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又是假的。.tw[]”京樂春水的語氣永遠是那麽不緊不慢,估計就算有人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還是這麽不緊不慢,從容不迫。


    大蛇丸斜目道:“我也聽說過,你們狂派曾得到過酷似真品的假項鏈。”


    京樂春水點頭道:“那次唐岐山特意露麵,惹得我派爭奪塵世,哪知到最後竟是條假的。”


    鷹眼米霍克哼了一聲:“這個唐家的男人,真不爽快,盡是些西貝貨。”


    自來也沉吟道:“假項鏈竟能先後騙過我們狂派與貴組織,可見這個造假的人真有些本事。”


    市丸銀的語氣變得冷峻起來:“不要轉移話題,現在的問題不是什麽造假的人,而是項鏈的下落。”


    大蛇丸尖刻道:“塵世在誰手裏,你們自己心裏清楚。”


    自來也也不生氣,攤了攤手道:“殺死唐岐山的人是你們組織的執行者,你們竟來我們狂派找項鏈,當真荒唐。”


    市丸銀嘿嘿一笑:“事情隻有一種可能,接近過唐岐山的人除了我們執行者外,隻有貴派,定是貴派拿了無疑。”


    見對方咄咄*人,自來也臉色微變:“請注意你的措辭。”


    市丸銀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哎呀哎呀,看來是談不攏了?”


    “唐岐山死了,項鏈明明被你們執行者奪了去,卻故意虛張聲勢來找我狂派的麻煩,這簡直是無理取鬧,還有什麽好談的。”京樂春水雖然還是不緊不慢的說著,但眉頭已經皺起來了。


    大蛇丸森然一笑:“我明說了吧,若是塵世在‘王’手中,‘王’焉能不有所動作?”


    鷹眼米霍克哼了一聲:“市丸銀,不要跟他們羅嗦了,不可能憑你幾句話他們就會乖乖的把塵世交出來,別忘了,組織的宗旨是肅清,而不是談判。”


    京樂春水猶自坐在椅子上,自來也卻坐不住了,他身為狂派三大元老之一,誰敢對他這樣無禮?這三人孤軍深入狂派老巢,自來也隻需要一個招手便可以讓他們有來無迴,他們卻這般囂張狂妄!


    霎時貴賓廳裏劍拔弩張,氣氛瞬間緊張起來。第一個打破沉寂的是鷹眼米霍克,他抽出身後的大黑刀“夜”,一刀斬破了貴賓室的桌子:“談不攏了,就用刀來談!”伴隨著桌子破裂的聲音,狂派眾人紛紛捉刀在手,自來也眼睛死死盯著市丸銀,口裏大聲道:“二姑娘你先退避一下,此處由我來處理。”


    唐果兒滿腦子都是梁雙的安危,聞言忙不迭的逃出貴賓室,尋找梁雙去了。


    自來也擔心市丸銀偷襲唐果兒,側著身子掩護唐果兒離開貴賓廳,出了門,對聞聲而來的李洛克道:“你負責保護二姑娘。”


    自來也一離開貴賓廳,市丸銀便笑吟吟的袖手站在一旁,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鷹眼米霍克將大黑刀指向三刀流劍士羅諾,大蛇丸則用他陰鷙的眼神緊盯著黑穎,戰鬥一觸即。


    段奇和張軒翼躲在草叢裏,小心翼翼的窺探著四周的動靜,他們被堵在冰火魔蜍與狂派本部樹樓中間,進退兩難,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冰火魔蜍快些離開。


    但他們等了很久,冰火魔蟾依然十分霸道的站在路中央,堵死了出口,完全沒有挪動一步的意思,這讓段奇和張軒翼很沮喪。


    終於,狂派守門的兩個警衛搜索到附近了,胖警衛一邊搜索一邊埋怨道:“惠比斯,你可要小心一點,隊長說了,找到之後不要殺死,要留活的。”


    瘦警衛惠比斯道:“隊長真是菩薩心腸。”


    “菩薩心腸?”胖警衛睜大了眼睛,嚷嚷道,“你又不是不了解隊長!他活捉入侵者的目的當然是留給自己慢慢虐殺,最狠毒的就是他,還菩薩心腸呢!”


    瘦警衛惠比斯緊張的看了看後麵,才低聲罵道:“不要命了你!隊長就在後麵不遠處,要是被他聽到了,你還有命活!”


    胖警衛不滿的罵罵咧咧:“現在的隊長不比前任了,他明明是本派最強戰力,不好好當他的鬥將,卻屈尊來當個警衛隊長,這不是有毛病是什麽!”


    瘦警衛低下了頭,不敢接他的話茬,任由胖警衛一人著牢騷。


    這時候,“嗖”猛烈的破空聲傳來,一枝兒臂粗的風之箭矢迅疾而精準的插在了胖警衛的喉嚨上,終止了他絮絮叨叨的滿腹牢騷。瘦警衛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來,急忙擎出苦無護身,他剛一轉過身去,便迎來了一道雪亮的刀光。


    “太慢了。”段奇收刀。


    “錚錚”兩聲連續響起,這對後麵的鬥將兼警衛隊長來說無疑是一個令他興奮不已的戰鬥信號。隨著一串張狂的尖笑,一個頎長挺拔如野獸般猛躥了出來,身上散出危險的野性氣息。


    那人是個獨眼龍,頭散亂的披在肩上,左眼帶著眼罩。他身穿白衣,衣領如圓盤一般,甚是奇怪,最奇怪的是他的武器,那是一把巨型大鐮刀,長長的鐵柄上兩把新月形的月亮刀刃靠在一起,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最讓人不寒而栗的是他齜牙露出的殘忍的森森笑意。


