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豔陽高照的天氣,這樣的天氣,適合跑馬,適合飆車,也適合野遊。【風雲小說閱讀網】


    如果是在以往,錢綱肯定在很悠閑的喝著紅酒,身畔一美相伴,愜意逍遙


    但現在,錢綱卻是蹲在院牆根下,手裏拿著一把小鏟子,賣力的將泥土一鏟一鏟的翻起,溫暖的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使得他修長健美的身上,溢滿了汗水。


    錢綱是個極為講究的人,但翻土種菜這種事情純粹是一個力氣活,沒有絲毫講究可言,所以,盡管並不是太喜歡這樣的勞作方式,他還是很賣力的要做的更好。


    追求完美,不管是什麽樣的事情,什麽樣的細節,都一貫如此。


    翻出一壟一壟的新泥,錢綱細心的將土丘弄平整,挖開一排一排間隙相同的小坑,然後將準備好的種子播撒進去。


    種菜必須用心,不然長不出好的菜苗,這是杜老爺子對他說的話。


    是以,錢綱在播撒種子的時候很是用心,那認真的模樣,就像是在品嚐一杯美酒,或者,在褻玩一個美人。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錢綱這才停止了手上的勞作。


    他甩了甩手上的泥土,覺得還是甩不幹淨,這才走到旁邊,打開水龍頭將手認認真真的洗了一遍。


    一雙修長白淨的手,此時布滿了星星點點的細小傷口和薄繭,有些傷口已經發濃潰爛,這都是連日來辛勤勞動的結果。


    錢綱任由水衝刷著手掌,盯著雙手看了看,神色間若有所思,好一會,他才接起一直響個不停的電話。


    電話是黑衣人打來的,這讓錢綱有些意外,說上兩句,錢綱朝房間裏看了一眼,見這個電話並未驚動老爺子,這才收起手機,慢吞吞的朝外邊走去。


    黑衣人就在莊園外邊的馬路上,他沒有開警車,而是一輛很尋常的大眾帕薩特,車牌號也很普通,極不起眼。


    黑衣人靠在車身上抽煙,見著錢綱出來,認真的打量了幾眼,這才發覺外邊傳言果真不假。


    錢綱的確是在挖泥種菜。


    平素裏的瀟灑貴公子,此時身上充滿了疲憊之氣,風神秀逸的一張臉也瘦削不少,皮膚曬黑了些,但眼神更加明亮,腰杆也挺的更直,給人一種極為有力和極為自信之感。


    黑衣人看得微


    微一笑,說道:“錢公子近來的收獲肯定不少。”


    錢綱淡淡然輕笑,說道:“你前來有事?”


    黑衣人遞給他一根煙,給他點燃之後又是給自己點上一顆,說道:“有沒有時間?我們談談?”


    錢綱緩緩抽煙,有些習慣,並未改變,依然一如既往的小心謹慎,但這份小心謹慎,比之以往,卻是多了幾分睥睨之氣,讓黑衣人看得很是驚訝。


    錢綱吐出一口煙霧,緩緩說道:“最好是長話短說,我的種子還沒播完。”


    黑衣人失聲而笑,說道:“我幫你?”


    錢綱眉頭不悅的微皺,搖頭說道:“不用,我自己來。”


    黑衣人順勢岔開話題,說道:“李家的事情,你聽說過了吧。”


    錢綱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很是享受這一根煙所帶來的韻味,他說道:“略有耳聞。”


    黑衣人接著說道:“這件事情挺有趣的。”


    錢綱說道:“這就是你要跟我談的事情?”


