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雙手分明掰日月,一心相好想女子。.tw[]”


    “曰”“日”不分的笨蛋學生輕描淡寫地吐出下聯時夫子當場愣在了原地,反應良久方拍手讚道:“好對,對的好!”


    紫萱忍不住“噗嗤”一笑,“一心相好想女子”,齊大內一出門便無緣無故地對她說出這句話,差點兒又以為手上的紅線作樂,給她牽來一個小流氓呢。不過聯係前後,還真是難得的好對子,不但平仄韻腳上對的工整,更延續了上聯的風格,將“想”字和“好”字分別拆開來,再將分開的半邊字體結合,居然讓他想出這麽絕妙的一聯對子。


    “咳咳!”夫子凝固的腦細胞終於又開始活躍起來,聯想該笨蛋學生出門前後的差異表現,立即想到紫萱在對對聯上很有可能請了“槍手”,意味深長地確認道:“是你自己對的嗎?”


    “哼!當然是!”


    果然是臉皮厚到一定程度的小紅娘,連撒謊都這麽的理直氣壯,怕夫子不信,又先發製人地挑釁道:“既然是對對子,那就該有來有往,學生對出了夫子的對聯,這迴也該夫子聽學生出一則上聯了吧?”


    “哦?”夫子一臉驚訝,這學生將我出的上聯蒙混過去也就算了,居然還要為我出上聯?不由地笑道:“你有什麽對聯,倒說與我聽聽。”


    紫萱哼一聲,挺直了身板道:“這一聯較長,夫子可聽好了。”


    繼而學著進門時夫子搖頭晃腦的樣子說出了上聯:“冬日裏,天上下雪不下雨,雪到地上變成雨,變成雨來多麻煩,不如當初就下雨。”


    接著故作禮貌地笑道:“請夫子對出下聯。”


    “這……”


    這可真夠長地。夫子輕捋下巴上幾根稀疏地胡子。鎖眉思忖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tw好看的小說)


    “夫子不行。還是學生說出下聯吧。”


    “快說。快說。”


    一抹壞笑突然湧上紫萱地眼角。口中為難道:“隻是這下聯說出來怕要對夫子有些得罪。”


    冥思苦想不得結果。夫子早就想等著紫萱說出下聯了。哪裏有心思留意到紫萱有沒有設下陷阱。忙又催促道:“不妨事。不妨事。”


    紫萱卻並不著急,慢悠悠地問道:“那夫子是否還記得你我之間的約定?”


    “從此不學《女戒》!”夫子不耐煩地擺擺手,又催促道:“你就快點兒說吧。”


    “是您讓我說的昂。”


    “對,是我讓你說的。”


    紫萱狡黠地眨眨眼,“說出來不許找我麻煩?”


    “不找你麻煩!”


    “咳咳,聽好了!”紫萱拍拍手,端起架子念道:“平常時,先生吃飯不吃屎,飯到肚裏變成屎,變成屎來多麻煩,不如當初就吃屎!”


    “噗嗤——”


    未及夫子反應過來,一旁的齊大內忍不住出聲一笑,饒有興致地望著眼前這個身材嬌小的女子,自己到底遇上了怎樣一個小惡魔?


    “哎哎哎——是你讓我說的哦,說好了不找我麻煩!”紫萱將險些暴走的夫子按耐住,總算報了“曰”“日”之仇,反而得了便宜賣乖道:“夫子也真是個奇人,都說了下聯會有得罪的地方,竟還心急火燎地逼著學生說出來。”


    “你,你,你……咳咳——”


    夫子這一次真的是啞巴吃黃連,不知不覺中已經被紫萱逼到了絕路,現在打破門牙也隻能往肚子裏吞了,盡管一張老臉憋的由紅發紫,仍“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倒是紫萱一臉幸福地叫道:“好誒,老夫子說話算數,不用學《女戒》咯~”


    夫子輕哼一聲,麵沉如水道:“《女戒》是我藍玉國女子必修之經典,你將來要做楚家的媳婦,不學《女戒》,難道要像鄉野村婦一樣愚昧無知嗎?”


    紫萱見夫子步步逼緊,處處拿楚家的媳婦說事兒,不由地氣紅了小臉。(..tw好看的小說)


    嗬,愚昧無知?我倒要你親眼看看,我到底是否有你想象的那麽愚昧無知!


    “嗬嗬,除了《女戒》,藍玉國的女子還要學習哪些經典之作呢?”


    紫萱聲音語調極其和諧,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突然覺悟,正虛心像夫子請教呢。一旁的齊大內心裏卻有了底兒,雖然接觸時間不長,可齊大內對紫萱的性格卻已然了如指掌,夫子這般逼緊,依著她的脾氣,不做出些事情來將書房鬧個天翻地覆才怪。


    “除了《女戒》,詩詞歌賦樣樣精通自然甚好。”夫子說話間極為不屑地朝紫萱瞥一眼,似說你連《女戒》都學不會,隻懂找一副歪門邪道的對聯整蠱的野蠻女子斷然不懂詩詞歌賦。


    不想紫萱卻出人意料地答道:“學生對《女戒》確實提不


    來,與其這樣耽誤夫子的時間,不如暫且跳過,等學仔細體會這藍玉國女子的必修經典,眼下先從詩詞歌賦學起吧,這樣老爺問起我的學業來夫子也好有個交代不是?”


