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觸及落塵汐的脈象,白澤的臉上便流露出一種異常複雜的神色,似驚異,似激動,又似失落。


    看著臉色變幻莫測卻久久不語的白澤,玄樂涵麵露擔憂,忍不住開口問道:“他現在的身體怎麽樣了?”


    落塵汐望過去,淡淡道:“沒事,我的身體我了解。”


    少年的聲音依舊清冷,卻多了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度。


    玄樂涵沒好氣地看了落塵汐一眼,心道:喜歡逞強的人,話語的可信度可不高。


    白澤迴過神來,又恢複那副吊兒郎當的風流公子樣,朝玄樂涵挑了挑眉:“喲,這麽關心你這小情郎?放心吧,我是誰啊?他會沒事的。”


    不等玄樂涵出聲,白澤又繼續道:“不過,你這樣毛毛躁躁,很容易影響大夫診治和病人休息的。我看,你還不如先去給他準備點吃的。”


    玄樂涵聞言臉頰一紅,不好意思道:“那你先送他迴房治療,我去廚房給你們煮點小米粥。”


    說罷,也不等兩人迴答,提著裙子一溜煙跑走了。


    白澤帶著落塵汐,穿過庭院,走過長廊,來到東廂房清安居內。


    兩人一路無言。


    清安居內,白澤一改先前神色,認真看向落塵汐道:“我知道,你的傷不簡單。”


    “你想說什麽?”落塵汐斜倚在床榻上,麵無表情道。


    白澤歎了口氣,眸中迅速閃過一抹懷念與落寞:“我知道,你並不是這裏的人。我隻是想知道,你的家鄉究竟在何處?”


    落塵汐聞言警惕頓生,臉上神色卻絲毫未變,隻淡淡迴道:“我確實不是天乾國人,這也算不得什麽秘密罷。至於其他,我想,我也沒有義務告訴你。”


    白澤心中焦慮異常,卻也明白少年所言沒錯,語氣不由變得低落:“我隻是想找一個人。”


    他的神情變得恍惚起來,雙眸露出前所未有的溫柔,整個人陷入迴憶中。


    “五年前一個雪夜,我上雲山采雪蓮,遇見一位全身被柔光籠罩卻陷入重度昏迷的女子。在為她診療的過程中,我發現她的脈象十分怪異,數百條脈象共存,就和你現在一樣。後來我才知曉,她是被她們家鄉一種名為魂裂的陣法所傷。”


    五年前……柔光籠罩……魂裂?!


    是皇姐!一定是她!


    難怪五年前皇姐忽然失蹤,連探息鳥都尋不到她半點氣息。


    原來竟是到了此處,天乾國麽。


    落塵汐蹙了蹙眉,隻是魂裂?


    魂裂是皇族禁術,隻有曆代尊主及少尊主才可修煉。其威力強大,能直接封印對方的魂力。但也不是無藥可解,以除自己外的皇族嫡係子孫之血煉製的血靈丹便可解。


    自己是因修煉時一時不察,被皇叔所擾,這才導致被魂裂反噬。


    皇姐又是如何中的魂裂?難道除了父皇,還有其他人會施展魂裂?可又為何會向與世無爭的魂族聖女落塵音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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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魂裂還有個極其嚴重的後果!


    若五年後魂裂未解,身中魂裂之人將會魂力衰竭而亡!


    從皇姐失蹤至今,已經過去整整四年零九個月了!


    念及此,落塵汐抬頭望向白澤,周身散發出冰寒的威壓:“帶我去見她!”


    白澤想起落塵音留下的那封信與那顆丹藥,神色黯然道:“她隻留下一封書信和一顆血靈丹,便不辭而別了。這幾年,我也一直在尋她和她口中的家鄉,可都一無所獲。”


    聽到此話,落塵汐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血靈丹?”


    “嗯,她信中托付我,若有一天遇上位身中魂裂的男子,便將血靈丹給他,”白澤苦笑道:“她說的那人就是你吧。“


    落塵汐頓覺事情變得更複雜了。


    現今皇族嫡係,除父親外,就隻有他和皇姐。皇姐怎會留下血靈丹?難道她早料到他會身中魂裂來到這裏?


    見落塵汐神情慎重又擔憂,白澤繼續開口道:“這是白家家主憑證,全靈界的白字商鋪,隨你調用。另外,我在長樂銀莊存有些銀子,平時也用不上,你一並帶上吧。”


    怕他拒絕,白澤從袖中取出一塊刻有“白”字的玉牌和一塊取款玉牌後,便直接塞到他懷裏,道:“你千萬別推辭,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也知道你尋她比我尋她容易很多,但你畢竟初到此地,有人和銀子會方便很多。”


    其實知道皇姐在這裏,又有皇姐的血靈丹,要尋她很容易,一隻血魂蝶足矣。


    不過如今處境不明,很多事情確實需要人手……


    轉念間,落塵汐鄭重謝道:“白兄,謝謝。這份幫助,日後定當報答。”


    白澤擺擺手,笑容有些苦澀。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少女清脆軟糯的聲音:“正宗的玄家小米粥來啦。”


    落塵汐一抬頭,就看見一位明眸皓齒的少女,正踏著月光走進來,正是玄樂涵小姑娘。


    她笑意淺淺的臉龐上,掛著兩個可愛的小酒窩,手上端著一個刻著雪花紋樣的圓盤,盤上端放著兩碗小米粥。


    玄樂涵剛端著小米粥走進來,白澤就說要出去拿需要用的藥,讓她好好照顧落塵汐。


    也不知是不是眼花,感覺白澤離開的時候腳步竟似有些踉蹌,神色間也有些魂不守舍。


    那麽灑脫不羈,什麽都不放在心上的一個人,怎會如此失態呢?


    難道是因為……落塵汐的身體?!


    一想到這,她就覺得心莫名往下沉。


    不會不會,白澤可是醫聖,向來他說能治,就一定能治的。


    玄樂涵安慰自己道:或許隻是眼花看錯,又或許隻是自己想多了。


    她收迴心神,將圓盤放在桌上,並端起其中一碗粥,拿到床邊遞給落塵汐:“諾,已經不燙了。”


    少年接過道了聲謝,便不急不緩地喝了起來。


    一靜下來,玄樂涵便想起今日在洞內遇見的那位白衣女子。


    她究竟是誰呢?為何自己對她的感覺如此熟悉,如此親切?


    還有,她為何要送自己簪子?那根簪子有何用?


    離開靈界又是什麽意思?


    一時間,玄樂涵的腦海中,充斥著各種各樣的疑惑與猜測。


    越想,越覺得腦袋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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