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神都隕落了,怎麽會這樣?”墨軒驚訝的看著尊者。


    尊者沉默了下來,臉色漸漸變得有些沉痛起來,顯然外界那些神隕落的背後另有隱情。


    “不會也像我們這個世界一樣,是由於咒怨的原因導致外界也不能再造就出神級以上的強者吧?”墨軒試問道。


    尊者沉聲道:“當然不是,外界開始詭變也就是這幾百年間的事情,而且世界詭變也不可能使神級強者隕落,又不是世界破滅了。”


    墨軒疑惑的道:“那到底是怎麽迴事?”


    尊者歎了口氣,一臉悲慟的說道:“就在不久前,外界剛剛經曆了一場曠世大浩劫,所有的神都在那場劫難中隕落了……就連天帝,也……”


    “什麽,天帝也隕落了?”墨軒頓時吃了一驚,由於在幻境中做過幾天的天帝,所以他非常清楚天帝擁有著怎樣強大的力量。在幻境中的那幾天裏,他幾乎都是本能的將自己當成了這天地間不可戰勝的存在,不是因為他在幻境中多麽孤傲,而是那時他體內所有擁有的那股力量實在是太過恐怖了。至今,他每每想起在幻境的那段情景,他都還會憧憬當時所擁有的強大力量。但是,就是那麽恐怖的一個人,也都隕落了嗎。而且,還有那些和尊者差不多強的神……


    “天帝他們……隕落和咒怨有關係嗎?”墨軒幾乎有些艱難的問道,如果那咒怨真的連天帝他們都能殺死的話,那自己這個比神強大不了多少的修真者還有一絲戰勝咒怨的可能嗎……


    不過,尊者的迴答卻出乎了墨軒的預料。


    看到墨軒的神情,活了幾千年的尊者當然知道他的心中所想,不禁笑道:“你放心,天帝和那些神的隕落雖然和咒怨有些關係,但卻並不是咒怨造成了天帝的隕落。既然當年天帝能封印咒怨,那你覺得她還會怕這咒怨嗎?”


    墨軒鬆了口氣,隨即好奇的問道:“那天帝的隕落是怎麽迴事呢?”


    尊者的臉上再次閃過一陣沉痛之色,他搖了搖頭,歎聲道:“那是因為外界出了一個……一個逆天之人,他……咳,算了,那件事情我實在是不願再提起了,你就別問了,反正外界的神都已經被那人殺光了。”


    雖然尊者說得沒頭沒尾,但墨軒還是大概猜出了事情的經過,想必是外界前不久出現了一個無比瘋狂的牛人,他不僅殺死了所有的神,最後更是將天帝也給殺了……不過想到這墨軒自己都不禁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外麵的世界真的有這麽一號兇神存在嗎,那也太變態了吧,果然不愧逆天二字啊。


    “那個逆天之人最後死了嗎?”墨軒又追問道。


    “沒有,不過他……”尊者本能的順著墨軒的問題說了下去,但很快又醒悟了過來,於是有些惱怒的說道:“不是叫你不要問了嗎,,就你小子問題最多。”


    墨軒絲毫不怕,沒好氣的白了尊者一眼,哼道:“不問就不問,難得有人陪你聊天,你還不領情。算了,我也懶得跟你說了,我還是盡快恢複真氣吧,然後就去那魔雲之上看看到底有什麽名堂。”


    說完墨軒便不再理會尊者,而是就地盤膝坐下,然後閉目進入了療傷狀態。不過由於剛剛詢問了有關姚雪的事情,所以他現在心中很難靜得下來,閉目坐了很久才漸漸進入了忘我的狀態運功療傷。


    尊者兩千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無視,不禁當場愣住,良久之後才沒好氣的看了正吐納中的墨軒一眼,笑道:“這小子……”隨即他也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充當起墨軒的護法來。雖然在極北之地還是很安全的,但如今是非常時期,容不得尊者有絲毫馬虎大意。


    過了約五個時辰,墨軒才從吐納中清醒過來,畢竟他在之前與尊者的戰鬥中所消耗的真氣實在是太多了,而且還受了不少傷。


    等墨軒掙開眼睛一看,卻發現尊者正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喝著酒。聞著那飄散過來的醉人酒香,墨軒不禁咽了口口水。


    “天嵐尊者,有酒可不能獨飲啊。”墨軒當下便走了過去,眼睛直直看著尊者手中的酒壺。


    尊者微微一笑,道:“我可是在這裏為你守了許久了,來,陪我喝喝酒。”說著他左手一翻,馬上從內世界中取出了一壺酒扔給了墨軒。


    墨軒伸手接過酒壺,在尊者麵前坐下之後馬上往嘴裏倒了一大口酒,頓時間他隻覺得一股醇厚的酒香從他喉嚨遊遍了全身,渾身暢快無比,簡直有種忍不住想要大喊一聲的衝動。


    “啊……好酒,好酒啊,你這酒是從哪裏弄來的,太香了,我再喝一口先……”說完墨軒又往嘴裏倒了一口酒,那模樣簡直就像一個酒鬼一樣,看的尊者嗬嗬直笑。


    “嗬嗬,好喝吧,這可是我當初從天都那邊帶過來的,這兩千年來我一般都是舍不得喝的,今日倒是便宜你啦。”尊者笑著對墨軒說道,說話間眼中流露出一股驕傲和思念之情,看得出他是很懷念天都的。


    “天都有這樣的好酒,為什麽我在幻境中沒有喝過?”墨軒疑惑的問道。


    尊者想了一想,隨即哈哈笑道:“我知道了,定是那聖獸族長為了省些麻煩,在幻境中沒有把天帝一些無關緊要的習慣改過來,哈哈哈……”


    見尊者笑的如此高興,墨軒不禁更疑惑了,道:“什麽天帝無關緊要的習慣,你能不能說清楚一些?”


