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夏縣令他……他說洪雲這個人身後有一定的關係,現在不好動手,所以你看……”張揚和二老以及王鈺坐在車內,王飛開車,隻是他拿著手機,卻是有些遲疑的對張揚問道。


    張揚直接從王飛手中拿過手機,不等電話裏麵的夏長河開口,張揚便是冷冷的說道:“夏縣令,這件事情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什麽,如果你做不了的話,我可以讓別人去做,隻是你可要考慮好後果,上次的事情,我就暫時不在追究了,隻是這一次,畢竟你也知道,人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


    說完,張揚直接啪的一聲,將電話給掛掉了,在電話另外一頭,留下一臉苦澀的夏長河,雖然上次張揚說照片的事情沒有了,但夏長河隱隱感覺到,張揚這個人絕對不簡單,而且根據他這一段時間對張揚上次帶著那個中年男人的調查,有些不太確定這個人是不是郡守馮忠國的保鏢。


    但現在見張揚的態度,他幾乎可以肯定下來。


    “這次我就聽他一次,要是通過他可以搭上郡守的話,以後的仕途恐怕就不需要擔心什麽了!”最終,夏長河咬了咬牙,心中篤定道。


    上次張揚幫他將縣丞拉下馬了,他現在的勢力也很不錯,但他夏長河卻不滿足,還想要得到更多的權利,但他上麵沒有人,這就是一個最大的麻煩了。


    而現在張揚的出現,卻是給了他一個轉機,要是他這一次賭對了,沒準以後就可以如願以償了,哪怕是沒有賭對,也僅僅隻是稍稍麻煩一點而已。


    決定好這件事情後,夏長河立馬給巡捕監新上任的都監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過去將李強幾人帶迴來審問關於洪雲的藏身之所。


    “揚揚,剛剛你和小飛打電話的那個是?”這個時候,哪怕是張揚的父親也有些擔心的看著張揚。


    之前張揚的話,他們二老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哪怕是他們家現在有錢了,但民不與官鬥,這個道理是千古以來形成的,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縣令,他們的兒子卻如此威脅對方,這不是茅坑裏麵打燈籠麽。


    “爸,媽,你們想的的確沒錯,這個人就是我們容縣的縣令,隻是之前我和小飛哥無意之中認識了他而已,不過這些事情你們也不用擔心什麽,我和小飛哥沒有做犯法的事情,哪怕是這件事情他不處理,我也會有辦法的。”張揚朝著二老微微一笑,並沒有解釋太多。


    在這一瞬間,二老才忽然發現,他們的兒子已經是真正的長大了,這個家也不用他們在操心什麽,反而是這一段時間,都是張揚在背後做著這些事情。


    隻是他們有些欣慰的同時,還是有些擔心張揚;至於王鈺,對於剛剛張揚連縣令都可以訓,這一刻,看著張揚那張刀削般的側臉,以及單薄的嘴唇,加上玻璃外麵的燈光映襯,似乎張揚成為了她的白馬王子一樣。


    而張揚卻絲毫不知道,他隻是一個無意之中的動作,卻被王鈺當作了她的白馬王子。


    迴到王飛的家裏,張揚難得下廚了一迴,做了一頓豐盛的大餐給大家壓驚。


    ……


    高考結束之後,次日張揚的父母就迴到村子裏麵了,現在揚名工程隊正是在大力發展的時候,所以他們在耽擱了兩天的時間後,也不敢繼續耽擱下去了。


    對於他們的兒子張揚,如今他們二老也算是徹底的放下心來,不在去管張揚的一些事情,這對於張揚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情。


    至於王鈺,次日因為張揚開車去省城了,所以她也就和幾個同學約好一起出去旅遊,一瞬間,容縣就隻剩下王飛一個人了,好在的是王飛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


    張揚要去京城,就必須到省城去坐飛機,而且這飛機票都還是張揚擺脫馮忠國才買到的一張,畢竟這個時代,飛機航班不僅少,就連買票都非常的困難。


    上了飛機之後,張揚因為昨天晚上二老的高興,以及王飛在一旁勸酒,他也喝了不少,到現在腦袋都還有些暈乎乎的,索性問空姐要了一張毛毯,就唿唿大睡起來。


    “你好,能讓一下麽,我去上個廁所。”張揚不太習慣坐著睡覺,所以睡了一會兒之後,打了一個嗬欠,就醒了過來,看著身旁坐著一個戴著鴨舌帽以及大墨鏡的女孩,年紀約莫二十二左右的年紀,露出的臉頰和脖頸皮膚極其白皙,隻是這一切,張揚卻並未在意,直接淡淡一笑,輕聲說著。


