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正鴻與陳九廝殺在天際,兩人身影閃動極其之快,讓眾人目不暇接。


    甚至有境界低者,隻能看到劍氣與拳意縱橫,而人身影不見。


    兩人廝殺極久,從正午至傍晚。


    低下眾修士不清不楚的看了半天,麵色茫然,隻看到了最後結果。


    隻見陳九神清氣爽的捏著拳頭悠悠然走下來。


    也看見靖正鴻麵無表情,左邊眼睛淤青,極快走遠。


    那這次的兩相廝殺,結果如何,已經不言而喻了。


    明顯是陳九占據上風。


    可眾人又不覺得是陳九贏了,因為低下站了個持墨筆的杜白。


    這番“一對一”真是把眾人看傻了。


    陳九倒不覺得,下來理了理青衫,仰著腦袋,朝著低下眾人輕輕擺手,說道。


    “小意思,小意思,大家見笑了。”


    杜白極其上道,立馬豎起大拇指,朗聲道。


    “陳道友真是好身手,其中幾招看得我眼花繚亂,驚為天人!”


    陳九便朝著杜白拱手笑道:“過獎,過獎。”


    杜白也拱手迴道:“應該,應該。”


    眾人皺著眉頭。


    咋會有這麽不要臉的兩個人?


    眾人看不下去,紛紛散開。


    瞧著人都走完了,兩人也沒了興致。


    杜白將墨筆一收,朝著陳九問道。


    “那靖正鴻劍術怎樣?”


    陳九微愣,覺得靖正鴻這名字有些耳熟,卻也沒多想,迴道:“劍術可以,但打不過我。”


    這是實話。


    眾人隻以為是陳九加杜白才能壓靖正鴻一頭。


    可能連靖正鴻自己也是這樣認為。


    但其實杜白的術法隻能持續一刻鍾而已。


    而那一刻鍾之內,陳九並未使出全力。


    一刻鍾後。


    才是真正的捉對廝殺。


    靖正鴻劍術齊出,或許還有隱藏,畢竟也不是以命相搏。


    但陳九也留有後手,所以這般看來,靖正鴻是不如陳九。


    略遜半籌。


    杜白嘖嘖一聲,沒想到這陳道友多年不見,如今已經這般強悍,連這太白劍宗有小劍仙之稱的靖正鴻都不是他的對手。


    那麽目前看來,陳九真正的敵手,或許隻有那位號稱迎萊宗中興之子的薑元。


    另外柳熠這人可以防著一些,山水郎自古便難纏。


    尤其是柳熠這種可以借用天地氣運的山水郎,最為難防,若是著了他的道,真進了他的自成小天地,那麽恐怕陳九也難占著便宜。


    山水郎便是這樣,若做好準備戰力不弱於體修。


    陳九與杜白,在今日之後徹底成了小天地的“霸王”,都是一路上打出來的名聲,路過之地無修士敢停留。


    兩人閑來無事,便隻能坐地悟道,溫養生息。


    此時小天地隻剩兩百修士。


    二出一的結果。


    就看哪家金丹殺得更快了。


    原本隻用死六、七境修士。


    可第二日下午。


    小天地突然從外圍開始崩碎。


    一位帶隊躲在最外圍的小天地反應不及,被崩碎小天地震成灰燼,淘汰出局。


    幾乎同時,小天地之中的金丹修士便皆發現了小天地開始崩碎。


    於是小天地中便展開了極速廝殺。


    皆是金丹尋找落單六、七境殺!


    可六、七境也不傻,其中還有宗門的遁逃躲藏秘法,就是不讓你金丹找到,能躲便躲。


    傍晚時分,眾金丹又感受到了天地靈氣的消逝,自身汲取不到天地靈氣,境界隱有晃動。


    這是要跌境。


    眾金丹更加駭然,幾乎是發瘋一下尋找著那些低境修士殺。


    天水一方巨大水幕上空的汪海匯微微笑著。


    他早就說過了小天地不止如此,如今露出了神通,就看這百人裏麵,到底能活下多少金丹和多少七境了。


    若一不小心,可能會瞬間崩碎斬殺數十修士,那時候可能連百位修士都湊不出來。


    不過這樣也好,本就偏弱,又不夠智慧,隻能躲在小天地崩碎的最外層,那麽死了便死了。


    反正也不是真死,省得後邊捉對廝殺時浪費時間,還得給他們抽簽。


    外邊圍觀修士則看得更為起勁,此時到達了小天地廝殺最精彩的時刻,幾乎是每時每刻都有修士廝殺隕落。


    看得眾人目不暇接,神情激昂。


    而陳九和杜白此時正坐在小天地最中心,兩人雙手抱胸,麵色嚴肅。


    陳九問道:“怎麽迴事?”


