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坐在客廳中等待寒星迴話,突然就見客廳門外紅光一閃而逝,接著廳中翻騰起一層白色霧氣。眾人全都怔,定睛一看,萬年火龜已經重新變**形,正嬉笑著晃著身子向康仁合走去。


    除了袁尚師徒,其他幾人都認識龜仙人,紛紛起身抱拳行禮。


    康仁合一見龜仙人立刻臉上泛起喜悅之色,原本愁眉苦臉之態立即消失,快步上前作揖道:“仙人趕快上座。”


    龜仙人也不推辭,微微點頭迴應,晃著身子走到康仁合的坐席上雙腿盤膝,一**坐在了席塌上,笨重的龜殼當啷一聲碰在地上。


    風平哈哈笑道:“仙人來的真是時候,有仙人在此,降伏妖女就輕而易舉了。”


    龜仙人哈哈一笑道:“看來大家都吃了這妖孽的苦頭了。”


    眾人聽了全都長歎。


    龜仙人哈哈大笑道:“大家無需自責,就連我老人家今早都沒能抓住她,她的修為之高豈是你們所能應付的。”


    “原來仙人今早就已經到了。”康仁合急忙躬身謝言道:“仙人為我桐城黎庶奔波,小王實在慚愧。”


    龜仙人起身離座笑道:“王爺天天好酒招待,此事我老人家豈能不管。再說這妖孽不守妖道,殘害生靈,我老人家遇上了就更不能不管不問了。”


    袁尚師徒並不認識龜仙人,見他侏儒身材不足三尺,頭頂光禿,腳下無鞋,胳膊和腿上並無衣物遮體,整個身軀全都套在一個笨重赤色龜殼裏,樣子十分滑稽,但周身卻散發著一股攝人心扉的靈氣。


    眾人幾句寒暄對龜仙人的崇敬之態,袁尚已經感覺到來者雖然樣貌不雅,但必是有來頭,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向了康仁合。


    康仁合見袁尚目光投來,急忙笑顏道:“小王一時喜悅,忘了給袁老前輩引薦了。”


    康仁合剛要為袁尚介紹龜仙人,廳外寒星扶著許遊在前,祖茂左手扶著右肩跟在後麵,魚貫走進了客廳。


    眾人見許遊周身血染,祖茂也麵色慘白,兩人傷勢甚重,驚慌之下全都擁了上去,隻有龜仙人一臉微笑站在原地。


    “這是怎麽傷的?”袁尚伸手扶住許遊,見他臀部還插著羽箭急忙問道:“這不是你自己的箭嗎?”


    許遊還未答話,龜仙人已經哈哈大笑道:“是我老人家和他們鬧著玩呢!”


    袁尚一聽勃然大怒,騰空飛落龜仙人身側,一把抓住龜仙人手腕脈門怒道:“閣下傷我弟子是何居心,若不給老夫說出個理由來,今夜老夫與你勢不兩立!”


    龜仙人身子一閃,手臂已經掙脫,身上泛起一層無形暗勁將袁尚逼退三步,笑道:“你這老小子好無禮,膽敢在我老人家麵前指手劃腳。”


    袁尚一百多歲,竟然被人稱作“老小子”,一聽之下更是大怒,厲聲道:“你活得不耐煩了!”說著揮拳就向龜仙人打去。


    龜仙人並不閃避,抬手屈指一彈,一道紅光向袁尚手腕射去。


    袁尚見紅光射來,急忙側身讓開,轉身伸手抓起桌子上的長弓,掄弓又衝了上去。


    “師傅不可!”許遊踉蹌著身子上前,伸手拉住袁尚,輕聲道:“師傅息怒,此事都怪弟子無禮,才冒犯了仙人。”


    “縱然少有冒犯,也不能下這樣的黑手吧,為師非要討迴個公道不可!”袁尚推開許遊,舉弓就要向龜仙人砸去。


    眾人還都是一頭霧水,袁尚就已經和龜仙人打了起來,紛紛過來勸阻。


    康仁合擋在袁尚身前,道:“前輩請先息怒,祖兄和許兄都傷的不輕,咱們還是先為他們療傷要緊呢,稍後咱們再過問此事原委吧。.tw[]”


    袁尚一看眾人全都勸他,顯然都是向著龜仙人更是大怒,聽了康仁合之言立即反駁道:“這人傷我弟子,他自己都承認了,還有什麽原委好問。波成王如此護著他,莫非是覺得我們師徒好欺負不成!”他那裏會知道大家勸他全是出於對他好,免得他自找倒黴,也落個重傷在身。


    “前輩誤會了,小王實在並無此意。”康仁合連忙解釋道:“前輩是小王貴賓,仙人也是小王貴賓,小王實在不願看著大家傷了和氣呀。事中原委,請前輩還是詳查的好。”他心裏不由得有些生氣,暗道:“本王分明是不願看著你也被打個重傷,你這老兒也太不知趣了,以你的修為難不成還能與仙敵對不成。”


    祖茂也急忙勸道:“此事都怪弟子心浮氣盛,開罪了仙人,此傷全是咎由自取。”祖茂師兄弟兩人已經從寒星口中知道了龜仙人的身份,所以才力勸自己的師傅,免得師傅也自找倒黴。


    袁尚見自己的弟子被龜仙人打成重傷,反而一直在為龜仙人說好話,心裏更是氣憤,怒道:“你倆是被人打糊塗了嗎!”


