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風雖是衡山派掌門,但是這個掌門卻是個奇葩,不和弟子們一起住在山上,而是在山腳下有自己的宅子,乍一看,活脫脫就是一個富家員外,總是滿麵的微笑,待人也都是和和氣氣的,那裏有一絲江湖人的習氣?


    王帆到達衡山城後,沒急著去劉府,原本打算等劉正風金盆洗手當天再去看看,卻沒想到隻是在河邊彈琴就撞上了這家夥。


    “好琴!”劉正風一出現就盯著王帆的逍遙琉天琴挪不開眼了。


    “額,你是打算搶劫?”王帆無語的望著這個家夥道。


    “不不不,小兄弟別誤會,在下被琴音吸引而來,此琴何名?剛才小兄弟演奏之曲又是何名?”劉正風一臉緊張,使勁搓著雙手,生怕王帆誤會。


    “哦,這把是逍遙琉天琴,剛才啊,是《刀劍如夢》。”王帆有點被這家夥驚道,這種人怎麽能混了這麽多年江湖還沒被人弄死?


    “可有曲譜?”劉正風一臉期待。


    “額,等下寫給你,話說,簡譜行麽?”王帆問道


    “簡譜是何物?宮商角微羽的另一種寫法?”


    “額,那個不是一迴事好嘛?”


    “是新的樂譜記錄形式?!”


    於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麵就這樣坐在河邊聊了一下午,接著幾天,劉正風經常來找王帆討論音律,將王帆僅會的一些江湖曲子全都學走了,時不時的還要和王帆合奏一曲呂頌賢版笑傲江湖,當然,兩人混熟後,都互相知道了身份,劉正風邀請王帆去府上認門,並且把自己的家人都介紹給了王帆認識,王帆時不時的還留宿劉府。


    到了後來劉正風索性把曲洋帶來和王帆認識,三個人就這麽組成了一支笑傲江湖不插電搖滾樂隊,每天乘船去湖上鬼哭狼嚎的。


    就這麽輕輕鬆鬆的過了半個月,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開始了。


    將近正午,劉府五六百位遠客流水般湧到,一時大廳上招唿引見,喧聲大作。此時曲洋是萬萬不能出現的,隻好帶著孫女躲在後院的廂房。


    劉正風忙著招唿群雄,也是分身乏術,王帆無聊的在劉府內轉悠,反正磐龍刀收到了背包空間內,也沒人認識他,王帆東竄西跑的玩的也嗨。


    劉府的眾弟子指揮廚伕仆役,裏裏外外擺設了二百來席。劉正風的親戚、門客、帳房,和劉門弟子向大年、米為義等恭請眾賓入席。


    眾人剛剛入座,忽聽得門外砰砰兩聲銃響,跟著鼓樂之聲大作,劉正風穿著嶄新長袍,匆匆從內堂奔出。隨後見他恭恭敬敬的陪著一個身穿公服的官員進來。


    卻見那官員進來後昂然直入,拿出一個金黃色錦緞卷軸,朗聲道:“聖旨到,劉正風聽旨。”劉正風雙膝一屈,便跪了下來,朗聲道:“微臣劉正風聽旨,我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據湖南省巡撫奏知,衡山縣庶民劉正風,急公好義,功在桑梓,弓馬嫻熟,才堪大用,著實授參將之職,今後報效朝廷,不負朕望,欽此。”


    劉正風恭恭敬敬接過聖旨道:“微臣劉正風謝恩,我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站起身來,向那官員彎腰道:“多謝張大人栽培提拔。”那官員撚須微笑,說道:“恭喜,恭喜,劉將軍,此後你我一殿為臣,卻又何必客氣?”


