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南初造訪,在陸氏造成了不小的轟動。


    這是陸驍和南初在一起以來,南初第一次這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陸氏集團裏。


    但是,南初表情裏的陰沉,去讓那些想上前要簽名的員工安靜了下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免竊竊私語。


    “陸總這段時間八卦不少呢,南初這麽怒意衝衝的來,恐怕不是好事——”


    “是啊,陸總的緋聞沒停下來過的,南初不是和那個心理醫生嗎?所以,這事不好說呢!”


    “但兩人也不像假的啊,之前那個甜蜜喲,真是把我的小心髒都虐沒了。”


    “現在這樣,指不定外麵傳的也沒錯,可能兩人真的協議離婚了,或者出了什麽問題了。”


    ……


    細碎的議論,徹底的被屏蔽在了電梯門外。


    南初一句話也沒聽進去,滿腦子想的都是沈灃和自己說的話,那些話,讓南初現在怎麽也沒辦法冷靜下來。


    南晚和南建天都被陸驍軟禁了。


    還有沈灃說的那些事實——


    南初的眼眶不免紅了起來。


    這些事,她情願她來背這個罪名,也不要再牽連到無辜的南晚。


    至於南建天,他的罪,如果屬實的話,南初不會扛。但是陸璿的死,南初在沈灃的一係列話裏,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幫兇。


    所以,如果陸驍真的要怪罪,就怪罪在自己的身上,隻要放過南家的每一個人。


    一路上,南初抿著一句話都沒說,手心裏汗涔涔的,徹底的浸潤了整個掌心。


    一直到電梯,在頂層的總裁辦停了下來。


    徐銘已經接到了通知,在電梯口等著南初:“夫人,陸總在開會,您在辦公室等一會,陸總開會結束後,就會來見您,可以嗎?”


    “我現在就要見到他。”南初說的直接,不容拒絕。


    徐銘微微楞了一下。


    這在以往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事情,南初並不是一個強人所難的人。


    這段時間來發生的事情,徐銘不認為南初看不明白,把自己推在前麵擋著南初,大部分的原因就是陸驍不想見。


    就好比現在。


    陸驍是在開會,但是如果真的願意見南初的話,這樣的會議叫副總來主持完全沒問題,可陸驍卻偏偏親自坐鎮。


    也是因為這段時間詭異的氣氛,讓陸氏一直籠罩在低氣壓之下。


    每一次會議,所有的高官都好像剝了一層皮,就算不主動招惹陸驍,都會被罵到恨不得沒出生過,更不用說那些被點名的人。


    可陸驍現在不願意離開會議,就代表他並不想見南初。


    南初來到陸氏集團,陸驍怎麽可能不知道。


    見南初堅持,徐銘就顯得更加為難:“夫人……”


    結果,徐銘的話還沒說完,南初已經一把推開徐銘,直接朝著會議室的方向走去,徐銘錯愕了一下,立刻跟了上去。


    “哪個會議室。”南初出門就問最近的秘書。


    秘書是真的被南初嚇倒了,結巴的指向了其中的一間密閉的會議室的門:“陸總在裏麵……”


    南初已經利落的出現在會議室的門口,直接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徐銘趕到的時候,拍了一下腦門,這下是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被動的看著南初,再看向陸驍的時候,帶了幾分的忐忑。


    陸驍穿著藏藍色的西裝,在會議室的門被推開的瞬間,陰沉著一張臉轉了過來。


    會議室裏的人也顯得膽戰心驚的,大家都在想,哪個不怕死的,敢在這種時候衝進會議室。


    結果,南初出現了。


    大家麵麵相覷,這下更是嚇的一句話都不敢說,每個人的頭都埋的很低,甚至都不敢看南初和陸驍的方向。


    “做什麽?”陸驍的聲音沉的可怕,“沒我的允許,誰讓你進來的!”


    南初絲毫不畏懼陸驍的陰沉:“我有話和你說。”


    “出去。”陸驍不給南初任何機會,食指比著會議室大門的方向,“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陸公子。”南初的眼神也冷了下來,一字一句的,“你是打算在這裏和我討論我爸爸還有南晚的問題嗎?”


