹興奮的跳了起來“咦那是什麽?”婉妹指著山腳下那一群在不停緩緩移動的小黑點。


    “那些就是要來搶《艮天訣》的人也是要來捉我們的人!”


    “他們怎麽會知道《艮天訣》在我們這裏呢?”婉妹有時迷糊有時也挺聰明這個問題就問到了點子上。


    中年男士沉思片刻才緩緩說道:“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會知道的而且這麽多人同一時間來到九仙山。我知道此書不能輕用一直謹小慎微如履薄冰。要不憑著移物法我們還用那麽費事的搶上天山?我坐在那兒一招手你張開包袱裝金銀珠寶不就行了?”說到搶上天山中年男士溫柔地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卻看到她嬌羞的低下了頭甜甜的一笑中年男士嘴角也溢出了笑容。想是兩個人同時想到了山岡上的那一夜。


    “也許是我在華山的那一次太魯莽了使用了大麵積的驅雲術如果當時有道行高深的人在那裏的話是很容易識破的。總而言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該來的總會來的!”


    中年男士伸出手來指著最外圍的那大半圈密密麻麻的小黑點說道:“這些是官兵。”婉妹仔細看去果然外邊密密麻麻圍了四層尤其以南麵最為密集想來那是主帥所在的位置而北邊卻空著隻有三四個小黑點在快的移動著卻前後相距很遠。婉妹指著那三四個小黑點問道:“這是什麽?”


    “那是出家人。”


    “什麽?連和尚都要來搶我們的《艮天訣》?”婉妹吃驚的張大了嘴巴看到中年男士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便又低下頭來向水盆中看去。隻見西麵在一圈小黑點的裏麵亂七八糟的一堆小黑點數量不少排成圓形在向上滾動著便問道:“這西麵的是什麽?”


    “那些都是黑道人物。”


    “那東邊的那十幾列長長的呢?”


    “那些都是武林各門各派的!”


    “他們還挺會商量呢?每人各占一方互不打架都衝我們來了。”婉妹笑了笑接著說:“人還挺多的呢?他們還挺看的起我們。”


    中年男士也笑了笑接道:“今夜看我們夫妻二人大戰武林群豪名揚天下。”


    婉妹不禁笑的花枝亂顫:“還大戰群豪呢?能逃出去就不錯了。先哥我們從哪邊走?”


    “我不願意和官兵打交道也不想讓黑道人物看到我這美若天仙的小娘子我們是去會會那幾個出家人呢?還是去對付那些名門正派?”中年男士征求著婉妹的意見。


    婉妹托著腮幫子想了一下說道:“我師父以前是峨眉派的那些名門正派裏麵一定會有峨眉派我不想與他們對敵。我們不如去會會北邊那幾個出家人吧!說不定出家人慈悲為懷高抬貴手放我們一條生路也說不定?”


    “好!”中年男士讚同的一拍手卻偷偷地歎了口氣:“該來的總會來的!”


    “婉妹我有個主意!他們既然是出家人我們最好也扮成出家人的模樣與他們套套近乎說不定能瞞天過海蒙混過關。.tw[]”


    “好啊!”婉妹高興起來人一高興腦子就轉的特別快“我扮成我師父我師父妙音神尼名動天下武功蓋世想來他們見到一定不會輕易出手的。你扮做誰呢?”


    “我扮成枯葉大師枯葉大師是峨眉掌門我們結婚那次枯葉大師曾去拜訪過你師父。我還依稀記的他的樣子枯葉大師與妙音神尼一同出現他們一定不會起疑的。枯葉大師和峨眉派從東邊來我們就扮做他的樣子從北麵下山。”


    “好主意先哥你真聰明!我們快來打扮吧!我們下了山之後你再到處去轉幾圈把枯葉大師氣死嗬嗬、嗬嗬。”婉妹高興的跳了起來。


    “哈哈哈哈”中年男士也大聲的笑了起來“哪有自己的妻子稱讚自已的老公的。”長笑聲中中年男士袍袖在桌麵上一撫。桌麵上赫然出現了兩套袈裟“天下萬物各有所屬我在性命攸關之際取兩套袈裟也不為過吧!”


    當下兩人各自打扮穿戴起來。婉妹穿好袈裟佩好寶劍帶好火影神針把大量的金銀珠寶全部放在家裏不再理會隨身隻攜帶了幾件特別珍貴喜愛的。然後把自己的長盤在頭頂上戴上一頂寬大的僧帽在鏡子麵前轉了幾個圈感覺很行隻是臉麵還是自己的模樣又把僧帽往下拉了拉。


    中年男士也穿戴整齊拿出了一個小黃布包裹遞給了婉妹說道:“這裏麵是我多年煉製的一些珍貴藥品你要拿好說不定會用的著。”婉妹正想不接心說:“我們夫妻要生要死都在一起你死了我豈能獨活?拿這藥品幹什麽?”又轉念一想:“先哥不會武功萬一受傷怎麽辦?還是拿著為好。”便隨手接了過來背在後背上。


    中年男士伸手在婉妹臉上輕輕一摸已經變成了妙音神尼的模樣。然後又對著鏡子在自己臉上摸了一下鏡中出現了枯葉大師的模樣把鏡子往地下一摔長笑一聲:“妙音師太我們下山去也。”


    婉妹卻迴頭看了一眼地下破碎的鏡子心裏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聽人說‘破鏡難重圓’難道。。。?”


