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豁出去了,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很難看,但是她現在靠不到老公靠不到兒子,就求著這一筆呢,等她攀上個有錢有勢的,她會過的比誰都好。


    子墨的臉色黑壓壓一片,他的瞳孔開始收縮變成豎瞳,仿佛猛獸已經見到了自己的獵物一般緊緊盯著對方,氣氛一觸即發,幾乎到了隻要對方任何一個動作就可以把他激怒衝上去的地步。


    子澈在他心裏就是他的配偶,誰敢傷害他的配偶就是對自己的挑釁。


    猛獸的習性已經在怒火中快要完全覆蓋上他人類的部分,他全身的肌肉都感覺在顫動,一觸即發。


    “李榮!你還是不是男人!這小賤人都不知道把你兒子帶到哪裏去了,還不肯賠我們的精神損失費,虧你還跟這小賤人的媽在一起,你這個窩囊廢!”


    見罵子澈沒用,趙雅也不費那個力氣開始罵李榮,直把李榮罵的狗血噴頭,臉色精彩極了。


    子澈看戲看的厭煩,在這裏做戲給誰看?


    “能請你們出去吵嗎?這裏是我家,你們不如在門口商量好再說。”嗯?他好像摸到了毛茸茸的感覺。


    還沒等他去想清楚,對麵突如其來的一陣風向他襲來,他剛想迅速往旁邊躲閃,卻驚訝的發現身邊閃過一道熟悉的龐大身軀。


    有兩人多高的巨大白虎喘著粗氣將女人撲倒在地,一隻厚厚的爪子壓在女人的腹部,趙雅尖叫一聲居然就這麽昏了過去,連帶李榮也被嚇得臉色發青,連連後退了好幾步張大嘴巴說不出一句話來,而另一邊的光頭男人也已經驚呆了。


    第一次見到子墨不同形態的子澈更是傻了眼,這巨大的家夥不就是、不就是曾經侵犯過自己的那隻魂淡發情老虎嗎?!!


    隻不過它的外表比當初見到的大了好幾倍。想到當時如果被這麽大一隻老虎侵犯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子澈渾身都打了個哆嗦。


    怪不得他出來後見不到那隻老虎,怪不得男人對自己這麽親切,尼瑪以為老子不知道動物隻有在麵對親人和配偶的時候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嗎!表情你妹啊老子是男人是男人!瞎了你的虎眼!!


    僵直著身體氣的全身冒煙的子澈臉色青了白白了青。尼瑪這麽久以來他養的就是個白眼虎啊!


    別人出來賣還給嫖資呢,倒不是說他稀罕,但是他這被上了還養著他算是怎麽迴事?!


    衝動過後逞了獸性,逐漸恢複冷靜的子墨不用想也知道自己這次慘了,並且是非常糟糕。


    他甚至都不敢迴過頭看一眼子澈的臉色,就怕子澈一衝動就叫他滾。——當然,他是死也不會離開子澈的就是了。


    七上八下的心跳聲讓高大威猛的白虎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那垂著頭悄悄用眼尾看子澈的模樣不用提有多萌了,就算它其中有一隻萌爪還踩在那個令人糟心的女人身上,子澈覺得大概也是可以不用計較……呃,不用計較你妹啊!!騙我那麽多迴,子墨早就知道自己的形態是豹貓,卻從不提自己也會轉換形態這件事,他到底是真傻還是在裝傻?!!


    “你……”


    白虎用力揮了下爪子直接把光頭打趴下免得他隨便亂跑之後,在子澈才發出一個字的時候火速將他撲倒用厚厚軟軟的舌頭拚命舔著他的嘴唇,執著的仿佛麵前舔的不是子澈的臉而是一根味道香濃的美味大腿骨。


    手和萌爪間不停的纏繞,不,其實是子澈單方麵想要推開這個壓死人不償命抱著自己死不肯鬆手的大家夥,隻不過對方一心虛就怕子澈趕自己走才不停的輕輕用收了指甲的爪子玩似的推開他的手。隨後瞥見男人想要逃跑的樣子,用虎目一瞪,男人就被嚇到不敢動彈就怕被老虎注意到吃掉。


