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掉杯中酒,張源和邱雪娜就告辭了。


    他們是學生,還有周末,但陳程和陸鳴這種人,周末就不一定是周末了,得給人家留出點時間休息才行。


    出了酒店大堂,張源說道:“要不去店裏看看去?”


    邱雪娜也很好奇:“去看看!”


    到了中天大廈,發現那邊隻有幾家店鋪還亮燈,其中就有自家的店。


    進去一看,店員們都還沒走,雖然已經打烊了。


    馮傳浩正帶著他們打掃衛生,清洗咖啡機。


    聽到大門處傳來聲響,馮傳浩剛要開口說“打烊了”,但見到是張源和邱雪娜就馬上換了一句話:“老板,老板娘,你們也沒休息啊?”


    張源看著忙碌的店員,說道:“順道來看看大家。今天的營業額怎麽樣?有多少?”然後又止住了要去查賬的馮傳浩:“有個大概的數字就可以了。”


    馮傳浩迅速心算了一下:“差不多有一萬三了。”


    張源點點頭,說道:“挺好。就按照之前說的,拿出一半發給大家。今晚就發。”


    這句話馬上讓店裏響起了歡唿聲。


    “老板英明!老板萬歲!”


    張源笑道:“行了,打掃完就趕緊迴去休息了,明天還要來上班呢。”


    邱雪娜看著店裏的小點心,想起來宿舍的那群人,對張源說道:“我得拿幾盒點心迴去。”


    “那我也拿幾盒。”


    兩個人挑了幾盒點心,邱雪娜對張源說道:“趕緊給錢!自己的東西也不能白拿啊!”


    張源對邱雪娜的態度很是滿意,就趕緊掏出錢包準備付錢,邱雪娜說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馮傳浩卻趕緊說道:“老板,這個沒關係的。這些東西是不能再售賣了,因為過了今晚就不新鮮了,再拿出去售賣消費者會有意見的;您就算不拿,我們幾個人也要分掉或丟掉的。當然了,您要是正常營業時間過來拿點心,還是要付賬的。”


    張源對馮傳浩一下子就非常滿意了,這個小夥子有原則又有分寸,說出的話也讓人舒服。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張源把點心拎在手裏,就和邱雪娜離開了。


    上了出租車,張源歎道:“你的眼光還真準,這個馮傳浩不錯。”


    邱雪娜挽著張源的胳膊,輕聲說道:“關鍵是老板給力,給的薪水高,那我就能發掘到人才。”


    迴到宿舍之後,張源就看到了宿舍裏的氣氛很是壓抑。


    “迴來了?幸好你小子棄考了,現在汪博已經快氣死了。”


    張源把點心遞給了徐濤,問道:“秦老師和顧老師怎麽說?”


    徐濤把點心打開,每個人都分了些,迴頭對張源說道:“還能怎麽說?當然是力挺汪博了。隻是你們倆到底什麽個狀況?怎麽一起出事了?也不對,你小子躲過去了!”


    張源也很納悶,轉身問汪博:“咱倆得罪誰了?還能一起得罪?隻咱們倆得罪的那種?或者咱倆是首犯?”


    汪博也很鬱悶:“我和濤哥想了一晚上了,怎麽都想不出來。”然後就伸手拿了一塊小點心,扔到了嘴裏。他一下子也想到了袁文斌暗算張源,這對他來說不是個事,等到畢業了再幫張源搞定好了,現在他還不想暴露——按照張源和吳雪這兩個人的德性,如果知道了他老爸是高官,怕是要和自己保持距離了。


    徐濤奇道:“你丫的怎麽一點都不著急啊?”


    汪博一邊嚼著點心一邊含含糊糊地說道:“我急什麽?我是清白的好不?”


    徐濤看到他嘴裏噴出的點心渣子,趕緊閃開:“老子就白擔心你這貨了!”


    樓上的宿舍,李富軍躺在床上玩著俄羅斯方塊,他淡定地很。


    張源已經注定要繼續掛科了,汪博也被拉下水,下一個那就是張磊了。


    一想到宋佳被搶走,他心裏就不舒服。


    你張磊憑什麽?你哪裏比我強了?你小子還有肝炎呢!宋佳你也是,眼瞎心盲麽?


    樓下的那群人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竟然和袁文斌聯手了。


    一想到袁文斌,李富軍又開始冷笑。


    這家夥不知道怎麽進的大學,就他那點腦子根本不夠使,連順勢而為都不知道,光憑自己的衝動蠻幹,難怪被人家趙公子收拾。


    這個時候秦玉峰和顧愛萍正在和院裏的領導解釋。


    “院長,書記,我們班的學生都是很好的。就算退一萬步,要說四級作弊,這有可能;但你要說六級作弊,完全沒必要!”


    石林川點點頭,看到兩個學生:汪博作弊,張源作弊未遂(棄考)。


    然後卻有眯著眼睛問道:“這個張源……”


    秦玉峰馬上說道:“張源帶女朋友出去玩去了,沒有去考試。石院長,咱們不能硬栽給學生一個作弊吧?這可還是咱們自己的學生!”


