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在一個夜雨天,我在外地打工,偶然遇見你母親被人欺負,所以我就過去救下你母親,也因為如此,我被人打傷,那一段在醫院的時間,你母親天天照顧我,所以後麵也就理所當然的談戀愛了,隻是那個時候,當我們打算結婚的時候,你外婆卻不同意,因為在她們富人的角度看來,我隻是一個窮小子,你母親不應該跟著我受苦的……”當張國強迴憶起當年的那些事情時,嘴角也掛著幾分幸福,隻是到後麵,麵色之間卻有些痛苦。


    坐在張國強身旁的於秀秀一把抓住他的大手,笑著安慰道:“我並不後悔當年我的決定,因為這些年來,你對我都很好,一個女人,要是隻注重光鮮的外表,其實那才是最愚蠢的,現在有你,有我們的孩子,我就已經很滿足了,更何況現在我們的孩子還這麽有出息。”


    “但當年我對你爸媽許下的諾言,一輩子都沒有實現,我這輩子都隻是一個窮人而已。”張國強反手握住於秀秀的小手,歉意說道。


    看著二老的模樣,張揚心中一樂,他也沒想到當初二老竟然還有這麽浪漫的感情故事。


    “爸,不是我說你啊,你娶到我媽這麽漂亮的女人,算是你這輩子最大的福氣了,而且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你還有什麽好在意的,你完不成的事情,讓我來完成就好了。”張揚雖然有些詫異,他母親竟然還是一個富家千金。


    這種事情,張揚也能理解當年他爸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娶了一個富家千金固然不錯,但要是一輩子沒什麽出息的話,就會被對方一家永遠的鄙視。


    “不過還真不是我說啊,爸,媽,沒看出你們二老當初還有這麽浪漫的愛情故事來著,哈哈哈。”張揚為了不讓他父親停留在這種壓抑的心態之中,不由出口調笑道。筆蒾樓


    “你小子懂什麽,一邊去……”張國強被張揚這麽一說,老臉不由一紅。


    “喲,這還秀上恩愛了啊,唉,看來我這次迴來真是有些不合時宜……”張揚撇了撇嘴。


    “揚子,這次叫你迴來,也是因為你外婆馬上要過八十大壽了,以前是因為我們家沒錢、窮,所以這麽多年來我一直都不敢迴去一趟,隻是現在你有出息了,我們也有麵子了,前幾天,你外婆親自打來電話,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夠看見我一次,所以……”於秀秀眼中也有些自責。


    但她是那種認定事情就永遠不迴頭的人,哪怕是這麽多年來,張揚的幾個姨都讓她迴家看看父母,但於秀秀始終都沒有答應過。


    “揚子,我不管你有多忙,這算是你母親的一個心願,我這個當父親的雖然沒本事讓你媽迴家一次,但這一次,我希望你能光鮮的帶你母親迴一趟家。”張國強認真的看著張揚說道。


    “沒問題,媽,外婆什麽時候生日,我們收拾準備一下,就可以出發了。”張揚笑了笑,並沒有在意這件事情。


    對於他外婆的事情,張揚從小到大都不知道,所以權當他們隻是陌生人而已,更何況當年他們還這麽對他爸媽,要是張揚對他們有好感那才是怪了。


    “明天就走吧,你外婆後天生日,揚子,雖然在我和你爸年輕的時候,你外婆不同意我們,但這件事情我希望你也別在意,畢竟他們也是為我好,這麽多年來,我都沒有迴去看過他們一次,所以我希望……”於秀秀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


    張揚明白她的意思,淡然道:“媽,你兒子又不是是非不分,雖然我對他們沒有什麽感情,但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我還是清楚的。”


    簡單的吃過飯後,張揚就給龍心打了一個電話,問了一下龍心有沒有龍組的人在晉州,既然是故意給他母親長麵子的,對於張揚來說,該裝逼的就得裝。


    次日一大早時間,張揚就定好飛機,帶著父母兩人一起來到晉州,隻是剛到晉州,時間才不到下午兩點鍾而已,隻是一下飛機,就有著一個開奔馳的青年男子朝著張揚他們幾人走了過來。


    “您就是小姨和小姨父吧,我叫於強,我爸是於雲龍,這位應該就是小姨的孩子了吧,我應該叫一聲表弟吧。”於強靠在奔馳上,古怪的打量著張揚這一家子,隨口笑道。


    “沒想到大哥的孩子都長這麽大了,小強是吧,今天真是幸苦你過來接我們了。”於秀秀似乎也沒有在意於強的不禮貌行為,隻是微笑著說道。


    於秀秀沒什麽感覺,但不代表張揚和張國強兩人沒感覺,張揚看了一眼他父親麵色有些難看,立馬皺了皺眉頭。


    “對了,小姨父現在還在農村麽?還有表弟你現在做什麽的呀?要不這次趁著迴家,以後你跟著我幹吧,我剛接手我爸的那個煤礦廠,一年怎麽說也有個幾千萬,你過來的話,保證吃喝沒什麽問題。”於強雖然笑著,但那一副高傲的模樣,卻怎麽都掩蓋不了。