    這個念頭在婉妹腦子裏轉瞬即逝不敢去深想。婉妹抬頭看了一眼先哥不禁“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先哥你這個枯葉大師怎麽還長著頭啊?”


    中年男士用手摸了摸頭笑道:“阿彌陀佛無量天尊想是我枯葉大師剛剛出家還未來的及剃度呢?”


    “刷”的一聲婉妹抽出了寶劍笑道:“來來來還是讓貧尼給你剃度吧!”


    中年男士急忙雙手亂搖“慢來慢來我看你不是要削頭而是要削腦袋。阿彌陀佛施主手下留情啊!快快換一個。”


    婉妹笑著把寶劍收起換了一把鋒利的匕給先哥仔細的剃起頭來。那中年男士卻是不停的催促:“快一點再遲就要誤了吉時了。”


    “啊!逃跑還有吉時啊?”婉妹張大了嘴誇張的問道。


    “那是《易經》有雲‘君子一行一動皆合於天時則無往而不利’。做任何事都要順時順地順人才行啊!”


    “你這麽順時為什麽還會。。。?”婉妹說到這裏現自己說露了嘴差一點把“死”字說出來急忙刹住了。


    中年男士卻沒有覺仍在不住聲的催促。好不容易剃完了。婉妹又搬著這個光光的大腦袋左右的看了一下滿意的說:“還不錯有點大師的模樣可惜鏡子讓你摔壞了。要不也讓你自己欣賞一下。”


    中年男士雙手合什躬身行禮:“老施主快請吧!”


    把婉妹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先哥你可別真的當和尚你當和尚我怎麽辦啊?”“那你正好當尼姑啊!”中年男士雙恢複了那玩笑的神態心說:“唉!我都要死了他還擔心我去當和尚呢!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啊!”


    當即兩人並肩出屋隻見一輪明月掛在天上照的地麵亮如白晝。兩人靜靜的站在屋前看了一會兒想到此次一去不知何時才能迴來都是沉默無言。過了許久中年男士拿起一塊石塊在兩塊門板上刻下了兩行字。右邊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左邊是“聲北擊南”。婉妹奇怪的問道:“先哥我們都要走了你還留下這些字幹什麽呀?”


    “你剛才都看到了各派武林人士和官兵都齊集九仙山。我怕武林中人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大隊官兵包圍了會被全殲。所以特意留這句話給他們指點一條明路。”中年男士沉痛的說道的確有點得道高僧的模樣。


    “我們都自身難保了你還要管他們幹什麽他們被全殲管我們什麽事了?誰讓他們要來搶我們的東西呢?”這位輩份極高的“妙音神尼”卻是火爆脾氣看來高僧就是高僧不是個什麽人隨便披上件袈裟就能成為高僧的。


    “上天有好生之德嘛!對了我可以像上次在華山的那樣用驅雲術遮住月光這樣我們逃走就容易多了他們或許也就打不起來了。”說著中年男士從袖裏掏出一柄一尺長的木劍在地下劃了個複雜難明的陣法隨後腳踏罡鬥仗劍而舞左手隨意曲伸。婉妹還是第一次見到先哥作法不知為什麽心裏泛起了陣陣寒意隻見月光下一個光頭和尚手持木劍在盤旋飛舞情形甚是滑稽可是婉妹隻覺的心裏堵想笑怎麽也笑不出來。


    突然那中年男士立定腳步木劍向天邊震位一指大喝一聲“起!”隻見東麵天邊層雲密布猶如重巒峻嶺般翻滾而來不一會漫過了整個天際。


    整個九仙山上烏雲四閉伸手不見五指。中年男士收起木劍說道:“走吧!”婉妹連忙上前緊緊拉住了中年男士的手兩人並肩往北山走去。


    北山是後山地勢較高並無道路兩人摸黑而行極是不易。好在平素兩人閑來無事多來此遊玩地形熟悉才能辨明方向迤邐而上。


    此時已是秋天。婉妹小心的躲避著地下的亂石和枯草害怕一不小心踏出聲音被敵人覺。一陣夜風吹來婉妹不禁打了個寒顫不由自主的向先哥身邊靠了靠。想到以前兩人雙宿雙飛並肩來此遊玩的情景而此刻夫妻二人卻是疲於逃命。雖然一草一木一石依然如故隻是心情卻大不相同不禁有些氣餒。轉念又想:先哥玄術通神未卜先知。而自己也是身負絕技未必不能如先哥所說我夫妻二人大戰武林群豪殺出重圍。大不了大家死在一起就是!想到此登時豪情頓生當下握緊了劍柄。


