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跋涉


    無聊的時候想些不著邊際的事,繁忙的時候才會腳踏實地。(..tw好看的小說)


    阿媽在取這個名字的時侯,還特意去拜謁過英姑墩。她相信自己的女兒是家族的接班人,而且一定比自己好許多。不管在什麽惡劣的環境下,米英姑比她的生命更重要。但是這種愛不是溺愛,在教養方麵決不含糊,包括後來的英嬋一樣,智慧和勤勞一樣也不能少。先是生存的能力,包括教會她們使用蠱術。米氏姐妹不僅詳細告訴了阿媽提供的地地,還約了一些聯係的辦法。


    其餘的桃人大多數有些垂頭喪氣,但是隻要有米阿媽帯領,走到哪裏也不怕。挑人屋的建造就最有說服力的證明,她們如同螞蟻一樣壘窩,遇到困難不屈不撓。避開紛雜的人群,與野獸和平共處,充分體現人類的聰明智慧。這個大家庭有血肉的聯係,更有情感的維係。每個人似乎很少考慮個人的得失,處處想到的是這個家。拖兒帶女的3o多人,默默地跟著隊伍消失在密林中。


    桃人屋被毀,阿媽帶走了桃人,畢思言相當冷靜。潘坡地當然恨不得拚命,他不可能有對形勢的分析和思考。因為絕望而從家裏出走,父兄都默認,也是指望他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生存。有了安寧的生存環境,而且即將有傳宗接代的子女,一夜之間就成了泡影。青姣的賢淑已經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而現在抗爭無力也無門。這些畢思言比他了解更多,也在為他想方設法。苕園的時侯他化名嚴司筆,在桃人屋恢複了本名。


    畢大哥,我的婆娘和崽都完了,怎麽辦呢?


    車到山前必有路,活人還被尿憋死?


    我們都成挨刀的鴨子找不到方向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再說納西人的阿注婚,子女都是別人的。


    瞎搓了,這輩子完囉。


    何必恢心喪氣,青姣不是納西族,而是苗族。她如果也迴苗人區,你還是可以去找她。


    沒得益,還是迴苕園吃點飽飯就知足了。


    我在那裏做了妥善安排,你迴去正好幫饒向紅擴大生產,等待機會重迴家園。


    大哥不能留下來?沒有你我們總是害怕。


    你聽說了桃人創業的艱辛,她們當初和你我現在一樣,在沒有人打擾的地方,靠雙手建家,而且生活得很好。


    派來的民兵們是垂涎那些好木料而來,所以非常賣力。畢思言和潘坡地躲在樹林中看他們拆桃人屋,有的人開始爭搶起來。集體所有製其實是拚湊個體,對於展生產還需要解決許多問題。畢思言這樣考慮著苕園的前途,用什麽辦法既提高生產力又防止分配不均?他不可能在那裏繼續下去,但要幫他們至少維持幾年,直到都有迴鄉的機會。通過半年的觀察,這些青年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而地方上因為他們的成分才成了另類人物。


    迴到苕園,饒向紅等大肆慶祝。自從搬到密林裏,再也沒有人來打擾。藥材的銷售雖然不如以前,但是多少還有幾個餘錢。因為饒向紅的忍讓,苕園沒有生內訌,除了極少公積財產外,平均分配,饒向紅還經常吃悶虧。畢思言現這夥人缺少內在凝聚力,就是沒有家庭的問題。在界上打聽到有人娶了四川老婆,這對苕園兄弟應該是一條出路。雖然近似於買賣婚姻,但是可以真正解決他們的問題。


    兄弟們,想不想娶四川老婆?


    隻要是母的就行,見了女人就是西施,我們現在是有苦說不出口。


    辦些路費,加上一點彩禮,保證每人取一個年輕的媳婦。


    大哥積德,你的恩我們這輩子忘不了。


    不用謝我,你們每個人現在都有點錢,在家鄉找不到老婆,就到遠地方去找。


    人生地不熟怎麽找呀?嚴大哥有辦法嗎?


    我在界上托了人,一百塊錢加五十斤糧票就行了。


    潘坡地先如數拿出錢和票要交給畢思言,其他人也毫不猶豫。畢思言笑著不接,指著饒向紅說:集中交給他,再由潘坡地同他一起去交錢領人。


    大哥不去行嗎?你是主心骨。


    剩下的人隨我去掙錢,有了老婆就不吃飯了嗎?


    對嗬,餓媳婦怎麽生崽?有崽也沒奶吃。


    還有一件事,你們中的賭博佬聽著:“從今天起,誰再提賭博,領迴的媳婦也不給他。”。


    打死我們也不賭了,誓洗手。


    現在由林中空地的草坪中直望過去,初夏的太陽在碧天白雲中閃閃光。天上的雲像一片白玉,放射著迷人的氣息。畢思言用食指向天空一劃,似乎仙女們都下凡了。這件好事由饒向紅和潘坡地去*作,不到半個月,果然領迴幾個四川妹子。光棍們的美夢成真,變得又乖有勤勞。但是密林中的住處成了大問題,至少要有蜜月床吧,露宿樹林怎麽夜間“工作”呢?有限的屋子輪流過夜,畢思言打算再造屋,突然想到該讓他們迴故鄉了。


    從他們流落在外的情況看,唯一的問題就是窮和沒有成家。現在兩項基本解決,即使迴去受點氣,應該比流民還是好得多。想到這裏眼前一亮,第二天早上,把他的想法告訴大家。就眼前看,苕園兄弟都不想離開,從長遠一想,葉落歸根也是必然的結果。經過打探,迴鄉的事情都有了著落。更別提父母兄長的盼顧。大家都舍不得畢思言,也關心他的去向。後來迴鄉後,有的人家偷偷為畢思言立了供奉牌,把他當神一樣。


    西去的列車上,畢思言在車廂交接處找到一塊坐的地方。簡單的行李當成軟坐,到了晚上還成了“軟臥”。車上擠擠挨挨的普通旅客,隨著鋼輪輾轉鋼軌的隆隆節奏睡眼惺忪。唯獨畢思言睜一眼閉一眼在迴憶大串聯的行程。那時候憑一紙公文,可以串聯到祖國各地。這是一種雖然看起來可笑,卻是世界絕無僅有的壯舉。試想:如此廣闊大地的四麵八方,免費旅行的人數以千萬計,卻還硬是經受得起。


    學生們選是去北京,因為那是革命的最中心。當時的形勢讓所有的人瘋狂,恨不得全世界都是串聯地。一種是革命的紅色根據地,另一種是要去播火種的白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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