    杜白搖頭,“不知道啊。”


    小天地突然就崩碎了,他們也懵。


    此時在他們十裏外,已經有一隊修士占據了位置,其中有三位金丹,是個大隊伍,還特意來和陳九與杜白說了聲。


    陳九見他態度好,也沒說啥,讓他隨便。


    那金丹連忙告謝,神情喜悅,轉身而去。


    他之前來告知陳九時,還是心情忐忑,害怕陳九不同意,一拳先送他出去。


    可如今感受下來,這在小天地修士口中傳成“霸王”的陳九,似乎也挺好說話的。


    金丹感歎一聲。


    果然不能隻是道聽途說啊。


    這話若是讓柳熠、玉霖之流聽到了。


    估計得先把他送出去。


    小天地之後便以陳九與杜白為中心,向外不斷劃分勢力。


    一裏外是薑元、靖正鴻高坐兩端上頭。


    五裏外有白衣公子哥何之洞持著折扇,笑臉盈盈,攔著各種路過修士要買路錢,若不給那便留下命來。


    黎陽則在何之洞不遠處,皺著眉頭,看不慣何之洞這笑臉,可礙於自家正陽山的七境修士,又不好動手。


    十裏外,則是各路金丹。


    百裏外,六、七境互相廝殺。


    柳熠最慘,不敢露頭,隻能躲在最外圍。


    陳九和杜白又在最中心坐了半日後,覺得太無聊,兩人決定出去逛逛。


    五裏內平靜,毫無衝突。


    十裏外皆是廝殺。


    看得陳九和杜白直皺眉。


    這打得也太兇狠了。


    陳九不忍看這些,叫著杜白走了。


    兩人轉身之際。


    一位女子正看著他們。


    女子背後負劍,正是餘淼。


    餘淼神情激動的看著陳九,身子微顫,高唿道。


    “陳九,我可算找到你了!”


    陳九愣住。


    杜白疑惑的瞧了瞧陳九,又瞧了瞧餘淼,忽然想起這女子好像是崆峒秘境城破之前經常與他走在一起的小姑娘。


    如今兩人重聚,也不容易啊,真是讓人唏噓呀。


    杜白神情欣慰,用肘間碰了碰陳九,擠眉弄眼道:“還愣著幹嘛,快說話啊。”


    陳九迴過神來,答應了聲,趕忙上前,開口道。


    “你誰啊?”


    杜白與餘淼一瞬間麵色全愣。


    這也怪不得陳九。


    實在是餘淼變化太大,這麽多年時間,曾經的那位小姑娘如今也出落成了個大姑娘。


    俗話又說女大十八變。


    陳九一時之間是真沒認出。


    直到餘淼眼神埋怨的看著陳九,說出了自己名字。


    陳九才恍然大悟,連忙開口道:“哦哦,原來是餘淼呀,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餘淼白了他一眼,“那一眼?”


    陳九饒頭迴道:“剛才那一眼。”


    雖然過程有些問題,但好在兩人總算相見,極為開心。


    陳九仔細打量了餘淼幾眼,感歎開口,“是真沒想到你們變化這麽大啊,幾年不見,也不知道李仙那小子如今變成什麽樣呢?”


    餘淼笑了笑,“瞧著是個大人模樣,不過心裏還幼稚得很,老是說要找到你。”


    陳九疑惑,“找我幹啥?”


    他又不欠李仙這小子錢。


    餘淼笑了笑,迴道:“那日妖族破城後,我們沒找到了,別人都認為你死了,但我們不信,所以李仙一直念叨著要找到你。”


    陳九愣了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難得正經道:“讓你們擔心了。”


    餘淼搖了搖頭,笑臉盈盈,“沒事,你活著就好,等李仙見了你,肯定也會很開心。”


    陳九點頭笑道:“我也很開心。”


    畢竟世間所有的重聚,都不容易,都值得珍惜。


    杜白在一旁忽然朝著陳九問道:“我呢我呢,那我呢?”


    陳九納悶,“你幹啥?”


    杜白迴道:“和我重聚開心不?”


