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記完畢,進得大廳,早已高朋滿座,熱鬧紛紛,大廳中央還有幾位衣著妖豔的歌姬在表演著亦漢亦匈風格的舞蹈。


    司馬錦一行四人目不斜視,待司馬錦入座畢,司馬相如、衛青、李廣也各自坦然入座。


    廳堂盡頭坐著的即是卓府的主人卓王孫,司馬錦見此人大腹便便,滿臉油光,完完全全是個大胖子,心中已對其女卓文君的相貌不報大的希望了。


    而卓王孫看著這四人懼皆以表不凡,又見四人麵對著場中央如此美豔的華麗女子連看都沒看一眼,心裏歎道:“此四人著實不簡單啊。文君這次能嫁個好夫君了。”


    司馬錦又看向右邊,現旁邊這些人身著奇怪服飾,卻又不像是匈奴人,便側身問三位愛卿道:“這是何人?”


    李廣常年征戰北疆,見識廣博,搶著迴答道:“公子,這是鮮卑人。”然後又說道:“鮮卑人經常來我大漢邊疆做生意,注重與漢朝的交流。同時因為匈奴人強大,所以鮮卑人常常遭到匈奴人的欺負。”


    司馬錦點頭表示知道了。


    司馬錦又看向左邊,現左邊的人衣著也是特別古怪。便又向李廣問道:“李將軍,這些又是何人?”


    李廣得意地答道:“公子,此為烏桓人也。當年匈奴冒頓單於擊破烏桓人,烏桓部眾離散,烏桓其中一支逃至烏桓山,從此便被叫做烏桓了。”


    “哦。”司馬錦向李廣投去讚許的目光,道:“李將軍知道的確實是不少啊。”


    李廣哈哈一笑,默認了……


    司馬錦又看向對麵,看見正前方坐著的卻是匈奴人,一襲簡單的裝束,頭頂上還插了跟羽毛,著實顯眼。司馬錦心裏納悶,這匈奴人怎麽可能會被允許進入漢人的府宅呢。


    李廣這人粗中有細,仿佛看透了司馬錦的心思,緩緩道:“公子,我朝邊疆地區雖然飽受匈奴人的侵擾,但是匈奴人搶奪而去的金銀珠寶也需要找個地方去花費。(..tw無彈窗廣告)我國南邊他們不敢去,但他們會來邊疆地區的城鎮與漢人做交易。久而久之,匈奴人也被分成了兩類人。一類是專門拿著大刀和弓箭來燒殺搶掠的,另一類是專門來和漢人做生意的。所以漢人和匈奴人之間非常熟悉,和平的時候關係更是好的不得了,特別是那些商人和一心追求利益的人之間。”


    司馬錦深吸一口氣,輕聲歎道:“真是熙熙攘攘,皆為利來;攘攘熙熙,皆為利往啊。”


    司馬錦再看向匈奴人左邊和右邊,看見還有一些漢人貴族也來參加比賽了。


    此時卓王孫話了:“今日寒舍有幸得到眾位好漢名士的光臨,真是令家宅蓬蓽生輝啊。我們馬上開始比賽。先請各位參賽人員自報姓名和來曆。”


    話剛說完,司馬錦右邊的鮮卑人就答話了,“本王子是鮮卑族鮮卑王之子拓跋寒。卓老板好啊。”


    卓王孫點頭微笑示意。


    鮮卑王子見卓王孫並沒有說一些表示恭維的話,頗感氣憤。


    接下去司馬錦自報姓名道:“鄙人長安司馬錦,這幾位是家奴。”


    卓王孫一聽司馬錦三字,驚起胖體,大聲反問道:“這位公子就是一個月前戰勝我大漢朝諸位文士的司馬錦,今日一見果然以表不凡啊。”


    司馬錦臉色不顯絲毫變化,應道:“卓老板過譽了。”


    這樣鮮卑王子拓跋寒更鬱悶了。


    然後輪到烏桓人了,坐於中間的年輕公子站起來道:“本人是烏桓王子烏丸亮,見過卓老板。”


    卓王孫見此人一副書生相,雖然出自蠻邦,有這種氣質確實難得啊,便應了一聲。


    然後是匈奴人,“本王子是匈奴王君臣單於之子於單,此次來參加令千金的選婿比賽,誓死奪魁。”


    卓王孫麵露尷尬之色,心忖今天要是被此人拿下第一名,那文君不成了漢朝和親的公主了,那可不是好事。當時遠嫁匈奴的漢朝女子往往是要麽受盡折磨而死,要麽是水土不服而早死。


    這邊司馬錦又皺起了眉頭,轉身問李廣道:“卓文君不過是一個小小商人的女兒,怎會受到各族王子的追求?”