    “當然不是。”黑衣人大口吸了一口煙,將煙股扔到地上踩滅,說道:“上一次錢公子請我看了一場好戲,這一次,我邀請你陪我一起看幾場好戲。”


    看戲的人最終淪為戲子,這樣的話從黑衣人嘴裏輕描淡寫的說出來,讓他有點不喜,但錢綱並未將這份不喜表露出來,他說道:“我估計沒有時間,這裏很忙,還有很多菜沒種。”


    “看來應該找個幫手。”黑衣人是個聰明人,有些話點到即止即可,以錢綱的智慧焉能不理解,錢綱表現的無動於衷,他自然不會就著這個話題深挖死打。


    錢綱終於抽完了一根煙,又是朝黑衣人伸出手,黑衣人會意,將口袋裏揣著的小熊貓連同打火機一起塞給錢綱。


    錢綱沒有客氣,接過之後,抽出一支煙細細點燃,邊抽邊道:“好幾天沒抽煙了,還真有點煙癮。”


    黑衣人嗬嗬笑道:“看來公子這幾天真的挺辛苦的,不過付出和收獲肯定是成正比的。”


    錢綱淡淡說道:“我也希望如此。”


    黑衣人又是說道:“真期待將來有一天能夠吃上公子親手種的菜。”


    “我自己也很是期待。”錢綱臉上罕見的有了點笑容,似乎這是一件極有成就感的事情。


    黑衣人不知道錢綱的成就感從何而來,但他明白,離著這裏,十幾步之遙,那間不起眼的小莊園裏,住著全藍海最了不起的一個老人。


    老人即便老了,失去了往日的鋒銳,但他的牙齒還沒掉光,他的餘威依舊存在,那是全藍海乃至整個長三角一道無法跨越的大山。


    錢綱有這麽一座大山庇護,無疑極為幸運,幸運的讓人妒忌。


    黑衣人很清楚錢綱留在這裏並非僅僅是種菜這麽簡單,他種的不是菜,而是言傳身教的智慧。


    老而不死是為賊,那個老人如若願傾囊相授,錢綱將來的成就,是難以估量的


    黑衣人並未將這方麵的不快情緒表露出來,他很恰當的表現出一點吃驚和羨慕,而後說道:“那我等你。”


    黑衣人丟下這話,上車離開,錢綱沒有多送,他抽完一根煙,將煙盒和打火。機放進口袋裏收好,然後才朝莊園裏麵走去。


    錢老爺子不抽煙,那個看院的老人也不抽煙,他來這裏好幾天時間都沒能過過煙癮,實在是一件難熬的事情。


    但這份難熬,比之心理上的煎熬而言,錢綱還是能夠忍受的。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所做的這些事情的意義,也知道,將來有一天,因為這段時間的生活經曆,將為他的人生履曆增加厚重的一筆!


    錢綱迴到莊園裏,繼續拿起鏟子鏟地,又是將一塊地鏟平,他又是認真細致的將菜的種子播撒好,然後澆灌上一遍的水,覺得做的差不多了,這才滿意的笑了笑。


    這樣的笑,就和一個憨厚老實的老農沒什麽兩樣。


    治大國如烹小鮮,但其實治大國,不過是僅僅將一顆一顆的種子,撒到它們應該存在的位置,然後等著它們生根發芽,以及收獲。


    這不是一件有趣的時候,而且它是如此的費心費力。


    但錢綱明白,借由他的手,此時已經將種子撒了下去,接下來,就是等著收獲的季節了。


    最終會收獲什麽,他不知道,但他很是期待。


    種子全部播撒好,已然日落日山,太陽沿著西方的地平線緩緩沉墜,白日裏的溫度一點一點的流失,讓人有點冷。


    錢綱抽了一顆煙之後,細細的將手洗上一遍,迴到房間裏麵。


    晚餐已經做好,很簡單的三菜一湯。


    老爺子很注重養生,這些菜幾乎見不到油腥,口味也是極淡,一開始的兩天錢綱吃不習慣,但現在,卻是已經適應並逐漸喜歡上了這種口味。


    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麻木同樣如此。


    看院的老人並未上桌,桌邊隻有錢綱和杜老爺子。


    爺孫二人沉默的吃著飯菜,杜老爺子吃了兩小碗,錢綱吃了兩大碗,吃完飯之後,錢綱麻利的收拾菜碗,擦拭桌子,然後將碗筷仔細的刷洗一遍,這才泡一杯濃茶遞給杜老爺子。


    老爺子喝上一口,問道:“種子都播撒好了?”