    群雄見到劉正風點頭哈腰的模樣大出意料之外,人人麵麵相覷,做聲不得,各人臉色又是尷尬,又是詫異。


    群雄紛紛坐定,仆役上來獻菜斟酒。米為義端出一張茶幾,上麵鋪了錦緞。向大年雙手捧著一隻金光燦爛、徑長尺半的黃金盆子,放在茶幾之上,盆中已盛滿了清水。


    劉正風笑嘻嘻的走到廳中,抱拳團團一揖。群雄都站起還禮。劉正風朗聲說道:“眾位前輩英雄,眾位好朋友,眾位年輕朋友。各位遠道光臨,劉正風實是臉上貼金,感激不盡。兄弟今日金盆洗手,從此不過問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知其中原因。兄弟已受朝廷恩典,做一個小小官兒。常言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江湖上行事講究義氣;國家公事,卻須奉公守法,以報君恩。這兩者如有衝突,叫劉正風不免為難。從今以後,劉正風退出武林,我門下弟子如果願意改投別門別派,各任自便。劉某邀請各位到此,乃是請眾位好朋友作個見證。以後各位來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劉某人的好朋友,不過武林中的種種恩怨是非,劉某卻恕不過問了。”說著又是一揖。


    劉正風臉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雙手,便要放入金盆,忽聽得大門外有人厲聲喝道:“且住!”


    劉正風微微一驚,抬起頭來,隻見大門口走進四個身穿黃衫的漢子。這四人一進門,分往兩邊一站,嵩山派史登達從四人之間昂首直入。這人手中高舉一麵五色錦旗,旗上綴滿了珍珠寶石,一展動處,發出燦爛寶光


    “劉師叔,奉五嶽劍派左盟主旗令:劉師叔金盆洗手大事,請暫行押後。”劉正風躬身說道:“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那漢子道:“弟子奉命行事,實不知盟主的意旨,請劉師叔恕罪。”


    定逸師太本就覺得劉正風退出江湖甚是可惜,此刻見有人阻止,出麵說道:“左盟主出來阻止這件事,那是再好也沒有了。我說呢,咱們學武之人,俠義為重,在江湖上逍遙自在,去做甚麽勞什子的官兒?”


    劉正風臉色鄭重,說道:“當年我五嶽劍派結盟,約定攻守相助,維護武林中的正氣,遇上和五派有關之事,大夥兒須得聽盟主的號令。這麵五色令旗是我五派所共製,見令旗如見盟主,原是不錯。不過在下今日金盆洗手,是劉某的私事,既沒違背武林的道義規矩,更與五嶽劍派並不相幹,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約束。請史賢侄轉告尊師,劉某不奉旗令,請左師兄恕罪。”說著走向金盆。


    史登達身子一晃,搶著攔在金盆之前,右手高舉錦旗,說道:“劉師叔,我師父千叮萬囑,務請師叔暫緩金盆洗手。我師父言道,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大家情若兄弟。我師父傳此旗令,既是顧全五嶽劍派的情誼,亦為了維護武林中的正氣,同時也是為劉師叔的好。”


    劉正風道:“我這可不明白了。劉某金盆洗手喜筵的請柬,早已恭恭敬敬的派人送上嵩山,另有長函稟告左師兄。左師兄倘若真有這番好意,何以事先不加勸止?直到此刻才發旗令攔阻,那不是明著要劉某在天下英雄之前出爾反爾,叫江湖上好漢恥笑於我?”


    便在此時,忽聽得後堂一個女子的聲音叫道:“喂,你這是幹甚麽的?我愛跟誰在一起玩兒,你管得著麽?”人群中的王帆一愣,這不是曲非煙的聲音嗎。


    又聽得一個男子的聲音道:“你給我安安靜靜的坐著,不許亂動亂說,過得一會,我自然放你走。”曲非煙道:“咦,這倒奇了,這是你的家嗎?我喜歡跟劉家姐姐到後園子去捉蝴蝶,為甚麽你攔著不許?”