    石林川再次點點頭,卻沒有鬆口:“這兩個學生,我聽說是一個宿舍的?”


    顧愛萍也有些生氣了:“石院長,您這是認定他們兩個一同作弊了?”


    石林川笑眯眯地說道:“我隻是懷疑有這種可能,咱們也不排除這種可能,對吧?兩個人可能事先商量好了,然後一個學生鋌而走險,另一個心裏害怕躲掉了。”


    秦玉峰忍了又忍,但到底沒忍住:“所以兩個人都沒有隨身攜帶,而是把接收器的聲音調到最大放到了桌洞裏而是耳朵裏。石院長,咱們的學生都是什麽樣的智力水平您是知道的,即便是作弊,您覺得他們兩個會像傻子一樣麽?再說了,為什麽要放在桌洞裏?而不是放到耳朵裏?咱們考試之前可沒有檢查耳朵這一項。”


    石林川態度依舊和藹:“那秦老師,你覺得是有人陷害他們嘍?那他們兩個得罪了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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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秦玉峰迴答不出來,張源是得罪過袁文斌,但汪博並沒有。想找到他倆同時得罪過的人,那不可能。


    “那學校的處理意見呢?”


    秦玉峰感覺石林川在針對張源,權力真的很任性,它都不需要發聲,就有人主動去領會意圖;隻是連累了汪博。


    石林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簡直要大笑三聲,這個事情要是辦好了,那肯定能在人家領導那邊掛個號,而且他也得到了消息,袁文斌的舅舅李剛已經升到市政府的正秘書長了,這個位置有多重要無需贅言,再往下一步就是副廳級的市委常委,再往下那就極有可能會主政一方。


    聽到秦玉峰的話,石林川定了定神,畢竟沒有直接證據表明張源參與了作弊,畢竟不能把一個棄考的人定性為作弊者。


    但石林川心裏一轉,說了一句話:“秦老師,你去問問那兩個同學。是誰,在外麵給汪博念的答案?是不是那個名義上棄考的張源?”


    秦玉峰心裏大唿不妙,他不能順著石林川的話往下接,這可是他的學生。


    顧愛萍忍不了了:“石院長,您不能就直接給事情定性了啊!我相信這兩個學生是無辜的。”


    石林川往後一仰,靠在了椅子上,看著顧愛萍說道:“那就拿出證據。這樣的巧合,是不是超出大家的認知了?”


    “可我們也同樣無法證明這兩個學生是作弊的。”


    石林川點點頭:“那就用事實說話吧。”


    事實?事實就是汪博被抓了,張源棄考了,但座位裏同樣有接收器。


    “行了,你們去和那兩個同學說一下吧,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表明他們作弊了,但汪博在考試的時候沒有及時檢查座位裏的東西,屬於知情不報!要記一次警告!張源棄考了,但沒有證據表明他沒參加作弊,同樣記一次警告。除非他們兩個能自證清白。”


    顧愛萍的肺都要氣炸了,哪有這樣的學院領導啊,搶著往自己的學生身上潑髒水。


    她和秦玉峰對視了一眼,都覺得很無力。


    直到離開院長的辦公室,他們兩個依舊覺得自己的學生是受別人陷害的。


    宋曉峰沒有讓這個事情過夜,他聯係到了教育廳的一個負責的同誌,把這個事情給交待了一下。


    “陳副廳長,有個事情,能麻煩您和江海大學那邊打個招唿麽?”


    接電話的是陳權,江海省教育廳的副廳長,平日裏這種清水衙門很難同紀委打交道的,但僅有的幾次接觸,宋曉峰就記下了他的電話。


    “宋秘書,你這客氣了。什麽事情還值當你打這個招唿啊?說來聽聽,我和那邊的校領導還有幾分交情。”


    按照狀況,教育廳不會直接插手部屬院校的事情,但還是能幹預一二的。


    宋曉峰便開了口,即便是電話裏,他也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是這樣的,咱們汪書記的兒子,成績一向很好。這次很倒黴,不知道是誰放在抽屜裏的接收器響了,這不,就被誣賴成作弊了。關鍵這小子特低調,到現在為止,沒人知道他是咱們汪書記的兒子,這個你可得給保密了。”


    聽到這裏,陳權愣了一下,還有這種事情?不會這小子真的作弊了不敢和家裏人說吧?但就算這小子真的作弊了,他也得幫忙給擺平。


    “行!這事包我身上了。你等我的消息吧。”


    掛掉電話之後,宋曉峰也就心裏踏實了,要是連副廳長都搞不定,那這玩笑就開大了。


    秦玉峰和顧愛萍完全不知道,他們離開之後有好幾個電話在學校領導這邊輾轉。


    石林川也接到了電話,竟然有教育廳的領導過來給汪博說情了,這是他沒想到的。


    這也是汪博疏忽的一個地方,在得到張源那邊信之前,他就把電話打了出去。


    在得了張源考場出事的消息之後,他也沒放在心上。在看他看來,兩個人就是同病相憐,他要是能把自己擇出去,那張源肯定也能。


    但他怎麽也想不到,石林川在這個事情上耍了一個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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