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陽他們是坐火車出發的,送走了他們,師盈開始自己開車上下班,她把父親的車子置換了輛紅色的途觀,方便以後來迴江西開長途坐車時能舒適點。


    媽媽到鷹潭後先是在秦舞陽家逗留了兩天,也去參觀了秦舞陽的新家,然後去了舞月的農家樂,還是住在她之前去時住的那間房間,每天早晚趁涼快出去遊山玩水,玩得不亦悅乎。


    至於秦舞陽,迴去就投入了處理堆滿桌麵的公事的大業中,還要去巡查久未照管的公司業務,等他重新熟悉運作情況,還需要點時間。


    而她自己,現在雖然也和以前一樣管理生產,但上頭沒有了江浩這尊神,自己得負責一切事務,包括和外麵供應商的協調工作也要做,以一個年輕未婚女性的身份應酬這些大部分是中年男人的供應商,有時未免尷尬。何況公司裏她和江宇的事傳得沸沸揚揚,也傳到了這些供應商的耳朵裏,所以各種版本的說法都有,說她以前在生產就是潛伏的,架空了江浩就等著上位;也有說她前後做了江大少和二少的情人,迫於大少夫人的醋勁所以搭上了二少;也有說她紅顏禍水所以弄得江浩和江宇兄弟失和分家;……總之,情節比電視劇更狗血離奇。


    不過就算聽說了這些她都不會往心裏去,感情彌堅,外言不入耳,既然秦舞陽能夠坦然地麵對江宇麵對關於她的緋聞,她又何必庸人自擾之。


    而且江宇比以前來的深沉了,對屬下態度雖然還親和,但已經有了要樹自己威信的適當距離和生疏感。他不再天天閑得無事的過來聊天吃東西,偶爾過來也會匆匆的離去,自製而疏離。


    這樣很好!師盈覺得適度的距離更容易開展工作,就像她會偶爾和孟琳相約逛街,工作上卻不會開太多方便之門,該怎樣還是怎樣。


    “領導,我先走了哦。”下班鈴響,孟琳探身在門口說。


    “好的。”師盈埋頭整理手提包,準備下班吧,迴家還得一個人做飯吃呢。


    關門下樓,正好江宇從樓上下來,師盈微點了下頭,“董事長。”


    江宇也點點頭,和她一起走去停車場,“他不來接你?”師盈買車他當然知道,秦舞陽也有日子沒出現在公司門口了他也知道,看著她娉娉婷婷的孤單身影,他心裏還是有難耐的渴望,可是自始至終她在他們之間劃下了一道深深的鴻溝,不允許他越雷池一步,而自從她父親的事後,他也覺得自己喪失了追求她的底氣。她難受哭泣的夜裏,他終究還是沒在她的身邊。


    師盈側了下頭,微微一笑,“是,他忙呢。”


    江宇深吸了口氣,自嘲的一笑,忙?就因為這個字,他可能是與他一生的摯愛失之交臂了。“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遊絲。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千金遊子何之。證候來時,正是何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多麽諷刺!


    師盈揮手,“那我先走了,88。”


    到家吃過飯,洗完澡,就坐在床上玩電腦。


    看看時間,媽媽應該是吃過飯了,現在夏杏娟上班了,媽媽平時就在舞月家附近的景點遊走,也會和附近的村民聊聊天,在山青水秀的地方住得樂不思蜀了。她順手撥了個電話過去。


    丁月敏很快就接了起來,“盈盈,”不等她說就自動地報告她今天的行程,“我們剛去了楚韓的老家,哎喲,那水幹淨的,實在太美了,菜也好吃,水潤的很,雞肉也特別的香,燉蘑菇吃,味道好極了!”


    師盈忍不住笑,“媽媽,幸虧我吃完飯了,你真是會勾引人饞蟲!哈哈。”


    母女倆高興的說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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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天剛從一間包廂出來的楚韓把秦舞月拉到了一邊,“哥三天沒來了吧?”


    “怎麽了?”秦舞月奇怪的問,“他剛迴來不久,公司多少事啊?怎麽可能天天來?再說我們替他照顧著他丈母娘,他有什麽好不放心的。”


    “不是,”楚韓若有所思的,“剛才我聽朋友說哥那個同學史若飛玩六合彩輸錢跑路了,我聽伯父說過他給哥介紹有裝修生意還沒付過錢呢!不會也被他卷走了吧?”


    “不會吧?”秦舞月嚇了一跳,“他可是哥多年的朋友,如果這麽做也太不地道了!”


    楚韓搖頭,“賭錢的人會有什麽理智什麽道德感!你看看我們帳上有多少錢,我明天跑一趟城裏。”


    “嗯。”秦舞月毫不猶豫地點頭,哥抵押了房子湊錢辦的公司,如果真出了事,那他手上的那些工程怎麽辦?如果公司砸了,那他和師盈的婚事怎麽辦?唉!