    那人道:“好罷!你要去,自己去好了,請劉姑娘在這裏別亂走。”


    劉正風二弟子米為義聞聲趕到後堂,不一會傳來聲音:“這位師兄是嵩山派門下罷,怎不到廳上坐地?”卻聽那人傲然道:“不用了。奉盟主號令,要看住劉家的眷屬,不許走脫了一人。”這幾句話聲音並不甚響,但說得驕矜異常,大廳上群雄人人聽見,無不為之變色。


    史登達道:“萬師弟,出來罷,說話小心些。”後堂那漢子應道:“是!”說著從後堂轉了來,向劉正風微一躬身,道:“嵩山門下弟子萬大平,參見劉師叔。”


    劉正風氣得身子微微發抖,朗聲說道:“嵩山派來了多少弟子,大家一齊現身罷!”


    話音剛落,猛聽得屋頂上、大門外、廳角落、後院中、前後左右,數十人齊聲應道:“是,嵩山派弟子參見劉師叔。”幾十人的聲音同時叫了出來,聲既響亮,又是出其不意,群雄都吃了一驚。但見屋頂上站著十餘人,一色的身穿黃衫。大廳中諸人卻各樣打扮都有,顯然是早就混了進來,暗中監視著劉正風,誰都沒有發覺。


    定逸師太第一個沉不住氣,大聲道:“這……這是甚麽意思?太欺負人了!”史登達道:“定逸師伯恕罪。我師父傳下號令,說甚麽也得勸阻劉師叔,不可讓他金盆洗手,深恐劉師叔不服號令,因此上多有得罪。”


    劉正風大怒,王帆卻先跳出來了:“喂喂,嵩山派的人果然不要臉啊?當初攔路搶劫的是你們,今日捉拿同道家眷的還是你們?怎麽江湖上哪都有你們?行事作風簡直比魔教還下作!”


    “我五嶽劍派……”史登達正欲嗬斥,卻猛地看清來人樣貌,不由嚇得猛然後退兩步,“你……你……霸刀王帆!?”


    此時,後堂又走出十幾個人來,卻是劉正風的夫人,他的兩個幼子,以及劉門的七名弟子,每一人身後都有一名嵩山弟子,手中都持匕首,抵住了劉夫人等人後心。


    王帆臉色突然變的猙獰:“既然你嵩山派如此對待正道中人,看來你們早就被東方不敗收買了,此次來就是打算鏟除衡山派,削弱正道勢力的吧?”


    “你,你血口噴人,你王帆本就不是正道中人,我看你才是魔教中人,莫要在此造謠生事!”史登達怒道,但是見到王帆現身後,氣勢已然弱了不止一成。


    “哦,你嵩山派來搶我寶刀,我反抗了,就是魔教了,照這麽說,你嵩山派要殺人全家奪人財產,別人隻要反抗就是歪魔邪道,就是武林公敵了?嘖嘖嘖,說你不要臉都是輕了,你嵩山派簡直就是一幫的土匪流氓啊!”王帆早就從背包拿出了磐龍刀,此刻緩緩拔刀,強烈的氣勢四散開來。


    群雄漸漸四散開來,此刻都用鄙夷的眼神望著史登達,王帆說的沒錯,你嵩山派要搶人東西,隻要人家反抗便是邪魔,嵩山派何時霸道如斯。


    “胡說,是劉正風勾結魔教,左掌門才令我們來阻止他金盆洗手,免得今後禍害武林同道!”史登達有些慌亂的辯解。


    “被我說中了吧,看來你嵩山就是打算奪人財產,或者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看看,人家劉正風不聽你的,就勾結魔教了?那天其他門派不聽你的,是不是全都是魔教了?到時候普天之下皆魔教,就你嵩山派一家正派人士,整個江湖還不是嵩山說了算?”王帆緩緩舉刀:“三個唿吸內,放了劉正風家人,滾出嵩山,否則……你懂得。”


    史登達這下慌了,當初嵩山腳下大戰他可是參與了,王帆隻是一招就讓他在山上躺了半個月,此刻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群雄都讓開了大圈子,王帆周圍空出一大片地方,“3、2、1!”


