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們給我聽著,這場戰我們是必須贏的,而且要贏得漂亮,還要盡量拖延匈奴人前進的度,好留出足夠多的時間來給衛將軍的人修建防禦工事。都懂嗎?”李廣大喝道。李廣自從挑選了一萬jing兵後便全來到了這一塊適於埋伏且離白登山距離適中的地方。這地方道路兩旁是灌木叢,灌木叢後麵是一片小樹林,實在是伏擊敵人的絕好地方。


    “聽懂了。”眾士兵喊道。


    “我知道大家還餓著肚子,趕了這麽多路也肯定感到累了,但是敵人就在不遠處,我們還不能拿起食物來享用更不能躺下來休息,記住,隻有完成了任務你們才可以和衛將軍的士兵一起進食和休息。”李廣分析道。


    “是的,將軍。”眾士兵齊齊迴答。


    “我們現在隻有一萬人,而前麵的敵人卻又十萬,你們怕不怕?”李廣再次問道。


    “不怕。”眾人還是齊齊答道。


    “那你們想怎麽樣?”李廣試著提高大家的士氣。


    “我們打算殺敵,還有完成任務。”一個長得略顯英俊的漢兵帶頭說道,接著眾人也是紛紛附和。


    漢兵雖然向來害怕匈奴兵,可這也要看漢兵的主將是誰,比如李廣將軍帶軍,就不會有手下再畏懼,因為李廣曾經以一人之力從成千上萬的匈奴人裏成功tuo逃出來。


    “說得好,這才是我李廣手下的漢兵。”李廣滿臉自信和沉穩,仿佛立刻換了一個人似的,“眾人聽令。”


    眾士兵頭領肅然待命。


    “報~”一探馬忽然到來。


    “快講。”李廣不容遲疑地命令道。


    “報告將軍,敵軍離此處已不到三裏。”


    “敵軍軍陣布置如何?”李廣問道。


    “敵軍前鋒皆是輕騎兵,中部有主將看守著眾多糧食車輛,後部是步兵和少數弓箭手。”


    “好,再去探。”


    那探馬領命去了。


    “好,就這樣安排。五千弓箭手分成兩部分,分別埋伏於道路兩旁的灌木叢中,待到匈奴前鋒完全進入攻擊範圍時立刻放弩射擊。五千騎兵也是分成兩部分,分別埋伏在灌木叢後麵的小樹林中,切勿出大的聲響,待匈奴後軍進入攻擊範圍時才可集體出擊。現在就前去布置等候敵軍的到來。”


    眾士卒趕快去埋伏了。一會兒就埋伏妥當,靜待匈奴軍隊前來自投羅網了。


    原來這十萬運糧部隊的主將果真是大匈奴左賢王於單王子。匈奴國中以匈奴王單於權力最大,緊接下去就是左賢王和右賢王了。而匈奴又以左為尊,所以這左賢王要比右賢王權力更大,隻是左賢王往往由匈奴國的王子,一般都是匈奴太子擔任,所以現在的左賢王是於單。


    於單王子此行正是前往陰山與父王軍臣單於會合的,由於實在匈奴境內,而這幾十年以來,還從來沒有有過漢軍入侵到匈奴過境的曆史,所以匈奴人在境內行軍從不設探馬這一類探測前方道路上軍情的士兵,是故此番衛青和李廣帶著十萬人前來卻仍舊絲毫不為匈奴人所現,當然衛青的行軍方法也是極其高明的,隱藏的相當的好。


    慢慢的,於單王子的前鋒部隊終於進入了埋伏地帶。李廣逮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大聲喝道:“弩兵放箭。”