    “哦,我還當是多大的廠呢,感情一年下來,也才幾千萬來著啊……”哪怕是這一次,張揚的母親麵色都有些微變,這於強不是擺明了在秀優越,然後鄙視他們家的麽;對此,不等她開口,張揚反而是先開口了。


    “一年幾千萬雖然不算多,但要是讓一個農民來掙的話,估計一輩子都掙不到這麽多錢,好了,我今天的任務就是過來接小姨和小姨父的,希望你們能在大家族裏麵還住的習慣。”於強這一句話,差點讓張國強當場發飆;於強不過隻是一個小輩而已,有什麽資格對長輩這麽說話。


    “嘖嘖,看來所謂的大家族也不怎麽樣嘛,連最起碼得一點禮貌都沒有,既然這樣的話,也罷,今天我們就不去你們家住了,我們還是住酒店吧。”張揚說完,就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本來他今天帶著父母過來,要是這個大家庭對他們二老還算不錯的話,或許張揚還會看在父母的麵子上,認了這個外婆,但現在看來,太讓張揚失望了。


    “這可是在大城市,不是你們所在的農村,住一晚酒店,我想小姨父要掙很久的錢吧?”於強將張揚這家夥竟然對他如此不客氣,立馬反唇相譏。


    “這件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張揚麵色有些冷;一旁的張國強和於秀秀兩人麵色也有些難看,但在這個時候,他們自然是選擇聽自己兒子的話。


    “既然這樣的話,那明天還希望你們幫我給我爸解釋一下,這可不是我沒接你們,而是你們不願意。”於強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說道。


    “這個你放心,我還看不上呢。”張揚一臉笑容,讓於強的臉麵有些掛不住。


    “張大哥,您來了,真是不好意思,剛剛這邊有點事情給耽擱了,加上路上又有些堵車,我連續闖了五六個紅燈,這才敢過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青年男子,約莫二十五六歲左右,身著一陣西裝,麵色有些歉意的看著張揚說道,隻是那一對眸子裏麵,盡是一片崇拜之色。


    “你就是龍心姐說的那個小飛吧,怎麽樣,這邊工作還好吧?”張揚看了一眼這家夥,個頭雖然有些小,而且還有些瘦弱,但渾身上下的肌肉卻緊繃在一起,能夠進入龍組的人,決不是簡單的人物。


    “還好還好,隻是遇見一點小麻煩,不過現在既然張大哥來我們晉州了,我想張大哥肯定會幫小弟搞定的不是。”小飛連忙對張揚拍著馬屁;上次張揚的事情,幾乎在龍組裏麵都傳開了,有著這麽一個強大的家夥在,他哪裏還擔心什麽任務不任務的事情,隻要將張揚服侍的滿意,任務自然輕鬆搞定。


    一旁的於秀秀以及張國強還有於強三人,看著小飛從一輛奔馳車下來,加上對張揚的客套,三人都有些傻眼。


    於秀秀和張國強或許沒有在意,但於強卻很清楚,雖然這輛車比他的車僅僅好一點,但那車牌卻極其的牛x,哪怕是之前這個小飛所說的連續闖了幾個紅綠燈,還能安然的站在這裏,他也相信,因為這樣的車牌,哪怕是在整個晉州省裏麵,也沒有幾個人敢攔下的。


    在這一瞬間,於強的臉頰有些發燙,心中也有些震驚,這個張揚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敢還認識這麽牛x的人物。


    “少來拍我馬屁,你們工作的事情,關我屁事兒。”張揚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張揚哥,您看我大老遠的從南城趕過來接您,沒有辛苦也有苦勞不是,您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小弟我被龍心姐罵一頓麽?”小飛一臉可憐的模樣看著張揚。


    “別廢話,趕緊送我爸媽去酒店,他們坐了幾個小時飛機,應該也有些累了,這事兒後麵看我心情;哦,對了,你定的什麽破酒店,要是太垃圾了,你就等著自己搞定吧。”末了,張揚還不忘在於強麵前故意說著這事兒。


    小飛是什麽人,他可是龍組的精英,對於張揚這次到來的目的,他早就已經了解清楚了,所以立馬明白過來。


    “龍城大酒店,不過在晉州這個破地方,也隻有這一家酒店稍稍好一點,對了,張大哥,那會兒我闖紅燈的時候,剛好遇見長史,然後我給他大致的說了一下你的情況,長史說明天他也來拜訪一下你家老爺子,你不會介意吧?”小飛有些悻悻的看著張揚問道,這事兒算是他私自答應下來的,要是張揚不樂意的話,他還真不好給張揚交代。


    “張揚哥,這事兒真不賴我,我都給他說了不用來了,誰知道這家夥死皮賴臉的非要過來,我也說不過去不是,在加上在人家的地盤上,偶爾我們也需要他跑跑路,要是直接拒絕,有點不太好意思。”小飛小心翼翼的對張揚解釋道,生怕張揚不同意一般。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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