    忽然覺得後頸一股冷風吹來當下心裏一凜有鬼。略一偏頭卻看到先哥那賊兮兮的笑臉。婉妹不禁低聲“啐”了一口俏聲說道:“現在什麽時候了還鬧!”中年男士把頭湊在婉妹耳朵上低聲說道:“嘻嘻!害怕了吧!我們快到雲澗崖了雲澗崖地勢險惡我們要小心點。”婉妹點了點頭想到那雲澗崖終年雲霧繚繞深不見底不禁在心裏打了個突。兩人走的更加小心翼翼婉妹極力張大著眼睛徒勞的搜索著前麵有限的視野。現在這個環境眼睛根本起不了多大的用處。婉妹又屏聲靜氣仔細聽著各種聲響隻聽到先哥出的粗重的唿吸以及自己腳下踏上枯草出的“索、索”聲。婉妹不禁輕輕的捶了先哥一下湊在他耳朵上小聲說道:“小聲點別喘氣。”中年男士也把頭湊在婉妹耳朵上說道:“不喘氣憋死怎麽辦?”“憋死就憋死!”要不是身處險地婉妹早叫起來了。就這樣這一聲的略微大了點遠處出了一陣“撲、撲”聲想是有什麽動物被驚醒了好夢逃之夭夭了吧!


    就在這時突然東方天邊響起了一聲炸雷一道閃電把整個山梁照的雪亮隨即瓢潑大雨自天而降。秋天雨涼婉妹不禁打了個冷顫低聲問道:“先哥你怎麽祈起雨來了?”中年男士苦笑了一下說道:“這雨不是我祈的想是這邊烏雲密集故此上天下起雨來要不怎麽說天有不測風雲呢。不過這樣也好這麽大的雨那些官兵更加不會賣命的追捕我們了。那些武林人士也要找地方避雨吧!說不定是上天看我們困頓來幫助我們的。”婉妹剛才還在心裏咒罵這鬼天氣什麽時候下雨不好偏偏這時候下起雨來。這時聽先哥這樣一說登時感謝起上天來心說下吧下吧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下雨地滑可是雨聲也遮蓋了他們的腳步聲他們走的比以前快一些了。看看已經上了雲澗崖突然一聲洪亮的佛號憑空響起:“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衲無性在此久候多時了!”同一時刻一聲霹靂在天邊轟然炸響。閃電光中隻見一位穿著大紅袈裟的白須老僧卓然而立整個袈裟被風鼓起有飄飄然出世之神態。那一聲佛號聲音並不如何巨大聽在耳中卻蓋過了天邊那轟然炸響的霹靂直似直接在心中響起。突然那老僧“咦”的一聲感到萬分驚奇接著問道:“怎麽會是兩位。。。”想是那老僧借著閃光看清了兩人的麵容。


    而婉妹心中更加驚奇一聽到那聲佛號就知此人功力深不可測自已萬萬不及就是自己的師父妙音神尼也難說能達到如此境界。再聽到他報出了“無性”的名號更加吃驚差一點當場就叫了出來。沒想到武林中的泰鬥、領袖少林寺的方丈無性大師竟親臨九仙山。聽師父說無性大師佛法精湛舉世無雙武功更是少有敵手金剛般若掌早已練入化境五年之前就已麵壁參禪。我當時問道:“師父若與無性大師相比武功不知誰更高強些!”師父笑笑說道:“出家之人如何能爭勇鬥狠?”我問的狠了師父也隻笑笑並不再言。就是這樣一位名動天下的人物今日不知何故竟會親至九仙山。難道那本《艮天訣》真的那麽重要竟連這樣的人物也已下山插手?此時不容婉妹多想。婉妹想到先哥現在是枯葉大師枯葉大師是峨眉掌門與少林方丈無性大師素有來往別讓無性大師認出不是枯葉大師的聲音看來隻有自己迴話了。當即潛運內力說道:“沒想到無性大師也會親來九仙山難道也是為《艮天訣》而來?”


    無性大師一愣看來這位多半就是峨眉山的神尼了隻不知是妙音、妙興哪一位?怎麽功力這樣差了?想是我麵壁五年功力大增之故也許是她受了內傷。隻是枯葉大師和我素來交好為何見我不出聲呢?想是有本門前輩在此不便做主之故也許是已經得到了《艮天訣》心生內疚於是郎聲說道:“這位神尼不知是妙興還是妙音?連神尼都已為《艮天訣》而來老衲難道就不能來了嗎?枯葉大師五年前一別今日相見也是我佛有緣。想必大師已經得到了《艮天訣》此種妖書不能留於世間。我們這就一同毀去吧!”


    還未等先哥說話婉妹搶著道:“貧尼妙音大師何出此言?《艮天訣》乃上天所賜神器救萬民於水火之中使眾生早日脫離苦海我們出家人慈悲為懷正該好好利用大師何故要毀去呢?”婉妹跟隨師父日久熟悉師父的口音此時學的惟妙惟肖。婉妹一邊學著師父的嗓音說話一邊想著先哥講過的關於《艮天訣》的故事裏麵的詞語來遣詞造句幾次想笑出聲來都強自忍住。多虧此時烏雲密布大雨傾盆無性大師看不到她的臉色變化否則早就識破了。


    無性雙手合什莊嚴說道:“今日得會神尼實是三生有幸!我佛經書浩瀚如海佛法無邊窮我輩一生之力都未必能通其一二隻要詳加修習足以普渡眾生。又何必舍本逐末研讀邪魔外道。望神尼三思!”這一番話說來義正詞嚴卻又不露鋒芒少林方丈的確出言不凡。如果妙音神尼在此自是雙手合什低眉請罪:“大師所言極是今日得聽大師教誨實是三生有幸!”婉妹雖跟妙音日久但是自小頑劣又極其貪玩佛法所學不多。自嫁給先哥之後自是覺的先哥所作所為無所不對今聽到無性講《艮天訣》是邪魔外道心裏已是老大不願意不是看在對方是少林方丈而且武功又比人家差了十萬八千裏早就一飛針射過去了。


    無性一看妙音神尼不再言語以為已經被自己說動便接著向枯葉大師說道:“大師可還記的五年前之事?五年前華山頂上風雲突變當時大師與老衲同時在場與今日之情何其相似?所謂天突變妖孽生!這兩件事必是同一妖孽所為佛祖有靈此書必是禍根。大師既已得到此書還是交與老衲讓老衲毀去吧!免得為害人間!”