    “我老人家現在可沒時間和你鬥著玩,天色一會就要大亮了,我老人家還要急著抓妖呢。”龜仙人瞪了袁尚一眼,晃著身子走到祖茂身前,在祖茂身上吹了一口白色霧氣,然後笑道:“你胳膊好了。”


    霧氣在祖茂身上旋繞一會,消失之後果不其然,祖茂的右臂立刻可以抬動,臉色也恢複了血色。


    祖茂活動了幾下右臂,急忙躬身抱拳謝道:“多謝仙人!”


    “我老人家剛才和你們鬧著玩的時候出手重了些,就不用言謝了。”說著又向許遊走去,伸手抓住許遊臀部的羽箭,用力一拉將羽箭拔了出來,箭頭上還帶著一些倒勾迴來的肉快。


    “啊……”許遊發出一聲悲痛欲絕的唿喊,臀部上插著的羽箭已經被龜仙人拔了出來,鮮血噴濺了一地。


    龜仙人左掌猛的在許遊臀部傷口上拍了一掌,笑道:“以後可以小心呢。”說完挪開手掌,血流已止。


    許遊覺得身上劇痛立刻消失,急忙伸手在臀部摸了摸,根本連傷口都沒有,如同從未受過傷一般。他急忙抱拳對龜仙人躬身道:“多謝仙人。”


    龜仙人伸手將羽箭扔到了袁尚身前,輕笑道:“老小子你還要討什麽公道呀?”


    “這……”剛才龜仙人治傷的經過袁尚親眼目睹,此時心裏已經知道龜仙人絕非凡人,剛才的憤怒已經拋到了九天雲外,正舉目細細打量龜仙人。


    康仁合見袁尚已經斂去怒火,急忙笑道:“小王為前輩引薦。”


    “不勞王爺,我老人家自報家門!”龜仙人正色道:“我老人家乃是仙界西王母瑤池中修煉成仙的萬年火龜,現在我老人家叫龜仙人了。名字還不錯吧,哈哈……哈哈……”


    袁尚依然對龜仙人出手重傷自己弟子之事耿耿於懷,但是此時也不能再提,龜仙人自報家門,他也急忙身前躬身道:“晚輩弓宗袁尚。”說完一指身後的七名徒弟,道:“他們七人是弟子的門人。”


    “許遊!”“祖茂!”“程伯!”“程仲!”“朱士行!”“寒浞!”“殷伯考!”


    “見過仙人!”七人紛紛上前自報姓名,躬身行禮。


    龜仙人微微一笑,道:“我老人家與弓頗有淵源,被射日神弓吊了九百九十多萬年,如今還要守著射日神弓,苦不堪言呢。”


    康仁合幾人聽了哈哈大笑,雖然袁尚師徒不知大家為何發笑,卻也都跟著賠笑。


    眾人笑過之後,龜仙人將剛才為何與許遊師兄弟衝突之事說了一遍。


    原來龜仙人到了縣衙門外要進縣衙,門外的守衛軍士見他其貌不揚,攔住他不讓他進,非要通報之後才行。龜仙人一時興起就往裏闖,所以就和軍士鬧了起來。


    龜仙人和軍士正在吵鬧,許遊和祖茂正好走出縣衙遇上,兩人也無心過問閑事,所以向門外守衛軍士要了馬匹就要離去。


    兩人翻身上馬,無意間迴頭看了一眼龜仙人,祖茂見他樣子怪異,就對許遊小聲說了一句“這侏儒樣子長的實在慘不忍睹,穿著更是古怪難看”。祖茂這句話說的聲音極小,原本隻有許遊能聽到,卻不想龜仙人卻聽得清清楚楚。


    龜仙人聽他兩人私底下議論自己的樣貌,勃然大怒,喝道:“你們兩個老小子說誰是侏儒呢!我看你們兩個老小子才長得慘不忍睹呢。”


    祖茂和許遊年過百歲,見龜仙人樣子也就六旬左右,聽他罵自己是老小子,立刻大怒。兩人翻身下馬,祖茂就罵道:“你身材不過三尺,不是侏儒是什麽?不穿衣服卻套著一個龜殼,豈不是妖人也。”


    龜仙人原本就是冷喝一聲,並無心與他倆為難,沒想到祖茂反而下馬說自己是妖人,立刻有些惱火,所以就和兩人爭吵起來。龜仙人言語之間一直喊兩人是“老小子”,兩人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氣,所以就和龜仙人打鬥了起來。


    龜仙人將事情說完之後,對祖茂和許遊笑道:“我老人家活了將近五千萬年了,喊你們兩個小老頭幾句老小子喊不喊得?”


    兩人急忙躬身答道:“喊得……喊得……”


    龜仙人雖然已經成仙,卻是頑童的心性,時不時的口無遮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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