    “嗯。”錢綱輕輕點頭。


    “澆水了沒?”


    “澆了。”


    “還有什麽事情要做的嗎?”


    “暫時沒有了。”


    “那就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老爺子揮了揮手。


    錢綱猶豫了一下,輕輕點頭:“好。”


    沒有留戀,沒有告辭,他起身朝老爺子鞠了一躬,大步朝門外走去,步子邁的很大,腰杆挺的很直。


    來的時候,惶惶如一條狗;走的時候,他要挺直腰杆,做一次人!


    第二天,葉無憂又一次吃完飯就來到了陽台,等了好一會,也沒見唐婉兒上來,就發了一個短信給唐婉兒。


    過了一會,短信迴來,“我有事出去了,今天不能去了。”


    “去哪了?”葉無憂馬上追發了一條。


    “我去書店了。”


    “你去書店不叫我陪你?”


    “我跟同學一起去的。”


    葉無憂頓時有些懷疑了,這明顯不對頭嗎,唐婉兒現在可是很期盼中午與他在一起的,如果不能過來,肯定會先給他發短信的,而不是這樣等著她追問的。


    急忙來到了唐婉兒的班級,就看到唐婉兒的班裏麵並沒有唐婉兒的蹤影,詢問了一下他們班裏麵的男生,馬上就有人說看到唐婉兒中午出去吃飯就沒看到迴來,也沒看到唐婉兒是跟誰在一起走的。


    以現在葉無憂的名頭,在學校裏麵問什麽事,誰也不敢知情不報,這可是讓葉無憂心裏格登一下,莫不是那個什麽風滿樓組織看出想在他手裏把李夢瑤綁走不容易,所以想拿唐婉兒來威脅自己吧。


    走到了場上,葉無憂撥通了唐婉兒的電話,但是電話卻是一直沒有人接聽,這更是讓葉無憂很擔心,顯然剛才那個短信是別人替唐婉兒發的,要不然斷不會這時打電話又不肯接了。


    飛快的衝出了學校的大門,葉無憂卻是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葉無憂馬上接通,那邊就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是葉無憂?”


    “不錯,你是誰?”葉無憂寒聲問。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隻要知道唐婉兒現在在我手裏。”


    “你想要怎麽樣,直接說實話,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那好,你坐公交車到小南門。”然後就掛了電話。


    葉無憂馬上來到了公交車站點,這時他沒有別的路可選,隻能是按照對方的要求來做,不過在上車之後他則是給李夢瑤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自己有事出去,讓她不要外出。


    二十分鍾後,葉無憂來到了小南門,那人又打來了電話,讓他坐出租車到五六公裏外的華門大廈。


    等葉無憂坐著到了那裏之後,他又被指示著上了一輛白色的麵包車,而車裏麵此時除了有一個司機之外,另外後麵還坐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而那年輕人看著葉無憂,道:“我隻是奉命行事,還希望你不要為難我。”


    葉無憂看著那個男人,那男人又往裏縮了縮,似乎很怕葉無憂的眼神。


    葉無憂眼睛眯了一下,道:“那開車吧,我不為難你。”


    那年輕人偷偷的鬆了一口氣,前麵的司機馬上開車,車子不一會就開到了一個小院子裏,裏麵有一個小二層樓,院子裏很整潔,二層小樓也很漂亮,顯然是有人住的地方。


    而葉無憂一下車,那麵包車馬上嗖的一下子就開跑了,沒有半刻的停留。


    “孫靈兒,你給我死出來!”葉無憂走到院子中間,就是大聲吼了起來。


    院子裏麵一點動靜也沒有,葉無憂則是對著小樓又喊:“孫靈兒,你如果再不死出來,我就一把火把這房子點了。”


    房門一開,一個女孩推門走了出來,除了孫靈兒還是誰,而這個丫頭此時即是驚訝,又是好奇的問道:“你怎麽知道是我?”