    “且慢!”費彬一邊高聲叫著,一邊從外麵衝了進來。


    王帆可不管你嵩山派費彬,身形一晃,螺旋九影身法展開,隻是一瞬間,幾個挾製劉正風家人的嵩山弟子就已經身首異處。


    “非煙,帶大家去恆山、華山、泰山那邊躲避,我不相信這武林還沒有正義了!”王帆一副正義淩然的樣子,同時眼神定定的望著定逸師太、嶽不群和天門道人。


    定逸師太此時出聲道:“武林規矩,禍不及家人,此事左盟主做的有失道義,我恆山派定不能坐視不理,請嵩山派各位下山!”


    “還有我泰山!”


    “還有我華山!”


    定逸師太和天門道人本就嫉惡如仇,原本還以為嵩山派有何理由才如此行事,此刻聽了王帆一番話,越發覺得嵩山派欺人太甚,嶽不群本來不欲將華山拖入這趟渾水,但是恆山和泰山都站了出來,他也不好獨善其身。


    此刻嵩山派真是孤立無援了,王帆也不放過他們,大吼一聲:“殺!”


    身形如雷似電,天覺刀法、噬魂刀法、魔獄刀法、爆炎刀**番施展,一時間嵩山弟子是人仰馬翻,衡山弟子本欲出手,卻見王帆一人如虎入羊群,戰場中刀罡狂飆,隻好撤出場外,護在劉正風家眷周圍。


    嶽不群向王帆看去,王帆正施展一招魔魂赤影(邪刀84技能)砍向費彬,磐龍刀砍出竟然帶出金色火花,無數刀罡形成幾個大圈,王帆的身形就隱藏在這刀罡圈內,幾個刀罡圈如影隨形的貼著費彬繞了一圈,王帆身形一展再次迎上了陸柏,原地的費彬還保持著舉劍格擋的姿勢,但是卻已經被王帆削成了人形旋風薯塔!


    嶽不群驚歎道:“世間竟然有如此狂霸的刀法!!”


    隻是過去片刻,場內的嵩山弟子就隻剩下丁勉一人,uu看書.uuans史登達早就被王帆一招魔獄破天斬如同切水果般劈成了16瓣,場中滿地的殘肢斷臂如同修羅地獄。


    丁勉顫聲道:“如此滅絕人性的刀法,還說你不是邪魔外道?我嵩山定不與你罷休!”


    “喲?別人武功高了就是滅絕人性了,絕世神功你見過幾個?九陰真經見過嗎?九陽神功見過嗎?北冥神功呢?如來神掌呢?獨孤九劍呢?天外飛仙呢?還有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見過嗎?你個土鱉,是不是隻要練成絕世神功的都是邪魔?腦殘!你這就是羨慕嫉妒恨,嵩山派果然是往別人身上潑髒水的專家!我也不欺負你,一招,你要能活下來,我就放過你!”王帆一副看不起你的樣子。


    而此刻,一旁的嶽不群卻是雙眼放光,王帆說出如此多的絕世神功,一些他聽過,一些甚至聞所未聞,看樣子王帆不止見過這些武功,甚至還會幾門絕學,嶽不群已經開始在心裏打算如何交好王帆,伺機騙出幾門武功來。


    “你可說話算話!”丁勉自問,全神戒備之下應該能夠擋得下王帆一招的,既然能活誰又想死呢,於是他拔劍在手擺出防禦姿態。


    王帆微微一笑,追魂奪命斬發動(邪刀94技能)磐龍刀一甩刀劍斜指身側地麵,周圍眾人不明所以,卻突然發現王帆身前出現了一道金色的刀罡,如同烈焰鳳凰般瞬間衝向丁勉。


    “什……麽?”丁勉話音剛落,身體變斷為兩節。


    王帆提刀迴鞘,瀟灑轉身:“老劉,找人收拾一下,接著洗手,洗完好吃中午飯,餓死我了。”


    群雄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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