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正寒這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話,卻頓時聽的台上數百人熱血沸騰,一想到即將親人體驗那夢中的金戈鐵馬,就算你現在給他們背一遍三字經,他們也感覺到昂揚的激情!


    擂台上除了藍正寒以外,還站著幾個一身戎裝的軍人,正是遠東軍營派來接送列位學生遠赴邊疆的軍人!他們往那兒一站,不用任何言語,都能讓你感受到戰場上的肅殺之氣,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無不被他們吸引,每個時代,每個階段,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偶像,而此刻,他們無疑是場下數百人的共同偶像。男學員倒也還好,頂多是在心裏仰慕一番,並暗暗堅定自己從戎的決心,那些女學員們則是在心裏暗生一些新的擇偶條款,心中暗下決心,這輩子非兵不嫁!


    藍正寒簡單的又囑咐了幾句之後,便把位置退讓給那帶兵的軍官,讓他也寒暄幾句,而那軍官移過正身,對著台下先是掃視了一圈,接著鏗鏘有力的說道,


    “你們準備好了嗎!”


    “準備完畢!”


    “那隨我踏上戰馬!”


    “是!”


    數百人同時應道,接著就聽到一陣金屬摩擦聲,那數百名學員便已經登上戰馬,作為天行學院的翹楚,眾位學員們還是展示了他們作為翹楚應有的素養,看他們整齊劃一的動作,帶兵的軍官眼中頓時露出一絲讚許的目光,不過這讚許在他眼中隻是一閃而過,隨後他的臉又恢複了那副機械的表情,對著台下冰冷的喊道,


    “目的地溫納爾城,進發!”


    “是!”


    “蹬蹬蹬~”


    雖然隻有區區數百人,但是這馬步一起,同學院心中便立馬升起了一股萬馬齊策,征戰沙場的感覺!有些豪氣大發的學員們更是隨口念叨,


    青海長雲暗雪山,


    孤城遙望玉門關。


    黃沙百戰穿金甲,


    不破樓蘭終不還。(..tw)


    大漠風塵日色昏,


    紅旗半卷出轅門。


    前軍夜戰洮河北,


    已報生擒吐穀渾。


    他首句一出,頓時引起所有學員的應和,一時間似乎迴到了搖頭晃腦早讀背詩時的場景。詩還是那首詩,但背詩的人卻不是原來那個心情,背完以後,所有人豪氣大升,似乎前方數萬侵犯邊疆的敵寇,正等著在那兒被他們生擒,而那兇險的戰場,也不過是他們建功立業的場地!他們人還在這兒,心思卻早已飛出玉門關,在那遼闊的邊疆馳騁!正當他們心神馳往的時候,一個聲音卻冷不丁的把他們從夢境中驚醒,


    “肅靜,行軍途中,不得大聲喧嘩,否則軍法處置!”


    這些學員雖然在學員裏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但是乍然聽到那軍官的聲音,還是頓時一驚,身為天行學院的翹楚,他們自然明白這軍法處置是什麽意思,那可不是平日裏的演習,若是真被攤上了,就算你是當朝太子,那也絲毫不含糊!聲音戛然而止,隻留下那馬匹前側的蹬蹬蹬聲!


    見身後新兵們挺識時務,完全沒有以前那些新兵蛋子刺頭,那軍官的臉色稍稍轉晴,隻聽他聲音雖然機械,但是還是能聽出幾絲溫度的說道,


    “你們這是奔赴邊疆,又不是去前場遊玩,就算你們自己不擔心,但是生你們養你們一二十年的父母們此刻肯定正替你們揪心。我管斷言,此刻管路上肯定聚集著不少送行的親友,為了不讓他們難過,我才領你們行這小路。你們這麽一吵吵,豈不是暴露了我們所行!等你們凱旋時,若是你們還有心情能喊出聲,你們再放生高唿,我絕對不會反對!”


    聽那軍官驟然提到他們父母,在場的學員們稍稍有幾分神色暗傷,這裏好多人都是第一次出遠門,並且還是奔赴戰場,一想到那正為自己擔心的雙親,無論心腸多麽鋼鐵的人,此刻也忍不住升起幾絲不舍之情,他們多希望在臨行前再看看雙親一眼,可是軍令如山,既然已經踏上這小道,那就斷然沒有再迴頭的可能!


    隨著學員們的沉悶,這支前行的隊伍也頓時變的沉悶起來,而當他們熟悉的校門門漸漸消失在眼瞭時,整個隊伍除了馬喘氣,更是沒再有一個別的聲響!這裏麵不少人都是第一次離開帝都,眼見身後那馬路漸行漸窄,心裏頓時升起一陣陰霾!


    見身後新兵們士氣低落,那軍官頓時找了個打氣的法子,軍隊裏什麽最能打氣,當然是唱軍歌了!


    “新兵蛋子們,你們不是愛嚷嚷嗎,那我們就唱個軍歌吧!《無衣》都會吧?”


    “會!”


