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諸位將軍一樣,如果我們先去攻打代郡城,軍臣單於肯定事先會做好充足的準備,再加上代郡本來就聚集著八萬匈奴兵,是四郡中防守最為優良的一郡,我們即使最後能夠攻下代郡,想必損失也會非常嚴重。(..tw好看的小說)”司馬錦耐心地說道。


    眾將理解的點著頭,李廣突然站起來說:“那如果上穀郡也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了,我們又該怎麽辦?”


    衛青驚豔地看了李廣一眼,不由心裏想到這老李經曆了革職風波後,問出的問題也比以前有深度了,然後開口毅然道:“即使上穀郡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了,那也比重兵把手,良將如雲的代郡好打的多。”


    司馬錦點頭道:“衛將軍說得很對,這上穀我們必須得打。無論如何,我們的進攻會給他們一個驚訝的,雖然不足以致命,卻也已經很有利於我們漢軍了。”


    “出奇”講得就是一種別人想不過到的方式。


    不過,軍臣單於父子雖然在得到了雲中和雁門兩郡失陷的消息後加強了對代郡的防守,可是他也吸取了前幾次戰役失利的經驗教訓,他不會再因為大意而再次讓漢軍得逞了,所以上穀郡的五萬匈奴兵雖然在兵力遠低於代郡,可是它的防守還是做到了最好,至少是全神戒備全力以赴的。


    沒有人願意過早的離開這個世界,即使他連飯都快沒得吃了。


    所以接下去漢軍要打的都是兩場硬仗,不可能再次利用匈奴兵的大意來獲取輕易的成功了。


    吃一塹,長一智,這一點素質再低的士兵都能做到。


    可是在雁門城樓大廳中,司馬錦的耳畔仍舊傳入了不少主動請纓的聲音。


    “陛下,請讓老李我去吧,這樣兄弟們的錢也好拿得心安理得一點。”李廣大聲吆喝著說道。


    司馬錦看了看已步入中年的李廣,默然不答。


    李廣急了,離席下跪抱拳道:“陛下,讓末將去吧。”


    司馬錦勉強一笑,說道:“李將軍需留在代郡,寡人還有重用。”


    李廣聞言便腳不觸地地退迴了席位,開心地開始了大吃大喝,看得眾人哈哈大笑。


    其實是司馬錦年在李廣年老,怕他吃不消連續得高強度作戰和奔襲的勞累,才有此說。


    司馬錦再次掃視起了場中的眾將,不等他掃到霍去病,霍去病便果敢地站了起來,拱手道:“請陛下派遣末將前往。”


    司馬錦看著年輕有為的霍去病,突然想到尚未冊封他任何官職,便沉聲鼓勵道:“去此去如果能夠大捷而返,寡人就冊封你為輕車將軍。”


    霍去病欣然離席下拜道了聲謝,成為大漢朝的一員將軍一直是他從小的夢想,更是督促他在衛青的嚴酷教導下不斷努力和前進的動力,他知道這個夢想即將實現,所以他高興。


    當司馬錦的目光掃世到金日磾時,金日磾正低著頭在想著什麽,心裏在不斷做著自我鬥爭。畢竟為匈奴國打了這麽多年的仗,現在突然讓他帶著他國的軍隊去攻打以前的國人,任誰都不會輕易下的了手,特別是像金日磾這種重情重義的人。


    司馬錦早已看透了金日磾的心思,便看著他說道:“車騎將軍可在猶豫是否該請纓帶兵去攻打上穀郡?”


    見金日磾默然不答,站起了身子,卻依舊說不出話來,司馬錦便又說道:“如果寡人也讓你帶兵去攻打上穀郡,你會怎麽辦?”


    眾人被司馬錦的問話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他們擔心金日磾會說不願意,他們更擔心司馬錦為因此重罰金日磾,不過他們都錯估了司馬錦對於良將的態度。


    而金日磾在又猶豫了一會後,竟然緩緩說出了一句話,道:“為了天下百姓,末將願意。”


    眾人長籲一口氣,放心地看向了司馬錦,隻見司馬錦還是一副笑mi眯的表情,讓人琢磨不透他現在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司馬錦作為一國之,眾將之,他必須隨時都不大喜大悲,當然依照司馬錦愛麵子的性格,他也不會輕易大喜大悲的,這一點恐怕隻有作為妻子的慕容婷能夠知曉了。


    其實司馬錦心中也是常常地籲了口氣,剛才的擔心現在已經轉換成了安心,因為他知道依照金日磾這種人的性格,一旦確定了對待一樣事情的態度就永遠不會再去改變的啦。


    所以現在金日磾算是真正成為了一個漢將了。


    “好,車騎將軍這話寡人喜歡,來,讓我們敬他一杯。”司馬錦說完就率先舉起了盛滿了美酒的酒杯,一飲而盡,眾人也照葫蘆畫瓢地豪爽地吞了下去。


    金日磾感動地叩道:“末將誓死效忠陛下。”