    這個女孩本來是在看著一份旅遊雜誌的,被張揚這麽一問,抬起頭對張揚點了點頭,然後就讓開身形,好讓張揚過去。


    張揚一邊朝著飛機上的廁所走去,一邊在心中嘀咕道:“大白天的,而且還在飛機上,戴什麽墨鏡和鴨舌帽,似乎生怕別人沒有注意到你一樣……”


    不過這樣的事情,張揚也僅僅隻是在心頭發發牢騷而已,也許別人有著這樣的喜好也說不準。


    “你好,你是到京城旅遊的麽?看你年紀好像不大,應該還在上學的吧?”張揚上完廁所,打算繼續睡覺的時候,身旁的女孩卻是忽然對張揚問道。


    “我去京城談一個合作,也順帶旅遊一下吧,畢竟我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去過京城呢。”既然對方主動和他聊天,張揚閑著也是無聊,索性就陪對方閑聊了起來,反正到京城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呢。


    “呀,你這麽小就開始做生意了麽,難道你家裏都不讓你上學?”在這個年代,能夠做得起飛機的家庭,自然不是普通的家庭,但越是不普通的家庭,也就越加不可能讓孩子這麽年輕就出去做生意,而荒廢了學業。


    “沒有呢,我剛高考完,所以趁著暑假有時間,就打算去京城談一筆合作而已。”張揚也沒有給對方細說,畢竟兩人隻是陌生人而已,張揚也沒必要對對方掏心掏肺的。


    “原來是這樣,不過在你這樣的年紀裏麵,能夠一邊上學一邊做生意,想來應該也非常的聰明吧,怎麽樣,告訴姐姐,你這次高考後,打算報考哪裏的學校?”女孩似乎很自來熟一樣,轉眼之間就自稱姐姐了。


    對於對方的無恥,張揚隻能默默接受,搖了搖頭,道:“暫時還沒有想到去哪所學校上學,不過我爸媽倒是挺熱衷於我到清華北大的,隻是哪兩所學校,我個人不太喜歡而已。”


    “喲,這麽有信心啊,那你能顧及一下,你這次高考分數能達到多少麽?”


    “七百多分吧……”


    ……


    麵對張揚的‘厚顏無恥’,李雯雯終於是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隻是她卻絲毫未曾察覺,她的臉皮也挺厚的。


    “李雯雯小姐,請問你這次是到京城拍電影的麽?還有上次你拍攝的紅山花據說和裏麵的男主角發生緋聞,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就在張揚和李雯雯隨意聊了一會兒後,打算睡覺時,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年紀大概二十七八左右,手中那個手機對著李雯雯錄音問道。


    她作為一個記者,而且還是一個娛樂記者,本來這次迴去是接受主編的責罵工作不順的事情,但沒想到竟然在飛機上能夠遇見李雯雯,李雯雯在國內,雖然隻是一個剛出道一年的女孩,但也拍了一兩部不太紅的電視,這個時候,她要是能夠挖到一些爆料,迴去想來主編也不會再找她的麻煩了。


    畢竟李雯雯不出名,但上一部戲之中的男主角卻是非常有名。


    “我和他之間並沒有什麽,這一切都隻是你們捏造出來的緋聞而已,而且這個時候是在飛機上,有什麽事情的話,可以下了飛機再說。”李雯雯也有些鬱悶,沒想到在飛機上竟然也能夠遇見狗仔,頓時有些美好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極其的糟糕。


    隻是坐在一旁的張揚,聽見這個娛樂記者叫著身旁這個女孩的名字,整個人卻是微微一愣,這個名字他感到非常的熟悉,但不管他如何去想,卻始終想不起和李雯雯有關的任何記憶。


    而且張揚基本上可以肯定,這個叫李雯雯的一定和前世的他有關係,雖然兩個人不是同一個人,但張揚在聽見李雯雯名字的那一瞬間,心頭卻莫名一疼。


    那名娛樂記者被李雯雯這麽一說,加上身邊還有幾個空姐看著她,她麵色也有些尷尬,連忙收起手機,心中決定一下飛機,一定要挖出一點東西來,否則這次她迴去就沒辦法交差了。


    “你之前是拍電影的?”張揚見李雯雯被對方發現了,索性就將鼻梁上的墨鏡給取下,頓時,一對烏黑亮麗的眸子似乎閃著寶石光芒一樣,堅挺的鼻梁以及那張塗著玫瑰紅的口紅,配合一對尖尖的下巴,卻給人一種另類的美感,就像是一個混血兒一樣。


    因為現在時值夏天,所以李雯雯身上的衣服也沒有穿太多,上身一件休閑襯衣,加上下身一條短裙,隻是那一對長腿,卻讓張揚微微一愣。


    哪怕是李雯雯是坐著的,但張揚依舊能夠感受到這雙腿的修長以及驚人的彈性。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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