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利用山勢壘砌成的簡易山寨,從山腳通向山寨之上隻有一條簡易的石頭小路,兩側遍地荊棘,山勢陡峭一點不遜於當日的瞿堆山。此刻山寨之上火把蓽撥作響,山寨前的一座平常用來訓練用的空地,黑壓壓的人舉著火把圍成一個圓圈,圓圈內,一個身穿黑衣的青年男子手持一杆銀槍,他對麵站立著一個穿著麻布獸皮左臉上有著一道猙獰疤痕的兇惡男子,手持兩柄大錘,那鐵錘每個約有三十斤左右,他一手一個卻麵不紅氣不喘。再看外麵火把圍成的人牆,一半穿著整齊的黑衣,一半則穿著較為寒酸些,黑衣武士前方,尚且有一個白衣飄飄的女子抱劍而立,女子的一身白衣這黑夜裏刺眼無比,此時卻沒有人將目光過多的關注白衣女子身上,他們都屏氣凝息的看著圈內那兩位殺氣騰騰的男子。


    “李將軍,徐某敬你是條漢子,所以,隻要你我手能過十招,我便帶著兄弟跟你下山!”


    一身黑衣的李四良沒有答話,右手的銀槍卻已離地,微眯眼,“你,不是我的對手。”


    “嗬!狂妄!”徐姓男子冷笑一聲,右腿邁出一步,“請!”


    李四良卻再不接話,也不跟他客氣,手提銀槍,輕巧兩步,兩人已經短兵相接,李四良舉槍淩厲的朝徐姓男子心窩刺去,徐姓男子卻不躲開,右手起錘擋住銀槍攻勢,左手的大錘隨之跟上,狠狠的砸向槍杆,李四良微凜他這敏捷身手,卻也不急不慌,被大錘挾持住攻勢,李四良抽了下槍,卻不想槍杆被徐姓男子右臂夾住,眼看著左手上的大錘就要落下,李四良心一凜,看來這男子的確有些本事,他不再抽槍,握著槍杆用力抽迴,接著膠著之力棄了長槍,腳尖輕點躍上槍杆,借勢雙腳就朝徐姓男子胸前踹去。電光石火間二人的交手外人看來僅僅兩招,其驚險卻不人知,徐姓男子見李四良反應如此敏捷倒也是有些吃驚,因了距離較近,再棄掉長槍退後已然不可能,大喝一聲,雙錘並舉胸前就要硬生生的與李四良的雙腿來個硬碰硬,卻不想此刻李四良身如柳葉,卻不與其硬碰硬,空行雲流水般的一側身子,以徐姓男子意想不到的方式,雙腳硬生生的尋出了個空隙踹向徐姓男子的下腹,那男子預估著李四良騰起的高隻防備了胸前,卻怎麽也沒有料到李四良身形如此矯健,硬生生挨了李四良兩腳,接連倒退了四步,才接著鐵錘穩住了身子,再看李四良時,眼已經有了凝重的神色。


    神色看著重站起的男子也有些驚訝,這一腳幾乎用了他七成力道,男子竟然還能站得起來?看來也的確是有兩把刷子。李四良腳尖一挑,銀槍重落入手,他手下的人見此,忍不住狂唿,“常勝將軍!常勝將軍!”就連那冷傲的白衣女子,看著李四良,嘴角也不自覺的浮起一絲笑意。與建業見到他時相比,看來這些時日的實戰演練,他的功夫加精進了,落月如此想的時候,那邊卻又開始一輪的交戰。