    “我軍攻打上穀還差一位主將。”司馬錦說完這句話就將目光掃向了衛青,衛青也是聰明之人,心有靈犀地在司馬錦看向自己的一瞬間離席筆挺地抱拳道:“請允許陛下讓末將領軍。”


    司馬錦先是不答,然後笑著大聲叫好道:“有衛青領軍,寡人可以放心了。”


    司馬錦對衛青之倚重,冠於其他所有將領,因為衛青有著類似於司馬錦的性格和特點,穩重、多謀、年輕,這是其他將領所沒有或不都具備的。


    “寡人現在任命驍騎將軍衛青為主將,輕車將軍霍去病和車騎將軍金日磾為副將,領軍二萬攻下上穀城,明日出,寡人在這裏先祝三位將軍旗開得勝,早日班師凱旋。”司馬錦說完就舉杯先幹為敬了,三位將軍也急忙離席高舉酒杯痛飲了下去。


    然後司馬錦問衛青道:“上穀郡守軍嚴密,城牆更是四郡中最高的,可有陷城良策?”


    衛青稍一沉吟,便向著司馬錦點了點頭,卻沒有迴答。


    然而司馬錦已經明白了,明白衛青對於此戰取勝的信心,既如此,就沒有什麽好擔心地的啦。


    於是眾人不久宴罷紛紛散去,“難得的一會兒就解決加加減減加加減減加加減減加加減減安寧啊。”司馬錦心裏歎道,不過一個傳信兵突然跑進了大廳,看他神色慌張,司馬錦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


    “何事如此驚慌?”司馬錦急問道。


    傳信兵上氣不接下氣地斷續答道:“董丞相急報,淮南王劉安謀反。”


    “劉安?”司馬錦沉思起來,開始迴憶起關於劉安的一些事跡來。司馬錦在皇宮的一個多月時間裏,已經把整個漢朝建立以來的大致曆史看了個透,雖然他不是很喜歡,可是為了祖先司馬錯和白老人交給自己的偉大使命,他必須這樣做。


    這劉安算起輩分來還是漢武帝劉徹的堂叔,也就是劉徹祖父漢文帝的弟弟的長子。劉安繼其父劉長之爵位而任淮南王。而其父早年亦曾有過謀反的前科。


    當初,劉安的父親劉長的生母趙姬原是秦朝末年趙王張敖的姬妾,當年劉邦伐秦經過趙國時,趙王將趙姬獻給了劉邦。秀美的趙姬在和好色的劉邦一番巫山雲yu之後竟有了身孕。再後來張敖叛亂劉邦,趙姬因此受牽連被捕,她在生下劉長後就憤而自殺了。由於有了這樣的出身,這樣奇怪和悲慘的背景,劉安的父親劉長從小便養成了不太正常的心理,在被其父親劉邦立為淮南王後,他更是將這種變tai的心理展到了極致。劉長平素為人傲慢,驕橫無比。


    待到漢文帝時,劉邦的兒子們大多已不在人世了,剩下的隻有漢文帝和劉長兩人了,因此,劉長做起事來更是驕縱妄法,絲毫無視朝廷的各種典章製度。比如他因為怨恨大臣辟陽侯當初沒有替他的生母趙姬受牽連時辯白,就用袖中藏著的一把鐵錐,親手將辟陽侯殺死了。


    劉長不僅在淮南國內不用漢法,而且還自己任命起各級官員來,小小的淮南國,便儼然成了不在漢王朝統治下的"世外桃yuan"。


    公元前174年,劉長暗地裏派人與來往密切的達官貴人等相勾結,並打算聯合閩越人和匈奴人聯手叛亂。然而像劉長這樣的"公子哥兒",要想成就一番大事並非輕而易舉的事,他的密謀很快便被朝廷覺,他本人也被捉拿到了京城。漢文帝因念及兄弟之情,並未依法處劉長以極刑,而是將他廢爵流放到蜀郡。劉長在配途中就絕食而死,年僅25歲,死後被朝廷諡為淮南厲王。劉長死後,淮南國被取消,收歸中央管理。


    兩年後,漢文帝又想起了劉長這個自殺了的弟弟,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便下詔將劉長四個年僅七八歲的兒子都封了侯;到公元前164年,漢文帝再次下詔,將原來的淮南國一分為三(淮南、衡山和廬江),分別封給劉長的三個兒子,其中長子劉安承襲了父親的爵位,出任為淮南王。


    這就是淮南這塊土地上曾經生過的事情,現在物換星移,輪到劉安出來幹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情了。如果說謀反都會遺傳的話,那麽劉安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司馬錦想到這不jin苦笑了一下。


    在他麵前一方麵有著防守堅固,將士如雲的代郡要對付,現在又遇到國內謀反的事情了,可謂連一絲安寧的時間都被上天給沒收了,所以司馬錦再次苦笑了一下。不過當突然想到當初在馬邑卓王府遇到的那個紈絝子弟劉遷就是淮南王劉安的長子後,他笑了,這次不是苦笑,是高興地真笑。雖然犬子不一定會有一個犬父,不過他敢肯定這個素未謀麵的劉安肯定也是個草包,而劉安就有一個犬父劉長,想到這,司馬錦竟然獨自大笑了起來。


