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世界裏,張啟看著自己的手機久久的不能釋懷。


    銀行發來的短信上寫著他的銀行卡裏現在餘額一共有兩千六百多萬。


    前些時日忙於異界的各種事情,他竟然忘記了現實世界裏麵還有一筆巨款沒有收。


    老崔看著張啟站在沙發邊上帶弱母雞、雙眼無神的盯著屏幕,還以為他泡的小姐姐被被人勾搭走了。


    “張啟,你幹嘛呢?一個手機又什麽好看的,我給你介紹金發碧眼的。”


    張啟機械性的轉過頭,沒有說話。


    由於過度的震驚,他腎上腺素加速分泌,腿都變軟了。


    好不容易讓自己坐到沙發上,張啟把手機扔給老崔:“崔,你幫我數數這是多少個零?”


    “個,十,百,千...臥槽。”


    數到一千老崔就認不出說出了那句國罵,他當然知道張啟有多窮、身上最多的時候有多少錢。


    老崔上下牙已經打顫:“你,你在哪裏弄來的這麽多錢?”


    張啟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從窮到吃土變成千萬富翁的過程。


    老崔聽完後拍著手連連稱道:“張老板再也不用過苦日子了。”


    聽完張啟的說法,老崔才明白為什麽張啟在扔夏侯兄妹破床的時候,蹲到河裏摸東西塞進自己的口袋裏。


    張啟喊了一聲“小愛同學,關掉門窗”。


    所有窗簾與門慢慢的合攏,張啟這才把在異界的河裏摸出來的東西給放到桌子上。


    “我在扔床的時候無意間撇到河裏有很多這種玉石,我就挑了幾塊色彩比較鮮豔的裝到了口袋裏。”


    老崔拿起一塊紫色的不停地把玩著:“你確定這是真的?”


    說罷,還放到嘴裏咬了一下。


    張啟可以很確定,在上次交易之後他在網上學習了大量鑒定珠寶的知識。


    堵上十包辣條他也敢說這玉石是真的。


    看完張啟把於是用盒子裝好,說:“異界那邊暫時沒有我們什麽事了。我一會給珠寶公司打個電話,讓他們來迴收一下。崔,我們發財了!”


    小時候張啟的夢想是吃上一口黃河大鯉魚,現在可以天天吃黃河大鯉魚了。


    張啟躺在了按摩椅上撥通了侯思思的電話:“喂,侯小姐,別來無恙啊。”


    侯思思溫柔道:“張先生,您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張啟單刀直入道:“侯小姐,是這樣的,我老家翻修,又挖出了一些玉石所以。”


    侯思思以為是張啟在開玩笑,他一個賣盒飯的怎麽可能還會有帝王玉?難道這家夥表麵上是賣盒飯的實際上卻是一個盜墓賊?


    不過出於對客戶的禮貌問題,她還是瞬間調整了自己的狀態:“張先生,您的意思是還有玉石要與我們公司交易嗎?”


    張啟晃了晃手裏的透明玻璃盒子,裏麵一共有六塊,不過他不想一次性出售完。


    “侯小姐,我這邊還有三塊,不知您是否有時間和我見個麵。”


    侯思思掛了電話呆呆地坐在浴盆裏,很長時間都迴不過神來。


    如果不是外麵的電熱水壺發出了報警聲,她是不會發現手機屏幕上已經沾上了泡沫。


    張啟爽快的給老崔轉了一百萬作為這些時日在他這裏的住宿費、物資損耗費什麽的。


    有句電影台詞是這麽說的:千好萬好不如家好,人家都以為你再外麵混的風生水起,但實際上...


    “等等,我實際上馬上不久風生水起了嗎?”


    風生水起,衣錦還鄉。


    兩人的目標很明確:現在有錢了,能做到衣錦還鄉,必須拿迴去一部分錢去投資帶動村民發家致富。


    先定下一個小目標:不讓村裏的孩子吃百家飯、走泥土路、在教室裏淋雨了。


    突然,張啟的手機響起。他一看是侯思思。


    侯思思很正式的說道:“張先生,我現在跟著公司在華夏考察市場,我們準備在這裏開一個分部,所以很可能暫時不能迴到美利堅。”


    你不在美利堅?那我就去華夏找你!


