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天地,也就是祭祀天神,祈求上天的保護,天帝可以憐憫蒼生,風調雨順,潤澤大地,也就可以讓農名可以糧食豐收。


    整個祭祀流程複雜又完整,葉桓就像是一個被線牽著的木偶,一步步隨著禮部主管劉兵擺布,所有的流程都要完美完成。


    雖然精神上有點疲憊,畢竟葉桓前世已經很難見到這樣的祭祀典禮,隻能看著電視裏那些似是而非的裝神弄鬼般的操作,現在見到真實的祭祀典禮,讓葉桓很是興奮,這就是古代最為重要的祭祀活動。


    當然,春耕的祭祀活動隻是開端罷了,一年的時間裏的二十四個節氣基本上都是要祭祀天地的,不過大部分的祭祀活動葉桓都就沒有必要參與,禮部會負責所有的祭祀活動,他身為首領隻要知道就行了。


    雖然祭祀的流程很繁瑣,但是周圍的老百姓並沒有感到不耐煩,他們都看得津津有味,對於他們來說,這可比看戲要有趣得多,而且難得有機會見到遼州官府的高層們。


    其實隻看老百姓興奮的眼神,葉桓心裏很懷疑他們是不是把祭祀當做猴戲來看。


    一套祭祀流程下來,一個時辰就過了,初春的太陽並不猛烈,帶著一絲暖意,對於身懷武功的人來說就更沒有絲毫疲憊之意。


    祭祀儀式到了最後一步,那就是葉桓和遼州的高層們要向周圍的老百姓們表演耕田,雖然表麵上看是作秀,但是有些東西就是需要這樣做的,要不然怎麽顯示官府對春耕的重視程度呢。


    葉桓和葛明誌他們都換上便於勞作的服飾,不管是寒門出身的官員,還是世家門閥出身的官員,所有人都要下田耕地。


    兩人一組,一個負責在前麵牽牛,另外一人負責操作曲轅犁在後麵犁田,葉桓讓葛明誌跟自己組成一隊,他還有一些事情要跟葛明誌商量。


    看到遼州官府的高官們都下田勞作,周圍的老百姓更是發出歡唿聲,對於他們來說,能看到貴人像個農民一樣耕田,那是很難得的,以前的遼州官府隻是形式上祭祀一下田地,至於下田去幹活,那是想都不要想,他們可不是賤民。


    那說出身寒門的官員不會種地,那就是笑話,他們很多都是農家出身的,對於種地這個技能來說那就是本能。


    葛明誌雖然因為少年天才的原因很早就進入朝堂,但是他從來都沒有忘記種地的技能,在葉家村教書之餘也會自己種種地。


    “先生,有一件事可能要麻煩你。”


    葉桓一邊牽著牛往前走,一邊跟葛明誌說道。


    主公這麽客氣跟自己說話,葛明誌心裏很受感動,但是尊卑有別,他神色顯得很鄭重:“主公,屬下惶恐,您有什麽事是需要屬下做的,您請下命令。”


    葉桓笑著擺了擺手,接著說道:“不是什麽大事,過幾天我就要迎娶永泰郡主了,她身邊隻有王妃一人,我希望你可以擔任雲瀾男方長輩。”


    主公大婚對於整個遼州的官吏來說都是大事,這意味著葉府要有女主人了,也意味著很快遼州集團就會有繼承人,一個勢力如果長時間沒有繼承人的話,下麵的人心裏也不會安穩的。


    自己能擔任永


    泰郡主的出嫁男方長輩,葛明誌是求之不得,他笑著答應:“主公,這是屬下的榮幸,屬下怎能有不答應之意。”


    既然葛明誌答應了,那麽李雲瀾出嫁的一切準備自然要在葛府準備,不過這些東西也不用葉桓來操心,禮部會全程負責跟進的。


    “哈哈哈,你們看那個大人。”


    “真逗。”


    “不要取笑人家,可能人家一輩子都沒有下過地呢。”


    “嘻嘻,沒錯,一看他細皮白肉的就知道是世家出身的了。”


    “那邊也還有,鎮狼狽。”


    葉桓聽見周圍百姓的嬉笑聲和議論聲,他轉身一看就看到了以曹明為首的世家官員全身都沾滿了泥土,可能聽見了他們以前根本就看不起的賤民議論,全部都是惱羞到滿臉通紅,但是有葉桓在這裏,他們也隻能強忍著憤怒,當做聽不見罷了,他們心想,如果是以前絕對會叫家丁把所有敢取笑他們的賤民打殺殆盡的。


    曹明他們殺心一起,葉桓就感應到了,他隻是稍微麵無表情地盯著曹明他們幾眼,就讓他們全身上下如同冬天被冷水澆了一身透心涼,殺意頓時消失不見,在葉桓麵前露出殺心,那純粹就是在找死啊,他們幹淨露出諂媚加求饒的表情,這才讓葉桓不再盯著他們了。


    “主公,看來他們還是沒有吃夠教訓!”