    婉妹聽到這裏再也忍不住了這無性大師雖然是少林方丈可也不能左一句妖孽右一句妖孽這麽說我先哥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婉妹自小未受挫折從不知怕字怎麽寫碰上了再厲害的對手那也是先打過了再說當即說道:“無性少羅嗦還是趕快讓道吧!”說著抽出寶劍一招“定風針”直向老和尚“天突穴”刺去。


    無性大師一見這的確是峨眉派的嫡傳劍法――追風十三式隻是勁力似乎不足。想是妙音神尼受傷之故也許是因同是佛門中人手下留情不忍痛下殺手。當下無性大師雙手合什叫聲:“得罪了!”右手單掌推出使了五成功力意存試探。


    婉妹隻覺一股大力突然湧來“啊”的一聲寶劍再也拿捏不住直飛上天空。那枯葉大師一見婉妹情勢緊急伸指向婉妹身前一指一塊突石轟然自地麵湧出擋在了婉妹身前。這正是那中年男士危急之際使出了“移物法”。


    無性大師的那一掌結結實實的擊在了那塊突石之上卻是無聲無息。婉妹見機極快腳尖點地使出飛燕入林的輕功飛身而起右腳尖在突石尖上一點身形直衝上半空抓住了正在下落的寶劍順勢一招“殘虹一式”頭下腳上向無性大師直刺下來。“殘虹一式”是追風十三式的絕招妙音神尼多次叮囑婉妹不可輕用現在婉妹看到無性大師太過厲害當即使了出來。此時天邊一道電光亮起照在了劍尖之上隻見天空中一道虹光劃過隨著那道閃電直劈向無性大師的頭頂。


    無性大師沒想到追風十三式如此威勢、如此迅捷剛才掌擊突石一呆之際劍尖已及頭頂。在此危難之際才看出無性大師的真實功力無性大師頭向後急仰爭得三寸的距離左手金剛般若掌全力出。此時性命攸關出手哪能留情。而婉妹此時身在半空避無可避眼前婉妹就要喪生在這一掌之下。


    突然響起一聲低沉的佛號“阿彌陀佛”同時一股大力傳來把婉妹擊的橫飛了出去。無性大師那一掌卻直擊上半空強勁的內力凝聚成一個巨大的佛手印直向天空衝去天空雲層一陣翻湧竟被這一掌擊出了一個大洞一縷月光從洞中直射下來照在無性大師身上。隻見無性大師白須飄動左手高舉大紅袈裟灼灼光寶相莊嚴獨立在懸崖之上真如天神下凡一般。雲層一開即合四周又是一片黑暗。


    “阿彌陀佛!無性大師聽貴師弟無慧大師講大師閉關未出不能親來九仙山所以少林派由無慧大師率眾前來。不知大師又因何先至此處卻又傷我本派中人?”說話之人嗓音低沉正是峨眉掌門枯葉大師到了。


    原來枯葉大師率峨眉派同武林各派自東麵上山。上至半山腰武當掌門靜空道長過來與枯葉大師商議我們自東麵上山北麵是後山《艮天訣》的主人極有可能自後山逃走請枯葉大師到北山來堵截。因此枯葉大師把峨眉派交由長老渡虛大師率領自已施展輕功向北邊趕來。遠遠聽到雲澗崖有打鬥之聲更加加快了身形。將至三丈之處正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形飛身而起枯葉大師一見即知此人正準備使用本派絕技“殘虹一式”。枯葉大師知道“殘虹一式”威勢極大擋無可擋害怕有人死於此劍之下當即進身掌阻止。因枯葉大師看到身形一起即掌比無性大師看到劍尖及頂才出掌要早一瞬所以才能把婉妹從金剛般若掌下擊飛出去。枯葉大師本意是阻止有人用“殘虹一式”來傷人卻是誤打誤撞救了婉妹一命。


    無性大師緩緩把左手放下正要出言迴答卻突然想起一事問道:“阿彌陀佛不知這位枯葉大師是真的還是假的?”


    枯葉大師一聽這話不禁怔住了要是對方不是少林方丈名震天下的無性大師還以為對方得了失心瘋了呢?當即問道:“不知大師此話何講?難道我堂堂的峨眉掌門還有假冒偽劣不成?”


    無性大師剛才差點喪生在“殘虹一式”之下此刻想來仍然心有餘悸要不是自己麵壁五年功力已入化境此刻哪裏還有命在?剛才自己掌擊突石事突然這才給敵人以可乘之機此突石必是妖孽作怪。此時又出現了兩個枯葉大師也極有可能是妖孽的分身法。要想分出真假隻有出招一試想到這裏當即說道:“這位枯葉大師還有那位枯葉大師妙音神尼既然你們峨眉派今天執意與我少林派為敵休怪老衲無情了!”


