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會分身術,但是莫忘了鏡花的陣法,卻可以完完全全地複製另外一個你。”


    “一派胡言。”淩虛開口罵道。


    “是嗎?”我轉身對未央道:“這個陣法之中可以有另一個我,自然也可以有另一淩虛。雖然那時的另一個我和劉青的膚色與我們不懂,但是我知道,利用那個陣法可以完完全全創造一個和我們一模一樣的人出來。你說是不是,未央?”


    未央點點頭道:“沒錯,這個陣法確實可以創造出身處於陣法之中的任何一個人,但是……但是也僅僅隻限於在陣法之中啊。”


    我道:“這你一直疑惑不解的地方,這個陣法最厲害的地方便是,虛處即是實處,當你認為你處於現實世界時,其實你就在陣法之中。這一點,鏡花一定隱瞞了你。”


    未央的額頭上冒出了絲絲冷汗:“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還處於陣法之中,就連我這個參與創造陣法的人都不知道我還處於陣法之中?”


    我道:“不,我們現在處於現實中,也處於陣法之中。”


    未央道:“我不懂。”


    我道:“虛便是實,實便是虛,這個陣法之中,虛實猶如陰陽,陰陽轉換無窮,這個陣法虛虛實實也交互不停。”


    未央終於明白了:“你是說,我們處於現實世界之中,也是處於陣法之中。因為這個陣法完全是以現實中的事物為載體的,所以,實便是虛。”


    我點點頭,道:“至今為止,我也隻能這樣解釋了。”


    我拉起未央的手,禦劍載著她飛到高空,在這裏,整個東方世家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一覽無遺。


    我道:“你還有一個不解的地方,我想就在這裏。”


    未央低頭俯瞰著整個東方世家,突然,她的臉色變得煞白。


    “這……東方世家的每一處,都已經籠罩在陣法之中了。不對,我們布置陣法的時候,明明隻在門口和我們住的園子中布下了,怎麽整個東方世家都有了?”


    未央說的話不大,但是下麵的每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他們的臉色頓時也變得有如死灰一般。


    我降到地麵,對淩虛冷冷地道:“如果你再不說實話,也許我們沒有人可以活著出去了。”


    淩虛的笑容終於完全消失了,他喃喃道:“這與我們最初的計劃不符啊,為什麽連我都要死?”


    我道:“有些人,為了達到目的,什麽都可以犧牲,就算是至親至愛之人,別說你隻是一個別人根本就無足輕重、毫不在意的人了。”


    “不……不可能。”


    淩虛終於低下了他那高傲的腦袋。


    “一定是哪裏出了什麽紕漏,才會這樣的。”


    我對這個依然頑固不認錯的人實在是毫無辦法,雖說看身材上,他是我的前輩,但是如果論度過的歲月,他也隻不過是一個小屁孩而已,便是未央,他也要叫一聲祖姑奶奶。


    “沒有什麽紕漏,這就是他們安排好的結局。”我依然毫不留情地刺痛仍在幻想中的淩虛。


    “怎……怎麽可能?”


    我道:“如果你再不說出事情來,不可能也會變成可能。”


    “那……那該怎麽辦?”


    我道:“你說,天晶神劍是不是在鏡花手中。”


    淩虛正要開口迴答,突然,天空之中響起了一個冷而妖豔聲音。


    “不用問他了,天晶神劍就在我的手中。”是鏡花的聲音。


    天空中,黑夜裏,走出了一個人。她,一身的素衣,臉上帶著麵紗,朦朦朧朧中透過月光,好像可以看見她那美豔不可方物的臉龐。她那垂到腰間的秀,如今隨著夜風四處飛舞,伴著悠悠的月光,形成了一副絕美的圖畫。任何人,看了這幅畫一眼,就絕對不會再忘記。


    冷而妖豔的聲音再次響起:“沒有想到,我們本來天衣無縫的計劃,竟然被你這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給道了出來。”


    未央顯然還不相信,跟她相處已經兩個月有餘,一直和自己以姐妹相稱的鏡花,竟然會做出這種事。


    “鏡花姐姐,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鏡花道:“姐姐?嗬嗬,我可沒這麽好的福氣,竟然可以做你這個精明乖巧而且對陣法如此有天賦的小女孩的姐姐。”


    東方雄霸道:“真的是雪靈告訴你天晶神劍就在塔中的?”


