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這是誰把貴客的玉簫給摔碎了?我好像看見了地上躺滿了白花花的銀子,三千兩,一文不少。”


    楚雲信步走進屋子,看一眼莫蕭,再看一眼南宮嫣然,聰明如他,當然知道這個地方在不久之前上演過什麽樣的戲碼。


    紫萱立即會意,陰陽怪氣地酸道:“怪我怪我,我這個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想把公子送我的玉簫拿出來給人家顯擺顯擺,誰知道小兩口兒默契不夠,一來二去的竟給摔在了地上。”


    說到這裏微微頓了一頓,又意味深長地朝南宮嫣然瞥過一眼,哼道:“當然了,小兩口兒默契不夠是一方麵,也有可能是某人手賤,呃不對,是手滑吧,沒拿住就摔在了地上。”


    一番話橫掃過去,南宮嫣然和莫蕭的臉色比著難看起來。真可笑,原來那玉簫不是她買來送給我的,卻是我不在時另外有男子送給他的,莫蕭心中泛起一層層的酸意。


    “哦,這樣啊。”楚雲做一副恍然大悟狀,繼而舉重若輕地笑笑,一語雙關道;“不過也無所謂啦,這藍玉國好蕭多的是,姑娘也不必隻惦念這一把早已碎掉的了。”


    紫萱聽了“撲哧”一笑,挪步朝楚雲身邊靠了靠,滿腹柔情地問道:“不惦記這一把,那你想讓我惦念哪一把?”


    “咳咳。”楚雲向後挺了挺身子,意味深長地笑道:“舉凡藍玉國的玉簫,姑娘想惦記哪一把,楚某便能送給姑娘哪一把。”


    紫萱矯情地哼一聲,眯著眼睛道:“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我偏偏不喜歡。(..tw)”


    “哎?姑娘此言差矣。”楚雲不以為然地擺擺手,“看過了再談喜不喜歡,也不晚的。”


    說罷向前跨一步,拉著紫萱的衣袖征求道:“怎樣,要不要跟著楚某去看一看藍玉國真正的好蕭?”


    “嗯。等一等。”


    紫萱略作思考之後又轉身走進靠裏麵地一間屋子。自己躲在裏麵胡亂翻了翻。片刻之後走出來。手中已然多出一個小紙包來。


    “嗯?”楚雲饒有興致地看一眼小紙包。心下立即有了七八分地明了。便壞壞地笑道:“姑娘要謝我。也不必下如此大地禮呀。”


    “去你地!”紫萱遞出一個深邃地白眼圈兒。隨手將紙包甩到南宮嫣然地額頭上。咬牙切齒地諷刺道:“物歸原主。藥效應該還沒退去吧。你們這對相親相愛地小兩口兒以後肯定還能用著!”


    南宮嫣然地額頭被紙包一打。立即泛開一小片紅暈。刺痛之下本能地接住順著臉頰掉下來地紙包。搭眼一看。額上地紅暈立即擴散開來。瞬間鋪滿了一張還算俏麗地臉蛋兒。一半是羞辱一半是惱怒。


    那小紙包她比誰都認得。是早些時候太白金星從她寢宮偷出來地春藥。


    怪不得,怪不得那天晚上四皇子喝了我衝的茶卻沒有跟我……原來是被這丫頭掉包了!咬牙切齒地怨念了一陣兒,這種事情當著四皇子的麵前又不好說出來,無奈之下竟真的將紙包收進了衣袖當中。


    這一動作直接惡心到了紫萱,想著她與莫蕭之間的“事實”很有可能就是“拿藥催的”,瞪圓了杏目憤恨道:“本公主要出門了,要親熱的走遠點兒,地方太小,經不起二位脫光了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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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疼嗎?”


    並肩走出一段距離,楚雲突然問。


    “嗯?”紫萱一時沒反應過來,反問道:“什麽疼?”


    楚雲不再說話,右手向下一伸,毫無征兆地摸進了紫萱大腿根處,緊接著用力一抬,似笑非笑道:“難道你想讓這裏疼?”