    尊者笑著對墨軒道:“或許你還不知道吧,上任天帝可是女的,所以她就算偶爾在宴席上飲酒也是飲用我們天都一種比較清淡的酒。我想定是那聖獸族長為了省些麻煩,直接將上任天帝平時的一些生活習慣加進了你的記憶之中了。”


    墨軒這一聽才恍然大悟,難怪他總覺得在做天帝的那段時間裏有時會感到一些別扭,原來是這樣的。靠,把一些女人的習慣的強加在男人身上,能不別扭嗎,這聖獸族長也太那個了吧……


    看著尊者有些不顧形象的大笑,墨軒感到一陣無語。


    當然,墨軒也不是那種好取笑的人,於是他對著尊者大聲問道:“天嵐尊者,聽說你曾經敗在蒼族族長的手上,而且還是五大天都尊者一起敗的,有這迴事嗎?”


    果然,聽到墨軒的話尊者頓時停止了笑聲,怔怔看了墨軒半響才訕訕的笑道:“嗬嗬,你怎麽會知道這些陳年往事呢……”尊者對著墨軒眨了眨眼,希望他不要再問下去了,畢竟敗在一個女人手上可不是一件光榮的事情,而且還是五個男人一起敗的,那敗得實在是有些夠淒慘的,這件事多年以來都是卡在他心裏的一根刺啊。


    但墨軒自然是不會那麽容易就不問的,對於尊者的眨眼暗示,他直接以抬頭望天的方式忽視。


    “哦,真有此事啊,那天嵐尊者可得跟我好好說說當時那場曠世大戰的戰況啊,好讓我這後輩多學習一下當年天嵐尊者的風采啊,噢……”墨軒在說到曠世大戰與風采這些字眼時不由加重了口音,說得尊者臉色一會白一會紅的。


    尊者尷尬的笑道:“嗬嗬,跟一個女人的戰鬥有什麽好說的,我們還是說說其他的事情吧。”


    墨軒皺著眉頭道:“可是說其他的事情怕是你又要像之前那樣叫我別問太多啊。”


    尊者嗬嗬笑道:“不會不會,這次不管你問什麽我都迴答你。”


    “真的?”


    “當然!”尊者一臉大方的說道。


    墨軒聞言頓時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他湊近尊者的耳邊小聲說道:“那你就跟我說一說那個叫白阿的男人吧,他有什麽奇特之處,為什麽連聖獸它們都好像對這個名字很忌諱一般?”


    尊者一聽到白阿這個名字頓時眼孔一縮,整個人竟是在刹那間不由自主的散發出一股殺意和濃濃的悲涼氣息。他看著墨軒,臉上已無先前的玩笑之色。


    感受到尊者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意,墨軒心中的疑惑不禁更深了,他能感覺到尊者那股殺意的對象並不是自己,而是那個叫白阿的男人。兩人之間應該有什麽仇怨吧,但對著一個想殺之人的名字,尊者為何卻會又流露出一股更深的悲涼之意呢?


    “幹嘛,你不會是惱羞成怒吧,你剛剛自己可是說過不管我問你什麽你都會迴答的。“墨軒依舊無所謂的說道。


    尊者定定的看著墨軒,眼中神情不斷閃爍,最後他深深歎了口氣,隨即舉起酒壺猛喝了一陣,最後才無比沉重而悲傷的說道:“其實,我對白阿了解的也並不是很多,畢竟我這兩千多年來一直都呆在這裏,我甚至都沒見過他一麵。關於他的事情,我也隻是通過和天都的傳訊知道一些的。““哦,你沒見過他,那你為什麽還會對他流露出殺意呢?”墨軒心中對那個叫白阿的男人越來越有興趣了。


    尊者無比悲涼的一笑,一股名為滄桑的氣息將他整個人包裹,他望著遠方天空,良久才沉沉說道:“你知道那白阿的姓氏是什麽嗎……嗬嗬,他的全名是北宮白阿……他是我北宮族有史以來最傑出的奇才,也是北宮族有史以來最大的叛徒……”


    “叛徒?怎麽迴事,白阿做了什麽對不起守天族的事情嗎?”墨軒追問道。


    尊者猛的將手中的酒壺用力扔了出去,然後大聲說道:“他豈止是做了,他甚至將我北宮族滿族都給屠殺光了!”


    “什麽,他不是北宮族人嗎,怎麽把自己族人都屠殺光了,難不成他是喪心病狂之人?”墨軒大驚,隨即他忽然又想起了封人絕殺,於是又說道:“難不成他當時被什麽邪惡之物控製了神誌?”


    尊者咬牙笑道:“哼,以他的修為,當今天下又有什麽邪惡之物能夠控製得了他的神誌,他當時是完全處於清醒狀態的!”


    墨軒不禁皺起了眉頭,道:“既然如此,那不管有什麽仇怨都不應該滅殺了自己的族人啊,看來這個白阿當真是狠辣無情啊……”


    誰知尊者卻是慘然一笑,一雙眼睛無比複雜的看著墨軒,道:“你又知道他狠辣了,嗬嗬,你可知道當年天帝是如何評價白阿的嗎……天帝當年曾經說過,北宮白阿……是這個世上最善良的人……”


    北風吹過,蒼天,正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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