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雨閣的飯廳,坐落在軒雨閣大廳偏左的地方。。。請用當南極清舞穿過大廳進入飯廳的時候,白小龍正大口大口的喝著稀粥,時不時的還往嘴裏塞進一點小菜,看他的樣子,吃得很是愜意。


    說的也是,在對自己堅信的蒼天失望之後,鬱悶之極的白小龍終於找到了一個相信他專業知識的人。盡管不是所有人都相信他,不過這世上隻要有一個人相信真理就夠了。


    同在飯廳裏的還有李老大和黑老大,這兩人天生命苦,即使是住在軒雨閣這樣豪華的地方,依舊保持著以前的生活習慣。當然,如果黑老大沒有把那一雙眼睛停留在飯廳丫鬟的胸部和翹臀上的話。


    在看見南極清舞進來以後,用餐的三人組打過招唿後就繼續自己的滅食行動了,而早已熟知這三人習慣的南極清舞也沒有任何的不適。隻見她來到白小龍的邊上坐下,玉手撐著下巴,就這樣盯著吃飯的白小龍。


    白小龍剛喝下一口稀粥,驀然看見南極清舞正盯著自己猛看,這讓他心裏滿是疑惑。當白小龍夾起小菜丟盡自己嘴裏的時候,卻發現南極清舞依舊在盯著他看。被看得心裏發毛的白小龍隻好向黑老大和李老大兩人求助。


    “哎!!你們說她這樣看著我是什麽意思啊?”白小龍臉色微紅,小聲的問道。


    “你多想了。真的,兄弟!趕緊吃吧!粥快涼了。”李老大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直接就粉碎了白小龍自作多情的想法。


    黑老大倒是抬頭看了一下,然後就隻見他附在白小龍的耳邊,用他們兩人才可以聽見的聲音說道:“女人,每個月都有這麽幾天。沒事,吃飯吧。”


    在得到這兩個到現在都還是光棍的迴答後,白小龍再次恢複了自己的混混本色,大口喝粥,大口吃菜。可是,白小龍剛喝下一口粥還來來得及吞下去,卻看見南極清舞的俏臉上莫名的出現了一絲冷笑。要不是白小龍還識大體,說不定嘴裏的稀粥早就噴了南極清舞一臉了。


    “大姐,一大清早的,你別這樣看著我啊。有什麽事你說,能辦到的小弟我絕不推辭。”白小龍放下碗,哭喪這臉求饒。


    南極清舞冷哼了幾下,貝齒輕啟,說道:“今天早上,你跟世遺都說了些什麽?還是世遺跟你說了些什麽?你要老老實實的,一字不漏的告訴我。”


    白小龍一聽原來是這個,當即放下自己提起來的心。臉上露出一絲勝利的笑容說道:“老大他說,他相信大廳裏那個花瓶是一千三百年前月幕部落人製作的。而且他相信我的估價,那花瓶價值一千萬以上。嘿嘿!!”


    聽見白小龍那自得的笑聲,南極清舞眉頭微微皺了皺。沉吟了一會才問道:“你們就沒有說點其他的?比如感情之類的?我覺得他今天怪怪的。”


    “感情?”白小龍抬頭看了南極清舞一眼搖頭說道:“沒有。不過我們有談曆史。”


    “曆史?什麽曆史?”


    看著南極清舞把自己的碗給搶了過去,白小龍隻得放下自己手中的筷子。擺出一副專業的水平說道:“一千三百年前的曆史。準確的說是無極帝國滅亡的原因以及當今四大帝國建立。恩……就這些!”


    說到這裏,白小龍眉頭也皺在了一起,嘴裏還喃喃的嘀咕道:“你這樣一問,我還真覺得老大今天早上怪怪的。”


    “那你還不快說。”


    看著快要發飆的南極清舞,白小龍遲疑道:“根據我個人的推測,這可能關係到老大的一個秘密。如果你非要我說的話,那就把所有人都找來。到時候,老大要是怪罪下來,你們得幫我擔著點。”


    李老大見氣氛有些不對,主要還是南極清舞的臉色不對。急忙說道:“行,我這就去叫他們來這裏集合。”


    出了軒雨閣,按照莫言的介紹,仇世遺一直直走,途中有經過一個很大的花圃,這讓仇世遺很好奇在這樣的高峰上種花會存活嗎?難道就不怕霜霧冰雪之類的自然災害直接將這些花花草草摧殘致死?