    說罷也不等枯葉大師答話左掌微劃右掌向著枯葉大師緩緩推出正是金剛般若掌中的一招“禪定摩訶”。般若掌的要義是“一即一切一切即一去來自由心體無滯是為般若”雖然隻一掌卻猶如千掌萬掌讓人避無可避。


    枯葉大師隻感一道勁風直壓過來知道隻有硬接當下低喝一聲雙掌並力推出使出了修練了幾十年的峨眉神功“佛光普渡”。同一時刻婉妹見有機可乘出了三枚火影神針向無性大師疾射而去。中年男士伸指連指兩下兩塊突石分別在自己和婉妹身前轟然湧出。


    隻聽到“啊、啊!”一聲低唿和一聲慘叫同時出。隻見枯葉大師“登、登、登”連退三步方才拿樁站穩。而無性大師卻隻是身形略晃了一下。婉妹則出了一聲慘唿用手捂住了胸膛。


    中年男士驚叫一聲急忙奔到婉妹身邊卻見婉妹胸膛上赫然插著三枚火影神針。中年男士大吃一驚伸手一碰麵前的突石這一人多高的突石突然轟然倒塌化為粉塵。想是那三枚神針被金剛般若掌反擊而迴射穿了突石又射在婉妹身上。要是直接射在身上那還不透體而過哪裏還會有命在?中年男士急忙從婉妹的背包裏取出一粒小還魂丹讓婉妹服了下去。


    無性大師一招試出了枯葉大師的真假當下更不遲疑左手一劃出了一圈勁力直壓向真枯葉大師要讓他無法出手阻攔。右掌卻迅猛推出一道金剛罡氣直擊向假枯葉大師。降妖除魔以救世人向來是得道高僧的本分那是絕不留情麵的而且無性大師惱恨假枯葉大師連使妖法出手更是猛烈。


    中年男士看到無性大師手臂微抬即知已無幸理無性大師豈能容忍自己三番五次被突石所擋?這一掌必是集其全力不是穿透突石就是炸碎突石。總之自己是死定了!能死在無性大師手下也算是死得其所索性連突石也懶得了。中年男士凝視著婉妹的臉雖然那是妙音神尼的模樣眼裏露出了溫柔的神色對襲來的金剛罡氣連理也不理。婉妹卻極力的伸出手去要擋在中年男士身前。


    就在這時中年男士突然感到身後有一股極其柔和的力量洶湧而至湧到了自己身前雖然柔弱卻似無窮無盡綿綿不絕。那道金剛罡氣一碰到這團力量之上登時出“嗤、嗤”之聲消散在這團柔和的力量組成的球體裏。


    “阿彌陀佛沒想到連靜空掌門也來了!”無性大師雙手合什高唱佛號。


    一個枯瘦的老者自中年男士身後現出身來嗬嗬笑道:“嗬嗬老朋友們都來了怎麽能少了貧道呢?”


    無性大師莊嚴說道:“靜空掌門你我共事多年大凡武林劫難武當少林峨眉三派向來同枝相連共同擔當不知今日靜空掌門為何阻我降此邪魔?”


    靜空道長拂塵輕擺單手迴禮說道:“無量天尊上天有好生之德出家之人以慈悲為懷。此人雖是邪魔外道但並無大惡望大師看到貧道麵上能留其一條生路。”


    “阿彌陀佛降妖除魔乃佛家的本分。對妖魔留情便是辜負了天下眾生。此人假冒枯葉大師善使妖法居心不良必是奸邪之輩。老衲今日本當予以除去既有武當掌門靜空道長給你求情今日就留你一條性命。但是你必須交出妖書《艮天訣》毀去你的妖法然後在少林住上二十年勤習佛法以化解你心中的邪魔。”


    婉妹聽了這句話不禁心中大怒:“死禿驢別的事我不管你讓先哥去你廟裏當二十年和尚那不是讓我守二十年活寡?看來你真不是個東西比法海還要法海!”當下就想一針射過去卻害怕又被反射迴來自己多挨一針隻得在心中暗求菩薩:“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你可要善心別讓先哥當和尚!讓這臭和尚一輩子找不到媳婦。啊!不對和尚本來就沒有媳婦最好讓這和尚一輩子迴不到他的廟裏去!”


    “咳、咳”靜空道長幹咳兩聲接著說道:“多謝大師手下留情!不過天下萬物各有其所所有東西存在的就是合理的。還希望大師大慈悲還是不要讓他去少林了吧!至於那《艮天訣》我看也並非妖書大師一切不必太過執著了!”


    無性大師一聽雖然麵壁五年也不禁心頭有氣心想:“我看在你是武當掌門以及我們多年交情麵上才妄開一麵饒他一條性命的。可不是我怕了你沒想到你還得寸進尺連人帶書都讓我放了!這豈能答應!”想到這裏說道聲音中不禁帶了三分怒氣:“此事老衲已經決定了靜空道長不必多言否則莫怪老衲無禮了。枯葉你站在哪一邊?”老和尚一急之下連“大師”兩字也省了。


    枯葉大師向無性那邊走上一步雙手合什說道:“阿彌陀佛靜空道長我們來時各派已經議好要共同毀去《艮天訣》決不能讓其落入邪魔外道手中不知道長為何出爾反爾?如果道長執意如此貧僧隻能領教了!”


