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柳之前被關了好幾天,昨天又被沈時遠拽著到沈家二話不說一把就推到了沈東成的身上,結果沈東成暈倒了,接著又被人套了麻袋帶走。


    這一路上,她早就被折騰怕了。


    現在被沈時遠這麽一嚇,她整個人都在發抖。


    她根本就不敢看沈時遠,以前覺得沈時遠粉雕玉琢的一個男孩,可愛死了,結果現在就像是一個閻羅王一樣。


    再加上剛才沈時遠的那句話,足夠說明他今天就是來向她討公道的。


    其實當年她也沒對沈時遠做什麽,別看沈時遠也就隻有那麽九歲,人鬼精鬼精了。


    小小的一個人有潔癖不說,脾氣還大,她那時候作為照顧他的保姆,也是得了這麽一個便利才能夠靠近他的。


    可他那會兒已經會自己換衣服了,剛開始的一兩次她借著給他遞衣服碰到過他,可後來他每次換衣服,她都必須站在外麵去。


    再後來,她也就隻有等他晚上睡著了才能夠摸摸他。


    但是沈時遠這小孩太警覺了,她動作也不敢大,有時候剛碰到他衣服,他就醒了,醒來之後什麽都不說拿起枕頭就砸她。


    她心虛也不敢說什麽,隻能被他砸。


    沈時遠是她第一個作案的男孩,手法難免有些不熟,如果不是那一天她不小心喝醉了,拉著他要她摸她,這事情也不會東窗事發。


    沈東成是個極其好麵子的,她跟沈東成說她自己會走得遠遠的,但如果她死了,她家裏麵的人就會找上門來。


    果然,沈東成為了息事寧人,就真的打發她走了,臨走前她還問沈東成要到了兩個月的工資。


    其實那時候她也沒走遠,還在a市裏麵的另外一戶人家裏麵當保姆。


    那時候她已經不像對沈時遠那麽小心翼翼了,而且那個男孩也沒有沈時遠那麽聰明。


    她騙他摸他是給他按摩,還騙他給自己“按摩”,隻是又一次不小心被撞破了,她連夜逃了。


    之後她也曾經猥褻過好幾個男生,那時候已經沒有對著沈時遠的心虛和謹慎了,得手也容易。再後來她自己也生了個孩子,事情才消停了。


    原本以為這些事情永遠都會爛在心裏麵,哪裏想到還會有碰到沈時遠的一天。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沈時遠現在是她連碰一下都碰不得的人物了。


    那刀直接就劃過她的手背,王柳直接就尖叫了一下:“啊!”


    鋒利的刀尖在她的手背劃了一條痕,沒到骨頭,隻是劃破皮肉,血很快就流出來了。


    王柳被綁著,她也動不了。


    沈時遠站直,“不是說要我摸你嗎,柳姨,我現在來摸你了,怎麽,不開心?”


    他說著,在她短袖下的又劃了一刀。


    王柳頓時就哭出來了,“柳姨知道錯了,阿遠,阿遠,你放過柳姨吧,柳姨也沒有對你做什麽啊——”


    她話還沒有說完,沈時遠直接就在她的肩膀上劃了一刀,然後拿著刀尖狠狠地抵著她的脖子:“我也沒有對你做什麽啊!”


    八歲的時候他父母出事,沈東成給他找了一個保姆,美曰其名是照顧他,實際上是看著他,不讓他跑出去。


    他那時候不知道沈東成為什麽不讓他跑出去,後來才知道,他媽媽家的人曾經幾度要來將他接走,但沈東成卻讓王柳將他引開。


    每一次陸家人過來的時候,他都不知道。


    而沈東成呢?


    他就對陸家人說是他不願意去陸家的,連見都想見陸家的人!


    後來的三年裏麵,他確實沒怎麽見過陸家的人。


    這些都是拜沈東成所賜,這也就算了!


    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沈東成在得知王柳試圖對他進行猥褻的時候,他竟然為了息事寧人放了她走!


    那麽多年,他一直因為沈東成真的就將王柳給處理了,卻沒想到,這麽多年,原來就隻有他一個人這麽傻,被他瞞在鼓裏。


    沈時遠永遠都沒有辦法忘記那一個晚上,他做完作業準備上廁所睡覺,推開洗手間的門卻看到王柳光著身子向著自己走來。


    她一邊走一邊摸著自己還一邊試圖捉他去碰她,他的手被她摁在她惡心的軀體上,這麽多年來,他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幕!


    從那以後開始,他就對女人產生了厭惡感,覺得她們肮髒、虛偽、惡心!


    如果不是那一年寧歡突然之間塞了一顆糖到他的手上,他這一輩子,大概就真的孑然一身,孤獨終老了。


    可對於沈東成來說,這些傷害,竟然比不上他那些所謂的名聲。


    憤怒、不甘、還有說不清楚的自我厭棄,沈時遠拿著刀的手越發地用力。


    王柳直接被嚇尿了,但是她不敢尖叫,怕一叫,刺激了沈時遠,自己直接就命喪他的刀下了。


    房間裏麵的其他人也不敢開口,沈三少現在周身的戾氣,隻有傻的人才會敢開口。


    王柳這樣的一個女人,就算是死了,也沒有人敢去追究。


    王柳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了,她能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血在流,再這樣下去,刀就要劃到她的大動脈了。


    她狼狽得很,眼淚和鼻涕混在一起,抬頭看著沈時遠,開口的話都是顫巍巍的:“阿遠,你不要衝動,我不值得你動手,你想想你的妻子,想想你的孩子。”


    王柳這話純粹是為了保命,可不得不說,她這話確實是讓沈時遠清醒了。


    他差點就將眼前的女人殺了,差一點。


    其實殺了也沒什麽,最多就是多賠點錢了事。


    可是他突然之間就想起在家裏麵熟睡的寧歡,想起她今天的中午的時候跟自己說的話。


    “我在家等你迴來,三少。”


    她含笑地看著他,站在房間的玄關處,輕聲地說出的話,讓他不忍心讓她失望。


    她大概是猜到他想要做什麽,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平日裏麵,他說一句情話都能夠讓她麵紅耳赤的沈太太,今天卻抱著他,跟他說想要讓他開心。


    心底裏麵的暴躁突然之間就安份下來了,沈時遠抬手將刀往後一扔,那刀直直地插入那木門上。


    王柳嚇得整個人都縮了一下,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你說得對,你不值得我動手,但是你放心,你做過的事情,我都查得一清二楚,不用我動手,自然有人對你動手。”


    他說著,扯了個冷笑,看了一眼身後的人:“明天讓人過來,告訴他們,出了事情,我兜著,但是,我要她生不如死!”


    聽到他的話,王柳眼睛都瞪大了,可是她看著被沈時遠插在門上刀,咬著唇不敢開口。


    沈時遠說完這話之後,看了她一眼,抬腿狠狠地揣在了綁著王柳的椅子上。


    王柳整個人隨著椅子翻到在地上,她驚叫了一聲:“啊——”


    沈時遠這時候才抬腿往外走,離開。他的沈太太,還在等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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