    陳九咧嘴,沉默片刻,極不情願的說道:“一般開心吧。”


    畢竟杜白也著實幫了他許多,挺講義氣的。


    杜白笑了笑,雙手負後,難得有神清氣爽之感,麵色如春風得意,朝著陳九輕聲道。


    “陳道友不用太開心,杜某既然認你這個朋友,那定然會來幫你,陳道友更不用有受寵若驚之感……”


    陳九皺眉看了看他,“行了行了,別惡心我。”


    杜白收聲,笑道:“開個玩笑。”


    陳九無語。


    餘淼則笑著看向兩人,覺得陳九從始至終好像都沒怎麽變化,和他當初認識的那個陳九差不多。


    這便很好。


    三人坐下,難得聊些往事。


    陳九一直微微笑著,迴憶著以前的點點滴滴,總覺得如夢似幻。


    從始至終他似乎都不想成為什麽大修士,也不理解這些山上修士那種想成為山巔人的求道心。


    他隻想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可世道呀,不讓他過好日子。


    總有煩心事。


    大的小的。


    不斷。


    他又不能坐視不理,可每次的結局,似乎都算不上很好,甚至有些算是極差。


    剛開始他以為能講道理,一直到後來都這樣認為。


    可後邊才忽然發覺。


    不如先講拳頭。


    道理不是每個人都能聽。


    但拳頭是每個人都能吃。


    對講理人講理。


    不講理者出拳。


    這便夠了。


    陳九也不用想太多,徒增難受。


    至於這個世道該怎麽去改變。


    陳九沒想好。


    以後或許會有想法。


    那就以後再說吧。


    今夜陳九叫杜白拿了壺酒,一個人喝。


    對著夜色喝。


    沒有月色。


    酒中有些淡淡辛辣。


    味卻苦。


    辣在舌頭。


    苦在心頭。


    本沒有苦味。.Ъimiξou


    亦或許大多飲酒人都是喝這苦味。


    苦中作樂。


    ————


    第二日清晨。


    小天地中隻剩一百五十人。


    這一百五十人隻有少數七境有遁逃隱藏秘術,讓金丹修士難尋。


    而更多的則是一些被金丹修士庇護的六、七境修士。


    既然找不到那些隱藏的七境修士。


    自然就有金丹將目標打在了這些被庇護的六、七境之上。


    小天地中心十裏內逐漸有廝殺驟起,且從金丹獵殺六、七境變為金丹與金丹互相廝殺。


    如若哪邊金丹輸了,那麽他所庇護的六、七境便皆要被斬。


    陳九覺得裏邊打鬧煩人,便更往外走。


    站在了小天地崩碎的外圍。


    向外看去,小天地崩碎之後剩下的便是一個巨大水麵。


    若沒猜錯,這便是之前的天水一方露出本相。


    水麵有淡淡漣漪,沒震蕩一次,小天地就會崩碎一次。


    陳九靜靜看了一會兒。


    看著水麵。


    有倒影。


    朝他笑。


    陳九緩步離去。


    小天地崩碎第三日,已經隻剩千裏,靈氣匱乏。


    還留有一百二十位修士,皆與金丹結盟。


    最中心的靖正鴻與薑元穩坐山頭,估計是個製衡的關係,都沒有先動手。


    五裏內修士也很平靜,目前仍是無人感敢惹。


    眾人目前所估計的便是陳九。


    因為這人好像是獨自一人來的。


    那他就可以竭力廝殺,不用擔心自家宗門修士被偷襲。


    陳九是個變數。


    杜白不算。


    因為學宮有修士來。


    且杜白還在第三日離開了,匆匆忙忙趕迴了學宮一脈去坐鎮。


    陳九沒多說什麽,隻為笑著提了句,“要是有誰來招惹你就來叫我,我別的不說,打架應該是一流。”


    杜白笑著點了點頭,“那我到時候再用墨筆畫地為牢,圈出陣法請你直接前來,這招想著就狠,得取個名字,叫什麽?”


    兩人相視一笑,同時開口。


    “天神下凡。”


    “關門放狗。”


    天神下凡自然是陳九說的。


    所以杜白一見局麵不妙,擺了擺手,趕忙溜了。


    餘淼在一旁輕聲笑了笑。


    陳九無奈搖頭。


    咋個這麽沒有默契呢?


    這杜道友還好意思叫學宮文才,就這文采?


    陳九歎氣一聲,和餘淼轉身,正要前行,忽然一愣。


    餘淼神色驚喜。


    他們麵前站在一個濃眉大眼,背負大劍的男子。


    男子朝他們咧嘴笑了笑,說了聲。


    “好久不見。”


    是對陳九說。


    餘淼神情激動,連忙點頭。


    陳九愣了一下,覺得這人好像瞧著是有些眼熟,於是他遲疑片刻,開口道。


    “你他媽又是誰啊?”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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