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縣丞重新迴到了縣衙。


    寒星正好站在縣衙大門前,急忙快步走上去,問道:“查到這種香味的來源了嗎?”


    縣丞躬身將手裏捧著的衣角遞給寒星,道:“卑職無能,沒能查清。”


    “那有什麽收獲嗎?胭脂鋪裏怎麽說?”寒星立刻追問。


    縣丞躬身道:“經胭脂鋪的人辨認,這種香味並非一般的花粉或者獸香所能散發出來的,很有可能是與生俱來的體香。”


    “體香?”寒星聽得一愣,問道:“說詳細點。”


    縣丞道:“據民間傳言,有些人出生之後,自身就能散發出一些奇異的香味,傳言素國十五個小國之一的夏國就有香女。”


    寒星也聽說過夏國有香女的傳言,微微點頭道:“那你這一帶可聽說過這種傳聞?”


    縣丞搖頭道:“卑職世居此地,從來沒聽說過附近出現過香女。”


    寒星道:“你現在立刻帶人在城中挨家挨戶查問,一定要想辦法查出這種香味。”


    縣丞作揖道:“公子放心,卑職一定盡心竭力。”說完轉身出了縣衙。


    縣丞走後不久,廖文從後堂走了出來,對寒星道:“末將已經令人將白起道長的法身安置妥當了。”


    “辛苦廖將軍了。”


    “末將份內之事。”廖文接著輕聲道:“縣丞剛才迴來怎麽說?可查清了香味的來源了?”


    寒星搖搖頭,輕聲道:“沒有,不過很有可能這種香味不是香粉所散發出來的。”


    “那是會是什麽發出來的?”


    “暫時猜測可能是女人的體香。”


    “體香?”廖文微微一愣,輕聲道:“末將也聽說過香女的傳聞,不過隻怕是道聽途說不能為真。”


    寒星微微點頭,輕聲道:“白起道長罹難,過會我父王肯定會趕來,咱們要爭取在他來之前將這奇香查清楚。”


    廖文沉思一會,道:“城裏裏就交給縣丞去查吧,咱們就兵分兩路,去周圍的村莊盤查,這樣希望要大一些。”


    寒星覺得廖文的辦法可行,將手中的衣角撕開交給廖文一塊,輕聲道:“就依照廖將軍所言,咱們兵分兩路各帶軍士去城外查查。[..tw超多好看小說]”


    廖文接過衣角藏入懷中,兩人一起出了縣衙,各點軍士駕馬出了縣城。


    公子衝到了桐城直入天波府,將白起道人罹難之事告知了康仁合。


    康仁合聽後大驚失色,他與白起道人相交頗深,深知白起道人的武功修為,能一掌擊斃白起道人,修為之高可想而知。此事越發越烈,不但軍中將士多人失蹤,而且牽連到白起道人之死,必須馬上查明,否則傳揚開對桐城的名聲影響惡劣。


    康仁合立刻派人將桐城衛大元帥雄信召來,讓雄信點齊五萬軍士,親自率領大軍向雁鄂縣奔去。


    康仁合身穿藩王錦衣,頭戴紫金冠,腰胯三尺長劍,一臉嚴肅之色,身後兩旁跟著公子衝和雄信,將大軍駐紮在雁鄂縣城之外,三人進了縣城。


    雁鄂縣是偏僻之地,處於兩山深處,人口並不密集,在冊的平民隻有十幾萬人,人口之數還不足順州郡其他幾縣的五分之一。接連有人神秘失蹤早已經傳得沸沸揚揚,這一日來又大軍封山,不斷見大軍奔來,城裏的百姓已經人心惶惶,周圍村鎮也有不少人聽說前來看熱鬧。


    公子衝引著康仁合與雄信到了縣衙門前,見無人出來迎接,公子衝轉身對縣衙外守著的一個軍士問道:“我父親和其他幾位將軍呢?”


    守衛軍士急忙抱拳道:“迴公子,侯爺和幾位將軍全都出成了,縣衙裏並無人主事。”


    公子衝點了點頭轉身對康仁合抱拳道:“王爺爺請先到縣衙中稍坐一會,孫兒稍候出城去將我父親請迴來。”


    康仁合點了點頭道:“先帶本王去看看白起道人的法身。”


    三人進了縣衙,公子衝問清了白起道人屍體存放之處,讓縣衙的一個兵丁帶路,三人向縣衙後堂走去。


    進了後堂正廳,廳中擺放著一口石棺,石棺周圍擺滿了冰塊。天氣炎熱冰塊多數已經開始融化,融化之後的水流了一地。


    康仁合快步走到石棺前,揮手示意廳門前守著的兵丁將棺蓋打開。


    兩個兵丁快步走近石棺,抬去棺蓋,然後躬身退出了廳門。


    康仁合與雄信兩人凝神向石棺裏望去,白起道人屍體上蓋著白布躺在棺底。


    康仁合掀開白布,詳細的查看了白起道人屍身上的掌印,重新又將白布蓋好,讓軍士將棺蓋抬上。


    康仁合一臉憂傷,呆立在石棺之前,半天不言不語。


    雄信見康仁合在原地出神,神色略顯悲傷,抱拳道:“王爺不要太悲傷,當下咱們應該盡快將兇手擒拿,好告慰白起道長的亡靈。”


    康仁合長歎一聲,厲聲道:“倘若不將此獠誅滅,本王誓不罷休。”轉身對公子衝道:“去將你父親找迴來,將那衣角拿來給本王看看。”


    “是!”公子衝應聲轉身而去,出了縣衙大門,帶領著十幾個侍衛向城外駕馬奔去。


    康仁合與雄信從後堂走出,到了縣衙大堂等候。


    轉眼已經到了黃昏,縣丞最先迴了縣衙,見康仁合坐在大堂上,急忙上前行禮。


    康仁合詢問了縣丞,縣丞多數不知該如何迴答,被康仁合狠狠的訓斥一頓。


    康仁合訓斥縣丞之時,寒星和廖文已經率領軍士迴來,奔進大堂向康仁合行禮。


    康仁合見二人迴來,喝令縣丞退去,問二人道:“可有什麽進展?”


