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藥味縈繞鼻尖,靜謐美好的氣氛彌漫空中。


    時間似乎過去了挺久,兩人都沒有說話。


    玄樂涵想了想,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打破沉默道:“哥哥,我……我有件事想同你說。”


    “嗯?”玄清晨溫和地笑問道:“小涵有何事?”


    玄樂涵神情忐忑地望了玄清晨一眼,猶豫著開口道:“哥哥能不能先答應我,不管我說了什麽,哥哥都不能生氣。”


    剛說完這句話,她自己就先臉紅了,心道:哪有人這樣要求的。事情都還沒開始說,就要求對方不生氣。


    見少女雙頰微紅,玄清晨心下一沉,腦中閃過多種猜測,隻是麵上依舊平靜無比。


    他看了她一眼,麵帶微笑,溫和地一字一句開口道:“我得先看看是什麽事?”


    哥哥的聲音明明溫柔得不行,玄樂涵卻莫名地從中體會到寒意。


    玄樂涵緊了緊身上衣衫,斟酌著開口道:“先前同哥哥所談及的秘境試煉之事,我略過了一部分內容……”


    “你略過了什麽?”玄清晨接過話,聲音比先前冷了幾度。


    玄樂涵隻一沉吟,便將她日常搗鼓藥丸、在秘境中贈藥施針以及收集高階靈植的事情告訴了玄清晨。


    說完後,還小心翼翼地看了玄清晨一眼,生怕他怒急攻心。


    玄清晨聞言,臉色怔忪了好一會,方才迴過神,哭笑不得道:“你想同我說的,就是這件事?”他在心中莫名鬆了一口氣,暗道自己真是太緊張。


    玄樂涵點點頭,一臉緊張忐忑。


    見玄清晨神色無常,玄樂涵繼續小心地問了句:“哥哥不生氣?”


    玄清晨似笑非笑地望著玄樂涵道:“不是小涵要求的嗎?不管你說了什麽,哥哥都不能生氣。”


    玄樂涵臉頰一紅,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小聲嘀咕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哪個意思?


    玄樂涵扶額,在心中暗暗腹誹自己道。


    玄清晨看了她半晌,忽而輕笑出聲,揉了揉她的腦袋道:“好了,哥哥同你開玩笑呢,哥哥沒有生氣。”


    “真的?”玄樂涵心下一喜,雙眸亮得好似盛滿了星光。


    玄清晨搖搖頭,無奈笑道:“我早知你對醫學之事有著近乎執拗的喜愛,原也不該拘著你,隻是……”他聲音頓了頓,輕歎一口氣,緩緩開口道:“你的身份終歸有些特殊,哥哥是怕,旁人會從你的醫術中察覺出什麽事情來。”


    玄樂涵聞言,心下一個咯噔,神情間閃過幾分忐忑與不安。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敏感,卻沒想到,還會和醫術扯上關係?


    腦中念頭閃過,玄樂涵不由得想起她先前在蕭甄和天乾玥麵前流露醫術的事情,又想起更早前偶遇四海醫館趙老頭以及莫名成為長樂城副館主的事情……


    她隻覺自己的一顆心,不斷地往下沉。


    玄清晨見她如此,不禁揉了揉她的腦袋,好笑道:“小涵,你也不要太緊張。無論何時何地,哥哥都當護你周全。”他的聲音頓了頓,思忖片刻後,方才繼續道:“至於醫學……既然你喜歡,我以後不再攔你便是。隻一點你需切記——”


    玄樂涵神情一斂,認真道:“哥哥請說。”


    玄清晨一字一句道:“不管發生了什麽事,都要告訴哥哥。”


    少年的聲音雖輕,卻很堅定。


    玄樂涵一怔,隻覺喉嚨裏堵得慌,心道哥哥對她著實好,拒絕或反駁的話怎麽都說不出口了。


    片刻後,玄樂涵緩緩點頭,算是應了。


    緊接著,她便將早前遇見四海醫館趙老頭、研製清心丹及玉容粉、撞見四海醫館紅衣館主、擔任四海醫館長樂城分館主等諸多事情一一告訴了玄清晨。


    本以為哥哥已經平和地接受了她鑽研醫學之事,豈料,當哥哥聽說了這些事後,臉色頓時就變了,神情陰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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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樂涵心一緊,結結巴巴地喊了聲:“哥,哥哥?”


    玄清晨的麵上一片平靜,剛才流露出來的變幻莫測,仿佛隻是玄樂涵的錯覺。


    也因為此,玄樂涵喊了一聲哥哥後,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麽。猶豫片刻後,她還是問了句:“哥哥,事情是不是很棘手?”


    玄清晨搖搖頭,溫柔笑道:“沒有。隻是哥哥忽然知曉了這些事情,有些驚詫,也有些難過罷了。”


    難過?莫不是發生了什麽事吧?!


    玄樂涵心下既驚又疑,剛想開口詢問,玄清晨微微失落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不曾想,小涵竟向哥哥隱瞞了這麽多事情。”


    “不是……”玄樂涵忙一邊擺手,一邊著急道:“我隻是怕哥哥擔心。”


    “我知道。”玄清晨的目光落在玄樂涵身上,意味深長地笑了。


    玄樂涵被這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正想開口說些什麽,玄清晨忽然將視線移開,若有所思地開口說道:“小涵,你如今的身體感覺如何了?”


    玄樂涵認真道:“身體已經完全恢複。”


    “是嗎?”玄清晨笑了笑,眸中神情有幾分若有所思。


    “當然!”玄樂涵道:“我的醫術,哥哥還不放心嗎?”


    玄清晨失笑道:“你的醫術自是不錯……好,既是如此,我們便準備迴去了。”


    剛說完這句話,玄清晨伸手往半空中劃拉了幾下。


    轉瞬間,一個若隱若現的半圓形大罩出現在兩人周邊。


    再一眨眼,半圓形大罩化為千萬白色小圓點,盡數歸於玄清晨的掌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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