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錚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心裏不高興,臉上的情緒連掩飾都有些多餘,他隻覺得今日邀請楚玄弈來吃飯根本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話不投機半句多。


    他跟楚玄弈根本聊不到一塊兒,連他想表達的意思都聽不出來……或者說,聽出來了卻故意裝傻。


    總之沒什麽繼續聊下去的必要了。


    楚天錚低頭吃飯。


    “我先迴去了。”楚玄弈站起身,“宮裏事情多,眼下關鍵時期,禁軍責任重大,我不能離開太久。”


    楚天錚頭也沒抬:“慢走。”


    楚玄弈頷首,轉身往郡王府外走去。


    楚天錚抬起頭,冷冷盯著他的背影,良久,不屑地嗤了一聲,走狗。


    為了榮王府的榮華顯赫,竟心甘情願聽命於一個女流之輩,簡直丟盡了皇室列祖列宗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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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恨恨地握著拳頭,本想趁著這次機會說服楚玄弈倒戈,沒料到竟是楚青凰玩的一手好把戲。


    真是奸詐。


    轉頭望了望這座冷清的王府,曾經的繁華早已不見蹤影……不,這裏從來就不曾繁華過,從他離開皇子所搬到這座王府開始,這裏就冷冷清清得像是一潭死水,根本沒有其他王府該有的富貴顯赫。


    落水的鳳凰不如雞。


    貴為皇子又如何?曾經盛寵不衰又如何?


    坐不上龍椅,最後還不是要任由別人打壓?


    楚天錚想到這些日子以來所受到的冷眼和漠視,隻把楚青凰恨得牙癢癢。


    早知道有這麽一天,他應該早早就製造個意外送她去見閻王,若她早夭,淩家就不會出事,他的母妃也不會失寵,憑著淩氏一族的兵權勢力,他何愁做不上皇位?


    一切都是楚青凰的錯。


    楚玄弈並不理會旁人是如何看他,進了宮,直達長明宮。


    扶蒼從殿內出來,把幾本奏折交給了元寶:“送去各部,女皇陛下要沐浴,任何人不得進來打擾。”


    “是。”


    扶蒼看了一眼楚玄弈,轉身入內。


    這兩天倒是相安無事,大臣們雖總是想找個名頭麵見女皇,但都被扶蒼和楚玄弈強硬地堵了迴去,連續幾次下來,老臣們礙於陛下強悍冷酷的手腕,也並不敢真的硬闖長明宮。


    反而是朝堂上那些年輕氣盛的年輕新貴們,在免朝三日之後又接到免朝三日的旨意,個個都有些沉不住氣了。


    “就算陛下龍體欠安,我們也必須見到陛下的麵。”溫湛和雲衡帶頭,身後跟著一群去年剛提拔上來的新科學子,“陛下久不露麵,我們有理由懷疑有人霍亂朝綱,借機把持大權,於女皇陛下不利!”


    “對,我們要給女皇陛下請安!今日必須見到陛下!”


    “陛下前些日子上朝還好好的,怎麽突然間就抱恙了?對外說的是偶感風寒,一次風寒會有這麽嚴重?需要閉宮休養不說,為什麽長明宮外突然增加了這麽多禁軍?這是幽禁還是保護?”


    “我們要見陛下!”


    其他年輕人紛紛跟著附和:“我們要見陛下!”


    楚玄弈抬手一揮,當值的禁軍齊齊攔在長明宮殿階前,腰間佩劍握在了手裏,表情冷肅,氣勢森森。


    “楚大統領這是想幹什麽?”溫湛冷冷開口,“長明宮外動刀劍,是想殺了我們這些女皇陛下親手提拔起來的臣子?”


    雲衡淡道:“榮王暫攝朝政,楚統領包圍長明宮,這樣的舉動很難讓人不多心,還望楚大統領讓我們見一見女皇陛下。”


    原本禦書房參政楚玄策,溫湛和雲衡是去年入仕學子之中最拔尖的三人,分布在各部的學子們都以他們為首,然而今日硬闖長明宮,跟楚玄弈對峙,卻隻有溫湛和雲衡領頭。


    楚玄策因為身份特殊,不但要承受其他學子質疑的眼神,還要頂著父親和兄長的的雙重壓力,隻能暫時避嫌退開。


    “都在這裏嚷嚷什麽?”扶蒼頎長瘦削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表情冷峻如霜,“陛下有旨,誰再在外麵大聲喧嘩,庭杖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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