    滿意的收迴目光,全心全意的舔著子澈,如果不是這裏有礙事的人他甚至想舔遍子澈的全身,早就想那麽做了,心裏舒坦多了的子墨把子澈舔了個滿眼淚汪汪沾滿了他的味道之後,才滿意又不舍的最後舔了兩下子澈的唇,慢慢從他身上移開。


    子澈皺著眉拉過一塊丟在桌上擦手的布抹了兩把臉,用狠利的待會兒在收拾你的目光警告了乖乖蹲坐在一旁用狗狗式亮閃閃眼神看著子澈的大白虎,這才對李榮說道:“我可以同意給趙雅五十萬,隻要你們把今天看到的全部忘了。”


    李榮張張合合了半天嘴,在子澈和大白虎之間轉了幾個輪迴,才找迴自己的聲音,隻是沙啞的可憐,最後說了一個好字,他什麽都不想去想,現在唯一想的就是趕緊離開這裏。


    看著李榮把他們都帶走,子澈關上門開始跟某隻正在裝萌物的大白虎算算總賬。


    大白虎垂著耳朵可憐兮兮的收了收自己龐大的身體,試圖用惹人憐愛和可憐兮兮的嗚嗚聲打動隻會對小動物心軟的子澈,但是他也不看看那龐大的身軀如何讓人憐愛得起來!


    兩根芊芊玉指這麽互相一交叉,再一扭,尤其是被夾著的內容物還是特敏感的耳朵尖尖上,大白虎嗷嗚一聲低吼卻不敢有任何動彈。


    身為一隻頂天立地嗷嗚一聲嚇退三百公裏所有生物的頂級王權者,卻在一個人類麵前膽小驚嚇心跳時速超過一匹馬的奔跑速度,這是令人啼笑皆非的,可事實上,無論是哪種生物,怕老婆就仿佛是刻在這些大丈夫男子漢等硬漢心上洗都洗不掉的弱點,哪怕這種生物是一隻老虎也不例外。


    不過更令人悲催的是,他們非但是心甘情願的,如果老婆依然不高興,任打任罵是輕的,厚著臉皮貼也要貼上去,這種情況在通俗意義上來講可以用一個成語來概括,就是死皮賴臉。


    “騙我?嗯?!”


    手指使上了點勁,子澈這次真的是被氣狠了,下手毫不留情,他好不容易又相信了一迴,結果呢?結果還不是又被騙了!是他活該!是他願意挨上去,是他願意隨便相信一個陌生人!都是他活該!他就該一個人孤零零過一輩子,像他這種隻會下地獄的人怎麽配擁有一個不寂寞的世界!


    子澈的眼睛被一點一滴的陰霾填滿,原本帶著光亮的會對他笑的子澈似乎逐漸死去變成一片寂然,眼底黑的什麽都沒有。


    子墨這才真正著急了,他本以為隻要自己撒個嬌,按照子澈喜歡小動物的程度最多隻會懲罰下自己,而他也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將自己一直隱瞞的事情正大光明的用事實給子澈看,他一點都不想騙子澈,可是、可是他又想不出別的辦法,卻沒想到這樣的笨辦法惹怒了子澈。


    大白虎眨著一雙無辜的帶著水汽——那是被捏疼的,用琥珀色的純淨的大眼睛望著子澈,似乎在說不要拋棄我,我會孤單一樣的會說話的眼神差一點就讓子澈心軟了,至少它不可否認的搖晃了一下。


    子澈難以容忍自己的動搖,他早就不能繼續原諒這種謊言的欺騙,緊握的拳鬆了又緊,如果真相是把他玩弄欺耍的像個笨蛋一樣的話,沒門!再也不見!


    “滾!”


    鬆開手指站直的身體挺立的就像一杆標槍,他在維護他僅剩的那些尊嚴,維持住不讓身體微微顫抖,露出難堪的姿態,他扭過臉不看那張容易讓他起保護欲的虎臉,幾個大步走向大門,氣勢洶洶的扭動門柄,由外而內的冷風刮了進來,猶如子澈現在的臉色一樣讓人感覺糟糕。


    反正他有的是辦法,喪屍什麽的,對於已經變異的大老虎來說算得了什麽!