    靜空道長高唱道號“無量天尊”正容答道:“兩位大師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此《艮天訣》乃我道家無上法典道經之中多有記載並非邪魔歪道。雖然貧道從未見過但其既已現世必有其現世的理由恐怕武林當中又要有一場浩劫。此次武林各派齊集九仙山就是其前奏。要想和平解決這場大劫難遍觀武林無人有此能力你、我、枯葉大師我們三人雖然領袖群侖可也是難以力挽狂瀾。此事既由《艮天訣》而起解鈴還須係鈴人必還要由《艮天訣》而止。因此《艮天訣》決不能毀去自塞我們補救之路啊!至於此人既身負絕學那也必是老君的旨意我們自當全力保護何必你我內部起紛爭呢?”


    “看來你是執意維護這個妖道了?”枯葉大師踏上一步斷然喝道枯葉大師看到有人竟敢假冒自己早想剝下他的偽裝卻沒想到靜空本身就是個道士罵那假枯葉大師是妖道豈不是連靜空道長罵了進去?枯葉大師喝完之後雙手一抬平推而出正是一招“佛光普渡”一圈內力挾著雨水如箭般四射而至。


    靜空道長緩緩向前踏上一步擋在中年男士和婉妹身前雙手緩起成抱球式左手陽右手陰轉化太極一個大風球在雙手之間形成四周的雨水全部向球內集中過去連帶著樹上的枯葉出唿嘯之聲在雙手之間迴旋聚集。那洶湧而至的“佛光普渡”的勁力竟全部被收到了風球之內。


    “阿彌陀佛恭喜靜空掌門練成了圓化太極讓老衲也來領教一下圓化太極的威力。”無性大師說道手一抬就要使出金剛般若掌。


    突聽那中年男士一陣怪叫:“住手住手快住手!”


    原來那中年男士看到靜空道長為了保護自己夫妻二人不惜與少林、峨眉兩大高僧為敵。萬一略有閃失豈不是自己連累了人家?自己已是必死之人又何必導致佛道兩家相爭呢?還是自己一死了之吧!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隻要死得其所生又何歡死又何苦?該來的總會來的!想到這裏便即出言阻止。


    枯葉大師正在猛催掌力一波一波的掌力猶如波浪一樣洶湧而至聽到這話便停了下來。靜空道長也緩緩放下了雙手腳邊落了一地的枯葉。


    中年男士向著無性大師深施一禮說道:“大師乃當世高人既認為我是邪魔外道那也不必辨解。《艮天訣》這就送給大師我也會跟大師去少林的。隻是還請大師慈悲為懷放過我的娘子。我的娘子對此事毫不知情。現已受到了懲戒身中火影神針三日後才能撥出神針還要將養一月且已有身孕。枯葉大師請看在妙音神尼的麵上照顧我的娘子最好能把她送到妙音神尼那裏去。梅某人在此謝過了!”說著中指伸出憑虛一指。一本黃色的小冊子自空中冉冉而下向著枯葉大師的背後落去。枯葉大師身形微轉背對著無性大師凝神去接從空而下的《艮天訣》。


    無性大師卻等不及了冷哼一聲:“又是妖法!”左手五指伸出正是少林派名動天下的絕技“擒龍手”一股強勁的吸力擊向小冊子。


    靜空道長相距最遠正待出手卻忽然聽到有人深深吸了口氣聲音大不尋常好似無性大師又好似不是夾在雨中聽不太清。靜空道長立時一凜知道有人要使“劈空神掌”之類的武功隨即覺得有一股暗力擊來力道堂堂正正仿如佛門武功其中卻夾雜有陰狠的暗勁變幻莫測來的極是迅捷霎時已到麵門。靜空道長不禁大驚危急時刻不及細想此時四周一片漆黑雨聲隆隆全憑感知勁力的變化對敵稍有疏忽立有性命之憂。靜空道長不敢怠慢不退反進向前踏上一步雙手抱球勃然而正是圓化太極中威力最大的一式“天地無用”把來力連同本身之力全部沿著暗勁來路反擊迴去。


    突聽有人悶哼一聲靜空道長預知不好急步上前隻見無性大師頹然倒在地上。靜空道長不禁大吃一驚急忙把無性大師扶起隻覺得無性全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沒有急忙叫道:“方丈、方丈你怎麽了?快醒醒?”


    無性大師吃力的張開眼睛嘴角有一絲鮮血流出顫抖著伸出右手指著靜空道長喃喃著道:“無。。。無。。。”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巨大的霹靂在半空中炸響撕裂了雲層照亮了半邊天空照在無性大師的身上。無性大師斜過目光向左手抓著的書看了一眼心裏一驚這哪裏是什麽《艮天訣》啊?封麵上三個古體大字分明是《金剛經》而且右角下有一塊磨損的痕跡正是自己平素一直研讀的那本!


