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將孫悅放開後,見孫悅果然沒有任何的動作,心中忍不住升起一抹疑惑,按照這孫悅的倔脾氣,不可能會這麽聽話來著的;不過他也沒有多想,隻要孫悅不繼續鬧下去,他就放心了。


    不過張揚殊不知,孫悅在心中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隻是因為剛剛那一通電話,讓她不敢輕易亂來,如果張揚來頭真的很大,她現在亂來最後也會吃不了兜著走的;因此,她也隻好將這件事情暫時放在心中,等以後在找迴場子。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在張揚他們村子裏麵,就開來幾輛奔馳車,等到車子裏麵的人下車後,張揚立馬就看見被幾個中年男人圍在中間的文月。


    “文縣丞,您終於來了。”張揚看見文月,雙手抱胸,滿臉笑意,完全沒有半點尊重之色。


    至於村子裏麵的其餘人,看見文月出現後,紛紛一臉誠惶誠恐的模樣,對於文月,他們頂多是在電視裏麵看見過,還沒有真正的在現實裏麵看見過她。


    “小悅?你怎麽也在這裏?”文月看了一眼張揚,眉頭微皺,她現在是最不想看見張揚的,但卻沒有什麽辦法,不過當她看見孫悅後,不由微微一愣。


    “文阿姨,我也是接到電話,說荷花村發生了一場重大滋事行為,所以我這才帶隊過來查看情況,隻是……”孫悅看見文月,有些委屈,但她之前被張揚所輕薄的那些事情,她偏偏還沒有辦法給文月說。


    “嘖嘖,看來果然是一夥兒的啊,文縣丞,您這算盤打的真不錯,為了讓我們村子裏麵的人全部搬遷,先是叫一些人過來找麻煩,然後又是叫巡捕過來唱紅臉,這手段果真高,我張揚倒是很佩服呢。”張揚一聽見孫悅對文月的稱唿,不由出口諷刺道,之前見孫悅那委屈的模樣,他還真的差點相信孫悅對於這件事情是毫不知情的,但現在看來似乎他真不應該相信孫悅的。


    “小悅,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文月哪裏聽不出張揚言語中的諷刺,心中也極其擔憂,要是惹火了張揚,那後果她可不敢輕易去嚐試。


    “文縣丞,我隻知道關於荷花村的一些村民因為不滿鎮上的安排,所以沒有打算搬遷,剩下的事情我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如果要弄清楚這件事情的話,應該問問他們。”孫悅柳眉微蹙,指了指一旁的那幾個人。


    文月看了一眼旁邊的幾個小你那請,臉上帶著幾分不快,有些慍怒道:“你們幾個還不趕緊過來將這件事情老老實實的交代。”


    “縣……縣丞大人,這件事情真不關我們的事情,這一切都是吳鎮長叫我們過來的……”光頭現在看見文月的出現,都有些嚇傻了,他們平時雖然沒少幹一些壞事兒,但文月怎麽說都是一個縣丞,平日裏他們幾乎都沒機會見文月;而且要是文月真發威起來,他們的下場估計就有些麻煩了。


    “吳中平叫你們來的?給我說清楚這件事情;如果你們有半點隱瞞的話,那麽下半輩子就老老實實的在監獄裏麵渡過吧。”文月現在也有些火了,本來她就不想看見張揚,現在就因為這幾個家夥,導致她這般在張揚麵前低聲下氣,而且她還沒辦法說什麽。


    “我們知道的也不多,隻知道吳鎮長叫我們過來不管用什麽辦法,都要讓他們這些人趕緊搬遷,而且吳鎮長還答應事成之後給我們每人十萬的獎勵……”光頭現在幾乎都快哭了,原以為這僅僅隻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但沒想到現在竟然連縣丞都驚動了;暗暗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張揚,隻見此時的張揚一臉平靜之色,這更讓他後悔不已,感情他這次踢到了鋼板上。


    但在他心中,卻是不斷的咒罵著張揚這龜孫子,你說你要是有這一層關係的話,早拿出來不就好了,非要將事情鬧的這麽大。


    “各位鄉親父老,關於這件事情我文月在這裏給大家道歉,之前我就來考察過你們荷花村,因為荷花的名氣,所以隻是想要開發成為一個旅遊景點,但我沒想到的卻是下麵這些人竟然威脅你們搬遷,不過你們放心,隻要我文月還在風林縣一天,就不會讓各位鄉親父老受到半點的委屈。”文月現在也沒有理會一旁的張揚,雖然她很不爽張揚,但對於工作上的事情還是很嚴謹認真的。