    “滾!!”


    仿佛那個滾字帶有威力一樣,大老虎耷拉著腦袋把耳朵垂下,連眼睛和胡須都垂下了,大掌乖巧的平放在大臉之下,比訓練好的老虎還要來的乖巧。


    可惜這些都打動不了氣得發瘋的子澈。他甚至走過去用殘忍的方式拖拉著它,幾縷白色的毛發被他揪了下來他也無暇去管,老虎忍著痛一聲不吭,利用自己的體重硬是像拖把一樣被拖了一小段距離。


    子澈拖得累了,也就放下手,他不會承認當他看到子墨認真清澈的眼神時自己在動搖,也絕對不承認看到地上那一縷縷毛發的時候,他會心疼。


    人心都是肉長的,那畢竟是和自己朝夕相處了那麽久的人。


    可是時間越長,自己放在他身上的信任越多,他的心就痛的越厲害。不是不能原諒這麽一件小事,他不能原諒的是未來。一個人隻要學會欺騙人一次,以後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而如果要到那個時候再去承受被背叛的痛苦,還不如趁早解決了。


    硬起心腸,子澈拖著對方的腳爪,無視對方溫柔的收縮起那些尖利的爪子,哪怕他是用如此溫柔和道歉的眼神望著自己也沒門!


    肚子裏的心髒仿佛被一大塊石頭綁縛著直直降落到沒有底的地獄,子墨知道這次是不會再被原諒的了。


    他從子澈堅定不移的目光中看出了這一點。


    他從子澈那裏接受子墨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就是子澈的了,可是現在子澈不要他了,他要拋棄自己了。


    想到這個,他就沮喪的心肝脾肺全部揪在了一起,恨不得立即在這一刻死掉好了。


    都是他太笨了,都是他的錯!如果他能夠早一點和子澈說清楚該多好,如果他能夠不用這種方式——用他的大腦袋想想更多的——他絕望的想自己絕對不能離開子澈的,他會死的,他覺得自己就是依賴子澈而活的,他喜歡子澈,唔那種感情就像是……就像是……


    還沒等他想明白,一股冷風以及那扇厚重的門被啪一聲狠狠地在自己麵前觀關上並且那股冷風被打到自己鼻子上的時候,他才懊悔的清醒過來。


    一個很明顯的事實——他被子澈趕出了家門,並且一個更加惡劣的情況在等待著他,他很有可能已經被拋棄了並且子澈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他搞不懂這件事真的有那麽重要嗎?他僅僅是變成了一隻大老虎,而不是背叛了他,並且,子澈似乎都不害怕他,也是,子澈自己也是可以變身的,然後,他到底是在介意什麽?


    賣不了萌,繼續變成老虎也沒用,他又從一隻老虎變成了一個冷峻的男人。緊鎖的眉頭下一雙深濃的黑色的眼睛在燈光下爍爍生輝。


    他隱瞞不了自己內心的恐慌,卻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另外,他也不清楚自己目光中的茫然和難過。


    離開了子澈,他其實是一無所有的。


    他失去了記憶,並且,是子澈將他帶離了那裏,難道他不用為此負責,而自己為什麽他媽的在意這些?!


    他難道不該先去尋找迴自己的記憶,哪怕站在這裏絲毫沒用子澈也看不到,他幹嘛還傻乎乎站在這裏吹冷風,這一點都不符合他的地位,他本來就應該坐在溫暖舒適帶有空調的……


    等等,什麽來著?!