    一路上,仇世遺帶著這樣的疑問,終於來到了天劍居住的劍樓。和軒雨閣不同的是劍樓是實實在在的建在山上開發出來的平地上的。不過讓仇世遺驚訝的是劍樓並不是什麽豪華高大的閣樓。相反,劍樓竟然是用木材隨意搭建起來的兩層小屋。


    在仇世遺的眼前,是一道用木板圍成的柵欄,在整個柵欄的中間,懸掛著一塊破舊的牌匾。看著牌匾上那兩個模糊的字跡,仇世遺有理由相信這塊牌匾經曆了歲月的洗滌,風雨的無情衝刷。


    “來了。進來吧。”


    仇世遺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豈料木屋內竟然先出聲了。而且看著說話的語氣,像是知道門外的人就是他一樣。略微驚詫之後,仇世遺邁步走進了劍樓。剛踏入劍樓,仇世遺臉上的驚訝之色更盛。僅僅是一道柵欄之隔,仇世遺卻感覺自己像是到了另一個環境裏一般。


    寬容、博大、飄渺!


    這是仇世遺踏足劍樓裏最直觀的感悟,站在劍樓裏,仇世遺有一種若要登天,也隻需一步足以。仿佛這劍樓就是連接天與地的橋梁。在這裏,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上天的氣息。


    寬容、博大、悲天憫人……


    木屋的木門被人推開,也許是年代久遠,一道刺耳的雜音在木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響起。略顯消瘦的天劍看著眼前的仇世遺,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而隨著天劍臉上笑容的出現,仇世遺感覺這劍樓又迴到了這現實的世界裏。


    天劍嗬嗬一笑:“剛才你感覺到的是我在修煉時散發出來的氣場。不過,我並不讚成你刻意的去領悟這種氣勢。你應該知道這是為什麽!”


    仇世遺點點頭,他當然知道天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這話在他踏入先天級的時候,他的師傅就給他說過。每個武者都有自己的習慣,所以每個武者的武道風格也不一樣。不要一味的去模仿和學習別人,要找到屬於自己合適的武道之路。


    “這麽早就來我這裏,應該不隻是單純的想要見見我這個老頭子吧?”


    天劍的樣子其實看其來並不老,頂多像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卻又比普通的中年人多了一絲歲月的滄桑。要說實際年齡,天劍卻是接近六十了。他說自己是個老頭子,其實也是在告訴仇世遺,作為一個武道長輩,能夠給後輩解答一些武學上的疑惑是自己應盡的自責。


    當然,像天劍這樣的高手,並不是對所有的後輩都是這樣的態度。高手,有自己的風範,也有自己的性格和禁臠。可以說當今大陸的傳說級高手,除了對自己門人會有所指點之外,很少有人會像天劍這樣對一個隻見過兩次的後輩如此大方。要知道,這些高手的每一次指點,都能讓後輩的武者少走很多的彎路。


    仇世遺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麽,他來找天劍,最初的目的隻是為了躲避南極清舞等人。因為在他的心裏,現在還不知道如何去處理自己和三大世家的之間的關係?而這件事,也並不是仇世遺一天兩天時間就能想得通的。


    作為四大世家聯手,布局千年的一顆棋子,他不知道自己最好的兄弟和朋友來到自己身邊是單純的為了一個情字,還是另有目的?甚至在仇世遺的腦子裏還有另外一個念頭,那就是北落雅被綁架是不是也是早就計劃的好的?


    “你有心事?”天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後,看著低頭不語的仇世遺說道。


    驀然抬起頭,仇世遺說道:“前輩,你能讓我相信你嗎?”