    葉無憂身形一縱,就已經抓住了孫靈兒的胳膊,怒道:“除了你,還有誰會對婉兒不利,臭丫頭,你是不是嫌打你打的太輕了,一次還記不住,又來惹婉兒。”


    孫靈兒另外一隻手馬上護住了臉,叫道:“不許打臉!”


    葉無憂哼了一聲,對著孫靈兒的股就是叭叭的打了兩巴掌,道:“我看你就是整天討打的一個小臭女人。”


    孫靈兒身體被葉無憂打的顫了兩下,齧牙咧嘴的說道:“我才不是臭女人,唐婉兒才是臭女人,我喜歡你,我就光明正大的追你,哪像她,平時在學校裏麵裝的文文靜靜的,跟個男生說話都臉紅,但卻纏著你不放,她越纏著你,我就越是要對付她。”


    葉無憂瞪著孫靈兒喝道:“你還真是皮緊啊,今天我要是打服你,我看你是不會就此罷手了。”


    “反正我說什麽也不會罷手,你是我的,唐婉兒她算老幾。”孫靈兒對著葉無憂不服氣的大叫。


    葉無憂眼睛突然一眯,道:“我改主意了,我不打你了,然後再把你甩了。”


    “那來吧,你要是不我,你就不是男人。”孫靈兒絲毫不屈服的看著葉無憂,下巴高高的揚起,根本就沒有一點服氣的樣子。


    “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啊?”


    “你當然不敢,唐婉兒還在這裏呢,你就敢我?你如果真要我,那讓唐婉兒聽到了,肯定會再不理你,哈哈,那時候你就是我自己的了。”


    葉無憂這時真的翻了一下白眼,這個孫靈兒臉皮還真夠厚,要想讓她服氣,還真是挺不容易啊。


    拖著孫靈兒進了二層小樓,直接就找到了臥室,把孫靈兒一下子扔到了床上,葉無憂惡狠狠的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婉兒根本就沒有這樓裏,你把她藏哪了?”


    “哼哼,我就是不告訴你,等我迴去,我一定好好的收拾這個丫頭,我要把她的臉劃畫,刻上臭女人三個字,我看她以後還怎麽勾引你。”


    “死丫頭,uu看書 .uukansuom 我先在你臉上劃畫。”葉無憂一伸手就向孫靈兒的臉上扭去。


    “啊!”這一下子孫靈兒就算是想防備也沒防備了,左臉頓時被捏個正著,而葉無憂這一下扭的還挺用力,頓時疼的孫靈兒叫了起來,一邊死死的握住葉無憂的手腕,一邊大叫:“說好了不許打臉的。”


    “我什麽時候答應你了?”葉無憂惡狠狠的瞪著孫靈兒。


    “反正你答應過,以前我說過,你就不打我臉了。”


    “你不讓我打我就不打啊,我還讓你不許欺負婉兒呢,你還不是欺負?”


    “我不管,反正你不許打我臉,我就是要欺負唐婉兒,在二高這裏,我想欺負誰就欺負誰,誰也管不著。”


    “欺負別人我不管,但是欺負我的人就行,你說,你到底還欺負不欺負唐婉兒。”


    “欺負,我就欺負。”孫靈兒隻感覺臉上越來越痛,但就是死鴨子嘴硬,擰死也不改口。


    遇到什麽混混,歹徒之類的,葉無憂收拾他們那是輕鬆加自在,可是對於這個孫靈兒,葉無憂還真是有些頭疼,這個丫頭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她就是一個頑劣成性,自我意識極強的女孩,而且出發點就是要讓自己對她好,這就讓葉無憂對她不能像對小混混那樣說打就打了。


    手稍稍一鬆,孫靈兒連忙往後一仰頭,避開了葉無憂的手,連連揉著臉蛋,道:“這下子壞了,臉上要青了可就糟了,我爸可在家呢。”


    “原來你怕你爸啊,那好了,我非把你的臉打成豬頭一樣,看看你以後還敢不聽我的去欺負婉兒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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