    一個詞語就這樣突然從他腦海裏一閃而過然而卻如同頑皮的孩子似的,討人厭的溜走了。


    該死的!或許他得出去想方設法把自己的記憶找迴來。


    其實一進入w市的時候,自己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哪怕說不出地方的名字可是一見到那些建築的時候陡然間就想脫口而出的那些該死的令人憎恨的話語,可如果他是故意的想要找迴那些地名,他會發現他無法那樣做。


    所以,最後他在門口站了幾分鍾讓冷風將他渾身吹的冰冷了,他才木訥的從這裏走出去。


    他根本就不知道,就在他離開了半個小時後,子澈輕輕的打開了門。


    在趕走了他之後,子澈沒有心情去從那些繁雜的像一團毛線球似的思想裏整理出後悔的情緒,相反的他更加容易變得厭世,討厭一切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在內。


    那些漫無目標的陰影隨時將他覆蓋住,他無法逃離那些跟過去有關的——雖然他一直提醒自己那些傷害著自己的人或事已經過去了,在撇開那些自己的情感硬逼著自己冷血的麵目展現的時候,他發現其實自己真的很討厭這樣,因為從心底裏來講,他其實是一個很心軟的人。


    可這個世界總是那麽不待見他,從方餘琴一直到各種人,其實最初他沒有辦法去相信誰,並且因為前世經曆了那麽多,從被母親忽視他認為母親不可信任到沒有人願意伸出一隻手來拯救他,他被迫的近乎病態的希望著,他想,隻要有一個人細心的發現了自己,他願意將自己擁有的一切都和他共享並且,難道這些條件還不夠嗎?他有時候會去想,如果要他伸手,按照他的個人意願是幾乎不可能的,而這也無法讓自己信任別人,肖凱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他主動的對待肖凱,結果分毫不值還被那麽殘酷的對待了。


    所以,事實上,直到今天,他必須麵對現實了,那些奢侈的跟自己永遠無緣的情感,包括那些溫暖和任何代表正麵意義的詞語,都不屬於他舒子澈的。


    厭世了半個小時後,子澈從頭腦混亂中走了出來。因為他隻是知道,不管如何生活總是要繼續的,他不可能永遠賴在這微小的隻能證明他沒用的黑暗角落裏。他得振作起來,從此刻起他就是真正的一個人了。


    嗬……還真是讓人有些不習慣。


    房間裏一團亂,他掃視了周圍,沙發茶幾被弄歪了,電視遙控器也掉在了地上還掉出了裏麵的電池,他在腦海裏聯想起自己的空間裏有不少這玩意。


    沒有心情整理,內心一片空白,他突然覺得很空虛,或者是無望,總之這些任何的複雜的情緒組合在一塊緊緊的揪著他的胃,迫使他一定要做一些什麽才好,又有種很累很累的感覺。


    最後,他的手,他的那隻完全不聽從他腦海裏尖叫著喊著停下來的手,緩慢的伸向了那個門柄,最後他深吸了口氣,對自己的手投降了,帶著一絲顫抖,他沒骨氣的打開了門。


    僅僅是想要看一眼,又或者是因為一些祈求促使。


    可事實上,是他陰晴不定,並且把對方惡狠狠的趕走了並且,還是那麽暴力的。


    然後,在發現對方的身影已然離去的時候,他才驚覺到某一點,沒有誰是離開誰不能活的——即使這是一個失憶的人。


    想要依賴的人是他,唯一有這樣軟弱的想法的人隻有他,他是自私的,無情的,冷血的,膽小的。


    這樣也好,你也死心了對吧?他對自己自嘲。


    宛如被迫的放鬆了下來,他輕輕的關上門,隻祈求沒有人見到他現在這種失魂落魄的樣子,然後他轉身去了廚房,打開冰箱給自己煮了一碗麵,萬幸的是,現在還有電這玩意。


    撿起地上的遙控器安上電池,並且抱著那碗麵傻乎乎眼睛放空的在茶幾旁的地麵坐下,用手撐著地麵的時候,不小心摸到了那些白色的熟悉的毛。


    他呆了幾秒,收緊手指,最後他看了眼麵歎口氣,從地麵上把自己撐起來,打算撿起那些毛,他給自己的理由是,這些毛會弄亂這裏的一切,然而總有種細微的聲音在他的腦海裏迴蕩——是這樣嗎?你在騙誰?


    他搖晃腦袋甩去這些有的沒的,卻動作輕柔的將那些毛放在一個盒子裏,等他做完這些事的時候,那碗麵早就涼透了並且糊成了一團。


    作者有話要說:米娜桑,好久不見~~~~~~~~~想我不~一個好消息,最近幾天日更~恩,請大家鼓勵一下我~很久沒日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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