    對於仇世遺的這個問題,天劍微微一愣,隨即搖頭笑笑說道:“你要相信一個人並不是他值不值得你相信,而是你自己認為他值不值得你相信。有的事情是需要自己拿主意的,並不是別人說是就是。”


    “前輩,如果當你發現自己是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的時候,而你發現下棋的人是你最好兄弟和愛人的長輩的時候,你會怎麽做?”


    在經過一番考慮之後,仇世遺還是決定把自己心中的疑問說出來。雖然他和天劍認識也不過幾天的時間,在他心裏卻有著一種直覺,那就是天劍是值得相信的。如果非要找一個理由來支持這種直覺,那就是他們同是用劍的高手吧。


    天劍聽完仇世遺的話,眼神中露出思索的神色。在略微沉吟後才說道:“是因為你體內那股至強的劍意?”


    看見仇世遺點點頭,天極繼續說道:“神技藏圖?”


    仇世遺猛的抬頭,眼睛全是驚訝的神色,他不知道天劍是如何知道神技藏圖的?而且自己也沒有說是神技藏圖,那天劍又是如何知道的呢?還是這一係列的布局中天劍門也都有參與?


    天劍嗬嗬一笑:“你不用驚慌,我之所以會這樣猜測自然是有我的道理。這個以後會告訴你的。現在我問你,對於你的那些朋友你在心裏把他們當成自己最好的朋友了嗎?”


    “恩!!!”天劍的話音剛落,仇世遺就用力的點頭迴答。如果不是真把他們當作朋友,自己也不會如此的糾結了。


    “那就行了。”天劍抿了一口茶後說道:“隻要你認為他們還是你的朋友,還值得你去為他們付出一切就行了。不要管其他的東西。每個人的家勢都是注定的,想改也改不了。”


    “可是……”


    天劍擺手打斷仇世遺的話說道:“你是想說他們接近你是別有用心,另有目的?這點你不用放在心上。即便他們接近你是別有用心,那是他們的事情。你的事情就是作為一個朋友,你就要盡到做朋友、做兄弟的本份。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也不管最後自己被欺騙會受到多大的傷害。隻要你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了。”


    “可是,朋友之間不是應該坦誠相待的嗎?”


    “那你有告訴他們你心中的秘密嗎?沒有。你有告訴他們你的過去嗎?也沒有。做朋友是應該要坦誠相待,但也要允許朋友有自己的秘密。如果你真的想要你們之間坦誠相待,那麽你就要先敞開自己的胸懷,不能一味的要求別人對你坦誠,你應該首先做到對朋友坦誠才對。”


    天劍的話如同一柄重錘敲擊在仇世遺的心上,所引發的衝擊把仇世遺心裏最後一點疑惑也敲碎了。其實和南極浩、東龍唐等人相處這麽久以來,相互之間的情誼自是不必再說。患難與共,生死相隨。以他們尊貴的身份能夠做到這一點,已經讓仇世遺心裏覺得很愧疚了。


    而現在,仇世遺真的很想摑自己幾耳光。對於這些生死相依的兄弟自己心裏竟然還存在著懷疑,這讓他對自己真的很失望。或許天劍的話說的對,朋友之間坦誠相對,如果自己都做不到坦誠,如何讓別人坦誠呢?


    看著仇世遺漸漸舒展開來的眉頭,天劍爽朗的一笑:“看來你是想通了。好久都沒有這樣跟一個人說過話了,今天真是高興。跟我去一個地方,在那裏我也把自己的故事講給你聽聽。”


    天劍起身,腳下用力一彈,整個人如同騰空而起的雄鷹,在空中一個轉身之後,如同雄鷹搏兔,人已經朝著劍樓側麵的山峰掠去。仇世遺緊隨其後,秋水無痕身法被催動到極致,如同夜空劃過的流星,一瀉千裏。


    軒雨閣的飯廳內,看著還睡眼惺忪的南極浩和東龍唐兩人,南極清舞**閃電般擊出,在兩人的腿上各自踢了一腳後才說道:“還不快點,沒見所有人都在等你們嗎?磨磨蹭蹭的,越來越不象話了。”


    麵對著南極清舞的責罵,南極浩和東龍唐兩人也隻能憋屈的忍受著。兩人以最快的速度洗刷完畢,然後規規矩矩的坐在飯廳裏吃著那份屬於自己的早餐。


    白小龍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對著還在飯廳裏伺候的兩名丫鬟說道:“兩位姐姐,我們有點事需要商討一下。你們是不是迴避一下?”