    李廣也犯難了,沉默不語。但是司馬相如接過話茬答道:“公子,卓王孫雖為一商人,可他不但錢多,而且他常年在邊疆經營,在邊疆各地都有很多勢力和分局,同時因為卓王孫經營的是鋼鐵冶煉生意,生產很多武器,要比桑弘羊家的鐵器經營還要大很多,所以北方各族都想盡力拉攏卓王孫這塊‘肥肉’。”頓了頓又補充道:“當然,卓小姐本身也有一些原因在的。”


    司馬錦微微頷,聽到司馬相如說還有卓文君本身的原因,心想道:“難道我對卓文君的容貌判斷有誤。”


    匈奴人旁邊的漢人緊接著自我介紹道:“本公子乃淮南王之嫡子劉遷,今日攜淮南第一劍客雷被遠道來此,定當贏得小姐芳心。”


    卓王孫又是微微點頭示意。


    其他還有幾位漢人名士慕名而來,一搏自己的運氣。


    眾人各自介紹完畢後,卓王孫宣布道:“今天的比賽我們采取混合賽的形式,沒有人會被淘汰,誰能堅持到最後,能夠讓本人和小女心服口服,誰就是小女的夫君了。”


    司馬錦等人點頭同意。


    鮮卑王子拓跋寒可不答應了,嚷嚷著道:“久聞卓家小姐容貌出眾,有傾國傾城之貌,我等yu先睹為快,也好給我們一點比賽的動力啊。”


    拓跋寒這樣一說,眾人紛紛起哄,盡皆要求先看一看卓文君本人。


    卓王孫耐不住眾人的要求,差使個丫鬟去了。很快丫鬟又跑了迴來,向大家宣布道:“我家小姐馬上就到。”


    眾人一聽這話,盡皆注目凝視卓王孫旁邊的珠簾,都想看個究竟。


    慢慢的,珠簾下顯露出了一雙小巧玲瓏的腳丫,然後整個人就都展示在大家麵前了。


    眾人都看得呆了,司馬相如讚美道:“折xian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還是和以前一樣美啊。”


    衛青早就感到司馬相如今天神情恍惚,不像平時那麽穩重了,便關心地詢問司馬相如:“禦史大夫今天是怎麽了,難道卓小姐你以前見過?”


    “衛將軍說得不錯,我們是見過。”說著司馬相如長歎一聲。


    司馬錦也感好奇,白天司馬相如隻是對自己說對卓文君小姐有意,卻並未提起他們曾經見過麵。就讓司馬相如接著說下去。


    司馬相如點頭答應了,繼續說道:“兩年前我還是一個生活窘迫的書生,一次路過馬邑,實在是餓得不行,就暈倒在了大路上。幸好那時來了一支迎娶的隊伍,正好路過那裏看到了躺在地上滿身邋遢的我。


    迎娶隊伍見到前麵有人就停了下來,我聽見花轎中的新娘詢問轎夫生了什麽事。當轎夫告訴她說前麵躺著一個快餓死的人時,新娘走了下來,拿著要去祭祀天地的熟食向我走了過來。


    我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個身著華麗衣服的年輕又貌美姑娘,先是給我喝了一點水,然後又不顧我滿身的贓物和臭味喂了我一些食物。然後我就聽見有個聲音虛弱的年輕人吆喝那姑娘叫文君,讓她快點上轎,想必那人就是不久前病死的新郎吧。最後姑娘又在我身旁放了一些食物後就離去了。”


    李廣靜靜地聽著,突然冒出三個字“好人啊”,嚇了衛青一跳,衛青急忙喝止李廣讓司馬相如繼續說下去。


    司馬相如仍舊一臉懷念之色地說道:“後來我又迴到馬邑城中,打聽這個叫文君的人來曆以圖它日相報,即使為她當一輩子奴隸我也願意。最後終於被我探查到這位好心的姑娘就是馬邑富豪卓王孫的千金卓文君,又探知她已經在那一天嫁人了,我那本來飽含愛慕和報答之情的心倍感很失落。所以我就下定決心奮學習,學好知識,以圖有一日能夠再迴馬邑引起文君的注意,即使是到她身邊做個有用的仆人,我,我也願意。所幸終於學有所成。”


    李廣又插話了:“你要是去做別人的奴隸了,那公子怎麽辦,國家怎麽辦?”


    司馬相如滿臉愧色道:“這當然是以前的想法,自從遇見公子後,我就已經改變了我以前的想法了,畢竟那隻是我個人的事情,相較於國家和人民,我的事情隻能等待上天來決定了。”說完又是幽幽一歎。


    司馬錦聽了心裏惻然,不想讓愛臣活在痛苦和相思之中,就對司馬相如說道:“那本公子今天就來做一迴上天,來幫你決定。我決定這個卓文君我是替司馬相如要定了。如何?”


    司馬相如一聽此話,渾身一震,急忙起身下拜道:“公子若能助微臣贏得文君的芳心,臣今生今世都將為公子所驅使,為國家和人民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好,好,相如請起,咱們就拭目以待吧。”


    這邊鮮卑王子拓跋寒已經開始吟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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