    鏡花道:“這件事說來話長,不過如果你願意慢慢聽來,我慢慢道來也無妨。還記得二十年前的百花大會嗎,那時,你代表東方世家參賽,奪得了花魁。當時,妖後也在人群之中,她本來對於逆這個花魁也沒多大興趣,但是豈知,你奪得了花魁,又有美人在旁,一時興起,模模糊糊中說出了天晶神劍。(..tw)在旁人聽來也許這沒有什麽,但是妖後聽到卻不同了,她知道,天晶神劍一定就在你們東方世家手中,但是你們將劍藏在何處,你卻是閉口不言。妖後當然知道如果直接找你,你是絕對不會交出來的,搞不好會弄得打草驚蛇,你會齊聚武林同道之力,討伐妖魔兩族。於是她改從你身邊的美人調查起,她就是雪靈,雪靈也是武林中人,但是,聽到了天下第一的神器,臉色竟然沒有絲毫改變,妖後猜測她一定也知道天晶神劍就在東方世家之中,甚至知道它被藏在何處。所以,經過你們身邊的時候,她在雪靈的杯子中,神不知鬼不覺的放了一隻肉眼不可能看得見的蟲子,食親蠱。”


    “你說什麽?”東方雄霸和淩虛同時喝道。


    “原來下蠱之人是妖後。”淩虛咬牙切齒地說道。


    鏡花接著道:“食親蠱除了至親之人的鮮血可以解之外,再無其他解法,妖後認定雪靈一定不會為了自己的性命,對至親之人下手。但是,蠱毒每隔幾天便會不定時地作一次,蠱毒作時,一般藥物根本就不起作用,就是天山靈芝,也隻能暫時壓製住痛苦。她已經算好,到最後,*不得已的時候,你們隻好用陣法減輕蠱毒作時帶來的痛苦。而對於陣法研究最透徹的人,我想,這個世界上,我認第二的話,沒有人敢稱第一。所以,以東方世家的財大氣粗,先找的人必定是我。這一切,早就在妖後的計算之中。”


    “魔主,妖後,原來是他們下的蠱。”淩虛怒目圓睜,須皆非。


    鏡花哈哈大笑道:“你答應魔主為他偷取天晶神劍,不就是想要知道是誰下蠱害死你師妹雪靈的嗎?現在,你知道了吧。真是諷刺啊。”


    “你……”淩虛被氣得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鏡花接著剛剛的話道:“妖後沒有猜錯,過了幾年之後,你們尋遍各處名醫,吃遍了所有的靈藥,依然沒有治好蠱毒,蠱毒作反而越來越平凡了。終於,你們被*無奈之下,隻好請我布陣,減輕雪靈因為蠱毒作時帶來的痛苦。靠著這種關係,我和雪靈迅成為了好姐妹,但是,你們也知道,雪靈卻是一個做人極有原則的人,就算是以姐妹相稱,她也不會這麽輕易就將天晶神劍的秘密告訴我。我曾經無意中多次提起天晶神劍,但是她卻都閉口不言。不過,這也早在我們的意料之中,妖後之所以這麽做,就是因為,她知道,如果雪靈死活也不肯說的話,那就隻有誘惑她說出來。但是誘惑她也絕不簡單,要等她的戒心降低了,就是等蠱毒作時,她痛得最厲害的時候。終於,我們等到了那天,她蠱毒作的最厲害的時候。”