    台階下的傳信兵心感奇怪,小聲問道:“陛下,丞相在京城急待著陛下您的答複。”


    司馬錦稍一思索,心中便有了計較,便充滿自信地說道:“迴去告訴丞相,讓他靜待從淮南傳來的好消息便是。”


    傳信兵顯然不明白司馬錦這話是什麽意思,不過這不是他要該問的,喊了聲諾就躬身告退了,不過司馬錦這話卻是擔心死了董仲舒,因為他也不明白司馬錦這話是什麽意思,想破了腦袋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等待從淮南傳來的佳音。


    司馬錦決定親自出馬,先到雁門郡的馬邑叫上雷被,然後一起跑一套淮南城,再不費一兵一卒就把這事平息下去。


    這個雷被就是當初被劉遷逐出淮南王府的家將,而且當初還是淮南第一劍手。


    計議一定,司馬錦便差人去找來了已經迴到住處躺了下來的李廣。


    見到因為喝得太多而走起路來跌跌撞撞的李廣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不jin莞爾,大喝一聲:“李廣。”


    李廣乍聞如此高分貝的喊聲,不由全身一震,竟把這濃烈的酒意給震散了,抬頭才看清了高高坐在上麵的司馬錦。


    李廣急忙跪地道:“陛下?”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站在了這裏,他印象中明明已經躺在了柔軟的bsp;司馬錦看著一臉憨厚和茫然的李廣,他想到了激將法。


    “寡人問你,你覺得驍騎將軍這人比你如何?”司馬錦麵不露表情地開始了他的計劃。


    李廣聽到皇上問起衛青,不明所以,便如實答道:“小衛雖然小我老李許多歲,但是那小子帶兵打仗的功力已經過末將許多了,陛下您認為呢?”


    司馬錦臉上還是沒有顯露絲毫表情,也沒有迴答李廣的反問,而是自顧自地繼續問道:“那麽你又覺得兩位公孫將軍比起你又如何呢?”


    兩位公孫將軍當然指得是當下正把手在雲中郡的公孫賀將軍和定襄郡的公孫敖將軍了。


    這時的李廣臉上的佩服之色已經驟然消失,轉而顯露出一絲不屑之色,大聲答道:“這兩個小子比起我老李,恐怕還大有不如。”李廣說完前半句看了一下司馬錦的反應,因為他知道公孫賀其實和他差不多大,是自己以不小心才把他也列入了“小子”的範疇了。然後才大膽地說了出來的,說完後又開始焦急地等待司馬錦的反應了,他當然是希望能夠得到司馬錦的肯定。


    人越老,沒有好麵子性格的人也會有,本來有的則會更加嚴重和明顯。


    看到司馬錦還是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李廣心中不jin急了。隻聽司馬錦繼續說道:“兩位將軍分別守在兩座要郡之中,可謂責任重大,沒有過人的經驗和才能是不可能勝任的。”


    李廣聽到這,就更急了,因為他聽到了皇上褒揚他們的話語了,李廣不甘示弱地接口道:“如果陛下肯讓出一個郡來交給末將把手,末將敢確保做的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好。”


    司馬錦還是沒有什麽大的反應,而是繼續深入地問道:“李將軍所言當真?”


    此時李廣的豪氣已經被完全激起,在剛才的烈酒和司馬錦的激將話語下,全身血液也早已沸騰,鏗然抱拳大聲應諾道:“末將願立軍令狀。”


    司馬錦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李廣等待已久的表情,不過是疑惑的,“如果寡人現在要把四郡中最重要的雁門郡交給李將軍把手幾天,將軍真敢立下軍令狀擔保雁門城門不失?”


    李廣猶豫了,這種情況司馬錦很少遇到,平時雷厲風行的李廣竟然也會猶豫。


    良久,李廣長歎一口氣,下跪朗聲道:“末將願意。”


    司馬錦看到了李廣眼中毅然和穩重的神色,這一刻司馬錦也為之震驚了。如果說李廣是大器晚成,司馬錦也不會否定了。


    司馬錦不敢說守衛一座城池的經曆能把李廣這樣一個原本極其粗獷衝動的人變到像衛青或自己一樣穩重和多謀的人,司馬錦確實不敢說,不過李廣還有機會,大漢朝的征伐史才剛開始,他相信李廣終有一天會成為一個像衛青一樣全麵的將軍,雖然那時李廣可能已經老得拿不動他的弓了。


    “不用立軍令狀了,李將軍的軍令狀已經立在你自己和寡人的心裏了,寡人相信李將軍不會讓寡人失望的。”司馬錦笑逐顏開了。


    李廣感激涕零地看向了英俊威武的司馬錦。


    這一刻不立勝過立,鼓勵好於激將。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天龍縱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狂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狂客並收藏天龍縱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