    “好,就唱《無衣》,我先給你們起個頭,豈曰無衣~預備起,唱!”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


    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


    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激昂的歌聲頓時響徹整個管道,伴著些許的不舍之情,數百學員,踏上了征程!


    大軍行進了足有半個月,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溫納爾城,這溫納爾是遠東的一個重要的補給地,幾乎遠東前線的所有兵勇、輜重,都是從這兒運往前線,而這數百的學員新兵,也將在這兒被重新分配到各個軍營!


    那領兵的軍官把眾位學員新兵們安頓好了後,自己則趕往城主駐地,領取調配,“報告!”


    “進來!”一個並不是很宏亮,但是很鍛煉的聲音頓時應道。那領兵的軍官推門而入,正看到案台疾書的守城將軍李繼成,邊疆重鎮的城主,大多都是由前線的高級將領兼任的,而作為邊境輜重重城溫納爾城的城主正是擁有五萬將士,同時擁有軍需調配權的遠東第四軍團的副統領。


    見到進來之人,李繼成稍稍頓了下筆,抬頭看了看那領兵的軍官,問道,


    “滕副旗本,你迴來了!”


    “滕威不付所托,將天行學院三百六十一名學員安全送到!這是所有學員的名單~”


    滕威說完從胸口掏出一道折子,恭敬的打開並奉給案台上的李繼成,而後者則是放下手中的筆,仔細的觀看。


    隻見那折子上不僅密密麻麻的寫著眾位學員的名字,而且在不少學員名字的後麵,還標注著一些附加的小字,其中大多是學員的出身簡介,隻看得李繼成眉頭緊皺!對於這些帝都的關係戶們,他心中是半點好感也沒有,把他們派來前線,不說一點忙也幫不上,到時候還得分派不少兵士暗暗保護他們,否則萬一不幸損折哪個王公貴族之子,他這個副統領算是做到頭了!而他掃視了一下,這區區三百多學員,關係戶竟過半數,其中更是不乏宰相、護國聖士等巨搫的子女!若在平時,這倒也無礙,隨便安排他們參加個演習、受受苦就完了,可是這戰亂當頭,這些人無異於扔出的燙手山芋,把他們安排進前線吧,這萬一有個損傷,他都是擔待不起,把他們安排到後勤部吧,天天見不著敵人的麵,這群小王八蛋們肯定又不願意!這如何分配,著實讓他頭疼不已!他“砰”的一下,猛然合上折子,身子往後一仰,在那暗自頭疼!


    而見他這副摸樣,台下的滕威一猜便知道他心思,隻聽他說道,


    “副統領大人,對這分營的事您大可不必如此費心!”


    “哦!”李繼成猛然正過身子,“此話怎講?”


    那滕威悄悄的湊過身子,在李繼成耳邊輕聲說道,“據小的一路觀察,這群學員和以前派過來的可大不相同,這裏麵單單達到人士以上實力的學員都有五十人之多,除了幾個天啟師以外,幾乎所有的學員更都是高級金士的實力。而且那些顯耀的子女,也不像以前那樣窩囊廢,這五十多個人士裏麵,有一多半都出自他們之中,以他們的實力,比普通的軍官都高上一線,隻要不安排在特別危險的地方,應該是不會出什麽問題!而且要是用的好的話,或許真是一批不小的助力!


    “哦,是嗎!”


    聽滕威這麽一說,李繼成再次翻開那道折子,而旁邊的滕威則是不停的給他詳細的分析各個學院的實力。這滕威雖然是一個副旗本,但是素有三眼旗本之稱,否則以他區區金士的實力,也不可能在這肥的流油的溫納城呆住!雖然隻是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他竟然暗暗摸清各個學員的實力,雖然稍有偏差,也已是不易!而有了他在旁邊分析,李繼成這分配起來頓時變得容易多了。


    “宮小仙,護國聖士之女,實力倒是不弱,分去機動營吧!”


    “呂瀚源,嗯,五星人士、當半個王士呀,分去四六營吧~”


    “沐逢儀、呃,又是護國聖士之女、不行,雖然她級別不弱,但是醫士在沒達到偶士之前,戰力不足,還是分配到將軍帳當個隨軍護理吧!”


    “青草~分去前鋒營吧!”


    “什麽?”


    聽他一提到前鋒營,滕威臉色頓時大變,“副都統,怎麽分他去前鋒營,你這不是讓他去送死嗎?”


    那李繼成聽後也是輕歎了聲,“沒辦法呀,你知道這前鋒營是以前榮威王爺的嫡係,自從榮威王爺卸甲後,一直受到排擠打壓,鮮少有補給,這次開羅來襲,他們又是首當其衝,傷亡慘重,營長來找我要過不少次人了,我都一直未允!其實也不能怪我,實在是其他軍團,根本沒人願意去呀!就當他們是後娘生的吧,也不能老這麽拖下去!反正這青草沒有備注,平名百姓一個,就勉強給他們衝個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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