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一切早已是提前了一步進行掌控,也早早做好了防備,可營中的士兵才有不到一萬人,對方則有兩萬之眾,差了整整一倍,雖是奮力抵抗,卻也死傷無數,最後還是因為夏侯惇率軍奔襲而來,曹昂等人才得以脫圍困。


    可惜的是,待曹操言令率大軍再殺迴宛城之時,張繡早已率眾逃走不知去向。


    曹操憤恨的將劍插在了地上,高聲嘶吼著。


    “張繡小兒,反複無常!吾恨不得啖其肉,食其皮,啊!氣煞我也,這次若不是有我兒曹植,我險些遭了張繡小兒的暗算!”


    就在這時,曹操突然發現身側並沒有曹植的身影,趕緊召來曹昂。


    “子脩,你可見到子健的身影?”


    “父親我剛剛在整頓殘兵,並未見到三弟,怎麽了?他不見了嗎?”


    “是啊,我迴來時就不見子健的身影,立即傳令不惜一切代價務必給我找到子健!”


    “父親莫急,你看子健的燕雲之騎也不在軍中,定然在他身側,有他們在定然可以護衛子健周全的。”


    曹操雖然是點了點頭,但是心裏卻是萬分急躁,若是曹植出了什麽事情,那他一定會責備自己一輩子的。


    就在眾人準備在城中四下尋找曹植之際,就見著以他為首,領著身後的燕雲十騎向著曹操的方向奔了過來。


    曹操也顧不得形象了,當即向著草知道的方向跑去。


    “植兒,你去了哪裏?為父還以為你被那張繡設計圍困了。”


    曹植笑嗬嗬的跳下馬來,走到曹操身前。


    “父親勿憂,兒臣無事,昨夜以來我進入城中以後,張繡便立即攜眾從城中逃遁,我本欲要抓他,獻於父親,奈何那張繡拚命奔逃,所帶部隊又是拚死抵抗,我和我的部下,終究是沒有追的上他們。”


    曹操雙手托著曹植的肩膀,笑罵著他。


    “你個混賬的東西,不知深淺,難道不知窮寇莫追的道理嗎?你身邊護衛雖強,但若萬一讓那張繡一眾,抱著必死的決心,你也討不到好處。不過你迴來就好,至於抓沒抓住張繡,這不重要了。”


    自張繡遁走以後,曹操雖然得到了宛城,但此一役因為自己的作風問題,導致兵力損失,同而招降之人大多潛逃,包括賈詡在內。這讓他認為這一仗自己並沒有完全勝利,甚至說是失敗的,窩囊的失敗。


    也是因為有了這件事情以後,曹操便不願意在宛城這個地方,多加逗留,第二日便調撥出一些人來留守宛城、穰城,而自己則帶著大隊人馬折返許都。


    張繡的突然襲擊,導致軍中死傷了不少的兄弟,本來很多人都想著這一場仗已然勝利,待班師迴朝的時候,就可以加功於身,不曾想卻是好多人都沒能見到今天的太陽。


    其實若沒有曹操的言行,留守於宛城之邊的一萬之眾也足矣震懾城中的軍士了。隻怪他自己太過大意,沒有派更多的人來駐守兵器庫,這才給了張繡的可趁之機。


    不過曹操向來是知錯改錯不認錯,自己說可以,別人卻提不得,因而一路上荀彧等人,也是閉口不言這宛城一戰的前由。


    曹植現在才懶的多理曹操呢,到不是他害怕,而是頭一次見他有如此失態的神色,心生憐意,給他一些麵子罷了。


    他自顧的隨軍在後,做以後應之軍,一路上看著浩浩蕩蕩的軍士,他完全可以感覺的出來,同比來時,士氣上著實低迷了不少。


    或者是出於報複的心理,發泄自己的情緒,但凡部隊所經過的村莊,皆是一陣燒殺戮掠,而曹操也不知是沒有心思,還是默許,並沒有對這些軍士加以阻止。


    可曹植則看不下去了,直接騎馬迎入村莊。


    “是誰給你們的權利在此燒殺戮掠,我曹家之軍就是這般樣子嗎?是誰帶的頭,站出來!”


    一名慫拉著腦袋,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大人,是在下領著他們做的,我軍受那宛城之眾偷襲,死傷了不少的弟兄,現在還未離開宛城地界,就不允許我們發泄一下嗎?”


    “發泄可以,你們盡可以攢住這份怒火,在下一次戰役之中盡情的釋放出來,而不是在這裏,拿著刀劍威逼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這麽多人過來,就你一個人帶頭嗎?”


    “不是,那邊還有一隊,不知是誰帶領的。”


    “來人,把這帶頭之人給我抓起來,交由曹將軍審理。”


    待曹植走到了另一邊時,卻發現已經有人比他先行了一步,和他一樣也在斥責著這幫軍士。


    見曹植等人到來,那人迴過頭來,拱手言問,“在下於禁,見過三公子。”


    於禁?他就是今後五子良將之一的於禁,以前就了解到他治軍嚴明,甚至為了維護軍法,都不惜殺掉自己的故友,今日看來果然如此,但有不法之事,怎麽會少的了他的身影。


    “不必叫我三公子,叫我子健就好。”


    曹植笑嗬嗬的走了過去,目下於禁還未得曹操重用,正是自己結交收攬的好機會,不如趁此機會和他多加親近親近。


    處理完違法亂紀的軍士,二人開始攀談起來。原以為於禁軍紀嚴明,也定然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而且不善於交流,可是直至聊了這麽長時間,曹植才明白史書的記載導致後人,對這些人多有誤解,實際上於禁不僅能說,還很善說。


    甚至曹植第一次覺得,能和一位軍士聊得如此的投緣。但是眼下之際,路上頻頻有軍士茲擾民眾,這讓曹植覺得光倚靠二人的力量是不夠的,就將身上的公子令牌交予於禁手中。


    “文則,你拿著我的令牌,帶著這些違紀之人,現在就去找我父親,讓他進行定奪處置,你軍紀嚴明,我父知道必不會怪罪於你,你好生勸慰一下他,他必然會聽你的。”


    “曹公子,那你為何不直接過去。”


    “文則兄,我天天都在我父身前拋頭露麵,你一介小將,難得有此機會與我父交話,我言已至此,難道還不知我何意?”


    於禁恍然大悟趕緊拱手言謝。


    “多謝子健老弟了,待迴許都我一定找你一醉方休,那我且去了。”


    於禁帶著曹植的令牌,及侵擾村莊的兵士來到曹操的身邊,有些怯懦的將自己的所見所想都告訴了曹操。


    曹操聽罷,瞅了他一眼,也不說話,搞的於禁心裏甚為害怕,不由得低下了腦袋,不敢直視曹操。


    “你叫什麽名字?”


    “在下於禁。”


    “現任何職?”


    “在下現任越騎校尉一職。”


    “卓你現在晉升為立武朗將,掌管軍中軍紀,持我號令,但又再侵擾百姓者,就地格殺!不論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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