    楚韓看她一臉愁容,倒是笑了笑,“老婆別擔心,我也就那麽一說,也許他沒卷跑哥的錢呢,明天我去哥的公司看看再說。”


    第二天買完菜,安排好店裏的事,他就開車去了陽光裝飾。


    秦舞陽不在,章夢馨愁眉苦臉的坐在那裏,看他進來連忙起身,她記得這是老板的親戚,“你好!”


    楚韓也不客氣,直接了當的問:“我哥去哪了?”


    章夢馨抿著嘴,“可能是籌錢去了。”她事先就覺得這幾家裝修的店家也太過分了,裝修連個前期材料款都不打過來,想不到裝修完了人家還是不給錢,後來忍不住跑去問,業主反把他們罵了一頓,說是早把錢付給史先生了,老板一聽急忙打電話去問,結果手機已經停機了,前天老板找了一天,也沒把人找到。


    果然如此!楚韓皺眉,把手上的3萬塊錢拿給章夢馨,“我們手頭緊,隻湊了這些,你們先應個急,迴去我再想想辦法。”同時幾個工程在趕工,手頭本就缺錢,現在出了這事,哥的流動資金一出問題,那公司還不要垮掉啊?


    章夢馨以公司的名義寫了借條蓋了公章給楚韓,“手續還是要辦的。”看著楚韓離開,她看著抽屜裏他剛拿來的三萬塊錢,歎了口氣,“才這點錢,付材料款都不夠!”


    小夏也歎著氣,扔下電腦說:“真是人心不古啊!打小的友誼,為了幾個錢居然連朋友的麵子都不顧,真是太讓人不齒了!”


    “對麵小區裏的兩個都已經提材料20天了,再不結帳,人家肯定要來催,金城那邊又要買地板了,人家還是指定了品牌的,可我們帳上根本沒錢。”章夢馨也發愁,畢竟公司倒了,自己又要失業了。


    “老板又要強,我看他根本沒告訴家裏。”小夏唉聲歎氣,“憑他去借,哪能借得來啊?他朋友也差不多剛成家立業,手頭都緊,你不也說你妹夫沒錢嗎?”這公司還有自己股份呢,他本是指望著掙錢的,看形勢也很有希望,結果被個熟人坑了!真tmd倒黴!


    章夢馨的臉上有幾分不自在,小魏隻是個假妹夫而已,可這是妹妹自己的選擇,她也不能說什麽,“是啊!”


    小夏點了支煙吐出個大大的眼圈,“我也沒錢,要不我就追加投資,增加股份。”他轉著手上的打火機玩,“啪噠”一聲,打火機掉在桌上,他拿起來,卻突然開竅,“哎,哎哎,夢馨,我們可以找老板娘啊!看她出手就知道她不差錢。”


    “老板娘?”章夢馨想起那個美麗優雅的女子,“這行嗎?”


    小夏也猶豫了一下,不行的話可能他們要失業了,為了可預見的光明未來,當然要試試,“你知道老板娘的電話嗎?”


    “不知道,”章夢馨猶豫,“可能小魏知道。”


    “那你趕快打個電話問問。”小夏催促,公司拆東牆補西牆已經有一段了,再這麽下去後果就不能收拾了。


    於是隔天上午師盈正準備開會,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老板娘,我是章夢馨。”師盈急忙迴答,“哦,你好!”心下奇怪她幹嘛打電話過來。


    電話裏卻又換成了男聲,“老板娘,我是小夏,我們是來通風報信的,老板公司出了點問題。”他把情況大致跟師盈說了一通,“老板現在每天都出去找朋友湊錢,還要上班,照看工地,我們實在看他太辛苦了。”


    師盈蹙眉,秦舞陽天天在電話裏粉飾太平,報喜不報憂,出了這事他打算自己扛著誰都不告訴是吧?“好的,知道了,我現在要去開會,等會再跟你聯係,噢,對了,你把公司帳號給我發到手機上吧。”


    主持完會議,師盈想了想,給舞月打了個電話,裝著無意間說起了這事。


    秦舞月以為她已經知道了,就直率的把所有事情跟她說了一遍,又怕她怪舞陽交友不慎,“他們也多年的朋友,真不知道史若飛怎麽會變這樣?”


    又是賭!程頤為賭敗了家,史若飛為賭坑了朋友,師盈歎了口氣,“人是會變的,再說舞陽也是因為一直不在,才會讓人鑽了空子。”


    秦舞月連忙安撫,“怎麽都喜歡賭呢?不過你也別擔心,我們已經在湊錢救急了,哥有這些工程在手,隻要緩過勁,就能有生機。”


    掛了電話,師盈又給媽媽打了電話,商量了一會,就起身請假迴家。


    秦舞陽出這事,嚴格說起來,其實是自己家的事綁架了他的時間,延誤了他的工作,間接造成了他對這個事件的失察,所以,丁月敏很爽快地讓她打錢過去,挽救秦舞陽的事業。


    去銀行轉帳出來,開車經過商貿城的時候,看見街邊挽臂而行的一對,女的好像是孫美欣,忍不住又迴頭打量了一眼,還真是。嬌小的她依偎在一個穿黑色保羅衫個子不高的男子身上,她不上班在這裏做什麽?聽說她老公已經迴來了,難道這是她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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