    南極浩一口氣喝完碗裏的稀粥,添了添嘴唇說道:“什麽事這麽神神秘秘的,還要讓人迴避?”


    南極清舞見沒有外人在場後才說道:“今天早上,我覺得世遺怪怪的,好像有什麽心事……”


    “哎!!就為這事啊。”東龍唐眉毛挑動了幾下:“老姐,就算你喜歡老大,也不能這樣吧?誰還不允許有點心事了?這帝國法律都沒有管,你倒管得挺多的。”


    坐在東龍唐邊上的無極蝶舞抬起玉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頭上。嘴裏還一邊說道:“吃你的東西。清舞姐,你繼續說。”


    白小龍見南極清舞看向自己,略顯為難的站起身說道:“今天早上,老大跟我討論了一下一千年前的曆史問題。其實也不是討論,主要是他問我答。”


    火鳳秀眉略微擰了擰,眉頭微微的緊蹙了一下。不過,她並沒有開口說話。反倒是謝穎把話接了過去:“小龍哥,其實昨天晚上我想了很久。覺得你說的一千三百年前月幕部落的事還是有道理的。也許你是對的!”


    “嘿……”南極浩眼皮往上翻了翻:“現在說的是一千年前的事,你別扯到一千三百年前的事去了。這差得也太遠了點了。”


    “老大當時問的就是一千年前的無極帝國滅國到當今四大帝國建立之間的那段曆史。不過,在我告訴他之後,他好像想通了些什麽,表情怪怪的。那表情好像有點悲哀,卻又有點不甘!”白小龍想來很久,才想到怎麽形容仇世遺當時的表情。


    “這有什麽嘛!這是曆史發展的必然規律,誰也不能阻擋曆史的車輪滾滾向前。就這點事,我還以為什麽大事呢?我先迴去補一覺,這床真舒服。”


    南極浩說完還美美的伸了一個懶腰。之後才發現所有人都看著自己,這才又怏怏的坐了下來,一臉的委屈。那樣子就象是一個剛被調戲過的少女,要多委屈又多委屈。


    “其中,老大有提到千年前無極帝國滅亡的原因,也就是大陸上一直在流傳的神技藏圖。”


    “這個我知道,四大世家和四大皇室手裏各有一份。不過這麽多年也沒有見哪一家找到什麽神技。估計是千年前那些人瞎編的吧。”東龍唐滿不在乎的說道。


    “還有呢?”


    “還有……”白小龍看見南極清舞的帶著殺氣的眼神,隻得繼續說道:“還有……還有就是我當時給老大說要集齊九份藏圖才可以找到神技。”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臉色大變。大陸千年來一直流傳,世上隻有八份藏圖,而白小龍現在竟然說還有九份藏圖,這叫人如何能不驚訝。先不管有沒有九份藏圖,這話要是流傳出去,大陸又要被掀個底朝天了。


    在驚訝過後,謝穎搶先說道:“這麽說世遺大哥知道九份藏圖在哪。他怕成為大陸上所有勢力追殺的對象,所以才悶悶不樂的?”


    聽完謝穎的推測,眾人紛紛搖頭。隻有火鳳大概清楚仇世遺心裏在想什麽?不過,她在考慮要不要把這事告訴眾人?當然,在場的這些人都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絕對值得信任。問題是在沒有得到仇世遺同意的情況下就說出來,會不會讓他不高興?


    “火鳳姐姐,你在想什麽呢?怎麽也滿臉愁容的。”坐在火風對麵的無極蝶舞見大家都在想事情,於是無聊的東望望,西瞅瞅,卻發現火鳳的神色跟大家都不一樣,這才開口問道。


    “我想我知道是怎麽迴事。”火鳳深吸了一口氣,平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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