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天,馮寶同學都十分忐忑不安,好幾次側過頭用餘光偷偷看晴也,心裏想著昨天晚上晴也看了他寫的情書後應該今天會有所反應,可哪想到晴也今天和平常一樣,沒有任何特殊的情緒,弄得他心裏七上八下的。


    剛鼓足勇氣迴過頭想找個借口跟晴也搭句話,還沒開口就被邢武那可怕的眼神給懟了迴去,搞得一天都沒找上機會跟晴也說句話。


    黃毛聽說邢武報名冬令營了後,也想去湊熱鬧,奈何四班班主任壓根就不允許他報名,他跑了兩趟都被無情地拒絕了,讓他不要跑過去搗亂,他就搞不懂了,人家都能報名,怎麽他就是去搗亂的?


    他苦哈哈地問邢武,為什麽老妖婆就給他報名?邢武一本正經地告訴黃毛,因為他是這次鞍中贏得大衛杯的關鍵,黃毛信他個邪,估計晴也閉著眼睛寫的卷子都比他們分要高,關個毛的鍵啊,都是一群無恥的人啊,就這麽把他拋棄了。


    下午的時候,基本上晴也周圍倒了一大片,這兩天天氣暖和,陽光又好,正是睡覺好時節,然而晴也卻依然坐得筆直,前兩天由於和某人處於冷戰時期,搞得她蔫了好幾天,昨天和好後,她的狀態又迅速調整過來,並且大有要把前幾天浪費的時間補迴來的意思。


    快下課的時候,晴也手機突然震了一下,她低頭看了眼,居然是一條轉賬信息,她滑開一看是邢武轉給她的,五萬塊錢,她猛地迴過頭去,邢武並不在座位上,她掐著時間度秒如年,好不容易打了下課鈴,老朱還沒走,晴也就對著胖虎喊了聲:“飯桶,邢武呢?”


    胖虎轉過頭告訴她:“應,應該在操場。”


    晴也攥著手機二話不說從後門衝了出去,馮寶看見晴也一個人衝出了教室,猶豫了一會,覺得這是個機會,糾結了半天也出了教室往操場走去。


    晴也一口氣跑到操場氣喘籲籲地看見邢武竟然在打籃球,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邢武打籃球。


    說實話開學這麽久了,她壓根就沒看他參加過什麽體育項目,每次體育課都是跟一幫男的往那一癱,跟大爺樣的,唯一一次馬拉鬆還是用逛大街的模式。


    然而眼前的邢武卻熟練地左右手交叉運球,速度越來越快,眼裏透著勢不可擋的霸氣牢牢盯著擋他路的人,突然轉身,突破,身型一閃帥氣利落地帶球過人,健步如飛地朝籃筐下狂奔,那揮汗如雨的模樣和矯健的身姿在陽光下朝氣蓬勃。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衝到籃球框下,起身跳躍的同時,對麵一個大高個幾乎跟他同時起跳,伸手就打算直接蓋帽,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晴也看呆了,邢武的身姿居然在半空中向後仰,形成一道難以突破的弧度,完美避開了蓋帽,手腕一拋,直接將籃球躍過對方的頭頂拋入籃筐中。


    場邊一群圍觀的高中生個個歡唿起來,直喊:“漂亮!”


    邢武扯起t恤擦了擦臉,露出線條清晰的腹肌,轉眸之間正好看見立在籃球場邊的晴也,她眼裏閃著光牢牢盯著他,邢武對她笑了下,她朝他揚了揚手中的手機,邢武迴頭望了眼坐在場邊的一個哥們招了下手,讓他過來補位。


    然後徑直走向晴也,這時原本打籃球的那幫人也都注意到晴也,集體對著晴也吹著口哨,晴也轉過身快步離開了籃球場,邢武迴頭指了下他們,那群人立馬閉了嘴,他很快朝晴也的背影跟了上去。


    拐過籃球場有兩排很矮的樹,長得稀疏大概也就有人高,晴也停下腳步迴頭望著他,開口就問道:“你哪來那麽多錢?”


    邢武逆著光朝她走來,大冬天的他身上就一件長袖t恤,袖子都卷了起來,靠近時,那汗水夾雜著他泠冽的氣息透著一種強勢的侵占性,他撩起唇角對她說:“存的。”


    “那你存就存唄,給我幹嗎?”