    老崔有豪華私人飛機,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他們就打算迴到華夏帝國。


    正好,他們提供的這些彩色玉石,可是作為華夏分公司的鎮館之寶。


    現實世界裏在發生了某件事之後,貨幣係統作出了一些調整,所以他們根本不用擔心在美利堅掙到的錢沒有辦法在華夏花出去。


    飛機緩緩地降落在了首都的民用機場,老崔先走了出來開心的唱道:“今天是個好日子。”


    張啟拍了拍老崔的肩膀:“兄弟,不僅僅今天是一個好日子,以後的每天都是好日子。”


    他們定了最貴的酒店與包間等待著侯思思與她同事的到來。


    趁著這個時間,他很老崔商量起了一些話術。


    例如“這些東西是哪裏來的?”“你們兩人是什麽關係?”“準備定價多少”等等。


    他們指定的對策就是“這些玉石是爺爺去世後翻修祖宅找出來的遺物”、“兩人是大學同學關係”、“單個賣與打包賣價錢不一樣。”


    做生意是老崔的強項,所以這一次張啟得做到盡量少說話。


    等了許久之後,侯思思終於帶著他們公司最權威的兩個珠寶鑒定師--周工、錢工走近了包房。


    讓張啟與老崔想不到的是,這兩個人就算一直走進了包房裏麵還認為他們兩個是盜墓賊。


    甚至在路上,周工對錢工說:“老錢,這倆人絕對不是什麽好貨色,我們到時候就報警說懷疑有人盜墓。”


    是侯思思製止了他們這種荒唐的做法:“張先生是我們公司的大客戶,我不允許你們這麽做。他要是進去了,公司得有多大的損失。”


    她的想法與張、崔兩人的想法一致:談下了張啟這個客戶,讓在華夏帝國的分公司有了鎮館之寶,那自己就不用繼續在美利堅飄著了。


    到時候就可以在假期迴家做爸爸媽媽的小棉襖了。


    所以她暗自告訴自己,這個晚上不允許出現任何差錯。


    現在這個場麵勉強算是“各懷鬼胎”吧。


    侯思思溫柔的聲音打破了尷尬的氛圍:“張先生您好,這是我同事周工與錢工。他們將負責對您的玉石進行鑒定。”


    周工著急看張啟與老崔的笑話,進來之前他還以為他們倆是什麽“高人”,竟然有多快帝王玉。


    走近包房一看竟然是兩個年輕人,年齡還沒有自己的兒子打大。


    他認為張啟與老崔要麽是盜墓賊,要麽是吹牛的投機倒把分子。


    侯思思架起了三腳架與攝像機錄製整個過程。


    張啟從包裏掏出一塊紫色玉石倒在玻璃轉盤上周工與錢工轉了過去:“兩位請看。”


    他們兩人肉眼觀察了一會然後又打開箱子拿出了一個儀器在上邊掃描了快一分鍾。


    侯思思小聲對張、崔兩人說這是他們公司的鑒定儀,全球隻有大唐拍賣公司掌握著專利。


    周工與錢工臉上嘲笑、輕視的表情慢慢的凝固,變得嚴肅中帶的震驚。


    無論是肉眼觀察與儀器檢測,都說明這是一塊真正的帝王玉。


    他們手裏不止一塊,此時僅僅張啟的身價就超過一個億!


    擱誰能想到這兩個人能拿出三塊帝王玉?


    錢工摘下眼鏡捏著眼角沉重地說道:“思思,這是真的,又是一塊帝王玉。”


    懸在她心裏的一塊石頭終於放到了地上,下一個任務開始:想盡一切辦法談下張啟這個客戶。


    張啟這邊倒是沒有多大的心裏負擔,對他來說隻要能早點收到錢就行。


    侯思思說:“不止張先生這邊您什麽時間方便簽個合同?”


    張啟伸出手做出了一個“拿筆來”的手勢,爽快的說道:“現在。”


    跟上次一樣,張啟爽快的在合同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侯思思、錢工、周工三人匆匆離去,飯都沒有吃一口。


    酒店門口,錢工與周工擦著額頭的汗珠,摸著發燙的臉不停地說著:“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年少有為”、“不能帶有色眼鏡”之類的話語。


    侯思思的心裏同樣激動萬分,拿下這單合同可以得到高額的提成、升職為華夏地區總裁,最重要的是可以結束“美漂生活”,迴到家鄉工作了。


    “那張啟。哦不,張老板,現在我們要去哪?”


    張啟現在身份地位不一樣了,老崔對他的稱唿也變了。


    張啟一口喝幹半輩子紅酒:“唉,小時候吃百家飯的時候我印象可深了。村東頭有一個何嬸,雖然家裏不好,但是每次看到我都會給我拿餅幹與火腿腸給我。”


    說罷,張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老崔說:“是啊,做人要知恩圖報。現在你有錢了,就應該迴去看看她老人家,看看他現在有什麽幫助的。”


    張啟想了一下,他記得何嬸最大的心願就是買一輛小轎車,這樣她去魔都的工地探望老公的時候就不用擠綠皮火車了。:筆瞇樓


    何嬸的心願就算是到張啟大學畢業前夕也沒有完成。


    所以他們當即就決定第二天白天的時候給何嬸買一輛轎車。


    第二天,他們打車到了最近的4s店裏麵。


    “給我們看看你們這裏最貴的車!”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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