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京停了下來,飛迴陽雲身邊,不解的問道:“為何不追,你殺了唐輝的愛子,咱們蹤跡暴露,必然要遭到強敵的追殺,那時我們可就糟糕了!”


    陽雲微微露笑,指著天空道:“你聽!”


    敖京靜下心來凝神靜聽,隻聞遠處有如雷聲乍空,這萬裏晴空的天氣,沒有一片烏雲何來的雷聲,這當然不是雷聲,而是萬馬奔騰、軍士起步進發傳來的山搖地動的聲響,敖京頓時明白了陽雲的意思,笑道:“朝陽宗大軍到了!”朝陽宗大軍到來,魂老必然要全心對付朝陽宗,哪裏還有功夫管他們,因此,他們自然也就鬆了口氣。


    陽雲點了點頭,微笑道:“應該是朝陽宗大軍到了!”


    敖京滿是期待的朗聲大笑道:“這下便好了,我終於可以替父王報仇了!”


    陽雲道:“眼下,我們先去與杜軍、雪老他們迴合,再設法打聽寰宇、京焱的下落!”


    敖京道:“好!”


    在雪域城內,陽雲不能使用靈訊聯係,因為賞雪宮必然有能夠監聽訊息聯絡的陣法,即使陽雲發出靈訊,隻要被陣法截獲,不當訊息無法達到對方的靈訊上,反而還會暴露自己,因此,陽雲與雪老、杜軍約定在雪域城的那家最大的酒樓‘東家大酒樓’碰麵。


    東家大酒樓位於雪域城中心鬧區,酒樓門前乃是十字交叉路口,這裏以往人群川流不息,但是今日街道上行人卻十分的稀少,不少的店鋪都已經關門,然而東家大酒樓卻已然敞開大門經營著,入住東家大酒樓的客人,魚龍混雜,大多都是身懷絕技修為精深的靈師。


    此時,朝陽宗大軍已經逼到雪域城城外,東家大酒樓依然不失其熱鬧繁華,陽雲和敖京兩人並肩步入其中,立刻便有跑堂上來熱情招唿,酒樓大廳內,擺放著數十丈八仙大桌,此刻卻已經座無虛席,圍坐在酒桌前的都是豪邁、粗獷的客人,借酒助興、大聲喧嘩、朗聲談笑,是酒樓裏麵的主流。


    酒樓大廳中央,有個不大的舞台,上麵還有歌姬起舞,陽雲和敖京身著錦衣華服,兩人又生得甚是俊朗,但是卻絲毫沒有引起酒樓內客人的目光,他們依然在各自喝酒吃肉,裏麵顯得異常的祥和。(..tw無彈窗廣告)


    跑堂將陽雲和敖京帶到櫃台前,掌櫃乃是名肥胖的中年男子,那雙識人無數奸猾的雙眼,見到陽雲和敖京,立刻樂開了花,掌櫃熱情的招唿道:“不知兩位公子是打尖還是住店呢?我們這裏有上等雅間、還有普通的雅間,再次便是這大廳坐席……”


    陽雲右手展開,在櫃台上抹過,隻見數十枚金幣一字排開,見到緊閉,掌櫃眼睛裏麵頓時閃爍出光芒,忙伸手去作勢將金幣攬入懷中,陽雲伸手將掌櫃肥大的手腕握住,微微笑道:“正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規矩你懂的吧!”


    掌櫃手臂展開掙紮數下,被陽雲那隻修長的手臂握住,卻紋絲未動,掌櫃微微吃了一驚,然後嗬嗬幹笑起來,忙點頭笑道:“自然懂得……自然懂得……”


    將掌櫃的手腕放開,掌櫃收迴手臂,搓了搓被陽雲差點捏得粉碎的手腕,恭敬著笑著問道:“不知客觀想要打聽點什麽呢?”


    陽雲道:“這裏住店的,是否有個叫雪老的老者!”


    掌櫃略作遲疑,沉思片刻然後喜顏答道:“有有,這名老者須發皆白,還有兩名年輕貌美、英俊的一男一女跟在身邊,公子所說之人,便是他了吧!”


    暗忖道:“那必然是雪老、杜軍、蓉兒三人了!”點點頭,陽雲道:“正是他們,他們住在哪個房間!”


    掌櫃笑道:“他們開了三間房,分別是天字甲乙丙三個上等的雅間!”


    陽雲和敖京上了三樓上等雅間所在的房間,敲響了天字甲號房,裏麵傳來沉厚的詢問聲:“誰!”然後便是腳步聲由遠及近,向門口靠近。


    房門打開,杜軍出現在陽雲和敖京的眼前,見是陽雲來了,杜軍喜出望外,迴首對房間內道:“師傅,大哥來了!”忙敞開房門,讓陽雲和敖京進來。.tw[]


    陽雲和敖京步入房間,房間內分為外室和內室,兩室用珍珠簾子相隔,外廳中央乃是兩排桌椅,雪老和蓉兒正坐在其中兩張桌椅上。


    見到陽雲和敖京進來,蓉兒起身相迎,甜聲喊道:“雲哥哥,你來了!”


    陽雲朝蓉兒點頭微笑,然後朝雪老拱手一禮道:“雪前輩!”


    雪老麵帶微笑罷罷手,然後看向傲氣凜然立在廳中雙目正盯著自己的敖京,雪老道:“這位恐怕便是龍宮的太子,敖京太子吧!”


    敖京言詞冰冷,迴答道:“正是本太子!”敖京除了跟陽雲說話語氣平和之外,與其他人對話,都是一副盛氣淩人的姿態,這也正是龍族特有的傲氣所在。


    雪老也是活了數百歲的人物,自然不會計較敖京的傲慢之態,罷罷手和藹的笑道:“都坐吧!”


