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搖晃起來鎖門的鐵鏈啪的一聲斷掉右麵那扇門唿啦一聲被人推開一個表情嚴肅冷漠的年輕人出現在門口。他大踏步向院子裏走進來手裏握著一柄黑沉沉的戰術直刀筆直向前對迎上來的五個氣勢洶洶的年輕人毫不在意。


    “竟然是何東雷?”方星始料未及立刻皺起了眉頭。


    能夠斬斷鐵鏈的刀具一定是美軍特種部隊裏的上等品。我隻希望老杜的手下別輕舉妄動免得自討苦吃。


    “我要見老杜。”何東雷冷笑著根本沒把打手們放在眼裏。


    “杜爺在睡覺請稍等。”年輕人的態度已經算是最客氣的了。


    “睡覺?我進去見他讓開。”何東雷雙臂一振擋在前麵的五個人便尖叫著仰麵跌倒不停地在地上打滾殺豬一樣慘叫著。


    更多的人從各個角落裏湧出來長短槍械暫時藏在腋下隻等老杜的號令下來便會拔槍射擊。


    “我是警察阻礙警察執行公務就是這個下場。”何東雷亮出了自己的警徽。不過能夠在老杜這邊留下的都是黑道上的精英分子警察、警徽對他們並沒有太多威懾力。


    老杜急匆匆地跑了出來隻披著睡衣赤腳趿拉著拖鞋。


    “老杜?”何東雷冷傲地點點頭推開擋路的人大步走向老杜。


    “我就是什麽事?”老杜有些惱火揮手示意把倒地的人抬下去。


    “方便單獨談嗎?”何東雷很沉得住氣。


    老杜狠狠地瞪了對方幾眼然後轉身向裏帶何東雷去了小客廳。


    “警察和地下醫生似乎沒什麽好談的對吧?”方星有些心不在焉。


    何東雷從美國趕到港島的任務是為了追查“保龍計劃”那件事一天沒有了解他就會一直待在這裏不肯罷休。


    我記得黎文政臨死前說過他跟何東雷之間有著某種特殊的聯係。鬼墓之下那些恐怖的情節又一次從我腦海裏浮現出來讓人忍不住有腦後生寒的感覺。


    方星在餐廳裏踱了兩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明白她的心思馬上起身去洗手間把她一個人留下。以她的輕功去偷聽何東雷與老杜的談話非常容易並且我也正有此意樂得讓她放手去做。


    從洗手間迴來有人已經送來了當天的報紙別墅爆炸案赫然是今天的頭版頭條。從幾幅現場圖片看別墅已經蕩然無存隻有滿地的磚塊瓦礫和燒焦了的草坪。老龍是港島黑白兩道上的名人人前人後曾經風光無限但幾秒鍾之內一切美麗的光環都慘遭破滅。從今以後港島再沒有“老龍”這麵旗幟了。


    警方的正式調查結果還沒有公布所以媒體對爆炸事件起因的猜測林林總總不下幾十種。


    我摸著口袋裏的靈環不自禁地露出了苦笑:“老龍和那孕婦到底有什麽關係?為什麽要用‘青龍白虎龜蛇大陣’鎮守在地下通道的入口?這些問題去問任我笑是不是能有結果呢?”


    餐廳裏的服務生乖覺地送上咖啡來我隨口問他:“昨晚送來的傷者在哪個急救室?”


    服務生搖搖頭:“我們隻負責大家的飲食其它一概不知。”


    直覺上這個年輕人在撒謊因為他的迴答直接而迅就像算準了我要提問哪個問題一樣。在老杜這邊每個人都是身兼數職的打手可以隨時按需要變成修理工、護士、狙擊手;彬彬有禮的餐廳服務生也許一轉過身去就是拔槍射擊的殺手。而且大院之內所有信息都是共享的根本不存在盲區。


