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南初從來沒遲到的習慣,所以 南初的動作很快。


    等南初弄好,陸驍已經在客廳等著南初了,看見南初出來,他放下報紙,站起身,牽著南初的手就朝著地下停車場走去。


    很快,車朝著鉑悅的方向開去。


    ……


    車上,南初在低頭看劇本,陸驍忽然側身看了一眼南初:“南初。”


    “嗯?”南初眼睛都沒抬,快速的在劇本上做著記號。


    就算是最後的幾個補充鏡頭,南初也會認認真真的完成,而不會有任何的敷衍。


    “有兩件事,我要和你說。”陸驍若無其事的開口。


    南初這下頓了下,手裏的動作停了下來:“什麽事?”


    有片刻,看著陸驍的臉,南初心跳加速。


    那手下意識的捏了下手中的劇本,低著頭,沒說話,說不上來的感覺,有些害怕,也有些忐忑。


    因為陸驍這樣的若無其事,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要說的是,是陸驍上了心了,可能,這樣上心的事情,南初並不會太喜歡。


    所以,最終,南初保持了沉默,隻是安靜的等陸驍開口。


    陸驍很淡的掃了一眼南初,南初的緊張,陸驍不是沒看出來。


    他喉結滑動,微不可見的歎息,而後伸手就摟住了南初的手,一個反手,南初的掌心就這麽堪堪的落在陸驍的大掌裏。


    帶著薄繭的指腹,在輕輕的摩挲著南初的手背,許久,才淡淡的開口:“一件事是初揚的生日,一件事是過幾天江城有一個很重要的酒會,我不得不出席。”


    “噢——”南初胡亂應了聲。


    正巧,一個紅燈,陸驍的車子停了下來,這下,陸驍正視的看向了南初。


    南初被看的心跳加速:“你和我說這些幹嘛?初揚生日我自然會準備禮物。”


    “南初。”陸驍的手停了下,緊了緊,那聲音微微沉了幾分,才繼續說著,“每一年,初揚的生日會舉行兩次,一次是和我單獨過的,我會滿足他一個願望。一次是和我爸媽在大宅裏過的。”


    明顯的,陸驍感覺的到南初的緊繃。


    被自己牽在掌心裏的手,緊緊的蜷縮了起來,但是,南初的表麵卻不動聲色。


    “噢——”南初還是應的很簡單。


    陸驍安靜了片刻,繼續說:“你要跟我一起去。有我爸在,不需要在意我媽,我媽再怎麽樣,也不會在初揚的生日上做什麽。吃個飯,就迴來了。沒什麽特別的事情。初揚的生日,我沒理由不讓我媽見孩子。”


    南初還來不及開口,陸驍繼續說著:“江城的這個酒店,我想你也知道。以前你和易嘉衍出席過。今年,我想帶著你一起出席。你和我結婚來,我們就幾乎沒出席過正式的場合。”


    陸驍的話說的很平靜:“你是我老婆,我不想藏著掖著。”


    南初的心一緊。


    “何況,這麽多年了,江城的晚宴我隻出席這一個,我不想再帶著徐銘一起出席。”說著,陸驍半強迫的把南初的臉抬了起來,“你老公和特助被人隱喻的認為有不正當關係,你怎麽想。”


    南初忍了忍,沒笑,倒是一本正經的說著:“徐特助一看也不是性取向有問題的人。”


    陸驍:“……”


    信號燈重新變成綠色,南初立刻拍掉了陸驍的手,催促著:“信號燈變了,可以開車了。”


    陸驍豈能看不出南初的逃避,他沉了沉,沒說話。


    那表情不動聲色,讓人完全分辨不出陸驍此刻是生氣還是高興,南初也不吭聲,低著頭,繼續看著自己的劇本。


    “我還幾個鏡頭要補的,雖然很短,但都是內心戲,所以我現在要看劇本了,不然等下唐導看見我肯定更要削我的。”


    南初轉移話題說著:“唐導要發火,挺可怕的。”


    陸驍沒看南初,大手把握著方向盤,專注的看著前方的路況,完全沒迴應南初的話。


    南初扁了下嘴,繼續說著:“初揚生日,我和你陪他一起過呢,初揚生日快到了,那天我有空的。接下來我的戲很快要殺青了,恐怕是沒什麽時間。我才複出,而且還是女主角,我沒權利說我不去參加宣傳的。”


    說著,南初低低的笑了笑:“你也知道的,我從來不喜歡被人這樣說自己耍大牌什麽的,雖然我被人說了很多年,但是我還是要臉的。”


    這些話,南初說的言之鑿鑿的,看著陸驍,倒是很正經的模樣。


    可是不管南初怎麽說,陸驍都完全沒應一聲,隻是安靜的開著車。


    南初被陸驍弄的有些沒了辦法,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是在這些事的麵前,南初除了選擇裝傻外,她真的沒別的辦法。