    “你……”


    紫萱被楚雲這麽一調戲,隻覺整個身子猛地一酥,緋紅著俏臉憋了半天竟沒憋出一句話來。遇著東方翔小打小鬧的“非禮”,她還能親切而激動地罵一聲流氓,遇著楚雲這個升級版,她……束手無策,。


    揩完了油,楚雲便又將右手掏了出來,緊貼著紫萱的身子慢慢上移,最終停在了左胸部……以下的位置,咳咳,也就是心髒處,詭笑兩聲,換上一副溫柔的臉孔,道:“傻姑娘,我問你這裏還疼不疼。”


    紫萱被楚雲這麽摸著,腎上腺素直接分泌過量,竟連退一步的力氣都沒了,隻僵直站在那裏目測了一下,大體確定了楚雲不會再有下一步的動作,才扭捏著“呸”一聲,開口道:“我哪裏說過這裏疼了!”


    楚雲高深莫測地朝紫萱瞥過一眼,沉吟片刻方開口道:“疼不疼你自己心裏比誰都清楚,別說你那點兒小心思我看不懂,現在對著我笑沒關係,迴頭別可憐巴巴地躲被窩裏哭就行。”


    “楚雲!你……”


    話說到一半,紫萱的其實突然軟了下來,近乎求饒地虛弱道:“拜托,你能不能每次都這麽聰明地拆穿我。”


    “當然可以啊。”楚雲爽快地迴答,又壞笑著補充道:“隻要你不再這麽努力地對我做出隱瞞。”


    “……”紫萱徹底無語。


    “好了,不說這個。”楚雲收迴按在紫萱心口處的右手,雙眸突然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拉起紫萱的衣袖笑道:“帶你去個好地方,保證能忘掉所有的煩惱。”


    楚雲所說的好地方,其實是一條再普通不過的小河,河道大概有二十米左右的樣子,並不寬敞,更談不上氣派,故而乍看之下並無特別。再多看一眼,才發現河道兩岸栽滿了櫻樹,櫻花像是看見了楚雲和紫萱兩位朋友自遠方來一般,便爭先恐後地離開了枝椏,不亦樂唿地向他們飄落過去。


    於是紫萱一動不動地站在了那裏,好像被落花的氣勢震撼到了。


    楚雲優雅地笑笑,目視著前方的櫻樹介紹道:“這是垂櫻,與你在我那裏看見的山櫻有些不同的。”


    “嗯,看上去要鮮豔很多。”


    紫萱仍筆直地站在那裏,隻靠著本能來接口一句。花瓣紫萱的頭發上,肩膀上,像是包含了巨大的野心,要將她那嬌小的身體埋沒一般。


    風又大了些,櫻花飄的更帶勁兒了,漸漸蘇醒過來的紫萱忍不住高聲讚道:“太壯觀了,看過各種各樣的櫻花,像這樣狂謝的還是第一次!”


    而實際上,這種感覺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河水兩岸堆滿了花,一些花瓣恰巧落在了在中間拿到窄窄的水麵上,順著水流競相離去,開始流的很慢,到了中遊又突然加快了速度,然後在前麵被一條折下來的小樹枝擋住,擠成一團,像一隻櫻花編出的小筏子。


    “想什麽呢?”楚雲看一眼兀自出神的紫萱,笑問道。


    紫萱歎一口氣,略顯黯然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唄,此情此景,能讓人想出來的隻有這句話了。”


    楚雲不以為然地笑笑,“小狐狸,還說自己心不疼?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


    “切!”紫萱反駁:“我說錯什麽嗎?那句話本來就是這種場景的真實寫照,是你自己咬文嚼字地無中生有無事生非無理取鬧!”


    楚雲便一臉寵溺地笑道:“我也沒說你說錯什麽啊,隻是有些悲觀而已,寶貝兒你應該這麽說,‘君做流水,妾為櫻花,流水潺潺去,櫻花依依隨,相擁纏綿永不棄’。”


    “說得倒好聽呢!”紫萱仍不不服氣,撇嘴道:“流水潺潺永無期,凋謝的櫻花卻總要腐爛的,等這一批櫻花腐爛了,流水便會心安理得地接受另一批櫻花!”


    接著又補充道:“你的比喻倒是用的很恰當,男人便如流水一般朝秦暮楚,沒一個好東西!”


    “嗬嗬。”楚雲溫柔地輕笑兩聲,搖頭道:“非也非也,妾應知,這一批櫻花腐爛了,流水便不再是原來的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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