    無性大師轉過頭來向著中年男士費力的說道:“你。。。你。。。!”無性大師今夜疊遇怪異之事先是掌擊突石又險些喪生在“殘虹一式”之下再見到真假枯葉大師與自己幾十年交好的武當掌門竟然公然反對自己並向自己出手自己雖然多遇磨難但所遇怪異之事一生之中也不如今晚一夜所遇到的多。無性大師雖是佛法精湛定力強但也是心神震蕩。此時武功已失定力已散再加上看到自己拚死得來的竟是自己常看的《金剛經》終於再也無法承受如此巨大的打擊一口氣轉不過脖頸一扭就此溘然長逝。


    無性大師一生廣行善法降妖除魔遇有劫難奮勇爭先領導武林各派渡過多次難關沒想到今日卻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九仙山上風雨之夜。


    枯葉大師上來一掌把靜空道長擊在了一邊憤怒的說道:“阿彌陀佛無量天尊是你!是你用‘無極式’殺死了無性大師!”枯葉大師激動之下連自己是佛是道也分不清了!


    靜空道長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失魂落魄的說道:“是我!是我殺死了無性大師!”以往與無性大師共事的那一幕幕情不自禁的浮現到靜空道長心頭來還記的那一次靜空道長去少林與無性大師共坐在“一葦亭”上喝茶賞雪共商江湖大事;還有那一個月夜與無性大師一起試招;還有無性大師率眾僧來訪武當笑言要把少林寺開到武當的旁邊。那一幕幕恍如就在昨天而現在自己卻親手殺死了無性大師。


    靜空道長突然一躍而起奪路奔向九仙山南山。枯葉大師大叫:“你不要走給我站住!”隨即把無性大師的屍身背在身上急向靜空道長趕去。兩人輕功極高雖在雨夜之中一瞬間已是蹤影皆無。


    剛才還是喧囂的生死搏鬥的戰場此時卻是靜的嚇人隻剩下了嘩嘩的雨聲和兩個人的心跳聲。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從剛才的激戰之中迴醒過來。婉妹不敢相信的小聲問道:“他們都走了?”中年男士一下子摟住了自己的妻子高興的說道:“是啊!都走了!”婉妹這才覺出自己傷口疼痛不禁“啊”的一下呻呤出來。中年男士連忙又找出一粒藥丸讓婉妹吃了下去。婉妹覺得不再疼痛了才想起來問道:“他們不會再迴來了吧?”中年男士這才去想這個問題說道:“對啊!他們還會迴來的枯葉大師一定帶著無性大師去找少林派了我們得趕快下山。不行你受了傷無法走路。再說現在下山也來不及了!我們得找個地方躲一躲!”


    婉妹說道:“我們去鴛鴦洞裏躲一躲吧!”以前兩人經常到此遊玩玩捉迷藏的遊戲。有一次兩人玩到極晚。突然下起了大雨兩人無法迴去。婉妹提議兩人去自己曾經藏身的一個山洞裏躲一躲這個山洞極淺隻是峭壁中凹進去了一塊前麵有一顆大鬆樹。兩人躲在裏麵剛好能不被雨淋到婉妹給它起了名字叫做“鴛鴦洞”。現在正好也是下雨的時候婉妹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鴛鴦洞”時那些美好的日子便提了出來。


    中年男士聽婉妹說到“鴛鴦洞”不禁想起了和婉妹在“鴛鴦洞”裏避雨的情景婉妹嬌羞的說道:“我們現在就像一對擠在一起同命相淋的鴛鴦這個洞我們就叫它‘鴛鴦洞’吧!”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微笑笑道:“我們就去鴛鴦洞和他們捉捉迷藏!”


    中年男士攙扶著婉妹摸索著走進鴛鴦洞裏。鴛鴦洞極其狹窄兩個人的身子都靠在了峭壁上。婉妹受傷之後不能運功護體一陣冷風吹來不禁打了個寒顫。中年男士一見連忙輕聲問道:“冷嗎?”婉妹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中年男士想把洞口堵上可以防止敵人現又能禦寒連使兩次移物法移來的石頭不是太大就是太小到了第三次終於成功了卻使洞內的空間更小了兩個人的身子緊緊的擠在了一起真正成了一對並頭鴛鴦。


    中年男士看到婉妹冷的抖幹脆把她抱在懷裏讓她從自己胸膛上取暖。婉妹把頭鑽到中年男士的懷裏感覺好多了也許是奔波了半夜勞累了也許是受傷的緣故過了一會兒竟在先哥懷裏睡著了。迷糊之中仿佛看到一對鴛鴦悠閑的在九仙湖裏遊來遊去。


    不知過了多久突聽到外麵一陣腳步聲響伴隨著低低話音聽聲音人數不少。婉妹驀的驚醒過來想到自己身在險地連能不能逃的出還說不上呢?自己竟然睡著了臉上不由的有點燒。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四周依舊是一片黑漆漆的隻有一雙眼睛亮亮的看著自己那自是先哥的眼睛。不由的更加害羞把頭往先哥懷裏鑽了鑽輕輕的問道:“有人來了?”先哥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努了努嘴示意別說話因為來者都是內力深厚之輩一有風吹草動立時覺。


