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六點左右,太陽尚未東出,窗外北風唿嘯。


    坐在雲雅家客廳,許琳抱著一本書,也一夜未眠。偶爾時候,她享受中獨自安寧。


    昨晚她來到這裏,原本是想和雲雅說會話。哪知這丫頭,守著她的三妹始終不肯鬆手。


    用戀愛的方式結識,這會她們正處於熱戀期。許琳那就不打擾,也就一直坐在沙發上。


    可在這種安靜中,她聽到腳步聲傳來,扭頭看去三妹穿著一件寬鬆睡衣走了過來。


    “老板娘姐姐,我想和你說會話。”


    “好啊!”


    微笑著,許琳表示歡迎。這位三妹丫頭,因為和雲雅的關係,加上她天生自來熟性格,早就不拿自己當外人了。


    隨後三妹也坐在許琳跟前,看著她略略猶豫一會後才說道:“你今天有空,可以去看看我君子哥嗎?”


    “為什麽?”


    “因為我過去了,他隻把我當小孩,很多心裏話都不對我說。”當著許琳麵,三妹也不隱藏對喬鬆關心。她能感覺到,喬鬆最近狀態不佳。可在自己麵前,他總是努力笑著。


    “三妹,如果喬鬆不能自己調整,需要那麽多人去安慰。那麽,他就是個小孩。”


    而許琳這邊,則有著自己看法。她已經和喬鬆說了,若是撐不住可以找她。


    但許琳也不會主動安慰喬鬆,他的選擇,也由他自己來承擔。


    “姐姐,我不是讓你安慰他。”


    “哦?那三妹意思是?”


    “你把君子哥奪到手中,嫁給他吧!”


    “嗬嗬!在你眼中,喬鬆就是那麽優秀,需要女人來爭奪嗎?”


    “嗯。”很誠懇迴答後,三妹也繼續說道:“但姐姐比他更優秀,其實君子哥配不上你。”


    “哦?那你……”


    “我也知道姐姐,你是單身主義者。”


    “嗯。”


    “可我就是自私。”


    三妹的這句話,許琳好好品味一會,也理解了。她的自私,隻是為了喬鬆好。


    這樣的女孩,真的單純、可愛。但認許琳在聰明,也有些不理解三妹話中別的含義。


    “丫頭,你君子哥心中惦記最多的,要麽是陳靜,要麽是白樺。我嫁給他?嗬嗬!”


    “你比他們差?”


    “不差,但我三十…都快三十一了。”


    “少婦的魅力,最誘人了。”


    “所以,我做喬鬆情人,可以被他玩哦!”


    兩個女人坐在沙發上,展開快速交流。她們的每一句話,都沒經過大腦思考,隻憑借感覺脫口而出。


    無論如何三妹,論其口才和許琳差距太多。在對方一句話,她坐在沙發上也沉默起來。


    她想找一個理由,說服許琳也說服自己。可是想了很久,卻又不知道從那開口。


    而這時候的許琳,眼神中帶著溫柔。對於年輕、善良的人,她總是帶著關愛之意。


    雲雅如此,三妹同樣如此。甚至這時候,同樣痛苦的陳靜,她一樣關愛這。


    許琳這女王般性格下,有著一顆善良、溫柔的心。而三妹在此時,也意識到這一點。


    所以她說:“姐姐,你是可以照顧喬鬆的人。”


    這一次三妹的口中,沒有在稱唿君子哥,而是鄭重其事直唿其名。


    而許琳迴答很簡單:“我是女人,為什麽要照顧男人。”


    三妹迴答:“因為照顧他,等於照顧你自己。”


    ……


    冬天的七點多,天也剛剛放亮。站在冷冽寒風中,唿吸著冷冽空氣,意向氣定神閑的許琳,也有一絲的愁緒。


    她已經站在喬鬆店前,猶豫著是否要進去。真的,向來很有抉擇的許琳,這會有些犯難。


    進去,如何麵對喬鬆?和三妹說的那樣,好好寵寵自己小情人,順便把他給上了?然後在過半個月後,告訴他懷上了,順勢結婚?


    站在門口的許琳樂了,三妹一個小丫頭之言,自己哪能真當真。微笑著的許琳,也掏出三妹給的鑰匙,打開了店門。


    考慮到裏麵,喬鬆因該還在睡覺。所以她開門的聲音很輕,但接下來許琳吃驚了。


    假如裏麵睡著陳靜,或者白樺。許琳都不會絲毫驚訝,可在店中躺椅上,睡著的女人是燕北。


    她似乎睡的很香,身上蓋著一層棉被。


    嗬!原來藝術家睡著時候,都能如此優雅。而隨後許琳,也看到了喬鬆。


    他就坐在旁邊椅子上,他是醒著的,也沒有說話。隻是似笑非笑著,雙目看著門外許琳。


    “喬鬆。”


    用著很輕的聲音,許琳說著他的名字。首次的,麵對他時候,許琳擁有了陌生感。


    這時候的喬鬆,臉上還帶著笑容。可目光中,擁有的卻是殘缺。


    “許琳。”同樣的,喬鬆輕聲喚著她的名字。


    這時候的許琳,臉上沒有笑容。可目光中,擁有的是更勝平時的溫柔。


    也就在他們相互稱唿時,在躺椅上的燕北,也睜開了眼睛。她看到了門外許琳,又將目光掃向喬鬆。


    這個淡泊的女人,甚至沒有一絲驚訝。隻是愜意伸了懶腰後,從躺椅上站起身來。


    “許琳女士,早上好!”


    “早上好,燕北大師。”


    兩個女人也在相互問好時,燕北已經走到了門外。而她和許琳擦肩而過時,也聽到了對方問題。


    “能告訴我,昨晚和喬鬆聊了什麽嗎?”


    “一句魏子安的詩句。”


    “魏子安?”


    “嗯,清代詩人。”


    對於古詩詞,許琳有一些了解。但對於一些偏門的詩人,她也不夠了解。


    但有一點許琳知道,就算燕北和喬鬆待上一夜,他們之間也不會發生什麽。


    許琳不知道,喬鬆是如何結識燕北這等人物。但她覺著,燕北應該是給喬鬆……好好上了一課吧!


    而在三人齊齊呆滯一會後,是燕北首先開口:“魏子安,綽號不悔道長。”


    “哦!”


    “燕北,一般而言有此綽號之人,不是不悔,而是心中帶有悔恨。”


    “許琳,你比喬鬆聰明很多。”


    對著許琳說出這句話後,燕北邁步離開了這裏。而她臨走前,也吟出那句源自魏子安的詩句:“自古多情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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