    “哼,你想先學詩詞歌賦?”


    夫子不以為然地乜一眼紫萱,紫萱同樣不以為然地笑道:“不如先從詩句開始吧?夫子可知中土有大唐王朝盛極一時,哪裏的詩句可謂經典。”


    “你還知道中土的大唐王朝?”夫子驚訝地問一句,似乎要對眼前這個女子刮目相看了。


    紫萱故作驚訝地反問:“夫子也知道?”


    “哼!我當然知道,既然你想學詩句,那就從唐朝的詩句學起吧。”


    哈哈,那真是正合我意了!紫萱心念一動,強壓內心的喜悅,若無其事道:“光學詩句有什麽好玩的,不如先從作詩的人學起。”


    夫子不悅地放下書本,訓道:“你這小娃還真是個事兒精!”


    紫萱忙道:“凡事應從根源學起,隻有先了解作詩人的生平閱曆,才能從更深層次上體會詩句的韻味嘛!”


    夫子眉頭微皺,卻找不出紫萱話裏的漏洞來,隻得無奈道:“那麽你想從那位詩人說起呢?”


    “嘿嘿。”紫萱詭笑兩聲,問道:“夫子以為大唐王朝那位詩人造詣最高?”


    “初唐四傑個個才華橫溢,堪稱奇才。”


    “奈何天妒英才,皆英年早逝也。”


    一問一答一辯論,夫子發現自己不得不端正態度來對待這位大智若愚的學生了,說話間也相應少了些輕蔑,卻仍有些冷淡地問道:“那依你看來哪位詩人造詣最高?”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篙人……提起大唐,自然數詩仙李白造詣最深。”


    紫萱搖頭晃腦地闡述著自己的觀點,夫子卻不以為然道:“雖有才華,卻格外自負,終因懷才不遇而沒落凡塵而已。”


    一語說完,連夫子自己都覺得奇怪,居然跟這個“曰”“日”不分的笨蛋學生討論起大唐詩人來了,這個“曰”“日”不分的笨蛋學生怎麽有資格與我一起討論大唐詩人!


    殊不知紫萱的腳步並未停留在與夫子一同討論大唐詩人的層麵上,反而小眼珠子一轉,“不知死活”地發難道:“說起李白,我倒要先問問夫子,李白的妻子和女兒分別叫什麽名字呢?”


    “這個……史書似乎並未記載。”


    又是這種旁門左道的問題,老夫子這一次長了記性,幹脆連思考也不思考了,語氣不善地哼道:“若你的答案無需得罪老夫便說出來聽聽,若有得罪老夫的地方,還是咽迴去爛到肚裏好!”


    “嘿嘿!不得罪不得罪。


    ”紫萱擺手道:“我與夫子提示一下,夫子可記得詩仙曾有一句詩叫做,日照香爐生紫煙?”


    “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是銀河落九天。”夫子一字不漏地背出一首《望廬山瀑布》,卻仍想不通這跟李白的妻子和女兒有什麽關係。


    紫萱卻拍手笑道:“夫子再好好想想,她們兩個的名字,就藏在這句詩裏啊!”


    “老夫想不通。”雖然情非得已,卻也隻能甘拜下風。


    “哈哈,是趙香爐和李紫煙!”紫萱一臉得意道:“夫子再念念我與你說的那句詩。”


    “日照香爐生紫煙……日照香爐生紫煙?”夫子按著紫萱的說法不停地重複詩句,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哼哼,紫萱心下得意,既然你笑我不分“曰”“日”,我便與你仔細梳理一番!“夫子可知,答案關鍵在一個‘日’字上。”


    夫子鎖眉,“日字?何解?”


    “日,太陽也~紫萱強忍住內心的狂笑,故作害羞地解釋道:“乃指房事。”


    “這……”夫子顯然已被完全帶入,當下認真收刮著腹中墨水,許久方道:“辭典中似乎不曾這樣解釋。”


    sb,當然不曾這樣解釋,這是幾千年後無所不能的網友創造出來的!紫萱一臉得意地笑笑,緊接著話鋒一轉,直指夫子道:“我看夫子形體消瘦,顴骨突出而發紅,口舌幹燥,正是太陽過度而導致腎髒陰虛的表現,想來夫子並非好色,而是身體力行地教授藍玉國的女子們學習《女戒》吧?”


    哐啷——


    老而脆弱的心髒啊,老夫子聞言不由地退後幾步,一旁的齊大內也有些呆了,沒想到前麵這麽多的鋪墊全是在這等著老先生呢,這女子看似毫無心機,實則步步為營,是真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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