    外麵的人群似乎停住了在低聲商議著什麽。中年男士不會武功而婉妹內力已失此時雨聲嘩嘩自是聽不到什麽。突然有人聲音大了些蹦出了一句:“無性大師。。。!”後麵的卻給人一刀切了去想是給人捂住了嘴或如鴨子般被卡住了脖子不出來了。此人內力深厚就是這一句也震的整個峭壁顫鴛鴦洞裏滿是迴音。接著那些人仿佛四散開來也仿佛走了兩人不敢肯定都是屏住了唿吸大氣也不敢出。


    突然聽到有人低低咒罵了一聲:“他***哪來的鬆樹碰到大爺的眼睛了!”接著聽到“砰、砰”兩人想是有人在踢鬆樹出氣。聲音極近就在鴛鴦洞的洞口外麵。


    兩人的身子靠在一起一起靠在那塊大石上一動也不敢動。過了許久四周是一片寂靜婉妹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兩個人都在等待著等待著逃出去或者等待著被現;等待著或者生或者死。如此好長、好長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聽到遠遠的北方喊殺聲大震並傳來“叮叮當當”兵器碰撞的聲音。想是這一批人與官兵交上了手。


    過了一會兒南邊也傳來了喊殺聲伴隨著慘叫聲不知有多少人喪命在這個九仙山的風雨之夜。


    “唉!”那中年男士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婉妹用手撫著先哥的臉問道:“先哥你怎麽不高興了?他們打的越歡我們的希望不就越大嗎?”


    “我不歎息我們我是歎息這座九仙山。九仙山風景然充滿靈氣所以我選此地做為修行之所。經此一役九仙山必定血流成河鮮血雖能經雨水衝去可是充斥在山穀中的冤魂屈鬼卻是不會消散的。可憐一座大好仙山竟變成了一人間地獄遊鬼居所。可惜啊!可惜!”


    婉妹一聽中年男士講到惡鬼再看看四周黑黑的一片仿佛那一片黑暗之中滿是餓鬼的眼睛不禁大為緊張伸手緊緊的抓住了中年男士的衣襟顫抖著說道:“先哥你可不要嚇我?你說是不是真的有鬼啊?”


    “無相化有相有相生萬物空即是色色即是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天地萬物唯在一心!”


    “先哥你說這些我都不懂!”婉妹害怕不想再談論鬼怪的話題側著耳朵聽了一會聽到四周一片寂靜喊殺之聲已經漸漸遠去便悄悄先哥說道:“先哥他們都走了吧?我們可以出去了吧!”


    中年男士也聽了一下說道:“再等等!”


    兩人又等了一下婉妹忍不住又問道:“先哥他們走了吧?你算一下不就好了?”


    中年男士一聽此話有理可是此地狹窄兩人緊緊靠在一起實是不宜占卜便說道:“婉妹你靠那邊一下我移開大石。”


    中年男士使用移物法把大石移了迴去輕輕走了出來。從懷裏掏出了三個銅錢合在手中向天暗禱隨之把銅錢向一塊平整的山石上撒下伏下身去用手細摸銅錢。


    突然中年男士跳了起來大叫:“不可能不可能!”說著又伏下身去細摸銅錢。中年男士手中拿著一個銅錢站了起來茫然說道:“不可能怎麽會是‘既濟’呢?”


    ‘錯了我錯了!想我梅易梅絡先一生占卜無數從無差錯今日算到自己卻失之千裏!上天可憐我要我不死!可是我費盡一生心血研習的《艮天訣》卻已失去靈驗這怎麽辦?這怎麽辦?我這樣的廢人又要他何用呢?”中年男士喃喃自語到後來越來越大聲直是向天怒吼出責問!


    婉妹從未見到先哥如此神態遇到什麽事總是見到先哥一幅從容不迫毫不在意的樣子即使這次自知必死也是與自己嘻笑調情。現在看到先哥就像一頭受傷了的雄獅一幅瘋狂的樣子不禁感到心裏害怕輕聲叫道:“先哥。。。”


    此時梅絡先心神激蕩已經不能用意力去控製法術天上密布的雲層漸漸散去露出了一輪明月。


    隻見梅絡先雙手向天高高舉起大聲疾唿:“天啊!你要我怎麽辦啊?好你不要我死我偏要殺死自己!”


    說著把手中的銅錢向地上一摔瘋狂的向雲澗崖狂奔過去奔到崖邊並不停留飛身跳了下去。


    婉妹大驚大聲叫道:“先哥。。。不要!”可是已經遲了梅絡先動作極快此時青山隱隱一輪明月照山岡哪裏還有自己先哥的影子?


    婉妹急奔到崖邊伏身向崖底看去。隻見下麵雲霧繚繞一層層升起婉妹向著崖底大聲叫道:“先哥。。。!”四周的山峰隱隱的出了迴應崖底也出了迴應:“先哥。。。!”聲音久久不散!


    婉妹失望的伏在懸崖上哭泣道:“先哥你真傻你為什麽要這樣?你為什麽要留下我一個人?”


    天上的月亮也不仿佛不願意看到這一幕鑽進了一朵雲彩中去。


    婉妹停止了哭泣站了起來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那頂寬大的僧帽早已不知脫落到什麽地方去了。輕輕用手攏了攏被夜風吹散的頭低聲說道:“先哥你等我我來了!”


    說著湧身向雲澗崖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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