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名負責看守的士兵依著長槍的斜靠在要塞的牆壁上蹭了蹭因燥熱而引的皮膚瘙癢舒服的哼哼了兩句望了一眼四周油黑的山石忍不住打了一個機靈。


    要塞如今已經落入了火之國的手裏白天風之國自知無法抵擋火之國的進攻很簡單利落的直接撤退了留下了這隻能駐紮萬人都不到的要塞。


    雖然要塞很小但是隻是這一天死的人就過了兩萬火之國硬生生的用一群平民的屍體墊出了一條如平地一般直通的要塞城牆的大道否則恐怕想要攻陷這要塞還需要一些時日。


    “誰在那邊?”佑太揚著聲嚷嚷了一句握著長槍的手心滿是汗水就在剛才他聽見了遠處堆積那些死屍的地方有了些聲響。雖然很想讓自己肯定那是幻覺但是聽覺卻意外的靈敏了起來那是一種……類似於咀嚼的聲音。


    一想到這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本來還因厚厚的棉衣而燥熱的身體瞬間就如落入了冰窖中一般一股寒意順著尾椎骨從脊梁直竄腦頂一種莫名的恐懼慢慢的開始從內心蔓延。


    這個時代並不缺乏妖魔鬼怪的傳說其中就有不少是介紹妖魔的。作為一個軍人生活其實相當的枯燥沒有戰爭的時候雖然不是天天訓練但是作為精銳部隊即便是普通的軍隊生活也並不見得比別的軍隊天天訓練要輕鬆多少。自然而然休息的時候為了找些樂子每個人都交流著家鄉的鬼怪故事其中有一種傳說那就是死去的人忽然複活為了找迴生命而啃食人類的屍體。


    “說誰在那邊!再不說話我就喊人了!”幽暗的視線四周一片的漆黑感覺不到任何活著的存在隻有鼻尖能嗅到空氣中彌漫著的屍臭與那一絲絲異樣的血腥味。佑太忍不住的退了幾步臉上已經浮現出一層懼色手中握著的響箭已經準備好若是還沒有人迴答他就立刻燃放。哪怕就是老將軍要抽他一百鞭子他都不會遲疑。


    黑暗之中在屍堆的一邊一雙雙幽綠滿是血絲的眼睛對望了一下一雙眼睛中幽綠的光芒忽然閃爍了一下變得普通起來一個模糊的身影從屍堆一邊站了起來擦了擦嘴邊的粘液微笑走繞過屍堆站在了佑太不遠的正前方。


    “是我。”這人捏著領口的軍隊標誌抖了抖示意自己不是外人和佑太同樣都是軍人。


    很顯然佑太鬆了一口氣但依舊沒有放鬆警惕手中立著的長槍驟然橫起指著那人說:“軍隊的規矩是熄燈之後禁止外出你不知道麽?”說著凝神又瞅了幾眼那人領口的標識的確是自己人。


    那人似乎很靦腆在佑太仔細的大量之下居然臉紅了低垂著腦袋繞了繞後腦勺上紛亂的頭聲音略低帶著一絲尷尬與愧意的說:“對不起家裏太窮我隻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金錢反正這埋也是埋了。大哥你別和上麵說迴頭我分你一份。”


    聽這麽一說佑太表情緩和了下來手中的長槍拉迴貼著身子攬在懷中本來臉上的懼色也漸漸平息下意識的摸了摸懷中那沉甸甸已經帶有體溫的銀鐲笑說道:“嗬嗬收獲怎麽樣?”


    “還行。”那人遲疑了片刻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枚在黑暗中閃爍點點金光的飾似是炫耀一般。“忙到現在也就這東西值不少錢你來不來?乘著天亮之前還能搜一會。”


    佑太猶豫了片刻之後壓製住心中的貪念搖了搖頭頓了一下隨即補了一句:“不要誤會今天我當值要是被人現了我私自離開恐怕兄弟你就見不到我了唉!以後機會還多著呢。”有點不舍的將目光從那金子上移開生怕多看一會就會跟著那人一起去扒屍萬一被現鞭笞是小斬是大。這得失之間的差距如此之大佑太自然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當然難免的語氣中有著一股淡淡的酸味。