    一句話,讓會議室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然後,會議室徹底變得安安靜靜的,連唿吸都顯得奢侈了起來。在場的高管們已經是恨不得出現任意門,立刻離開這裏。


    而陸驍麵不改色,隻是看著南初的眸光沉了幾分。


    南初很堅持的站著,不介意在場的人怎麽想,見陸驍無動於衷,她很淡的笑了笑:“陸公子,我給你一分鍾的時間,我是真的不介意在這裏聊。”


    說完,南初很禮貌的掃了在場的人一眼:“對不起各位,打擾了。”


    高管們更是尷尬的咳了幾聲。


    而陸驍已經站了起來,一步步的朝著南初的方向走去,他的眸光沒離開過南初,帶了幾分的陰沉和不讚同。


    南初也無懼了陸驍的眸光。


    一直到陸驍站在南初的麵前,迥勁的大手扣住了南初的手腕:“你過來。”


    陸驍的力道很大,捏著南初的手腕陣陣生疼,但是南初卻無動於衷,就算疼,南初也沒表露分毫,安靜的被陸驍拽著,一路朝著辦公室走去。


    直到南初和陸驍離開,會議室的人才鬆了口氣。


    “最近和陸總開會,感覺命都搭進去了。”


    “太可怕了,我要去透透氣。”


    “陸總和南初那模樣,這要再迴來開會,我覺得我還是先去住院安全點。”


    ……


    然後,一片哀嚎聲。


    可南初出現在陸氏集團,公然打斷了會議的事,也不脛而走,之前壓下來的新聞,瞬間又傳的熱熱鬧鬧起來。


    ……


    ——


    “誰讓你來的。”陸驍的聲音帶著斥責,沉沉的看著南初。


    扣著南初的手腕沒鬆開,辦公室的門被關了上去,陸驍拽著南初,一路到了沙發,而後把南初甩在了沙發上。


    西裝外套很自然的脫了下來,襯衫的袖子挽到了手肘:“我以前和你說過什麽,不管怎麽鬧,都有一個分寸,現在你是無所顧忌的鬧到公司,那些人怎麽看你?”


    “我不介意。”南初的聲音很冷靜。


    “南初。”陸驍的聲音裏帶了幾分的警告。


    “我隻想知道,我爸和南晚去了哪裏。”南初直言不諱的開口,“我爸爸半個月沒去上班了,家裏已經蒙了一層灰,代表他也沒在家裏。早上南晚和我還在聯係,但是現在卻已經聯係不上了。”


    南初說著的同時,眼睛沒離開過陸驍。


    陸驍很淡的看著南初,麵無表情的,根本讓人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他已經鬆開南初的手,就這麽雙手抄袋,居高臨下的看著,那樣的姿態,顯得矜貴疏離。


    南初壓著脾氣,一字一句的繼續說著:“南晚不是熱絡的人,也不會隨意和不認識的人走。帶走南晚的人,就是你安排在南晚邊上的保鏢,我也一樣認識的!”


    說完,南初就不再開口,一瞬不瞬的看著陸驍。


    “然後呢——”陸驍很淡的反問南初。


    他沒承認,但是也沒否認,那眸光沉的可怕,看的南初膽戰心驚的。


    南初僵了一下。


    “誰和你說的。”陸驍很淡的反問南初。


    他已經走到了辦公桌邊,很自然的取了一根煙,點燃,就這麽站在落地窗前,吞雲吐霧,甚至眸光都沒落在南初的身上。


    南初猛然迴過神,再看著陸驍,知道這人承認了。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南初的情緒開始變得激動,“你憑什麽這麽做。好,我爸爸對不起陸家,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冤有頭債有主,你為什麽要牽連進南晚,你告訴我,為什麽!”


    陸驍的眸光更沉了。


    在南初徹底爆發的那一瞬間,他完全沒想到,南初竟然知道了這些事,這些他隱瞞著,甚至連徐敏芝都沒告訴的事情。


    南初是從何而知道的。


    “誰告訴你的。”陸驍的聲音更沉了,“誰?”


    “誰很重要嗎?”南初又哭又笑的,“陸驍,以前我覺得學長卑鄙,現在看來,你也不過爾爾,都是要牽連無辜的人,你們有什麽差別?”


    “韓啟堯?”陸驍不答反問。


    “你迴答我。”南初的態度也很堅持。


    偌大的辦公室裏,是兩人爭執的聲音,大部分的情緒激動來自南初,陸驍始終顯得不冷不熱的。


    這樣的陸驍,幾乎把南初逼到了無路可走的地步。


    “你告訴我,為什麽要牽連上南晚。”南初抓著陸驍的手,問著,“我爸爸呢,去了哪裏,你告訴我,他去了哪裏!”


    陸驍不說話。


    眸光落在南初抓著自己的手上,但是卻無動於衷,不拉開,也不迴答。


    “我從來不知道,璿姐姐是你的妹妹,也不知道成一叔叔是你的爸爸。你從頭到尾都知道,為什麽你不說!”


    南初在質問陸驍:“你有事你衝著我。是我叫璿姐姐出來的,是我害了她的,是我,這樣可以了嗎?我爸爸有罪,那也是我爸爸。這些事,我們來扛。你為什麽還要牽連上南晚,南晚什麽都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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