    巨型鐮刀斜指地麵,那人咧嘴一笑,自我介紹:“狂派警衛隊長,諾伊特拉?吉爾加,特來斬殺你等。”他的聲音因為興奮而變得很尖,散出一種令人顫抖的冷意,他肆意的散出威壓,昭示著自己的強大。


    就算是段奇這個狠厲角色,也明白自己與對方的等級差距,心裏在盤算怎樣才能逃脫了。張軒翼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懼意,用顫抖的右手寫下“疾風招來”四個翠綠色大字,掙紮得一刻是一刻了。


    諾伊特拉一聲狂笑,手中鐮刀帶起猛烈的罡風,揮手就是一記霸道的橫向輪斬!刀刃所過之處,樹林被夷為平地,端的是銳利無比。段奇見他武器笨重,隻料他度很慢,哪知諾伊特拉身為鬥將實力高強,握著如此笨重龐大的武器度竟也不慢。段奇封刀一架,雖然擋住了諾伊特拉一擊,但身體被強大的衝擊力撞飛了出去,如斷線風箏般飛了十幾米。


    張軒翼見狀急忙連射兩箭,暫時阻止了諾伊特拉的追擊。諾伊特拉斜眼一瞥,見被擊飛的段奇竟能空中受身,雙腳著地,略微有些驚奇。張軒翼趁機將風之弓切換成牽製性能更強的十字弓銀翎弧雀,“突突突突”毫不留情的對著諾伊特拉一通攢射。


    銀翎弧雀射出的箭隻有一根食指粗細,威力與射程雖然不及風之箭矢,但其連度與數量驚人,一旦攢射起來威力比衝鋒槍還大,張軒翼曾用銀翎弧雀射殺狂派支部的矮個子瘦猴,威力可見一斑。


    數以百計的箭矢激射而出,幾顆豎在張軒翼與諾伊特拉之間的樹已經被激烈的箭雨射成了木渣,木屑紛飛中,段奇豹子般的身形也迅閃現在諾伊特拉身後,臉上帶著狠厲的笑容:“哼,前後夾攻,看你怎麽抵擋!”


    諾伊特拉沒有抵擋,他齜牙一笑,竟放開了武器,任由所有攻擊打在身上,他照單全收。“叮叮叮叮”一連串金鐵交擊聲,張軒翼的箭雨明明射在諾伊特拉的胸膛,卻仿佛射在鋼板上一樣。


    不,就算是鋼板也會被得千瘡百孔,然而諾伊特拉毫無傷。


    段奇的笑容也凝固在臉上,他狠狠的砍中了諾伊特拉的後背――砍不進!他的後背簡直比金剛石還硬!


    張軒翼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怎樣的一個鋼皮怪物……


    諾伊特拉挑眉道:“現在輪到我了。”


    頓時林中刀光大作,罡風四起,段奇和張軒翼在諾伊特拉狂烈的攻勢下,僅僅是閃避招架就已經竭盡全力了。很快勝敗已見分曉,張軒翼手臂受傷,無力持弓,段奇更嚴重,胸口被劃了一條長長的深可見骨的口子,血淋淋的觸目驚心。


    兩人喘著粗氣,力氣漸漸不支。諾伊特拉意興索然:“我還沒歸刃呢,你們就氣息奄奄了,真是掃興啊。”說罷扯起刀柄上的鐵鏈,“唿啦啦”的將巨型鐮刀轉了起來,意欲一擊決勝負了。


    正在張軒翼和段奇絕望之時,諾伊特拉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掃興的話,就讓我們來陪你玩玩吧!”


    諾伊特拉手中的鐮刀停下,語氣又興奮起來:“看樣子你們的同夥來了,真是不錯的餘興節目。”


    段奇抬眼望去,來人正是梁雙與海歐,身後還跟了一個苗家姑娘。張軒翼則心中擔憂,因為他知道,就算梁雙與海歐來了,也不是諾伊特拉的對手。


    原來貴賓廳爭鬥一起,唐果兒便和李洛克分頭去找梁雙,唐果兒率先找到梁雙與海歐二人,便帶他們離開木樓了,恰好碰到身陷險境的段奇和張軒翼。


    諾伊特拉習慣性的轉身向對手報出自己的名號:“狂派警衛隊長,諾伊特拉?吉爾加――你們不必報上名字了,因為你們很快就要死了。”


    諾伊特拉?梁雙心中隱約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是了,從小李口中聽說過這個名字,這麽說來,他就是那個嫌沒架打而屈尊去當警衛隊長的鬥將?


    當諾伊特拉的眼神掃過二人,目光停留在苗家少女身上時,他禁不住驚唿道:“二姑娘,你怎麽在這裏!”


    海歐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你們的二姑娘現在是我的人質!趕快讓開!小心我對你們二姑娘不客氣!”


    諾伊特拉仰天狂笑:“太棒了,斬殺入侵者四名,然後救出二姑娘,這才是真正的戰士的作法呀!”言辭中竟是毫不在意唐果兒的安危。


    梁雙冷冷道:“段奇,張軒翼,以你們最快的度退避,有多遠躲多遠――你們受了傷,別在這裏礙手礙腳。”


    段奇向來隻負責砍人,他習慣性的聽從梁雙的指揮;張軒翼則是個理智的人,聽了後麵半句話也不多說什麽了,他明白自己留在這裏不但無濟於事,反而隻會讓梁雙與海歐分心。兩人應了一聲,逃離了戰場。


    諾伊特拉眉毛一挑:“二姑娘你最好躲遠一點,我無法保證不傷到你。”“你”字剛說完,巨型鐮刀的刀刃便已鏟至梁雙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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