    落座之後,陽雲便開口詢問道:“前輩,不知您可有破軍、寰宇他們的下落!”


    雪老道:“我這幾日在雪域城內轉了幾圈,終於打探出了破軍的下落!”


    陽雲著急的問道:“不知破軍此刻身在何處!”


    雪老麵色沉重,起身道:“跟我來吧!”跟著雪老進了內室,進入房間就聞到股濃重的藥味,隻見其中布置極為奢華,床上躺著名身材魁梧高大滿身上下都裹著傷布之人,不是破軍是誰。


    陽雲大步奔上前去,隻見破軍此刻已然昏迷不醒,頭上的傷布纏滿,隻露出嘴、鼻、眼睛,陽雲怒氣橫生,雙拳緊握,看向雪老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杜軍立刻走上前來,替陽雲解釋道:“我們是在賞雪宮的重牢找到老破的,找到他時,他已經奄奄一息了,師傅和我突破重圍,將他救了迴來。雖然撿迴了一條命,但是老破他……”說到這裏,杜軍也言詞哽咽,竟然說不出後麵的話語。


    陽雲握住杜軍的肩頭,著急之下喝聲相詢道:“但是怎麽了?”


    雪老搖了搖頭,歎息道:“他的經脈全部被挑斷,206根骨頭斷了一百多根。雖然撿迴了一條命,隻怕以後便是個廢人了!”


    陽雲朝雪老著急的詢問道:“前輩,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我的骨頭全部都已經碎裂,都有辦法能夠治好,破軍也一定能夠治好是不是!”


    雪老長歎了口氣,道“他的情況跟你不同,你雖然骨頭碎裂,但是經脈仍然暢行無阻,我自然可以醫好你,但是破軍的經脈已盡斷,能夠活下來就已經算是萬幸,如若要讓他痊愈,除非……”


    聽聞事情還有轉機,陽雲急聲詢問道:“除非什麽?”


    雪老搖了搖頭,歎息道:“這個法子實在太難以達到,所以不說也罷!”


    與破軍幾人的交情,猶如手足那般親,讓破軍一輩子成為個廢人,陽雲怎肯答應,即使救治破軍的方法難如登天,陽雲也要破天取道,將破軍治好,陽雲雙拳緊握,鄭重的懇求雪老道:“前輩,破軍和我兄弟一場,我怎能見他成為個廢人,請你告訴我醫治他的法子,求你了!”


    說完,陽雲竟然雙膝著地,跪在了雪老的身前,當場眾人都是吃了一驚,敖京更是激動得心潮澎湃,暗道:“能有這般重情重義的好兄弟,也不枉此生了!”他展動身法,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移動到了雪老身前,出手更是快得看不清動作。


    正被陽雲感到得傻傻立在當地的雪老,沒想到會有此變,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映,他肩膀已經被敖京捏住了,敖京怒吼道:“老頭,你到底說是不說!”


    見狀,陽雲趕忙起身勸阻道:“大哥,不可對雪前輩無禮啊!”


    立在一旁的杜軍見尊師受製,也向敖京拔刀,雪老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如平靜的古井不波之水,對杜軍厲聲道:“軍兒,將刀收起來!”


    杜軍看了眼敖京,將目光移到陽雲身上時,隻見陽雲連連點頭,他才收起刀刃,滿臉憤怒的盯著敖京,蓉兒走上前來,滿麵愁容的對陽雲道:“雲哥哥,其實我也知道救治破軍大哥的法子!”


    聞言,陽雲心頭一喜,連帶笑容道:“哦,蓉兒,快告訴我是什麽法子!”


    蓉兒長歎一聲,對陽雲鄭重道:“但是雲哥哥你要向我保證,絕不能冒險,否則,我絕不會告訴你的!”


    陽雲知道救治破軍的法子,必定十分的危險,雪老和蓉兒都是害怕自己為救破軍鋌而走險,所以才不願意告訴自己,心念急轉,陽雲暗道:“雪域城戰爭已經打響,魂老等一批人的末日也將來臨,等我報了義父的血海深仇,手刃唐輝、唿延平、燕無言等元兇後,生命對於我而言,已經是可有可無了,到時,即使用我的性命換取破軍的痊愈,我也會心甘情願了,此刻,我便暫且答應蓉兒,不冒險即可!”


    想及此,陽雲露出笑容,點頭道:“蓉兒,我答應你,我決不會冒險的!”


    得到陽雲的保證,蓉兒也寬下心來,道:“由於破軍大哥的經脈已經盡斷,而且丹田的靈法也被廢掉了,此刻的他,不止要終身癱瘓,而且也和常人無異,要治好他,必須尋個修為遠遠高於他之人,將自身的靈氣全部渡入破軍大哥丹田之內,然後再使用愈傷膏、續命膏、造化聚神粉等上好的良藥輔助,方能重接他經脈、恢複他丹田的靈氣,使他複原!”


    等蓉兒說完,雪老接著道:“造化聚神粉雖說是世間罕見少有的靈藥,但是卻能夠找到,但是,要找到個修為達到玄帝級別的人,將他的修為自願的全部渡入他體內,這卻太難了!”說完,雪老將目光落在陽雲身上。


    陽雲自然明白雪老的意思,是勸自己不要舍棄自己的修為去救助破軍,陽雲隻是露出抹不為人知的詭秘笑容,轉動雙目,將目光落在癱睡在床上的破軍身上。


    敖京放開雪老的肩膀,將目光轉向窗外,隻見原本月光明亮的夜晚,突然狂風大作,天空飄過黑沉沉的烏雲,將大地壓得異常的沉悶和死氣。


    突然,東家大酒樓外的死寂一般的街道上,響起刀劍相拚的廝殺聲,聞聲,房間內眾人都是一驚,忙往窗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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