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經曆了這間一室一廳的房間後,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裏,安格爾遇到的十來個房間,全都是一室一廳的格局。這種感覺就像是在紫荊號上,下層勞工房間與中層天賦者房間的差別一樣。


    “所以,這裏的房間也是這樣安排的嗎?”安格爾猜測,或許還有比現在一室一廳更大的房間,這就對應了紫荊號的上層巫師學徒房間。


    在這些一室一廳的房間裏,安格爾搜刮了很多東西,其中有武器、不知裝了什麽東西的玻璃瓶、還有幾個煉金物品……但是,這些搜刮東西,連同安格爾最初帶走的那張羊皮卷,在他離開房間後沒多久,就全部消失不見。


    安格爾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麽情況,但東西不見了是事實,最後他隻能沮喪的將這種現象歸為魘界獨有。


    又過了一小時,安格爾的猜測得到了確認。因為他發現在階梯邊的房間,變的更大了,變成兩室一廳的設置,多出來了“一室”。


    在新格局的房間內,安格爾沒有搜刮到任何有用的東西,多出來的那“一室”,似乎被原主人用作儲物間,安格爾剛打開,就感覺一陣飛灰鋪麵,地麵上出現大量腐化的衣物殘片,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安格爾隻能帶著無奈的心情,再次上路。


    在後來的幾個小時裏,安格爾多次遇到新格局房間,偶有收獲,都是莫名用途的物品,安格爾即使將這些物品帶走,但隔了一會兒這些物品還是會消失不見。


    所以,對安格爾最有用的東西,反而是書本類,因為書本的內容他可以靠全息平板的攝錄功能帶走,其他的物品卻不行。為此,安格爾還特意檢查過全息平板裏攝錄的書本,其中的內容並沒有消失,可見將書本內容攝錄下來帶走,是行之有效的。


    在得出這個結論後,安格爾在後續的搜刮中,就有了針對性。對於一些奇奇怪怪的物品,他都不再去拿,隻去攝錄擁有記錄功能的物品,譬如繪製在花瓶上的魔紋、未知皮卷裏的文字、壁畫、書本等等……


    這樣一來,他的行進速度大大的提升。


    在兩個小時後,安格爾來到了階梯的盡頭。


    階梯的盡頭處,有兩道發光的洞口,一道是階梯出口,一道則是在出口附近的木門。


    安格爾並沒有離開的打算,所以隻是瞟了一眼階梯出口,就將注意力放在了另一邊的木門上。看著那道木門,安格爾心知這應該是他能搜刮的最後一間房了。


    不知為何,安格爾突然產生強烈的預感,導師說的那本特殊的引導法,應該就在這間房內。


    這間房與安格爾經曆過的其它房間有明顯不同,其房門都比其它的高了一倍,達到三米左右的高度,安格爾也不用弓腰才能鑽進去了。


    莫名的,帶著一絲忐忑的心情,安格爾踏入了階梯盡頭的最後一間房。


    剛一進房,安格爾就被一陣金光晃了一下,定睛一看,才發現他站在一條一眼竟然望不見盡頭的長廊上,而那金光卻是因為地板是金磚鋪就的,與燭火相映成趣,倒影出來的金光。


    安格爾還沒對金地板反應過來,又看到了牆壁上的燭台,竟然也是金子澆鑄,還嵌以名貴寶石,光是燭台裏大顆的夜明珠就閃瞎了他的雙眼。


    沿著長廊往前走,一路上除了貴氣十足的燭台外,還時不時的在牆壁上看到珍貴的油畫,油畫風格各異,有美人像、有飛禽走獸圖、也有田園閑趣、亦有海上風浪,雖然畫中內容不一,但以安格爾的藝術鑒賞力,也不得不為畫裏功底而為之傾歎。


    絕對都是超一流的名家作品,其中蘊含的高超技藝,哪怕是一個普通人,都能感覺到畫麵中噴湧而出的濃鬱情感。


    每一幅油畫,都是絕世珍寶。但在這條長廊上,卻這麽大大方方的擺出來,而且並沒有以風格歸類,而是隨意置放,左邊油畫裏作者想表達風雨中飄搖的陰鬱情感,右邊油畫裏則要表達的事積極陽光的生活態度,完全不同褂的風格,卻擺在同一處,顯然這裏的主人對畫中情感並不怎麽理解。


    安格爾的猜測,估計這裏的原主人就是想走奢華風,所以極盡奢侈的金磚鋪地、金水澆鑄、寶石點綴,還搞來名家畫作用以裝飾,卻不知這樣多風格的強行雜糅,反而是一種煮鶴焚琴的做法。


    安格爾一路都搖著頭,對這裏的原主人的品味無法苟同。


    穿過這段毫無亮點的長廊,安格爾來到一間極為寬闊的主客廳,正中央有長桌椅,兩邊各有迴廊,而主位的背後則是延伸到二樓左右兩邊的樓梯。


    整個大廳依舊是極奢風的布置,一眼看去,房間很多,還有數個方向不同的出口。安格爾在主客廳稍微轉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麽東西,便去往二樓。


    一樓左右兩邊雖有迴廊延伸出去,但安格爾並沒有將它們放在第一選擇,因為以他的經驗來說,左右兩邊延伸出去的一般都是仆人的居住所,以及廚房與盥洗室,真正主人家的房間,都在比較高層的地方。當然,安格爾也不敢百分百的確認,畢竟這裏的原主人風格太奇葩,天知道會不會有反傳統的布置。


    二樓的房間有三個,其中前兩個是臥室,以臥室的風格推測,一個則是主人家的房間,另一個可能是原主人的女兒房間。安格爾在少女閨房的小抽屜裏發現了一些手記,讓他側目的是,手記裏的文字他並不陌生,正是通用文。


    “親愛的瑪格麗特,我實在太想你了,就算森林裏充滿瘴氣,就算城裏衛兵遍布,就算懸獄之梯充滿罪惡,也阻擋不了我對你的想念。當我想你時,花兒在招搖,鳥兒在鳴唱,風兒在吹拂,心兒在悸動。噢,瑪格麗特,你是那麽的美,美的就像下旬皎潔的月亮,照耀著我謙卑的心房;美的就像……”


    安格爾隻讀了一小段手記,就忍不住雞皮疙瘩掉了滿地。


    這完全是肉麻的不得了的情詩嘛!


    安格爾猜測,這間少女閨房的主人或許叫瑪格麗特,這張手記是她的愛慕者寫給她的表白情詩。


    安格爾又拿出幾張手記來看,似乎都是同一個人寫給瑪格麗特的,字跡完全相同,除了不變的肉麻外,安格爾也沒有讀出太多有用的訊息。總結起來這幾張手記,大概就是:“我知道你不愛我,但隻要知道我愛你就行了。”


    可以說,就是一個單戀者的暗戀情詩。


    很快,安格爾看到了最後一張手記,裏麵隻有一句潦草的話:“噢,瑪格麗特!巨變已經出現了,我們必須立刻離開,我愛你,親愛的!”


    “巨變”?安格爾看著這個詞,想起在進入魘界前,桑德斯用水晶球展示的恍如廢墟的花園迷宮。是因為某種巨變,花園迷宮才會荒廢嗎?


    這張手記的下麵,還有一排字。但這排字的字跡卻是另有其人,它更加的清秀娟美,帶著漂亮的花體寫下:“我也愛你,奧古斯汀.諾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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