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目送著黃氏的車馬離開,心有些說不上來的情緒,黃氏這次突然來車官城,給她的感覺一直是怪怪的,可又說不上哪裏怪。她並不知曉那隻花貓背後的故事,總是覺得那個雪後的早上,諸葛亮的眼神隻是抱著一隻死貓的黃夫人身上片刻的停頓,那場景很是不祥,她想將這個經曆說出來與人分享分析,可筱筠不此處,說給晴兒麽……她轉過頭看晴兒,此時晴兒正安撫小夢,初雪心歎息。不知何時起,她現自己與這些頭頂都冠著亮迷稱唿的人有了疏離感,一種潛的競爭讓這些人有了各自的小團體。


    極目遠處,她又想起了費禕與筱筠,隨著時間的拉長,思念也與之倍增,可依舊沒有他們的消息傳來,初雪微歎一口氣,然後她麵向楚翰,“楚翰,我們去看下煤爐和煤球的工作。”


    這是她的匯報工作內容,楚翰自然是知曉的,點點頭,“好,我們去。”


    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不和諧的小聲嘟囔,“我也不想這裏呆著了。”循聲望去,是那個叫趙雪兒的女孩,不過她隻是嘟囔一聲,便拉著李柯心眾人沒來得及深問之前迅速的從眾人的視線離開了。


    晴兒與初雪麵麵相覷,心情不爽快的小夢爆了一句,“不願意這呆著就滾蛋,沒人強留!”


    這話肯定會傳到趙雪兒耳,可小夢絲毫不乎,於她看來,趙雪兒她們隻是個打醬油跑龍套的,晴兒拍了拍小夢的肩膀,“我們也該去錦江了,到了冬日,雖說江水未曾結冰,可流速減緩,影響了紡車的工作,還有些地方出了些問題,也是需要我們解決的……”說到這,她又看向初雪,“雪兒,迴頭我把紡車與水磨的工作報告寫出來,你整理後帶給丞相看看,雖說相府有專人那,但畢竟我們與他們的思路不同。”


    初雪點頭,車官城的熱鬧隻是轉瞬,接下來又是各自忙各自的。其後的三天時間內,初雪和楚翰一直忙著統計煤爐與煤球的日產量。他們找來的是車官城負責衛生的年漢子,一共20個人,其兩人一組,一共10組。每組一人負責煤杆的操作,另一個負責將煤粉與黃泥加水和泥。三天下來,大致的產量已經出來,一般每組的日產量是250—300塊不等,工作時間為四個時辰也就是八個小時。而煤爐的燒製則相對麻煩些,問題主要是爐膽,不過隨著熟練程的提高以及流水程序的作業,每日的煤爐產量單組三人大約是20個左右,若是擴大生產規模,想必產量還能提高,隻是這過程需要鐵匠的配合,除此之外他們還試著燒製了兩座三眼煤爐。煤爐與煤球的試驗到此暫時告一段落,若是投入生產,還要得到政府的明批示,所以做完這些之後,楚翰想著已經有四日未曾迴成都了,想是這天子腳下又生了不少事,還是趕緊趕迴去為妙,所以他把這裏的事交代給了初雪之後,自己便打馬離開了車官城。


    其實成都並不像楚翰想的生了什麽變化,鄧芝的出使歸來也並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他的人緣似乎並不好,所以並沒有多少人稱讚他孫權那的機智善辯,而且耐人尋味的是他的榮譽隻是陪皇帝和丞相吃了一頓飯而已,並沒有升職。除此之外,鄧芝又將許多得自孫權處的禮物上交國庫,當時皇帝劉禪有些錯愕,說了句“此乃吳王折服卿之品性,無需上繳。”鄧芝卻正色迴答,“芝以一國之使身份遠涉外國,所言所行乃是國也,非芝私人也,故吳王敬重乃是我漢朝,而非我鄧芝也。”劉禪不能答,詢問丞相亮,丞相亮正色答道,“鄧伯苗真國士,陛下可另有賜也。”


    不過對於鄧芝的這個插曲,很多人、尤其是看鄧芝不順眼的人冷嘲熱諷說鄧芝是故意邀名而已。楚翰聽著葉月收集整理的這些信息,有些不耐,他並不意鄧芝,是以沒等葉月說完,問,“郝承此人這些時日做了什麽?”


    葉月答,“無所事事。”


    楚翰擰眉,葉月的語氣對耗子並不尊重,“鄧伯苗尚且沒有恩賜,何況他。”


    楚翰的眉頭皺的緊了,這並不是個正常現象,按理說耗子早該得到了諸葛亮的接見,不濟也該是諸葛喬或者馬謖或者蔣琬等人代表政府給他一個肯定的態,可為何……


    “郝承此時現何處?”


    “雲錦樓。”葉月語氣不屑,補充了句,“公子,郝承此人輕薄,他自府裏支取了許多財物,隻是為了雲錦樓的女子。”


    “你確定?”


    “小人親自去雲錦樓打聽的。”


    “唔……”楚翰心一動,他認識裏,耗子不是這種人,這麽做難道也是另有深意?或者說他真的是無意官場?剛出使迴來的節骨眼上,不顧忌廟堂之上的側目,竟張揚的流連溫柔鄉?“葉月,你現去雲錦樓看看郝承做些什麽,我去馬參軍府上一趟。”


    “公子,柳璟來過幾次,說公子若是迴了成都,務必去柳府一趟,說有要事相商。”


    “哦,知曉了。”楚翰點點頭,打了葉月走,他去的是馬謖的府,至於柳璟,再重要的事也沒有朝堂風向重要。


    此時天色已到晚飯時間,他路上的一個小餐館隨便的吃了點熱湯麵食,才又去拜訪的馬謖。到馬謖府門口的時候,正好碰到馬謖騎馬迴來。因了天氣嚴寒,馬謖本來便有些微胖的身軀裹的層層衣服顯得加臃腫了一些,馬謖見到楚翰,明顯有些驚喜,他亦是好久未曾有過與楚翰的私下交流了,熱絡的將楚翰讓進府,已經吃過飯的楚翰不得不再陪著馬謖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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