    鏡花望著東方雄霸道:“而你,也因為有事出去了,這時,我並沒有布下減輕她痛苦的陣法,而是,布下了一個幻陣,陣中,你從匆匆忙忙地趕迴來,對她進行了一番安慰之後,然後就問她,你還記得天晶神劍藏在何處,並讓她將藏劍的所在說了出來。那時,她身受蠱毒的煎熬,自然不會懷疑自己深愛的人竟然隻是一個幻象而已,她沒有任何疑慮就將神劍的所在說了出來。”


    “我本來不應該說這麽多的,不過,既然你們都要死了,再多說一點也沒有關係。知道藏劍位置之後,妖後並沒有立刻就去盜劍,而是將我召了迴去,因為,她知道無字塔中機關重重,硬奪是不可能的,唯一的方法就是找一個天下輕功最高的高手,直接從塔頂盜走天晶神劍。真奇怪,我就不明白,無字塔中機關重重,為什麽塔頂除了五雷之外,卻什麽機關都沒有呢?是不是因為你們東方世家覺得這樣已經可以守住天晶神劍了,所以過於托大。嗬嗬,這可真是聰明人做傻事。”


    “不過我告訴你們,妖後的厲害之處,還不僅僅在於她事事料事如神。她對於世間各種武學、道法、妖術、邪術都有了解,她竟然憑空就創造出世間聞所未聞的陣法,這個陣法的核心,相信你們也知道了,就是天晶神劍,當時,她可是連天晶神劍是什麽模樣都未見過。而這個陣法,就算是依樣畫葫蘆,我這個被當代人人都認為是對陣法研究最深入的人,一個人竟然也不能完成,幸好,一切都好像安排好一樣,就在這時,我竟然遇到了未央。我們兩個聯手,終於將整個陣法布置好了。現在,就是讓你們看看這個陣法厲害的時候了。不過你們也應該感到光榮,因為你們是第一批死在這個絕世的陣法中的人。”


    “你認為,未央跟妖後比,如何?”我突然問道。


    鏡花笑了:“天下之人都認為我對於陣法的研究是沒人可以過的,但是跟妖後比起來,我就想是一個剛剛接觸陣法的小孩而已。至於未央,她最多也隻是和我在伯仲之間,她怎麽可能跟妖後比呢?”


    我也笑了,不過並不是苦笑,而是可憐的笑,對於鏡花的無知而感到絲絲可憐的笑。


    是的,她錯了,天底下,玩弄陣法的人絕對沒有人玩弄的比未央還要好。


    不是我太過於自信,因為我從來沒有對她失去過信心。


    “未央。”我猛喝一聲。


    未央會意,點點頭,口中開始默誦:“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之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1”


    鏡花“哈哈”大笑道:“你不要傻了,即使創造這個陣法你也有份,但是我告訴你,可以控製這個陣法的就隻有我。”


    未央沒有理會,伸手一指,口中喊道:“破!“黑夜突然之間消失,天空一片晴朗,陽光火辣辣地照耀著我們。雖然已經臨近冬天,但是感覺著陽光竟然是如此的灼熱。然而,我們站著的地方,竟然是在大廳的前麵。如果不是有東方璿和飛天蜘蛛在場,我真懷疑,我們是不是一至站在原地不動。


    鏡花不再笑了,她的臉色變得和淩虛一個樣。


    “為什麽,為什麽你也可以控製,明明這個陣法隻有我一個人才能控製啊?”


    “不知道。”未央口中說著,手中卻沒有停下動作,她的雙手連續結印,鏡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但是我們卻絲毫沒有感覺生了什麽事。但我們不必知道,因為從鏡花的臉色我們就知道,未央一定已經將陣法破解的差不多了。


    “用晦不明,以屈為伸。”


    未央念完這兩句,鏡花的臉色又變了,她竟然笑了。她漂浮在半空之中,笑聲傳遍了東方世家的每個角落。但這笑聲傳到人們的耳中,已經沒有任何美好可言了,反而聽起來有點莫名的詭異。


    明明是美好的一景,卻令人看起來有種要哆嗦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你處於美麗的伊甸園之中,這裏的美景可以讓你流連忘返,但是你無論怎麽努力去尋找,卻始終找不到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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