    “很好。”我盯著他的眼睛直到他因心虛而低下頭去。


    其實我很清楚急救室的位置因為上次送達措過來時早就看過那個地方不必別人引路就能找到。


    咖啡隻喝了兩口方星便匆匆趕迴來滿臉都是困惑。


    外麵何東雷已經與老杜並肩走出來穿過院子一直走向大門。兩個人的背影都似乎有些僵直看得出老杜的情緒並不好說話時嗓音壓得很低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有什麽收獲?”我很奇觀於方星的反應像她那樣的高手應該能在對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獲得一些情報。


    “他們始終是在以手語交談沒有出聲。你可能想不到那些手語是來自美軍諜報機關內部的特殊聯絡方式這就代表老杜也是他們中的一員一直是為美國人服務的。”方星歎了口氣對自己的猜測結果很不滿意。


    老杜是名聞港島的江湖遊俠一直是脫法律、特立獨行地存在著的。現在一旦看清他的真實身份的確叫人非常沮喪而且有想罵人打人的衝動。


    “你確定?”我追問方星這是非常重要的一點我們也許會因此而不得不放棄與老杜的合作把達措、任我笑、小雷等人第一時間轉移。


    方星坐下自我解嘲地一聲冷笑:“我也不希望是真的但是很抱歉這恰恰就是真的。老杜藐視港島達官貴人的稟性在圈子裏非常出名沒想到他偏偏去做了別人的走狗之前隻是秘密地潛伏在這裏罷了。沈先生沒想到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突然之間空蕩蕩的餐廳裏充滿了難言的悲涼因為我們同時體會到頭頂有一張無所不能、無所不在的巨網正兇猛地張開即將網住一切也能以一己之力抹殺一切。於是我們無論做什麽其最終意義都要毫無例外地歸零化為烏有。


    “也許老杜有自己的苦衷是不是?”以我對老杜的認識他已經跳出名利圈敢於打破一切常規枷鎖即使從前與大國政權的法律機關有聯係也會非常淺顯不值得大驚小怪。


    我們都是江湖人很多時候不得不與警方的人虛與委蛇以做到大家相安無事。這是黑白兩道裏所有人安身立命的不二法則方星、方老太太等人也不能免俗。


    方星一笑:“沈南你太容易原諒別人了這種婦人之仁最終會害死自己的。居爺臨危反叛時你完全可以痛下辣手解決掉一切紛爭隱患但你卻什麽都沒有做。知道嗎?那時候我滿懷都是‘恨鐵不成鋼’的憤怒。也許隻有被人狠狠地傷過幾次你才能真正醒悟過來。佛家有諺善心動不了惡魔——佛魔相敵隻有以殺止殺、刀劍除魔才是最正確的抉擇。除此之外沒有第二條解決辦法。”


    我隻淡淡地迴答她四個字:“我是醫生。”


    醫者父母心沒有至仁至德是做不了一個好醫生的。我承認殺死居爺等人全身而退不是件難事但那種處理問題的方式是最下策隻要還有一線生機我就絕不會做如此選擇。


    “那麽隨你便好了。”方星有一瞬間的薄怒但有強自忍住。


    “我去找老杜談談。”我站起身但口袋裏的電話驟然響了起來。奇觀的是電話竟然是何東雷打來的此時他應該還在大門外麵並未遠離。


    “沈南方便不方便出來談談?我知道你在老杜這裏。”他的語氣冷漠依舊。


    我沉吟了一下說了兩條街外的一家咖啡館名字:“在那裏等我十分鍾後見。”


    何東雷大難不死一定有很多奇特的感悟要說給我聽。以他的糟糕個性大概在港島找不到能談得來的朋友而我們經過了聯手對敵之後彼此間有一些小小的默契。憑此一點兩人間的關係會比別人要略近一點。


    “是何東雷要約我見麵。”收線後我簡略地向方星說明情況。


    方星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目光透過百頁窗的縫隙盯住正蹣跚走迴來的老杜。


    “你要不要一起去?我覺得鬼墓一行的情況有必要講給他聽特別是與黎文政有關的部分。(..tw好看的小說)”假如方星同去三個人在一切的思想智慧彼此砥勵能夠參悟到更有用的資料。一直以來我便覺得方星的才幹不輸給任何男人也包括我自己。


