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晨和周延告訴三人,這間房布有多個特殊陣法,再厲害的習術者,也輕易破不了。


    他們待在裏麵很安全,但要警惕各種突發事件的發生,尤其要警惕有人利用他們的好奇心或善良,引誘他們走出房間。


    千言萬語一句話,哪怕天塌了,也不要走出這間房。


    三人雖然不太清楚發生了何事,但見玄清晨和周延如此警惕與凝重,也猜到事情的嚴重性。


    至於讓他們待在這兒,想來還是為了解決後顧之憂,讓太守大人以及玄清晨等人能安心處理棘手事吧。


    玄清晨和周延離開以後,玄樂涵等三人安靜地坐在座位上,大眼瞪小眼,一時間竟不知該幹些什麽。


    “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麽事來打發時間?”蕭甄手肘撐著桌子,率先打破沉默道:“不然,一直待在房裏,感覺有點無聊呢。”


    其實吧,有小涵在,她怎麽都不會覺得無聊。


    隻不過嘛,難得清晨師兄不在,當然要好好把握機會,努力刷存在感和好感度啦!


    “好啊。”玄樂涵舉著茶杯,自言自語地說道:“不過,要做些什麽呢?”


    “分享家鄉趣聞?練習五行術法?又或者……”她抬起頭,看了看蕭甄,又看了看李克克,笑問道:“你們有什麽建議?”


    “我隨意。”李克克無所謂地說道。


    蕭甄雙眸亮晶晶的,拉著玄樂涵,興奮地提議道:“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遊戲?”玄樂涵和李克克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蕭甄,異口同聲地問道:“什麽遊戲?”


    蕭甄從懷裏掏出兩張手帕,分別遞給玄樂涵和李克克,笑眯眯地說道:“你們先拿著這個。”


    玄樂涵和李克克接過手帕,好奇地觀察了一下。


    手帕上刻了許多奇奇怪怪的花紋,手帕中間還有一個拇指蓋大小的雙人首蛇身小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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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家鄉那邊,流傳著一個傳說。”蕭甄拿起自己手上的手帕,指著雙人首蛇身的畫像,笑眯眯地說道:“傳說,人首蛇身是最原始的神,她創造了這個世界,但由於世人放縱自身,欲望橫行……越來越多的負麵情緒,讓創世神的神力變得衰弱,甚至還催生出另一個人首蛇身的神……從此雙神並生,一個代表樂觀、希望和新生,一個則代表悲觀、絕望和毀滅……”


    正說著傳說故事,遊戲玩法都還未宣布,樓下忽然傳來一道巨大的聲響。


    三人對視一眼,玄樂涵和李克克下意識站起身,準備去窗口看看外麵發生了何事。


    “誒,等等。”蕭甄一手拉住一個人,急匆匆地說道:“你倆忘記清晨師兄說的話了?”


    “不管發生何事,哪怕天塌了,都不能出去。”蕭甄一臉焦急又認真地說道:“既是如此,外邊發生何事,又與我們何幹?”


    李克克愣了一下,迴過神後,解釋道:“不會出去,我就是想看看外麵發生了何事?”


    “知道了又能如何?”蕭甄微微皺眉道:“反正也不能出去……既是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不關注呢。你們知道吧,好奇一旦開了頭,就很難結束。”


    玄樂涵一臉若有所思地緩緩點頭道:“說得也是。”


    “就是說!”蕭甄忙不迭地將玄樂涵重新拉迴到座位上,笑嘻嘻地說道:“我們繼續吧?遊戲很好玩的,你一定會喜歡。”


    話音剛落,窗外邊傳來一道有些耳熟的痛唿聲。


    聲音聽起來頗為稚嫩,似乎還帶有幾分淒厲。


    一眾人的驚唿聲也隨之響起。


    李克克一愣,忙移至窗前。


    玄樂涵也皺起眉頭,起身跟著李克克來到窗口。


    蕭甄都來不及去拉人,沒法子,她隻好跟著玄樂涵來到窗邊,神情間盡是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從窗邊往下看,不遠處有一處疑似胸口碎大石的賣藝攤,攤位四周擠滿了人。


    攤位中間站著一名長相憨厚的壯漢以及一名全身裹滿紗布的成人,地上躺著一名全身裹滿紗布的孩子。


    孩子的身體上,有一塊已經裂開的厚石板。


    剛才的群眾驚唿聲,正是從這裏發出。


    而那道略微淒厲的痛唿聲,應該是從紗布孩子的口中發出來的。


    紗布孩子雙目緊闔,若不是睫毛還會顫動,恐怕都以為這個小孩已經不在了。


    “小孩沒事吧?”


    “眼睛還會動,應該沒事。”


    “沒事也一身傷吧!哎,這孩子,太可憐了。”


    “賣藝就是這樣的啦,不刺激沒人看。”


    “這算哪門子賣藝?胸口碎大石要個孩子上?!”


    “就是!別說孩子了,就算是大人,這麽重一把錘子砸身上,也受不了吧?!”


    ……


    群情洶湧,但因為壯漢手中拿著一把大鐵錘,所以無人敢上前。


    壯漢也不慌,他拍了拍身旁那名除單眼和嘴巴外,全身都裹著厚白紗的怪人。


    紗布怪人點點頭,走到紗布小童身前,蹲下身,幫她移開石板,又幫她拍了拍身上的石板灰,才把她扶起來。


    在此過程中,路人多次移開臉,不忍去看。


    乖乖,這小孩怕都被敲得斷骨流血了吧?


    看著在場眾人的憤憤不平的神情,憨厚壯漢也不惱,反而一臉笑意憨厚地指了指紗布小童,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擺擺手示意沒事。


    眾人定睛一看,這才注意到,孩子身上的紗布,除了些石板塵土,別無一物,自然也沒有想象中的什麽血跡汙物。


    壯漢輕推了推紗布小孩,示意她展現一下自己目前的狀況。


    被壯漢的手這麽一碰觸,紗布小童全身一顫,空洞無神的眼睛裏閃過一抹恐懼,不過一瞬,又重歸空洞。


    她雙目無神地在原地轉了幾圈,然後朝眾人鞠了個躬。


    由始至終,三人均一句話都沒有說,看起來像是聾啞人。


    下一秒,銅板像下雨一樣,紛紛落到三人附近。


    壯漢和紗布怪人忙朝眾人微笑抱拳,唯有紗布小孩,看起來像個沒靈魂的人似的,神情呆滯,雙目空洞無神。


    一看就不對勁。


    李克克用力錘了一下窗台,怒氣衝衝地說道:“這些混蛋,真是無法無天!”


    言罷,他從懷中取出一張小卡紙,往空中一拋。


    小卡紙瞬間不見,李克克的神情稍稍緩和,然而雙眼依然緊緊地盯著那名壯漢和紗布怪人,冷聲道:“不能出房門,我也一樣能治你們!”


    與此同時,玄樂涵的眉頭卻越皺越緊,片刻後,她的雙眸倏地睜大,一臉驚懼地看著樓下三人道:“怎麽是他們?!”


    因為有著過目不忘的能力,所以玄樂涵對所有見過的人和事物,都有著極其精準的認知力和判斷力。


    這一大一小裹著白紗布的兩個人——哪怕他們已被白紗布裹得隻剩下一隻眼睛和一張嘴巴,玄樂涵也認得出,他們分明就是今日在城門口遇見的那位天乾國官員王皓,以及今日在城中遇見的孫阿婆的孫女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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