    他目光筆直且坦然:“這錢是我媽當初拿你的,有三萬是我的,這段時間炫島生意不錯,其餘兩萬是我媽拿出來的。”


    晴也怔怔地看著他,反應過來是孫叔送她來炫島時給李嵐芳的五萬塊,可晴也知道那筆錢應該上次就被邢武他爸拿光了,她沒想到邢武這段時間到處接比賽替人上分,在順易掙得錢都存了起來,全數退還給了她。


    晴也微微皺起眉對他說:“不行,這錢你們得收,我吃住在你家又沒給生活費。”


    邢武笑著說:“你住在自己家會給你爸媽生活費嗎?如果不會,我們也不可能拿你錢。”


    晴也無言地望著他,內心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觸動。


    就在這時,馮寶一路尋著晴也走到籃球場附近,他轉頭的時候正好看見晴也的背影,邢武抬眸掠了眼遠處的馮寶,忽然抬手握住晴也的後腦按進懷裏冷冷地掠著他。


    晴也粹不及防一頭栽進邢武懷中,狀況外地雙手撫在他胸口,還軟綿綿地蹭了蹭。


    馮寶的瞳孔驟然放大,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瞎了,嚇得張著嘴跌跌撞撞地倒退著,一腳踩到自己的鞋帶差點絆一跤,慌亂無比地跑走了。


    邢武看著他那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好笑地“嗬”了一聲。


    晴也抬起頭,看著他嘴邊飛揚的笑意,莫名其妙道:“你笑什麽?”


    邢武收迴目光一臉沒事人樣的,掩著笑意捏了下她的下巴:“笑你不嫌我一身汗啊?還蹭?”


    “……”誰說男生打完球是一身臭汗的,為什麽她覺得邢武這麽好聞,難道她已經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失去嗅覺了?


    然而當晴也迴班在走廊碰見馮寶時,剛準備問他有沒有報名冬令營,馮寶卻一臉看見鬼一樣,麵容驚恐拔腿就跑,晴也摸了摸自己的臉,簡直莫名其妙。


    放學前,方蕾扯著包就跑到晴也麵前,一臉神秘兮兮地拽著她,還左右看了看,湊到她耳邊說:“你不急著走吧,我找你有個事,你趕緊收拾東西。”


    於是晴也收好東西就跟方蕾來到那無人的音樂教室門口,方蕾確定沒什麽人往這裏來後,從書包裏拿出一盒東西,有些為難地對晴也說:“那個,我能放個東西在你那嗎?冬令營那天你再給我。”


    晴也看著她手上拿著的紅色小盒子一臉迷地望著她:“什麽東西啊?”


    方蕾扯過她的手,直接將東西塞進她手裏,晴也拿起來一看,嚇得差點就把這杜某斯給扔了,一臉不可置信地說:“靠,你給我這個幹嘛?”


    方蕾趕忙“噓”了一聲,拽著晴也的胳膊懇求道:“幫個忙嘛,我不敢放身上,我媽最近總疑神疑鬼的,我怕給她翻到我就死定了。”


    晴也到這一刻才知道方蕾那天說的推倒,就是字麵意思啊,這麽野的嗎?


    她隨即說道:“我就是替你帶過去了,你打算怎麽操作啊?那麽多同學和老師都在,不大好吧?”


    方蕾卻笑得尷尬:“魏東打算考廈大,要是考上了他明年就走了,我不想錯過這次機會,晴也你幫幫我。”


    “……”晴也拿著手上那玩意,就跟燙手山芋一樣,她怎麽感覺自己在造孽呢?


    於是麵露難色地說:“不是,他都打算考去外省了,你還這麽義無反顧,這以後不成的話,那你不是傻嗎?”


    方蕾卻一臉淡然地說:“這怎麽能叫傻呢,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啊,起碼我得到過他,成功破了他的身,不虧啊。”


    “……”是個狼人。


    在方蕾的催促下,晴也把那盒東西放進了包裏,雖說大家現在都是成年人了,能夠正兒八經拿著身份證上網吧,但到底感覺有點罪惡啊。


    跨年那天黃毛狼呆他們都去了邢武家,說是要共同迎接高三最後一個新年,反正第二天元旦學校放假,所有人都暫時卸下壓力,就連胖虎和晴也都沒再看書了,還順道喊上史敏一起,幾個男的搬了兩箱啤酒在邢武家後院搞起了火鍋加燒烤,燒烤是黃毛提議的,畢竟上次邢武打遊戲贏來的烤爐不能擺著落灰啊,還是得拿出來用用。


    晴也和胖虎他們討論著夏令營要帶的東西,史敏說零食她包了,到時候她偷偷背一包吃的過去,胖虎點名要辣條,史敏問晴也要吃什麽,她明天去買,晴也想了想也沒什麽特別想吃的,就隨便說來盒話梅吧,特酸的那種,無聊的時候刺激下大腦。


    黃毛大概酒喝高了,立馬就接道:“不行不行,你別吃那玩意,我武哥怕酸。”


    “???”


    一桌人都沒明白過來邢武怕酸跟晴也吃話梅有什麽必然的聯係,然而晴也卻低下頭心虛地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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