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趕緊讓客人進來。”夏長河一邊起身朝著張揚他們走來,一邊對夏雪吩咐道。


    夏雪有些詫異的看著她父親,平日裏,雖然也有一些人上門送禮,但她父親一般都直接拒絕的,隻是這一次,卻有些意外。


    對此,她不由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張揚和王飛兩人,不知道這兩人有什麽特別之處,導致她父親竟然如此特殊待遇。


    張揚和王飛兩人走進屋子裏麵後,張揚便是歉意道:“夏縣令,上次我們迴家的時候,向你借油的事情,真是謝謝你了,隻是最近這一段時間,我們在忙著電影院的事情,所以沒來得及過來給你道謝,還希望夏縣令能夠理解一下。”


    張揚的這一番話,不僅是提醒一下夏長河上次的事情,而且還順帶說了他們電影院的事兒,可謂算是一語雙關。


    而且張揚相信,夏長河應該明白他現在的意思。


    “原來是這樣啊,好像縣一中和縣二中那邊,最近是有個電影院開張,原來是你們的麽?”夏長河見張揚並沒有說起在車子裏麵看到的事情,也將心中的擔憂逐漸放下,有些好奇的看著張揚和王飛兩人。


    那個電影院生意的火爆,他是聽說過的,至於是誰,那就要歸咎於他的女兒夏雪了,今天夏雪去學校報道,然後無意之中聽同學說起這個電影院,好奇之下,她自然也就來觀看了。


    雖然他女兒隻是迴來抱怨了一下電影院很多人,她也等了半天才看到一場電影,加上電影院旁邊還有賣吃的,以及電影的精彩,這讓夏雪的好評連連。


    所謂外行開熱鬧,內行看門道,夏雪雖然說著無心,但夏長河卻是可以從其中看出,這個電影院的確很賺錢,而且加上零食店類似於捆綁銷售的理念,這讓他也是耳目一新。


    隻是他怎麽都沒有想到,這個電影院竟然就是張揚和王飛兩人開的。


    “電影院竟然是你們開的?”這次,不等夏長河開口,一旁的夏雪有些好奇的看著張揚和王飛問道。


    “是啊,隻是一個小小的電影院而已,這個想法還是王飛哥想出來的呢,因為王飛哥以前都在國外做生意,所以這次迴來看見我們縣城裏麵沒有電影院,自然就打算開一個電影院了。”張揚也是笑著對夏雪解釋道。


    雖然他將這一切都推給了王飛,但夏長河人老成精,哪裏會看不出來,張揚和王飛在一起的時候,王飛基本上都沒有說話,大多數時候都是張揚在說話,而且看王飛的樣子,似乎還有點‘靦腆’;反觀張揚,口齒清晰,句句珠璣,甚至短短的幾句話,卻是將他們到來的目的全部都給說清楚了。


    “看來這個少年還真是有些不簡單!”在心中,夏長河直接斷定道。


    “也挺好的,正好我們國內,現在雖然也有一些電影院,但都是在一些大城市裏麵,你們能夠想到在我們容縣開一個電影院,也算是給年輕人多了幾分樂趣,這也是一件好事情,至於上次的事情,說起來也隻是小事兒而已。”夏長河不著痕跡的將上次事情一語帶過。


    張揚將煙酒放在屋子裏麵後,夏長河就招唿著張揚和王飛兩人一起落座,順帶還問了一下兩人有沒有吃過晚飯,要是沒吃的話,就一起吃。


    對此,張揚自然是拒絕了。


    “對了,到現在,我好像都還不知道你這位商業天才少年叫什麽名字呢?看你年紀不大,應該現在還在上學的吧?”夏長河也沒有執意讓兩人吃飯,隻是放下手中的碗筷,像長輩和晚輩一樣,隨口聊著天。


    “真是不好意思,夏縣令,我叫張揚,我家就在張家村,我今年剛好高三,在張家鎮上學呢。”張揚知道夏長河隻是想要弄清楚他的身份而已,而且哪怕是張揚不說,夏長河也能夠有辦法知道他的身份,倒還不如現在大大方方的說出來。


    “原來是這樣,不過想來,你應該成績不錯吧,怎麽不來縣一中上學呢?而且以後也別叫夏縣令了,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叫一聲夏叔叔。”夏長河聽見張揚家在哪裏後,也算是放下心來。


    顯然,兩人都沒有過硬的背.景,他也不需要擔心太多;他之所以和張揚拉近關係,除了他有把柄在張揚手中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看中張揚這個人。