    寒星急忙躬身道:“迴父王,孩兒和廖將軍兵分兩路,在周圍的村鎮查察衣角上的異香,縣城周圍十裏之內都詳細查過了,一點下落都沒有。”說著從懷裏摸出衣布遞給了康仁合。


    廖文也快速的從懷裏掏出衣布,遞了過去。


    康仁合接過兩塊淡粉色的衣布,放在鼻子前嗅了嗅,香味奇特,異香猶在。然後他用手輕搓衣布,輕聲道:“香味很奇特,不像花粉所製,布料粗糙,從顏色來看應該是農家已婚婦人所穿。”說著將兩塊衣布遞給了雄信。


    雄信接過衣布仔細的看了看,輕聲道:“末將也如此認為。”


    這時維德和風平五人也都迴來,全都快步進了大堂向康仁合行禮。


    康仁合迴禮之後,急切的問道:“可有查到什麽結果了?”


    維德搖頭道:“小侄五人在兩山之中排查了幾十裏,一無所獲,失蹤之人依然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風平接口道:“末將在山中略感妖氣凝重,幾次都恍惚感覺到身畔有人跟蹤,隱約之中略微嗅到了這種奇異的香味。”說著向雄信手中的衣布一指道:“要想查明此事,必須要從這種異香下手。


    康仁合微微點頭道:“大家辛苦了,先坐下休息一下,咱們慢慢再想辦法。”


    大堂之中氣氛沉重,幾人臉上全都肅容,坐在兩旁席榻上不言不語。


    就在眾人沉默之時,突然外麵有一個軍士倉惶的跑了進來,對維德抱拳道:“啟稟侯爺,公子受傷了!”


    “啊!”維德一驚,這才想起來迴來之後一直未見公子衝。


    “怎麽迴事?”康仁合起身問道。


    軍士抱拳道:“小人奉命在鄂山搜查,在一山崖下發現了公子,公子身受重傷至今昏迷不醒。”


    維德大驚,一聽公子衝昏迷不醒,急忙問道:“他人在何處?”


    “小人已經將公子背迴軍營中,已經請了大夫。”


    “快帶本王前去!”康仁合快步上前厲聲喝道。


    軍士急忙快步躬身應是,帶著康仁合向縣衙外走去。


    維德迴過神來也急忙跟上,其他人也紛紛起身緊跟其後。


    眾人在縣衙門外翻身上馬,跟著軍士向城外的順州守備軍宿營之地奔去。


    到了軍營,果然在一個營帳裏見到了公子衝。公子衝躺在席榻上,雙目緊閉,身上衣衫多處劃破,全身血染。


    營帳裏一個五旬老者正在給公子衝把脈,見進來的人全都神色慌張,一看眾人打扮知道必然身世顯赫,急忙起身。


    康仁合迴顧那老者,問道:“他怎麽樣?”


    那老者打量了幾人,隻見前麵兩人身穿錦服,其他的都是將官打扮,急忙作揖道:“這位公子之前身上本來就有舊傷,加上這次又從高處摔落,身上多處傷口崩裂,失血太多,隻怕是……”他雖然不知道麵前幾人的身份,但是從衣著打扮來看自然知道非同等閑,邊說著邊悄悄抬頭觀察幾人的表情,見眾人臉緊張,到口的話不由得不敢說了。


    維德聽了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隻有這一個兒子,父子連心立刻熱淚盈眶,撲到公子衝身前,哭道:“我兒你快醒醒呀,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要為父怎麽辦呢!”


    康仁合快步奔到公子衝身前,握著公子衝的手腕試了試他的脈搏,厲聲對維德道:“慌什麽!衝兒不會有事的。”說著伸手扶起公子衝的上身,盤膝坐在公子衝身後,雙掌按在公子衝後背,兩股內力渡入公子衝後心。


    風平和雄信兩名老將也對望一眼,快步走到公子衝身邊,一人抓住一隻手,與他掌心相接,同時將內力渡入了公子衝身上。


    維德聽了公子衝有生命危險,心中悲傷亂了分寸,見三人為公子衝運功療傷,急忙擦去淚水,將右掌按在公子衝頭頂,也運功將內力渡入公子衝體內。


    四人將內力渡入公子衝體內,運功過了小周天,公子衝身子一陣顫抖,猛的張口吐出一口淤血。


    四人見公子衝吐出了淤血,舒了一口氣,全都收功。


    康仁合將公子衝的身子放平,右手放在他的脈門上試了一下他的脈搏之後,輕聲道:“已經無大礙了,失血過多隻怕要滋補幾天才能醒過來。”


    風平從懷裏摸出一個玉瓶,交給那老者,輕聲道:“這是上好的傷藥,你替沂順侯公子敷上,然後開些滋補藥物。”


    老者一聽傷者是沂順侯公子大驚失色,急忙接過玉瓶,作揖道:“草民這就去辦。”說完走到公子衝身前,打開玉瓶,俯身在公子衝身上的傷口上倒上了一些褐色粉末。


    維德則在一旁將公子衝身上的衣服撕開,協助老者為公子衝敷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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