    一聲令下,進入耳朵的盡是“刷刷刷刷”的聲音,一支支帶著尖利鋼頭的利箭飛進了匈奴軍陣,毫無預兆,數不勝數。


    下一秒,“啊,啊”的慘叫聲夾雜著箭羽破空的聲音一起進入了這塊地方人們的耳朵中。匈奴騎兵在一個個倒下,繞是匈奴騎兵強悍如牛,繞是於單用兵老道一下子也沒反應過來。


    畢竟自從當年劉邦、周勃、樊噲、夏侯嬰、灌嬰等人帶著三十二萬軍隊,浩浩蕩蕩進入過匈奴國境以來,幾十年過去了,沒有一個漢兵敢跨入這裏,除了被搶掠或俘虜來的漢族奴隸。這匈奴主將稍微的猶豫,就讓數千騎兵永遠地倒下了。


    可這於單畢竟也是用兵老手,不久就意識到這是一場針對自己部隊的強力埋伏,就馬上傳令軍陣後方的步兵趕快上來抵擋這如蝗蟲密集難纏的弩箭,另一邊又讓騎兵後退,等穩住了局勢再出擊消滅漢軍的弩箭手。


    可是當匈奴步兵上前來時,卻被殺出的漢軍jing銳騎兵殺了個措手不及。李廣恰到好處的出擊命令加上漢軍騎兵的蓄勢待,還有騎兵克製步兵的特性,匈奴幾萬步兵瞬間潰不成軍,一眨眼功夫,便又有幾千步兵倒了下來,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於單此時才真正感受到問題的嚴重性,對方的埋伏的漢兵不但人數不少,而且都是jing銳部隊,更可怕的是漢兵中還有一個能夠準確掌握好出擊時機的將領。


    於單看著身前滿車滿車的糧草,妙計陡生,大聲命令身邊的匈奴兵道:“給我把靠近道路兩邊的糧草車統統用大火點燃。”


    “可是王子,這可是大王急著讓我們運去的糧食啊。”一小兵不解問道。


    “給本王子閉嘴,叫你燒就燒。”於單嗬斥道。


    聽著漢兵嘹亮的喊殺衝鋒聲,有些匈奴兵膽小的開始逃跑了。於單見狀抓過一個逃跑的小兵,二話不說就拿刀把他砍了,接著大聲喝令道:“這就是逃跑的下場,誰要是還敢逃,本王子迴去滅你全族。”


    於是中匈奴兵一心退敵,不敢後退。


    “把點燃的糧草車推向敵軍,燒死他們。”於單命令道。


    “騎兵跟在後麵,弓箭手掩護,一定要給我擊退敵軍。”於單大聲怒喝道。


    李廣此時才明白了匈奴人點著糧草車的目的,大唿危險。不得已急令道:“兄弟們,快撤,弩箭手殿後。”


    “可是將軍,現在就退,可能衛將軍他們還沒有布置好陣地。”一名小頭領提議道。


    “管不得了,要是再不走,匈奴兵就該把我們都給滅了,想不到這於單還真是不簡單啊,你看,我們靠前的兄弟很多已經受傷了。”李廣無奈地說道。


    不得已,漢兵在李廣的帶領下,火退往背後不遠處的白登山。


    可是,此時的匈奴兵已經完全恢複了對付漢兵的自信,重列軍陣,以騎兵為前鋒,緊追不舍地追趕著李廣的軍隊。


    弩機雖然威力大,可是沒有了裝箭的時間,它的威力就基本上等於零了,在這種逃跑的情況下,隻有被挨打的份了。李廣眼看最後麵的一班弩兵兄弟就要被兇神惡煞的匈奴騎兵給趕上了,心裏像是在滴血,痛恨自己剛才沒有讓強悍的騎兵殿後殺敵。


    不過就在大損失要生的時候,道路兩旁再次射出無數弩箭,隻是這次被射出的弩箭是被點燃了的,而且射擊目標也不是匈奴兵,而是匈奴兵運送的糧草車。


    隻見一輛輛幹燥的糧草車不斷被一一點燃,火焰在不斷增多,看得於單心裏也是在滴血。這些糧草車可是關乎到等候在陰山軍隊的饑飽,要是就這樣就被燒掉了,那集結在陰山的四十萬匈奴軍隊就得不得不解散,等到再次收集完了糧草才能再次出征,可這是延誤軍機,對於整個匈奴王國都有極大的壞處。