    葛明誌全程看在眼裏,他自然不會放過打擊世家門閥派係的機會,不過他還是懂的分寸,沒有說得太過分,對於葉桓要平衡寒門派係和世家門閥派係的心理,他是一清二楚的,葉桓肯定不會讓寒門派係一家獨大的,如果真的變成那樣,葛明誌就要考慮怎麽退隱山林了。


    葉桓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們繼續耕田。


    ……


    “女兒啊,他剛才來找你是談婚事嗎?”


    聽到消息的王妃一進屋就直接問李雲瀾,臉上的急切情緒也隱藏不了,雖然在除夕夜那晚葉桓就宣布了迎娶女兒的消息,但是日子一天沒有定下來,王妃就一天也不能安心。


    “娘,你來了。”


    李雲瀾沒有先迴答母親的問話,她站起來攙扶著母親坐在軟塌上,自己坐在母親的身邊後,她這才笑著說道:“桓弟剛才來是說婚事,日子定下來了,還有就是他讓葛大人做女兒的男方長輩。”


    說道這裏李雲瀾停頓了一下,她臉上有點遲疑,好像有為難的事不知道怎麽說。


    看到女兒為難的表情,王妃是個聰明的女人,她隻是稍微一想就知道女兒在為難什麽了,她顯得平靜地問道:“葉桓是不是讓人通知了你的父王!”


    王妃用的是肯定句,不用說她也能猜到。


    “娘,你說的沒錯,桓弟說畢竟我是父王的女兒,他光明正大地迎娶我,怎麽也要通知一下父王。”


    李雲瀾其實還是很高興葉桓這麽為自己著想的,畢竟雖然李劍自私心狠,但是他再怎麽說也是自己的親身父親,自己出嫁通知他也不過分。


    “嗯,葉桓沒有做錯,這個符合禮數,至於你父王派不派人來就不得而知了。”


    雖然跟李劍做了幾十年的夫妻,但是說


    實話,他們的結合就是政治聯姻,要說多深厚的感情那純粹是騙人的,而且王妃對李劍的深沉的心思一直都是抓摸不透的,很多時候她都覺得自己的丈夫就是冷血動物,為了權勢除了他自己都是可以拋棄的,這也是她反對兒子進京的原因。


    “哎,不知道你弟弟怎麽樣了。”


    李劍登基為皇的消息早就傳遍天下,但是沒有聽到李浩被封為太子的消息,就連封王的消息都沒有,就是因為沒有消息,所以王妃一直以來都很擔心兒子的安全。


    “娘,你不用擔心。”


    李雲瀾拉著母親的手,雖然她也是很擔心弟弟,但是怎麽也不能在母親麵前表現出來,她還要安慰母親:“我已經讓桓弟多留意弟弟的情況,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的。”


    聽到女兒安慰的話,王妃臉色稍微放鬆了些,她歎氣道:“希望消息快點傳來。”


    不過王妃很快就打起精神來,畢竟過幾天就是女兒的大喜日子,自己這樣子有點難看,她就跟李雲瀾說起了一些女人隱私的話題。


    屋子內很快就響起李雲瀾嬌羞的唿聲,氣氛頓時歡快了起來。


    這也讓外麵守候的下人們臉上也有了笑容,畢竟剛才王妃心事重重地來找李雲瀾,聽到裏麵的笑聲,她們自然知道沒有什麽壞事發生,她們也就放心了。


    ……


    春耕在遼州各級官府全力運轉下如火如荼地展開,特別是在有著耕地神器曲轅犁的幫助下,農民們不僅省力,而且還能很大地提高效率,節省時間,在知道曲轅犁是在刺史大人的幫助下發明並且製造出來後,葉桓的威信更是上了一層樓。


    葉桓身為遼州最高長官,他自然也是很忙碌的,這還是大部分不重要的事都讓政務院處理後,隻是這樣,每天從遼州各地上報的折子還有很多,他不禁感歎古代封建王朝會有這麽多昏君不是沒有道理的。


    皇帝每天要處理全國各地上報的奏折,經常還要上早朝,還要平衡朝堂上的各方勢力,迴到後宮還要麵對一堆如狼似虎的女人,隻要想想就知道皇帝這個職業有多麽辛苦了。


    不過因為皇帝的特殊性,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要說葉桓不想做的話,那就是屁話了,他來到的這個世界後所做的一切都是以這個目標也前進動力的,他能用為了天下蒼生著想做借口忽悠一下屬下們,但是他欺騙不了自己的內心,他想當皇帝。


    本來葉桓將要迎娶李雲瀾,按照前世的習慣來說,他現在已經要忙著自己的婚事了,但是在這個古代世界,他身為遼州主人,他的婚事就不是私事了,而是公事,所有的一切都由禮部主持,他隻要時不時叫禮部主管劉兵過來詢問一下就可以了。


    至於葉桓的家人更是幫不上什麽忙了,而葉靈兒因為身份問題,她也隻能袖手旁觀,不能隨便插手,她還是很懂事的。


    有些事情葉桓也不能多說什麽,葉靈兒一直都很懂事,就像是葉桓不能在沒有正妻的情況下先有孩子,她也很體貼,沒有半點怨言。


    這就讓葉桓對葉靈兒更加憐惜,每天晚上葉桓基本上都是在她屋內就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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