    “不我想留在這裏看看老杜怎麽調治達措。他與何東雷的那些手談內容總給我一種不祥的預感。達措對我們非常重要但如果最後隻剩下一個死人的話那就什麽都不要說了。”很明顯她對老杜的信任度已經降到了最低甚至在提防對方殺人滅口。


    我希望達措體內貯存的活佛記憶能夠全部複蘇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東一句西一句毫無邏輯性很容易對方星的思想造成誤導。一旦牽扯到自身的情況方星難免像所有人一樣‘關己則亂’沒法展開正常的思考。


    “那好電話聯絡。”一切沒有明朗化之前我無法說更多隻有鬱悶地離開餐廳走向大門口。


    外麵的情況沒什麽特殊變化老杜的人馬仍舊各司其職並不因何東雷的造訪而有所異動。


    那家咖啡館名字叫做“美路迪”門口有著歐式的遊廊和色調陰鬱的油畫仿製品。之所以到這裏來是因為它的氣氛很適合我現在的心情處於一種愁雲滿頭、無法自決的渾噩狀態。


    “但願何東雷能給我一些好消息!”推開咖啡館的原木色大門時我心裏還抱著這樣的希望。


    何東雷坐在角落裏唇角叼著一支已經燃到過濾嘴的香煙表情嚴肅得像一副老舊的銅版畫。


    “怎麽樣?”我在他對麵坐下來揮手搧走了飄浮在我們中間的淡藍色煙霧。


    “非常非常糟糕——淩晨生在老龍別墅的那場大爆炸令十一名警員喪命二十餘人重傷當時停在現場的十一輛警車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損。統計數據表明這幾乎是港島警界受創最重的一次失敗行動而我做為搜查行動的起人於情於理都難辭其咎。沈南麵對那些斷臂殘肢的受傷警員我恨不得拔槍自殺謝罪但是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這條命還不能輕易丟出去。”


    煙頭燒著了濾嘴出一陣難聞的焦糊氣惹得幾個服務生不約而同地向這邊望過來。


    何東雷取下煙頭狠狠地揉碎在掌心裏。


    引起大爆炸的兇手是居爺一行人但他們已經在任我笑的狂躁狀態下喪生。所以遭受重創的警方甚至連一隻替罪羊都抓不到隻能幹瞪眼麵對著諸多媒體的詰責。


    我點了兩杯咖啡何東雷的第二支香煙又已經燃著。


    生了太多事之後我們之間需要交流的資料非常之多一時之間大概他也為從哪裏開始而躊躇了。


    “我見到過黎文政在鬼墓裏。不過他已經死了。”簡單的四句話就能概括黎文政入局、潛伏、狙殺、身亡的一係列行動但是他力敵貓科殺人獸的那一幕卻深刻地印在我心裏。雙方力量懸殊太大他本可以選擇隱匿退避的卻最終以“螳臂當車”的壯烈情懷為我們上了最生動的一課。


    從前我對“湄公河蜘蛛”並無好感經此一戰他在我心裏已成為一個荊軻、專諸、要離之流的遊俠人物雖死猶生不可磨滅。


    何東雷慘笑一聲:“他終於還是做了最想做的事比我活得痛快也死得痛快。”


    黎文政的事打開了何東雷的話題以下便是他向我講述的關於“保龍計劃”的詳細情況——


    沈南你知道我到港島來為的是搜索剿滅“保龍計劃”的餘黨將紅龍的殘部一網打盡。紅龍不是個簡單的軍事莽夫迴想一下他的從政經曆由一個默默無聞的下級軍官成長為萬人之上的執政者沒有過人的膽量與智慧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所以我們派駐在阿拉伯世界的情報機關一聽說“保龍計劃”後便馬上集解精銳間諜小組“沙漠之眼”赴巴格達城刺探情報。