    於單王子不得已,急令手下士兵停止追擊,立刻前來撲滅這越來越旺的火焰,一麵又派出士兵去消滅埋伏於道路兩旁的弩箭手,隻可惜此時所有的弩箭手都已經火退迴了白登山。


    這邊李廣見有援軍解圍,常常籲了口氣,重整部隊,加前進。


    烏桓國慕容府宅。


    司馬錦獨自走入臥室,曲退盤於床,靜心平氣的養jing蓄銳。可是身ti雖然能夠靜下來,可是這腦海裏卻仍舊在不斷閃現著一幅幅畫麵。秀女離別時的眼淚,小芳的美麗多情,阿麗的善良勇敢,還有純真秀麗的慕容婷。這些都是司馬錦進入烏桓以來遇到的不平凡的女人。


    說實話,對於秀女、小芳和阿麗,司馬錦更多的是對她們的悲慘遭遇產生的同情而產生了愛意,當然她們的好司馬錦也是深有體會和感觸的,而慕容婷卻不一樣。從一開始為了自身目的和利益而為了得到慕容婷的傾心,到後來與慕容婷不斷的jiao往和接觸,到現在自內心的互訴衷腸,互道愛慕,還有昨晚那充滿濃濃愛意,司馬錦現自己是的的確確深深地愛上了慕容婷,這份愛甚至強過自己與阿嬌初戀的那份愛。


    在與慕容婷相處的幾天裏,雖然隻有幾天而已,司馬錦卻找迴了久違的快樂,那種以前自己隻有在韓城才有的快樂,幸福美滿,暢所yu言的快樂,都隻有慕容婷能給他。


    “婷妹,我好愛你,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我會為你而戰,絕不會讓你失望。”司馬錦獨自言語道。仿佛這一刻整個天下都比不過一個慕容婷。


    此時慕容婷正站在大廳裏,原本已經顯得狹小的大廳,由於許多大臣的到來,又不得不加入幾張桌機,這樣一來就顯得更加擁擠了。慕容婷看著所有家丁都忙得滿頭大汗,還有自己的父親,也是累得氣喘籲籲。


    慕容風偶爾抬頭,看見慕容婷正茫然地看著忙碌的眾人,便走上前去對慕容婷說道:“婷婷啊,這裏人多,你還是迴房去吧,可千萬不要去打擾錦少,知道嗎?”


    慕容婷看著累得滿臉通紅的父親,點頭道:“知道了,父親,你歇著吧,這些粗活交給下人去做好了。”


    大口喘著粗氣,慕容風無奈地歎道:“看來我的確是老了。可是婷婷你要是知道今天國王陛下和大王子也要來,就會明白為父的苦衷了,這事可不能出一點差錯啊。”


    慕容婷看著父親,乖乖地走出了大廳,朝著自己的閨房走去。看到自己房間裏原本應該有四個侍女伺候著的,現在由於大廳活多,也隻剩下了一個丫頭冬梅。


    冬梅一見小姐進來,急忙迎上前去詢問道:“小姐昨晚去哪了,可把我們四個擔心死了。”


    原來慕容婷離開了司馬錦的臥室後就一直沒有迴過自己的閨房,而是小心翼翼地遠遠跟在司馬錦後麵,然後觀看了司馬錦詭異又輕鬆地擊敗李俊的整個過程,這樣心裏才算放心了,可是之後獨自會閨房的途中,心裏突然覺得難過得很。可能是因為沒有了司馬錦的陪伴心裏就孤獨了吧,便不知不覺走到了大廳,於是就有了剛才和慕容風的對話。


    慕容婷一聽冬梅這樣問,急忙反問道:“我昨晚沒迴房間的事沒有跟大老爺說過吧。”


    冬梅不明所以,趕忙搖頭。


    “那跟其他人說過嗎?”慕容婷擔心地繼續問道。


    “這個,恩,啊。”冬梅支吾著。


    “快說呀,不然你就不用再跟本小姐了。”慕容婷耍起了小姐脾氣。


    “早上嚴毐公子來過,所以……”冬梅又開始支吾了,顯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慕容婷一聽這話,氣得杏目圓張。


    冬梅試探地問道:“小姐是因為奴婢把您昨晚沒迴家的事情告訴了她才生氣的嗎?”