    “嘖嘖,現在還在這裏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當官的,表麵一套,背地裏一套,我就不信了,要是沒有你的同意,那個叫吳中平的家夥,會有這麽大的膽子?每家每戶給五萬塊錢就草草了事,要不是這次我剛好迴家的話,估計我們村子裏麵的人都被你們這些當官的害的無家可歸。”張揚卻根本不鳥文月,在一旁冷嘲熱諷,沒有半點客氣。


    “揚子,你怎麽和縣丞大人說話的,你這幾年不在家裏,你當然不知道文縣丞對我們這些農民做出了多少有益的事情。”張國強見他的兒子竟然敢當麵教訓文月,心中一驚,麵色卻是認真的對張揚解釋道。


    “張揚,我不管你對我的看法是好還是壞,但這件事情既然我知道了,那我就會處理的,哪怕是今天沒有你在,我文月一旦得知事實真相,都會還給大家一個公道的。”文月深深唿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張揚,隨即便對一旁的中年男人說道:“你現在給吳中平打個電話,叫他過來一趟。”


    “是,文縣丞,我這就給老吳打電話。”


    ……


    “文縣丞,剛剛小兒不懂事,要是有什麽得罪的地方,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張國強見文月一幹人站在一旁,連忙給身旁的於秀秀打了一個眼色,讓於秀秀去端了幾張凳子過來遞給文月幾人,笑著說道。


    “沒事兒,你就是張揚的父親吧?!不過張揚說的也沒錯,如果不是上麵的人,估計吳中平也不會有這樣大的膽子,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徹底查清楚的,不管他是什麽人,我都會嚴懲不貸!”文月看著張國強夫婦倆那張樸實的臉後,心中一動,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


    “謝謝,謝謝文縣丞為我們荷花村所有人作主。”


    ……


    沒過多久的時間,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開著一輛別克車來到張揚家門口。


    “文縣丞……您……您怎麽忽然來我們這兒了?”吳中平一下車,看著麵色不快的文月,心中一驚,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但他現在也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走到文月跟前。


    “說說吧,關於荷花村搬遷的事情,我需要聽到所有事情的經過;這次要不是我親自下來的話,估計你把上麵撥給荷花村安置村民的那一筆錢都要全部貪汙掉了吧?!”文月雖然自從上次將這件事情敲定下來,但後麵卻很少來處理這件事情了;但這不代表她什麽都不知道。


    “我……我知道錯了,文縣丞繞過我這一次吧……”吳中平一聽見文月這話,麵色立馬一變。


    “我說你們能不能不這麽麻煩,文縣丞,關於你們官場上的一些事情,我沒興趣看,也沒興趣聽,你直接說這件事情怎麽處理吧?”一旁的張揚實在是聽得有些不耐煩了,或許在荷花村所有人看來,文月這是當著他們的麵處理這件事情,說明文月鐵麵無私。


    但張揚卻很清楚,這無非就是文月專程做給大家看的而已。


    “你小子是誰?怎麽跟文縣丞說話的?”吳中平一聽見張揚的話,立馬知道他討好文月的機會來了,直接對張揚嗬斥道。


    “啪!”


    張揚緩緩走到吳中平跟前,直接一個巴掌扇了過去,這一巴掌將吳中平都給打蒙了,強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正欲發火之際,一旁的文月卻再次開口:“吳中平,難道你沒有聽見我剛剛的話?”


    “文縣丞……”


    “我去尼瑪的,你現在叫天王老子都沒用,這幫孫子是你找來的吧?剛剛將我爸給打傷了,精神損失費還有醫療賠償費總共加起來十萬,現在就給,不給的話我還繼續揍你丫的。”張揚滿臉不爽的看著眼前的吳中平說著。


    這家夥就是欠揍,也不能怪他。


    “十萬?你當這是在搶劫……”吳中平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張國強的腦袋上僅僅隻是一道小傷口,張揚這廝一開口就是十萬,這簡直就是比搶劫都來的快。


    不過他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他畢竟輾轉官場幾十年了,剛剛張揚的囂張,文月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甚至可以說是默許,單從這一點上來看,張揚就很不簡單,絕對不是他能得罪的。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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