    兩周時間內間諜小組探聽到了那個複雜計劃的一些內幕並且成功策反了一名紅龍的近侍。當時不過是二零零零年的冬天聯軍的海灣作戰計劃還沒有最終定型但紅龍已經開始采取行動應對即將降臨的戰火。


    那個計劃的核心是一係列非常詭秘的祭祀活動先從紅龍的王宮開始所有的王室成員都要虔誠地割破左手食指把血滴在一個巨大的金碗裏然後這大半碗血喂給一隻來自北方鬼墓的黑貓。隨黑貓同來的還有三個蒙著雙層麵紗的女人據說她們是北方異族的女巫師擁有驅鬼動神的無上法力。


    那近侍從頭至尾經曆了這次祭祀然後紅龍拿出了國家銀行裏的六箱黃金隨同女巫師一起趕赴鬼墓進行第二次祭祀。關於這一節我的住所裏有近侍交代情況時的詳細錄影你可以待會兒隨我迴去細看。


    近侍隻約略知道鬼墓那邊的祭祀維持了三天三夜等到紅龍返迴王宮時已經麵如土色、奄奄一息仿佛經過了幾百場連番惡戰一樣。諜報小組的工作沒有白費偶然得到了一張紅龍與別人的合影照片上的另一個人就是著名的埃及女祭司“黃金眼鏡蛇”塞倫薩而鬼墓裏的祭祀活動就是由她來主持的。


    紅龍抵達鬼墓時周圍一百公裏範圍內實行了緊急戒嚴所以關於祭祀的詳細情節沒人能夠獲知。祭祀過後紅龍仿佛得到了極大的解脫對於國際形勢的變化再沒有像從前那樣時刻關注反而常常把自己關在一個空屋子裏整夜整夜地喝酒唱歌。間諜人員得到了那些歌聲的錄音竟然是非洲土人祭祀時唱的挽歌。


    當時紅龍的生活習慣也有了明顯的改變吃非洲風格的食物穿非洲土布衣服給部下軍官開會時也時不時露出一兩句非洲土語。部隊裏的很多高級軍官驚詫於紅龍的變化紛紛傳言他是被鬼墓裏的妖魔附體了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身經百戰、神明勇武的無敵戰神因此對於伊拉克的未來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擔憂。


    再到後來紅龍的日常起居中更是多了一項極為奇怪的活動——


    何東雷的講述平鋪直敘毫無表情把這麽多古怪細節籠統地羅列下來語氣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他是警察而不是一個舌燦蓮花的說書先生這一點可以理解。


    咖啡館裏沒有幾個客人是以我們的談話絕不會受到什麽人的意外打擾但他突然停止了講述臉上露出深重的苦笑雙手緊握著麵前的白色骨瓷咖啡杯澀聲問我:“沈南你聽了以上這些有什麽感受?”


    我從很多軍事資料裏了解到紅龍的大部分情況得到的是一個“果敢、暴躁、桀驁、狂妄”的軍事狂人形像並且他應該是一個吃軟不吃硬、一旦開戰就要不死不休的鐵血硬漢。自從海灣局勢風雲突變開始他就一直是西方報紙上的焦點常客一切生活細節都成了半公開的秘密但何東雷講過的這些任何一家報紙上卻都沒出現過。


    “紅龍行事向來不按牌理出牌我猜他是故意裝出一些古怪的行為以擾亂諜報人員的視聽對嗎?”兵不厭詐紅龍和自己的幕僚肯定深諳此道。


    何東雷聳了聳肩喃喃地自問:“真是這樣嗎?”