    慕容婷生氣地盯著冬梅,道:“不全是,還因為你竟然不顧我的命令私自和嚴毐說話,你說吧,我該怎麽懲罰你?”


    “這,小姐,我知道錯了,請您原諒奴婢這一次吧。”冬梅求饒道。


    原來上次司馬錦讓慕容婷不要再理會嚴毐以後,聽話的慕容婷也把這道命令下給了身邊的四個侍女。


    正當慕容婷要說出具體的懲罰措施時,一個陰森狡詐的聲音響了起來。


    “婷婷你還是饒了冬梅吧,都是我不好。”


    慕容婷轉身一看竟然是嚴毐,“這會兒決鬥馬上就要開始了,嚴毐他還來這幹什麽?”


    慕容婷默然不理會嚴毐。


    “我知道我不應該殺了阿麗姑娘,可是我這也是為了你啊。”嚴毐開始講述無恥的謊言的。


    “為我好,我倒想知道哪裏為我好了。”慕容婷問道。


    嚴毐終於盼到慕容婷說話了,就乘機繼續說道:“你不知道,阿麗那jian人在我麵前說了很多詆毀婷婷的壞話,我實在聽不下去又怕她在別人麵前亂說,所以幹脆殺了她滅口。”嚴毐信誓旦旦地說道。


    “好,那你說阿麗倒底說了哪些關於我的壞話啊?”慕容婷反問道。


    “這個,”嚴毐假裝難以啟齒,“為了讓婷妹相信我說的話,我就直說了。那jian人說婷妹經常去和司馬錦那廝鬼混,絲毫沒有大家小姐的樣子,實在是是個低jian的女人。”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所以肯定阿麗是因為嫉妒你才詆毀你的。”嚴毐繼續造謠道。


    慕容婷知道司馬錦對阿麗的情意,也知道司馬錦的為人,這樣一個自己甘心相許終身的男人怎麽會喜歡一個喜歡亂嚼舌根的女人。


    於是慕容婷繼續反詰道:“你倒是說說阿麗哪裏有必要嫉妒我啊?”


    “因為,因為司馬錦那廝貪戀婷婷你的mei色,害怕司馬錦移情別戀。”嚴毐還是在自圓其說。


    冬梅愚鈍,似乎非常相信嚴毐所說的,說道:“小姐,嚴毐公子說得好像很有道理哦。”


    嚴毐一聽這話,頓時得意萬分,心想奸計就要得逞了,如果能讓慕容婷現在放棄對司馬錦的愛戀,那對司馬錦絕對是個不小的打擊,自己待會兒決鬥時的勝算也會大上許多。


    可是慕容婷卻斷然嬌叱道:“嚴毐,你不要以為本小姐好騙,停止你的信口雌黃,我是不會相信你的。你竟然如此惡毒汙蔑一個已經死去的可憐女人。”


    嚴毐大吃一驚,也是大失所望,沒想到慕容婷如此聰明機智,自己如此完美的謊言竟然也騙不了她,心想隻能用強的了,搶去了慕容婷,那麽慕容婷的失蹤對於司馬錦同樣會是個很大的打擊,現在慕容府上下都還在加緊時間準備午宴,正是下手的好機會。


    “既然小姐這麽固執,那就不要怪我了。”嚴毐此時滿臉兇光,眼看就要下手搶人了。


    “嚴毐,快給鄙人住手!”一聲斷喝從門外洪亮的傳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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