    麵對徐敏芝的那種陰影,南初消不掉。


    何況,南初很清楚,徐敏芝和陸成一不一樣,對自己的恨,不管多少年,都沒辦法消散。


    徐敏芝有她的心結,南初也亦然。


    在這樣的情況下,為什麽還要選擇再見。


    在現在,她和陸驍重新在一起的事,雖然是江城人盡皆知的事情,但是那又如何,就算被拍到,也都是在私下的場合。


    總好過這樣光明正大的出席。


    這五年,南初抑鬱症不是好了,而是選擇了遮掩和躲藏,有意無意的不把自己的傷痛掰在眾人的麵前,僅此而已。


    所以,這樣赤裸裸的牽著陸驍的手,出現在江城最重要的場合,南初怎麽都做不到。


    南初自嘲的笑了。


    什麽時候,原先那個無所顧忌的人,現在也變得小心翼翼了。


    大概是,傷一次,被徹底的傷透了。


    再也不敢了。


    而陸驍則一句話都沒再說過,車子緩緩的開到了鉑悅酒店的門口停了下來。


    “我下車了。”南初低著頭,打了招唿。


    陸驍沒看南初,隻是很淡的嗯了聲,打開了車鎖。南初聽見車鎖打開的聲音,手很自然的搭在門把上。


    在打開的瞬間,南初忽然轉身看向了陸驍:“陸公子——”


    “嗯?”陸驍應的很淡漠。


    “我……”南初開了個頭,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陸驍看著南初,說不出是麵無表情還是冷淡:“上去吧,結束了給我電話,我過來接你,送你迴去。”


    南初怔了怔:“好。”


    而後,南初轉身,這一次,在南初的手重新扣上門把手的時候,陸驍迥勁的大手就這麽直接扣住了南初的手腕。


    南初錯愕了一下,看著陸驍。


    陸驍也就這麽看著南初,不動聲色。


    南初的心跳加速了一下,在陸驍的眼神裏,隱隱看出了這人要做什麽,南初的臉微不可見的紅了下。


    再看著自己被陸驍扣在掌心的手,她不吭聲了。


    有些緊張的模樣,南初深唿吸後,再看著陸驍,忽然湊了上去,紅唇落在陸驍的薄唇上,親了親。


    “這樣總可以吧。”南初的聲音有些無奈。


    陸驍挑眉:“就這樣?”


    南初噢了聲:“就這樣。”


    然後——


    南初的腰肢被徹底的扣住,過大的力道讓南初差點驚唿出聲,但陸驍的動作卻更快,精準的噙住了南初的唇,帶著幾分的霸道,沉沉的吻著。


    這樣的吻裏,還有讓人膽戰心驚懲罰的意味。


    南初知道,隻是南初不說。


    這人在生氣,那種生氣是帶著壓抑,舍不得對自己發火,但是卻又憋著南初,最終就隻能爆發在這樣的吻裏。


    南初苦笑,但是她真的做不到。


    “南初。”陸驍很沉的叫著南初的名字,唿吸都變得粗重起來,“初揚的生日,在大宅,以前是真的就隻有我和我爸媽,但是今年初揚卻興奮的邀請了他的同學,我爸媽從來不對初揚的要求有任何的意見。”


    南初錯愕。


    “初揚每年生日的願望,都是一樣的,他想要媽咪牽著自己的手。”陸驍淡淡的說著,“今年,他想給你一個驚喜,也想在這些小朋友麵前,把自己這幾年的委屈都掃幹淨,所以他請了他班級的小朋友來大宅參加,他想牽著自己媽咪的手,很自豪的說,他也是有媽咪的人。”


    這些話,聽著南初的眼眶一陣紅,有些心酸。


    “你不喜歡的事,我不勉強你,我也會和初揚解釋清楚。但是,初揚既然說了,那麽時間和低調我一定就會通知到。”


    陸驍仍然麵無表情的:“下周六的晚上7點,在大宅。”


    而後,陸驍鬆開了南初:“至於酒會,你真的不想出席,我不勉強。”說著,陸驍頓了頓,“好了,下車吧。”


    南初徹徹底底的僵住。


    但是陸驍卻沒繼續交談的意思,南初幾乎是在這樣被動的氣氛裏,落荒而逃。


    在車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南初的眼淚怎麽都沒能忍住。


    陸驍的話,不輕不重的撞在南初的心口,最終,讓南初怎麽都繃不住這樣的情緒。


    陸驍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他不會光明正大的逼著你,但是他卻可以讓你沒辦法獨善其身。


    隻要是陸初揚說的話,別說是徐敏芝和陸成一不會反抗,她南初,也一樣不會反抗。


    五年的缺失,讓南初對陸初揚的愧疚越來越深,隻要是陸初揚喜歡的,南初怎麽會拒絕。


    就算前麵是魑魅坎坷,南初也會迎難而上。


    南初沉沉的吐了口氣,低著頭,快速的走進電梯,朝著會議室的方向走去。


    這些事,就如同大石一樣壓著南初,怎麽都沒能緩和的過來。


    一直到會議室的門口,南初的手機忽然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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