    他剛才的話在節骨眼上停頓住我靜待下文但他卻無意繼續下去。


    在這裏我必須補充一個被大部分媒體忽略了的細節那就是塞倫薩在聯軍攻陷巴格達之後便失蹤了再沒有出現過。


    聯軍大勝的戰爭狂喜掩蓋了一切不和諧的聲音“黃金眼鏡蛇”塞倫薩的銷聲匿跡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關注因為當時聯軍引的“撲克牌通緝令”上並沒有她的名字。


    “那場祭祀說明了什麽?難道真的有一個巨大的陰謀在裏麵?”之前方星提到過祭祀的事當時我們正計劃著前往鬼墓對過去的那些曆史關注過但卻沒有結論。對於某些特殊事件而言人類永遠看不到真實的那一麵除非是當事人和親曆者。


    “沒有人知道真相不過祭祀本身綜合了太多疑點間諜小組為此提交了厚達一公尺的打印資料——沈南當時紅龍在國內的力量相當強大這些資料是許多線人冒著生命危險搜集到的偏頗處非常多而且有些地方是自相矛盾的。我曾用四個月的時間讀那些資料最終得到的結論比較奇怪所以一直沒有向上級提交那份閱讀報告。要知道我是受過嚴格訓練的警務人員標準的無神論者永不相信人類的靈魂可以抵押典當出去以此來換取某些人力所不能達到的利益。那些來自伊拉克國內各階層的坊間傳聞表明紅龍已經把靈魂出賣給了魔鬼而後借助魔鬼的力量維持他的統治——”


    他又一次半途停住詫異地盯著我的臉:“聽到這些你好像並不感到吃驚為什麽?”


    我微笑著搖頭:“靈魂抵押給魔鬼這種事聖經上早有記述信與不信又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所有的祭祀都是人類屈從於未知力量的懦弱表現。自古至今人類可以祭天、祭地祭河神、水神、海神、山神祭祀一切越自己的東西用五體投地的大禮來表示自己甘心臣服的意願。


    假如紅龍是懷著虔誠之心進行祭祀的隻能表示他內心充滿了恐懼不安並且強悍的外表下隱藏的是一顆色厲內荏的虛弱心髒。當然這也能從側麵解釋世人矚目的“巴格達保衛戰”成了一個軍事笑柄的根本原因。


    何東雷對我的反應始料不及滿臉的冷漠瞬間化為自嘲的苦笑:“的確不值得大驚小怪但紅龍與‘黃金眼鏡蛇’的合作還是讓人琢磨不透的。我來港島的另一個附加任務便是秘密緝捕她把這條線上的隱患也消除掉。”


    國際警方的願望是美好的以為有港島警察相助何東雷完成任務絕對是手到擒來。孰不知在港島做事受到方方麵麵的羈絆太多處處掣肘他連情況都沒搞清楚就被卷入到一場又一場謀殺事件中去了。


    “塞倫薩也到港島來了?”我到這時才實實在在地吃了一驚。


    關於這個女人的傳說很多最重要的兩點就是妖冶與劇毒。據說摘下黃金麵具後的她容貌勝過傳說中的埃及豔後舉手投足間能讓看到她的男人骨軟筋酥。另一點她擅長使用從毒蛇的牙齒上提煉出來的毒藥看誰不順眼舉手就要殺人。


    港島的治安狀況還算不錯一旦有這種人物落腳普通市民的生命勢必會受到極大的威脅。


    “對線人報告她一早就到了並且親自參與到了‘保龍計劃’之中要傾盡全力幫助紅龍複國。我有一部分秘密資料放在寓所裏你要不要現在就去看看?”何東雷對我的態度漸漸緩和下來最後一句用的竟然是懇求的語氣。


    我永遠記得這樣一句中國人的古諺無利不起早。這是放之四海皆準的行事原則假如沒有既定的利益目標沒有人會甘心四處奔走投以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天下所有政治家、商人、江湖人物莫不如此。


    於是塞倫薩所做的事就成了一種悖論。她做為非洲頂尖的女祭司在帝王穀裏一聲令下自然會有幾萬名忠實信徒替她奔走服務。那麽到底有什麽理由會讓她遠赴伊拉克在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險惡環境裏替紅龍籌謀?複國不是一件簡單的小事在聯軍耳目無處不在的江湖中妄言替紅龍複國的人隨時都可能死於無名流彈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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