    年紀不大,頭腦如此清晰,而且不管是說話還是辦事兒,拿捏也很到位,這絕對不是普通少年可以做到的。


    “我覺得在鎮子上上學也挺好的,畢竟不管在哪裏上學,都是為了考上一所大學而已,而且我也有信心今年高考,考上一所好大學,不過因為我爸媽弄了一個工程隊的事情,所以他們下班後也挺累的,我也可以在周末的時候,給他們做幾頓飯。”張揚頷首隨意說道。


    一旁的夏雪和她哥哥夏明聽見張揚的話之後,剛開始還有些鄙夷的,畢竟一個農村家的孩子而已,但張揚這樣年紀,就開電影院,家中父母還做了工程隊,這就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了。


    “原來是這樣,不過這樣一挺好,現在國內還很少有人做工程隊,特別是在農村,要是有你爸媽一個例子的話,相信以後也會越來越好,帶動周邊的經濟;而且你們電影院的事情,也很不錯,聽說這幾天,生意很好,應該也賺了不少錢吧?”夏長河點了點頭,輕笑著問道。


    “也沒賺多少錢,應該這個月的時間,才將本錢賺迴來吧,哦,對了,這是我們電影院十張vip包房的電影票,要是夏叔叔有時間的話,可以一家人過去看看電影休閑一下。”說著,張揚就將事先準備好的電影票遞給夏長河。


    對此,夏長河也沒有在意,反正他現在有把柄在張揚手中,加上十張電影票,也不怎麽值錢,所以也收下了。


    “行,等這周末有空的話,我就帶著一家人過去看電影,我活了大半輩子,都還沒有看過一場電影呢,還是你們年輕人好,腦子裏麵有著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不過能賺錢就是好事兒,這也算是為我們縣城拉動經濟。”夏長河不由對張揚讚歎道。


    “哥,你眼巴巴的看著幹嘛?爸不是說了麽,過兩天就送你去學廚師,這電影你暫時就別想看了。”夏雪看著她哥哥夏明一臉幹巴巴的望著她父親手中的電影票,有些期待。


    卻不料被夏雪這麽一說,他的腦袋頓時搭聳下去,這讓夏明很憂傷。


    張揚從一進門,就一直暗中觀察著夏長河一家子,夏長河的妻子算是一個賢妻良母,一家人吃過晚飯就收拾碗筷了,隻是因為年紀有些大,所以姿色自然不必林雪兒了。


    而夏雪算是一個比較活潑類型的青春少女,平時也挺愛玩的,而夏雪這個哥哥夏明,就顯得有些老實,和張揚前世遇見的那些二世祖完全就是兩個模樣。


    不過這也不能怪夏明,夏明從小就不太愛上學,這幾年更是喜歡玩電動,而前年高考失利,自然而言沒能上成大學。


    這兩年的時間,一直都在家裏麵老老實實的待著,也是最近,夏長河才決定送他這個兒子去學廚師,否則整天待在家裏成何體統。


    “夏叔叔,夏大哥沒事兒做嗎?要是沒事兒做的話,我倒是有個建議,正好我們電影院還缺人呢,工資待遇也不錯,整天生活也很輕鬆,就是帶一些客人去包間看電影而已,要是夏大哥去做廚師的話,應該很累的,不是有句話來著麽,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當然,前提是夏叔叔和夏大哥願意的情況下,要是不願意的話,就當我沒說過好了。”張揚輕笑著對夏長河說著。


    “我倒是願意,隻是這小子,不學無術,我怕他去了你那裏,也會幫倒忙,而且我也不想看見,小揚你因為我而給這小子開後門。”夏長河對於他這個兒子,是真心沒辦法。


    而且他對於張揚的提議,也不是說沒有一點動心,張揚這麽年輕,就有著如此的頭腦,要是他兒子跟著張揚的話,絕對沒有什麽壞事兒,而且還能夠緩和兩人之間的矛盾。


    “這些年來,我家裏也存了一點錢,本來打算讓這家夥去做生意,但顯然,這家夥不是那塊料,我也就放棄了。”夏長河繼續埋汰著夏明,這讓夏明也很鬱悶。


    “要不這樣,夏叔叔,我們容城大影院正好後麵打算在進行投資開一家分店,夏叔叔不是說夏大哥沒事兒做麽,那還不如投資我們電影院,這樣一來,夏大哥以後又可以當老板,又可以做事情,何樂而不為呢,正好我們現在的資金還有些不夠呢。”張揚聽見夏長河的話之後,雙眼一動,頓時對夏長河說著。


    隨著張揚的話落下後,哪怕是夏明也有些心動,現在電影院賺錢,是毋庸置疑的,他要是能夠當老板,坐著收錢,自然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夏長河心中本來就惦記著如何緩解雙方的問題,也想著為兒子謀一個好差事兒,而張揚則是想拉夏明下水,以後有什麽事情,夏長河這個當老爹的自然要出麵了,兩人各懷鬼胎,現在也算是一拍即合。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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