    隻是這一次徐姓男子受了李四良一腳明顯帶傷,而李四良卻毫無損氣定神閑,“再來!”徐姓男子生如洪鍾,絲毫不因方才的狼狽而失掉了銳氣。


    實則這個時候的功夫還沒有形成一定的理論體係,若說起武力值來,這個時期的人大多數靠著超於常人的體質和豐富的戰鬥經驗,當然他們的功夫也有一些套路,但怎能跟後世那成熟的功夫理論相比?論起格鬥技巧殺敵技巧,沒有人能比得過經過專門暗殺訓練的,雖說這徐姓男子也算身經戰,有著一身的好功夫,與聘手底下的大將比起來都絲毫不遜色,可比起李四良這種自後世而來經過了嚴格訓練的武士還是遜色不少,何況李四良當年還曾拜入內家拳形意拳門下,於槍法上的造詣極高,下一輪沒有任何意外的,他李四良手底下走了三招,李四良的槍尖就指向了他的脖子。後來徐迴憶起這次、也是唯一的與李四良交手的一次的時候,他現自己竟然至始至終都沒有清楚過李四良的出手的真正意圖哪裏,單人戰鬥,他揮出了兩軍對壘才用到的兵法:實則虛之、虛則實之。


    不管你怎麽將他逼到了絕路,可他總能以鬼神莫測的身手辟出的道路並且給予出其不意的一擊,這樣的戰法,徐聞所未聞。


    “主公上,請受徐一禮!”被李四良用槍尖指著,徐雙手將大錘一丟,就勢跪倒地。


    李四良的手下顯然很興奮,眼閃過的噬血兇光看的落月都心驚,見徐降服,萬軍——這是他們自己給自己起的名號,當初曹丕讚歎李四良:得卿一人,勝朕萬大軍。所以這些經李四良挑選了之後又進行了殘酷訓練的勇士給自己這精英軍團起了這麽個名字,李四良倒是也沒有反對。萬軍眼神狂熱的看向他們的主公,然後手的武器齊整的有節奏的撞擊地麵向著對麵形成威嚇之勢,“跪下!跪下!跪下!”


    這黑夜裏,僅僅隻有餘人的萬軍的大喝之勢這青山不斷迴響,那瞬間的威勢當真有如萬大軍親臨一般,這等絕對威嚇之下,徐手底下的人不自覺的彎了膝蓋……


    “將軍威武!將軍威武!”這群噬血之狼眼神狂熱的看著李四良,齊齊的跪了下來,落月眼閃過一絲凝重,僅僅三個月沒見,李四良的成長讓她如此驚訝。


    這個時候李四良卻慢步到了落月麵前,落月注意到經過這場劇烈的戰鬥,李四良的氣息竟然還很平穩,沒了之前淩厲的眼神,他的目光少有的溫和,“秦姑娘,這次多謝你了。”


    “舉手之勞罷了,馬上要正旦了,你還打算這逗留多久?”


    “再過半個月,等手底下的這些人真正磨練出來之後,再出山。”


    落月點點頭,李四良的這種訓練方法是落月少見的,這種殘酷的訓練也是從未聽說過的,也怪不得當初三千人被裁剪為不到一千,如今進了大山一個月,原本的900多人也戰鬥或者意外裏損失了三餘人,加上吸收的鮮血液,現李四良手底下倒是有一千二餘人,加上今日收攏的徐手底下的三餘人,若是訓練之後差不多能留存一餘人,這幾個月的苦算是沒有白吃。


    落月說,“那我留下……不要忙著拒絕,我的話,還是可以幫上些忙的,絕不會拖累你。”


    落月這話倒是不假,這次能兵不血刃收降了徐,絕大多數是落月的功勞,若不是落月自狼口碰巧救了徐的兒子,攻下這個山脈裏大的賊匪勢力怕是要付出許多代價,李四良從來是個不會跟人客氣的,見落月這般說了,也沒有再推辭,轉身,“你們都起來,李江李南,帶徐他們下去安置好!”


    李四良話音剛落,便有兩身穿皮甲的男子過來應聲,“是,將軍!”


    待空地上的人散了,李四良剛想向他們山寨裏麵走,落月身後出聲喊,“李公子……”


    “還有事?”李四良轉過身問。


    “你、不問問鄳縣如何了嗎?”


    “鄳縣出事了?”李四良皺眉。


    “沒有……”


    李四良沒了問話的**,也沒再說話,抬腳走了,落月看著他果決的身影這黑夜裏,微微歎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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