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大地出現了暫時的和平局麵。


    雖然這表麵的和平曆經坎坷,然楚漢雙方現在卻都是息兵養民,兩方的關係甚是融洽。表麵的平靜實際暗流湧動,雙方都卯足勁的發展各自的經濟,訓練新式的軍隊,尤其是楚國,因海岸線綿長,又熱衷於拓展海外之地,顯得更加忙碌一些。


    楚國因李四良一開始的強硬改革政策到現在,幾年過去,這裏的人也漸漸的接受了一些他的先進思想,楚國的臣子與漢朝風貌完全不同,楚國朝堂之上這幾年多是提拔了不少年輕俊傑,整體年齡要遠遠低於如今的季漢朝堂,因其主公李四良的強勢,他轄下的地域不論是政治、經濟還是軍事的改革阻力都相對小的多,現在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這主要得益於經濟的繁榮吸引住了平民百姓與大官貴族,在自己的切身利益之上,他們表現出了出奇的一致——都極力擁護李四良的新興政策。當然,隻要是改革,就會觸及一部分人的利益,然因有薑維與陸遜的周旋,加之李四良的強硬血洗政策,倒是從未有人敢鬧事兒過,胳膊擰不過大腿,慢慢的,他們也學聰明了,與其坐等被傷害,不如主動的改變自己以適應這個新主公的作風。


    反觀劉氏漢朝,雖然他們也斷斷續續的在進行一些變革,然因掌權人諸葛亮這些年幾乎都是在軍旅之中,是以季漢的改革深度遠遠不如楚國,自從入主長安之後,諸葛亮釜底抽薪,在未曾觸及到大部分舊貴族利益的情況下對季漢轄下的一些勢力進行了重新洗牌,廟堂權力也發生了一些變更,當時的薑維與陸遜就敏銳的察覺到諸葛亮這是在為大刀闊斧的改革鋪路,果不其然,在發生了養子諸葛喬身死、秦落月忽然又刺殺與楚國關係一度緊張之事後,諸葛亮並未與楚國決裂,沒有追究楚軍背信以及鄧艾叛漢去楚一事,在建興十二年便開始仿造楚國的改革進行一些經濟軍事上的改革,隻有政治體製未曾娶觸碰,這主要是因為季漢不同楚國,諸葛亮雖然有實權,然他頭頂上還有個皇帝,圍繞皇帝的一些守舊勢力雖然暫時的屈服,他卻不能明去收拾了那些人,季漢改革背負著太多封建守舊勢力的大包袱,諸葛亮若是想改革,隻能溫水煮青蛙,楚國改革有些地方可取,然卻不能生搬硬套別人的經驗,對於這些,諸葛亮自然心知肚明。


    如今的楚漢兩國就像是軍備競賽似的,縱然出現了短暫的和平,然軍費一項的支出反而增加了,誰都明白,楚漢雙方這都是暫時的休養然後準備將來給對方致命一擊,在這種有競爭的情況下,季漢的改革阻力明顯要小於真正和平時期的一些變革,畢竟這大爭之世,還是有許多人想著建功立業,並且諸葛亮所領導下的政府風貌昂然,諸葛亮以身作則公而忘私,他的屬下掾吏們做事兒自然也認真許多,季漢政府雖背負著封建舊包袱,然其政府的工作效率卻一點不比改革後的楚國差。


    自從李嚴遭貶,諸葛亮集軍政民政於一身,上下也是隻有一個聲音,尤其是自他三辭王位最終受下王爵之後,出現了中國曆史上僅有的相權遠遠超於皇權的短暫時間,他的個人威望在建興年代一時無兩。世人所想不到的是,諸葛亮也是皇帝時代唯一一位也是最後一位專權無兩的人,自他之後,再也沒有任何一個臣子能在皇權時代擁有如此之重的國家權柄。


    他不是皇帝,勝似皇帝;他專權類曹操,卻有一身正名;他在朝堂幾乎是一家之言改革類王莽,卻未曾有人表達什麽不滿;皇帝尊他為相父,一改劉氏王朝不封異姓王的規矩,授予的王爵世代永襲。


    然而他這些萬世聲名到底是以什麽為代價換來的?這其中幾乎犧牲了他私人的一切,明麵上的,大家都知道他披肝瀝膽的工作,知道他沒有為兒子身死而不顧大局發動一場戰爭,硬生生的忍住那喪子之痛,當然,這其中諸葛喬的死也甚是烏龍,甚至可以說是他的兄長害死了他,甚至有點親者痛仇者快的味道在內;至於在洛陽的那次,不為世人所知的疼痛也隻有他自己清楚。這一年多來沒有陳斐的半分消息,就像豆豆忽然出現在他的生命又離去一樣,陳斐也自他的生命永遠的消失了,而他忙於公務也好,因陳斐豆豆故意疏離晴兒也好,反正自那以後他變得反而比以前還要冷淡了,讓與他有所接觸的人與他正麵交談時不得不揣著十二萬分的小心,他的不苟言笑給人的壓力比皇帝給人的心理壓力還要大。


    也就是這個人,讓強盛的楚國、強勢的楚王不敢擅自對季漢用武,李四良具體怎麽想的不知道,至少李四良手底下的那些大臣每每想起與季漢動武是要與諸葛亮正麵交戰便心有不爽,這種不爽不是怕,而是顧忌;這種顧慮是相互的,就像楚國有李四良在,季漢的諸葛亮不敢擅自動武一樣,那麽季漢有諸葛亮支撐大局,李四良也不敢對季漢擅自挑釁,這種微妙的平衡為中國大地帶來了短暫的和平時期。


    金秋八月,丹桂飄香,蟹肥菊黃,正是豐收之時,季漢所轄下荊州襄陽,時隔二十七年,諸葛亮再次的迴到了他的第二故鄉。


    雖然他老家是山東琅琊,並且他的王爵封號也是用的老家之名,然因琅琊此時尚且在楚國地域,是以他的封地封在了第二故鄉襄陽,自從加九錫拜王爵,他尚且是第一次來到自己的封地。他是自今年三月初自長安出發一路南下視察工作,直到七月份才來到此地的,剛到襄陽不過半個月的功夫而已。襄陽得知諸葛亮要來,襄陽太守早就準備了足有三個月,此處因是諸葛亮封國,襄陽上下的官員自然待諸葛亮非同一般。諸葛亮到此本來是打算整頓下自己的封國使當地官員不必凡事以自己為上而輕慢皇帝的,這並非是他的杞人憂天,而是他早已察覺出了甚至包括相府的一些掾吏在內的人對自己的婉轉想法,在這個高岸為穀深穀為陵的年代,取而代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一些人的心思,他心知肚明,這次來到襄陽,整頓襄陽封國也是借機對一些心懷叵測之人的警示敲打。


    然天不遂人願,他剛到襄陽,便病下了,其實他的病非是一天了,早在去年諸葛喬身亡之時,不,應該說是在豆豆身死之際,他便有了心病,後來越來越多的公務、越來越多的不得不接受的打擊致使他的身體垮了下來,這兩年不過是性格強怕有些硬撐而已,尤其是今年暑天天氣出奇的炎熱,他又因要查看指示各處的改革工作而日夜勞累,早在路上的時候便有所察覺,然他卻沒有當迴事,一路硬撐到了襄陽,然到了襄陽之後,再沒精力做出什麽指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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