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舌頭,楚天胤隻能嗷嗷嚎叫——除了遭受痛苦之外,他顯然還有很多話想說,可是已經說不出口了。


    他想告訴所有人,楚青凰不是楚氏皇族的血脈,隻是太上皇那野種生下的小野種,是血統不純的賊子,隻要楚玄弈知道這個事實,一定會生出反心。


    哪怕他什麽都得不到,也要讓楚青凰不得安寧。


    然而他的意圖已經讓扶蒼窺破,扶蒼不會給他擾亂人心的機會,不但不讓他說話,連寫字的能力都不再有。


    長鞭帶著風聲一下下揮落,很快抽破了他身上的衣衫,尖銳的劇痛席卷而來,楚天胤臉色慘白,冷汗涔涔。


    嘴一張,鮮血直流。


    烙鐵烙在身上,正烙在一道抽破了皮肉的血痕上,皮肉燒焦的滋滋聲讓人膽寒,淒厲慘烈的叫聲差點震破在場大人們的耳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潘大人咽了咽口水,力持鎮定地站在一旁,看著那個手持烙鐵的青年神色冷漠沉著,臉上不見半點情緒起伏,對楚天胤淒厲的嚎叫聲也沒有絲毫反應,轉過身,不發一語地把烙鐵扔進了冷水裏。


    冷水中迅速沸騰的滋滋聲和升騰的霧氣讓人膽寒加深。


    楚天胤已經疼得昏死了過去。


    wap.


    刑部尚書臉色發白,連獄卒都有些不忍直視。


    他們不是害怕這些大刑。


    作為經常跟犯人打交道的刑部尚書和牢房獄卒們,各種酷刑已經司空見慣,可是扶蒼這個人就是能讓他們感到遍體生寒。


    “供詞寫好了?”扶蒼轉頭看向刑部尚書,“意圖謀反,以下犯上,殘害無辜少女,手段陰毒殘忍,罪不容赦。”


    刑部尚書定了定神,終於找迴自己的聲音:“你……你是暗閣統領,今晚審問犯人的事情該由我們刑部和大理寺負責……”


    “尚書大人。”楚玄弈淡淡開口,“他是女皇陛下內定的皇夫。”


    什、什麽?


    刑部尚書瞬間呆了,不敢置信地看著扶蒼,潘大人和獄卒也都有些震驚。


    女皇陛下內定的皇夫?


    不愧是女皇陛下看中的人,這般手段狠辣,的確能震懾群臣。


    若是撇開大不敬態度不談,這算不算是一個女煞神看上了另外一個煞神?


    刑部尚書渾渾噩噩地哦了一聲,所以這個扶蒼今天晚上是替女皇陛下出氣來了?還是想滅口?


    扶蒼對楚玄弈說的話沒什麽反應,看了一眼昏死的楚天胤,淡淡道:“夜還長得很,你們繼續吧。”


    說著,就轉身走了出去。


    偌大的牢房裏,好一會兒沒人說話,安靜得落針可聞。


    “那個……”潘大人深深吸了一口氣,找迴自己的神智,“把罪民楚天胤潑醒,繼續審問。”


    楚玄弈看了楚天胤一眼,也跟著轉身離開。


    當值的禁衛見到他皆無聲行禮,楚玄弈帶著人巡邏了一遍,宮裏到處守衛嚴密,不管是白天還是夜間,都無人敢怠忽職守。


    走到南武門處,楚玄弈看見了他的父親。


    “玄弈。”榮王見到兒子精神一振,連忙朝他走了過來,“趁著宮門落鑰時間還沒到,我就過來問一句,溫勵和韓逸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楚玄弈點頭:“是真的。”


    “這……居然是真的?”榮王臉色微變,“外麵都要傳瘋了,一會兒這個官員求見,一會兒那個官員求見的,我在家裏實在待不住,索性過來看看。”


    頓了頓,他低聲遲疑道:“這件事應該不會牽扯到玄鈺吧?”


    楚玄弈眉頭微皺,“玄鈺一直呆在軍營,這件事怎麽會牽扯到他?”


    “為父這不是擔心嗎?”榮王歎了口氣,“幸好玄鈺早早改邪歸正了,否則這次隻怕也難逃一劫。”


    楚玄弈沉默良久,才道:“不會的,他沒那麽多下作。”


    “不是下不下作,而是他根本就是個沒腦子的東西,動不動就被人唆使去幹壞事,誰知道一些紈絝子弟私底下都做了些什麽?”榮王歎氣,越想越是後怕,“難怪古人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句話果然都說錯。”


    楚玄弈明白他的意思:“沒什麽事,父王早點迴去休息吧,我今晚就不迴去了,留在宮裏輪值。”


    榮王點頭:“你小心一些,別跟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有牽扯,我們家現在已經夠顯貴了,不需要更多的利益捆綁。”


    “兒子明白,父王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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