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可以容忍這樣的大逆不道。


    就算皇上寵愛端妃,信任淩家,也絕不可能放過淩敬,容忍淩家欺辱到長公主的頭上。


    皇上甚至還會因此懷疑淩家的忠誠,猜忌淩敬擁兵自重,連端妃都會遭受牽連。


    如果皇上震怒,跟降罪鳳貴妃一樣降罪端妃,降罪淩家,他們連替自己開脫的理由都沒有。


    淩安成再顧不得楚青凰有什麽荒唐行為,此時隻盼著能消了她的怒火才最要緊。


    “殿下。”淩夫人抬頭看向楚青凰,“淩敬所言,剛才我們都沒有聽到,興許是殿下聽錯了……”


    “你的意思是本宮耳背?”楚青凰平靜地看著她,“還是說本宮故意冤枉他?”


    “臣……臣婦不是這個意思,請殿下明鑒。”淩夫人低頭請罪,“淩敬昏迷未醒,暫時還沒辦法親自跟殿下賠罪。將軍和臣婦教侄無方,願代為受過,還請殿下息怒。”


    楚青凰沒說話。


    “淩家一直以來家風嚴謹,對淩衍和淩敬的要求格外嚴格,從未溺愛過,也絕不縱容他口出惡言,目無君上。”淩夫人放低姿態,句句低聲下氣,再也沒有方才的怒火和氣勢,“此番不管出於什麽原因,都是淩敬有錯在先,無論殿下如何處置,淩家都無話可說,隻求殿下息怒。”


    淩安成跪地抱拳:“請殿下息怒!臣願意為自己教導不言之罪,承受五十軍棍的懲罰,求殿下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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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青凰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剛才在大門外時,淩家人展露的孤傲不可一世此時全然不複見,隻剩下低聲下氣的請求。


    她自然明白這是什麽原因。


    按理說手握兵權的武將尋常不會真的懼怕一個公主,兵權是一個人最大的底氣,況且淩安成還是端妃的哥哥,楚青凰的舅舅。


    便是仗著這一層長輩的關係,他也不可能在楚青凰麵前卑躬屈膝。


    但壞就壞在方才淩敬說的那句話上——除非淩家打算起兵造反,否則這句話絕對會摧毀端妃二十年的盛寵,以及淩家積攢了二十餘年的家底。


    他們會落得一個比鳳貴妃和三皇子更淒慘的下場。


    然而起兵造反?


    他們肯定是沒這個本事的。


    當今皇帝正當壯年,即便皇子之間為了爭儲各種手段盡出,可皇帝離退位還早得很,淩家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做出造反的事情。


    所以他隻能放低身段,求楚青凰放過他們。


    “殿下。”楚陵川緩緩開口,聲音幹淨如一汪清泉,透著幾分清冷的意味,“淩將軍手握兵馬大權,需要維持大將軍威嚴,不可過分折辱,況且一人做事一人當,淩公子自己闖下的口禍,就該讓他自己承擔。”


    “我不同意。”齊陵語氣淡淡,“話雖是淩敬說的,可這句話也同時代表了淩家的態度,淩家仗著兵權在握,根本不把長公主殿下放在眼裏,若淩將軍對長公主殿下足夠尊重,膝下子侄誰又敢出言冒犯?”


    “齊陵說的對。”溫湛緩緩點頭,“那日在郊外曲水流觴詩會上,淩家嫡女淩雪就對長公主殿下出言不遜,若非殿下寬容,就算當場把她處置了也不為過。”


    跪在後麵的淩雪被點到名字,差點沒暈過去,都過去了這麽多日子,沒想到還會被舊事重提,而且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不要讓楚青凰看到她才好。


    “我堅持一人做事一人當。”楚陵川語氣淡淡,“剛才淩公子說的那句話,淩家大公子離得最近,所以聽得清清楚楚,長公主殿下並沒有冤枉他。既然他那麽想讓長殿下給他為奴,依我看來,就讓淩敬給殿下為奴……哦不對,給殿下為奴都算是便宜了他,他哪配伺候殿下?依我看,就給我們幾個侍君為奴好了。”


    此言一出,空氣瞬間又安靜了下來。


    方才持不同意見的齊陵和溫湛對視了一眼,暗道還是楚陵川夠狠,不愧是年紀輕輕就能替他父親行走各國商界的人。


    看著溫溫雅雅的楚陵川,在沒人惹到的時候是個標準的翩翩貴公子,優雅,心善,有風度,一旦有人觸及到了他的逆鱗,他會讓對方生不如死。


    淩家二房嫡子給長公主府的五位侍君為奴?


    除了為奴期間將會遭受到絕對的報複之外,這件事會讓他一輩子抬不起頭,成為他人生中最大的一個屈辱。


    “此事想要完美地解決,隻有兩個選擇。”楚陵川目光落在安成臉上,“第一,長公主殿下即刻進宮,把今日發生的事情原封不動、一字不漏的稟報給皇上,由皇上決斷。第二,淩敬入長公主府為奴,從此聽我跟齊公子他們使喚,為奴的期限由我們來定,淩家不得幹涉,並不得以任何理由去長公主府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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