    扒屍雖然是表麵上禁止的但是任何軍隊的統領都允許這種情況的生畢竟戰爭對士兵特別是小兵們的壓力太大了必須要給以泄的機會。有些時候是屠殺平民放任燒殺搶掠淫但更多的時候就是給他們扒屍。每每一場戰爭結束都會有一次打掃戰場的機會。這是對外宣稱的說是讓死去的士兵遺體可以迴到家鄉其實就是給還活著的人一個死人財的機會讓他們從物質滿足上填補內心對明天的恐慌。


    別小看這種行為如果運氣好如這位老兄從死人身上搜刮到一些金子那就足以讓一個平民家庭生活許久了。而如果運氣夠好找到了一具軍官的屍體那麽扒下他身上的鎧甲和武器足以讓一個平民揮霍半年。就算不賣點穿在自己身上也能在未來的戰爭中多一絲保命的機會。


    那人傻嗬嗬的笑了笑瞥了一眼身邊的屍堆翻了翻道:“別急迴頭我分你一點隻要你不告訴將軍我半夜出來就好怎麽樣?”本來若有所失的佑太聞言急忙點點頭這等好事可不多反正如果真被現了自己也不會損失什麽。那人見了又笑了幾聲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一股涼爽的風吹來卻沒有舒爽反而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的越濃重的血腥味。佑太有點疑惑的又瞟了一眼屍堆暗自揣測那人到底扒了多少屍體怎地會把本來都淡了的血腥味都翻了出來。不過也隻是想想畢竟現在還在值班隻是一笑了之。


    可隨著時間的流失空氣中的血腥味越的刺鼻似乎比之戰場還要濃烈不少。就在這一刻耳朵裏又聽見了那些咯吱咯吱的聲音就像家裏的老黃狗在啃骨頭一般讓人心裏慌的厲害。


    反常即為妖佑太雖然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表達卻也知道這意思小聲的叫了兩句無人應答而耳邊那咯吱咯吱如咬磨著的骨頭的聲音又多了一些。


    會不會是老鼠?佑太搖了搖頭老鼠雖然喜歡鑽屍堆吃腐肉但絕對不是現在。血腥味散開沒有多久許多肉食動物都迴聞風而來老鼠會等肉食動物吃完離開後才出來。會不會是山貓?不太可能吧!


    佑太壯了壯膽子又叫了一聲那咀嚼聲忽然停頓了一下隨後又開始了。佑太的額頭已經泌出一層汗水左右望了望提著長槍慢慢的靠了過去。


    夜色之下屍堆格外的恐怖還沒有走進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似乎這已經不是人間而是修羅道。佑太自問也經曆過許多次戰鬥大大小小又七八次了死人更是見過無數本來以為自己早已麻木了現在才知道原來心底最深處還藏著對屍體的害怕。那一張張扭曲而猙獰被大火燒的麵目全非的屍體就像恐怖的惡鬼一般似乎隨時都迴撲過來。就在這樣的環境下佑太又響起了那些鬼故事身子一哆嗦手裏的長槍差點就跌落在地上。


    深吸了幾口氣估計不去看那屍堆繞了過去隻看見一個背影在是對前摸摸索索佑太才鬆了一口氣輕笑了幾聲似乎是在怪自己太大驚小怪。這隻看了一眼就知道是剛才那人怕是這些聲音是他弄出來的吧。不過既然已經來了不然看看這小子弄了多少東西。


    “嘿兄弟忙著呢?”半開著玩笑說了一句哪知那人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緩緩的轉過頭而佑太的嘴也慢慢的長大雙眼圓瞪臉上流露著自內心的害怕!!


    “嗯挺忙的。”那人笑著說隻是不見了先前的靦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寒而栗的錯覺。雙眼閃爍著幽綠的光芒眼珠上遍布了血絲如果這不算恐懼那麽他嘴裏咀嚼著的東西才是恐懼的源泉――一直被咬的稀爛露出了森白骨頭的手臂以及一隻緊緊靠著一層皮膚還掛在手臂上晃蕩的拇指。


    他吐出了要在嘴裏吃的隻剩下幾塊白骨的手手掌抬起胳膊擦了擦嘴邊一圈鮮紅的血液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笑了笑。可這笑容此刻在佑太心中就猶如魔鬼的微笑雙腿早就不聽使喚想著要跑可雙腿隻會打抖就是不懂。


    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麽可是當佑太看見那人滿不在乎的扯下那根拇指塞進了嘴裏咀嚼了幾下出先前聽見的咯吱咯吱聲隨後吐出一塊纏滿了唾液的指關節佑太就覺得嗓子眼完全被堵住了什麽都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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